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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匹小马驹则是之前在涉侯国时便产下的,父母都是好马,除赤骥外,它们尚不知良驽,便一并留下看顾,待长成筛选过才决定如何使用。
若非大雨阻隔,这些大小马儿们还得由老头中年纪稍小的老郭领出去外间遛一圈,今日却只能留在厩中嚼着粮草,一边不满地打着响鼻。
除常德这十余人宰杀三牲陪同邓季等拜祭英烈,此地留下看守的老头还足有七八十人,当初邓季定下民分四等之策,这近百老者全是孤家寡人,却自认尚能动弹,不需他人奉养,甘为役民定居于此。
房舍四下有百十亩田地,全是他等年初时整nong出的,有放牧牲畜的差事在,邓季也不会放他们挨饿,这些田地不过凭老头们兴致罢了,cào劳过一生,谁闲得住?但有点空暇,总要寻些事做做,如今地里的粟禾已齐膝深,开始挂穗了,东侧溪沟边则有好几畦菜地,其中作物亦绿油油的甚féi,今日大雨,溪水已涨满小沟,哗哗叫着一路流淌下去。
一行人穿过田中小径,进到房舍中来。老头们自散去,常德则先四下看过一遍,每间羊舍内都有定数,一间间看过去,圈门全安好无恙,牲畜并未有丢,便放心下来,又唤人往几间马厩里添过食,才往西侧大屋里去,到门前先将蓑衣脱去,免得带雨水入内。
除非病倒,否则四下巡视是他每日必行之事,大家本来做得已甚好,然常德就是免不得挂心,其他老头都知晓,常德性子甚严,若被其挑出什么máo病来,关系再好也少不得被指鼻臭骂一顿。
西侧这间房屋内除了密密麻麻的大陶罐,基本再无他物,不过常德进去时,尚有十余老头在清洗ji卵往陶罐内装填。
常德跨进去,嘴里问道:“今日尚未完么?”
忙碌着的老头们抬起头来,见是他,便有人答道:“却也快了,老年他们尚在ji舍中,再拣一遭卵来,今日便算完!”
邓季所传养用却行喂ji之法已大获成功,当初在涉侯国将养的土ji已有六七千之多,可惜南下雒阳时大部分送与民众,只留两千母ji,四百余雄ji在,到雒阳后,常德等立即便再造出数十却行坑来,拣选ji子让母ji抱窝,得小ji两万余,小半年下来,第一批小ji也开始陆续产卵,老头们活计便又多了一样:每日腌制许多咸蛋供给军用,dàng寇、虎牙两军隔四五日自会派军士来此地搬运一次。
“得与疙瘩说,想法再nong些粗盐来,陶罐也差,眼看便不够用了!”一万多小母ji大规模产卵之时快到,如今尚在不停孵卵,常德心大,准备得喂养个三四万只母ji才罢,嘀咕过一句,又道:“你等先忙,我去后间看看老年!”
后院十余间长二十余丈的大房,全是ji舍,出门又复披上蓑衣,常德一间间寻过去,大方内有许多ji笼在,可不太好闻,还好两边俱不加墙,对流的风已吹掉些味道;地上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撒有薄薄一层生石灰,这是老年等的功劳,只因邓疙瘩说过,如此一来,ji群才不容易得瘟。
ji槽内的吃食是却行拌糠皮,下层还铺有一层石沙,这也是邓疙瘩教导的,据说这些ji每日得吞一些石子才行,否则克化不了吃食。luàn世起之前,常德等老头家中可一直有养ji,只是没圈养过,还真不知它们需得吃石子,第一次听闻这话时只让人觉得稀奇,然邓疙瘩说得肯定,还是相信的好。
老年领着七八人在第四间ji舍里忙碌,由两人拣卵,其余则负责清扫地上的ji粪,看着他们,常德又想起疙瘩祭拜英烈碑前说的,待秋收之后,yu使人将山坳周边田地开挖出来做鱼塘,用ji粪、却行来养鱼,不让老头们再种地。
有河、洛在侧,自家等尚需养鱼么?常德有些不解,不过城池附近河段鱼少倒是知道的,疙瘩此举,难不成是因懒得派军士去远处打渔?
常德想不明白,不过既然百十亩地要全数挖开养鱼,目前这些却行坑可还远远不够,待雨停后,还得吆喝老头儿们再nong数十口出来先预备下。
见老年等忙得不可开交,常德随之搭把手,待其等活计忙完,最后一站,便是去看那些却行坑。
却行这种平日毫不起眼的小虫,若非疙瘩那小子能想到,谁知用处竟这般大?用虫豸养ji还真是一本万利,就凭这,常德便对疙瘩佩服喜欢得紧,别看老头脾气上来时也会不顾他身份到底是渠帅还是县令,照样怒喝痛骂,然内心深处却没什么说的,疙瘩许多怪异的做法,老头都是暗中鼎力支持者。
数十口却行坑排得整整齐齐,内里的小虫们平常得紧,却也不容易shinong,吃食倒简单,粪便、烂叶、草根都可,然而它们喜cháo土,晴天时得记得往坑里洒水,太cháo湿也不成,像这般雷雨天便得万分小心,如果坑里有积水,却行们便会纷纷逃走,逃不出的则会被被淹死。
老人们都睡得浅,昨夜刚起雨时,一干人等便寻木板将却行坑全数盖上了,就怕老年等取ji食时忘记再盖上,常德顺坑边走过一转,没发现有坑口暴lu在外,这才转身离去。
要照管这许多畜禽,老头们一日的活计并不轻松,直忙碌到将近黄昏时分,方才渐完,饷食已做好,集合起来热闹用过,这才再清洗一遍手脚,规规矩矩进入正中大堂内。
这间堂屋里迎门有张高大案桌,摆着三块排位。
中间最前一面,上书“太平道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讳角神位”几个字迹,后面两块,自然是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的。
牌位前几个碗碟中放置有咸蛋、果品、粟菽等供品,案桌后面的墙壁上,则是八个大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常德与这近百老头不愿别人奉养,甘愿躲在此地,为的就是这三面牌位,随时间推移,别人或记不得蛾贼身份,他等却不会忘记自己是太平道弟子。
从涉侯国搬迁南下时,常德便寻过邓季,要将大贤良师祭坛也搬迁过来。
面对这位倔强的老头,邓季也无法,然而其等南下是招安投朝廷的,这太平道如何敢堂而皇之摆出来?
两下皆不愿意退步,最后只得取折中之法,祭坛、牌位可不能在人前祭拜。
为此之故,常德等才不愿去雒阳城过活,只在这三崤群山脚寻到一山坳,如隐居般住下来,顺便才是发挥余热,替邓疙瘩放牧、养禽。
当然,这里也并非真正与世隔绝,只不过不许外人来罢了,田丰、田畴、太史慈等也全知晓此地这些存在,彼此互不干涉而已。除去三五日来搬运一趟咸蛋的军士,女医匠们也会不时来此拜祭,数年培养下来,她们已是邓季治下太平道的中坚,替人治病时尚会默念几遍“大贤良师保佑”;另外,邓仲、车黍、懒顾、田麻子等老黄巾若得闲暇,也会到此拜祭。
到现在,太平道、黄巾固然被群雄全力打杀,但在某些地方兼容并存也是可能的,其与世俗力量之间并非后世想象那般泾渭分明,曹cào前期靠镇压黄巾得功勋,后又招数十万黄巾降卒,按想来,与黄巾应该对立才是,然其死后,很多疑冢里却都刻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八个大字,此乃史学家们不解之谜。
当然,对此时的邓季来说,为安伍焦田等族人,此地却也不敢轻涉,偶尔被常德、邓仲等bi着来拜祭,也得偷偷如做贼一般,便明知是掩耳盗铃,也不敢摆在明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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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长安()
139。长安
六月初的时候,长安城中李傕等开始商讨如何对付浑水mo鱼劫了自家华仓的雒阳令邓季。
一干西凉众自陈留到长安,才数月功夫,聚众又近二十万人,比起月前大厦将倾,只领四五千兵士惶惶不可终日,如今他等可谓风得意。
如今的西凉众人中,自然以李傕为首,他比起董卓处事来,已没那么独断专行。
导致其这般的缘故,是因对手中力量的掌控力不足。
当初董卓专权,西凉众内部皆听命与他,号令一出,莫敢不从;李傕却是与郭汜、樊稠、张济等一起行事方得掌大权,当初齐肩儿般的四名校尉,如何肯对他俯首帖耳?
李傕等能攻下长安来,得赖驻守城内的兵马尚有许多董卓旧部,在吕布之前,奉王允令出城与其等战的也是出自西凉体系的徐荣与胡轸,徐荣战败身死、胡轸降后,其等兵卒亦愿随李傕等,入长安城后又聚起的近二十万人马,包括董卓遗留的四千余飞熊军,除分掌在四校尉手中,尚有胡轸、李门g、王方等人分领,李傕虽名为西凉众之首,却并非万事一人可决。
本只求一条活路走,李傕等胃口也不算大,攻陷长安,掳掠过公卿、百姓之后,只要求天子封李傕为扬武将军,郭汜为扬烈将军,樊稠、张济、李门g等人皆为中郎将,直到数月之后,觉得职位太低,李傕方才又请封为车骑将军,郭汜为后将军,樊稠为右将军,张济为镇东将军,当然,还都有侯爵。
然与董卓得太师之位终究不同,“大骠车卫”虽为朝廷中位置最高的四个将军称号,李傕求的却也只是第三位的车骑将军,并非大将军,其余郭汜等还要再低一等。
李傕之所以开始时这般谨慎,其实也跟董卓前车之鉴脱不去关系,权倾朝野、兵势滔天又如何?到天下人皆恨,俱都反之,王允领头一击,除西凉众外,谁肯真心助他?
如同牛辅一般,李傕亦有深信巫者的恶习,大事必求问巫人,若非身为掌权者,这也不算什么大罪过。
然而此时,李傕尚万事小心翼翼,入长安之初,西凉众军纪败坏,掳掠一番之后,李傕才记起这已是自家地盘,已是悔之无及,后便想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