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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太监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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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狗,传出去岂不是笑话?那天,突然有一只母狗不思饮食,坐卧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小皇上以为有门,放出一只最大最凶猛的藏獒和它配对。谁知它俩一见就水火难容,咬得死去活来不可开交,最后母狗竟把公狗给咬死了,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小皇上的心思全在狗上,每日上朝只不过是应付差事点个卯,胡乱说几句就散朝,谁料今天的事情这么多,再要把那个胡三宣来,不知还要唠叨多久,小皇上烦了,说:

    “宣朕旨意,此事着大理寺办理,散朝!”

    胡三接到圣旨,立马从提刑官那儿调来王三的尸身,令仵作人等一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王三系中毒死亡。

    胡三不敢私自做主,等到是日早朝,他向小皇上汇报说:

    “陛下,丞相府里王三,经检验,确系中毒而死。提刑官不敢处理此案,原因是怕得罪了丞相大人。”

    小皇上还没有反映过来,王书贵这儿可了纳了闷了:“一泡屎屙到别人家,臭味却钻进自己鼻子里。早知道王三是这个死法,还不如悄悄拉出去埋了,兴师动众了这么几天,却是这等的结局?”

    小皇上傻是傻,这样的道理还多少明白一些,既是中毒而非打死,就与新提督曹安民没啥干系了,遂宣旨道:

    “提督官没事了,继续夸官游街,耽误的这一天功夫,顺延一天。丞相府里的命案,着由大理寺立马去查。谁害死了朕相父府里的人,相父答应,朕也不答应!其余的,给朕散朝,该干啥的干啥去。”

    小皇上这几句说的真乃是精妙绝论,王丞相不由暗暗叫苦,胡三那个王八蛋是小太监一个堆里的人,他带人去丞相府办案,能办出啥好案?王丞相随即想起一个典故:

    一个眼神不好的人去茅房里大便,正巧他忘了带擦屁股纸。眼前一大堆别人刚解完的大便,他以为是谁遗留的废纸,便伸手就去抓。抓到手里感觉不对劲,放到鼻子上一嗅,才知道是什么东西。熏得他急忙顺手一摔,不小心把手摔到墙壁上。劲用得猛自然手就摔得疼,他呲牙咧嘴地迅即赶快把手指头伸到嘴里去吹……

    这都是些无妄之灾,防不胜防的。王书贵想,天上落馅饼的事倒是不常有,背后挨板砖的事却屡见不鲜。

    胡三带着他的一班人堂而皇之地进了宰相府,大理寺办案,历来是足不出户,大堂上一审一问,该结的都结了。因为是丞相府里出了命案,胡正卿自然是不敢托大,亲自跑现场了。

    按官职说,当然宰相和大理寺正卿不能相提并论,不过人家如今是皇命的钦差,到府中办案子的,因此王书贵不得不礼贤下士,亲自把他接入书房,俩人坐下来喝茶叙话。

    胡三问了些王三的志趣癖好,来府多久,做何公干,平时都和那些人来往等等。王书贵一一做了回答,说:

    “一个干活的粗人,能有什么嗜好?无非就是三饱一倒,偶尔偷饮几杯老酒,别样倒没听说有啥毛病。”

    “女人呢,这个王三平常接触女人吗?”胡正卿一针见血的问道。

    “这个这个,这个倒没有怎么听说,”王书贵摇摇头说,“府中不比宫中,男女混杂,不瞒你胡大人说,稍有不慎难免会生出些事来。但是我家拙荆在这方面抓得十分关紧,两只眼睛整天盯着这些少男少女们,因而府上倒是干净,从未发生过男女之间的闲杂等事。”

    “丞相大人治家有方,下官不得不佩服啊!”胡三不阴不阳的赞了一句。

    “哪里哪里,胡大人过奖了。老夫向来也是主张夜不出门的,除非是朝中同僚相邀,偶尔也外出去小酌几杯,仅此而已。”王书贵捋捋他那几根山羊胡,嘿嘿笑道。

    “丞相额上的疤痕是……”胡三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丞相额上是他的作品他岂有不知之理?

    “这……”王书贵稍一沉吟,立刻冷静下来,干笑笑说,“说起来惭愧,不怕胡大人你笑话,有次在同僚家里喝醉了酒,出门时不小心碰到门框上了。”

    “男人们都有饮酒的嗜好,像丞相你的酒性算是最好的了。有次我路过百花羞勾栏院,见一老者年龄大约和丞相相仿,吃了酒从勾栏院里出来,当头挨了躲在暗处一夜行人的一砖头,这都是喝酒误事。”胡三佯装无事人一般,说这事的时候,一脸正经,脸上的颜色都未变一变。

    王书贵肚子里立刻敲起了小鼓,这胡三是不是说的就是他,幸亏当晚路黑,如要被他认出,这人就丢大了。他刚语无论次地回了一句说:“那是那是”,突然府中传来一片哭叫声,紧接着有人来秉报:

    “相爷,不好了,翠花姑娘悬梁自尽了。”

第一四一章 自古侯门深似海() 
王三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幼父母双亡,小时候叫三,大了还是三,一辈子连个正经名儿都有。没人管没人顾的,亲戚族人把他卖进相府为奴,一晃就是十好几年。王三为人本分老实,整天只知埋头干活,别样闲事从来找不到他。府里人数不多不少,怕也有几百口子吧,王三既无好名声也无坏名声,仿佛是有他也五八,没他也四十。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间王三已是三十岁的人了,娶媳妇的年龄早过了,没人痛没人爱的一个下苦人,又没多大本事,谁能想起为他说一门媳妇?王三自己的难处自己知,牙打落了咽肚里,头碰破了帽子盖,他不找别人的麻烦,别人无事自然也不会寻他的开心。

    宰相府后花园的边角上有棵大槐树,七月槐花正茂盛的时候,王三每天干完活后都会到树下稍坐片刻。他无心欣赏花园中姹紫嫣红的美景,也不敢偷窥前来赏花摘花的府中女子,只是独自一人静静地在那儿坐一小会儿。记得很小的时候,他们老家院里也有这么一棵槐树,那时爹娘都在,夏天的傍晚,大家围坐在大槐树下吃饭,那个情景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饭食虽然不好,粗茶淡饭,有时还会吃糠咽菜,但他觉着很惬意、很幸福,那才是他金色的童年。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他有时还会忍不住暗自垂泪。

    这天,王三干了一天的活计,吃完饭已经很晚了。别人都已上床就寝,而他还牵挂着那棵树,还想回味一下幼时的甜蜜。天虽然已经完全黑了,但王三路很熟,他没有费多大功夫就到了那棵树下,正要找地方蹲一会儿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见树上吊着一个人!

    王三的胆子本来就小,一个死人足可以把他吓个半死。可是这时候不知为什么他的脑子反而清醒了:如要回去喊人,来往这么远,倘若他还活着呢?救人一命不是说胜造七级浮屠吗?七级浮屠到底是啥样物事至今他也没搞明白,反正是好事没错。

    事不宜迟,他立马站起来抱起那人的身子往上托,再一用力就够着上吊的绳儿了。绳子是够着了,但是一只手无法解开绳扣,他就用指甲撕,好不容易撕开了几股,再猛一扽,绳断了。

    把人款款地放在地下之后,王三才发现是个女的。他有心扔下不管,又怕引出事非,有心要管又不知如何插手?正当王三犹豫不决之际,大概是悬挂的时间不长的缘故吧,那女娃儿竟然醒了,只见她嘤咛一声,竟突然地坐了起来。

    王三挓煞着双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呆头呆脑地站立在一旁。

    “这是什么地方?”女孩儿说话了。

    “相府后花园啊!”见问,王三不能不答。

    女孩触到了地下的绳子,又问:“是你救了我?你是谁?”

    “我叫王三,一向在府里干活,我看你吊在树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王三仍旧垂手而立,规规矩矩的站着。

    “王三哥,”女孩说,“你不该救我。”

    王三这一辈子是第一次有人喊他为哥,他顿时心里乐滋滋的,救人的感觉真好!

    “活着吧,活着总比死了好。”王三劝人也不会劝。

    “我是死了比活着好。”女孩忧怨的说,“王三哥你不该救我啊!”

    “为什么?”王三半辈子也没和一个陌生女人一次说过这么多的话。

    “我让老贼玷污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女孩说话倒也直爽。

    “老贼,哪个老贼?”王三不知老贼是谁。

    “这个院里还有几个老贼?”女孩以为王三知道。

    王三细数了一遍府中的长者,最后才想到王书贵,但他不敢肯定,惊讶道:

    “你是说相……”

    “除了他,还有谁?”女孩咬牙切齿道。

    “算了,咱斗不过人家,不和他计较,咱活咱的人,妹子。”王三自己都奇怪起来,竟把女孩喊了声妹子。

    “王三哥,我知道你,你在府里是个好人。”女孩说。

    王三还是平生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好人,而且还是出在一个妙龄女子之口,他心里顿时热乎乎的,随口问道: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翠花。”女孩回答说。

    “府里好像还有个叫翠花的,我偶尔见过几回,你的声音好生,肯定不是那个翠花。”

    “我是新来的,进府还不到仨月。听姐妹们说,老贼不是好人,我时时防着他,最终还是没逃过他的毒手。”翠花恨恨的说。

    “咱们还不是跟东家买来的牲口一样,打骂宰杀由人家说了算。我在府里久了,看的多了,所以也就习以为常了。”王三感到自己的兴致特好,说话口齿也伶俐多了。

    “王三哥,你常到这儿来吗?”翠花不经意的问。

    “是的,我几乎每天都到这儿坐一小会儿。”王三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明天还来这儿吗?”翠花又问。

    “来的。”王三不知翠花是什么意思。

    “明晚我在这儿等你,有话和你说。”翠花认真的说。

    王三宛如天上掉下个金元宝,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男女之间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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