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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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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敦实不服:“考课者但能观官员之政务,日常之德行,而未能见其远。敦崇仁惠,蕃衍庶物,利国经邦,咸率此道。故政在养人,义须存抚,若伤生过多,虽能亦不足贵也。杨德干虽政绩斐然、自身清廉,但为政过苛,催税催赋不遗余力,动辄杖杀而立威。民间有谚‘宁食三斗蒜,不逢杨德干’,这等人岂能为东都县令?”

    媚娘一笑置之,反问道:“贾长史您同样严惩不法,仅抄没田地就达三千顷,若依此而断,您是否也过苛了呢?”

    “臣所惩者皆是地方豪右,非寻常百姓;而杨德干乃倚仗威权,执法严酷。”

    “古人云:‘刑生力,力生强,强生威,威生德,故德生于刑’。雷霆雨露尽为天恩,士农工商尽天所养。您与杨县令皆取德于严,乃殊途同归,不过所遇者稍异,何所不同?”

    “那不一样!”贾敦实只知如今是皇后参理朝廷,还以为几句话便能说动这崇佛的女流,万没料到她还崇信商君之法,一着急竟忘了君臣礼数,正颜厉色道,“百姓疾苦,为高门所欺。凡遇财物相侵、婚田交争,地方官贪利畏势,官司不能正断;陈于三司,不为追究;向省告言,又推州县。征科赋役,无钱则贫弱先行,有货则富强获免。乡邑豪强假托威恩,实则是公行侵暴!凡此种种,贫苦百姓与豪右之家一样吗?”

    恐怕李治也不敢跟媚娘这般喊叫,贾敦实今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媚娘非但没生气,反而听进去了,心下不禁一凛——是啊!循吏、酷吏一字之差,区别就在爱民!

    “放肆!”范云仙在旁斥道,“你还有没有人臣之礼?”

    贾敦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后退一步,低下头:“臣罪该万死……”

    “不!”媚娘道,“长史所言有理,忠而忘身,实在难为你了。”

    贾敦实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天生烝人,有物有则;人之秉彝,好是懿德。洛阳乃国之东都,更不宜纵豪右而苛百姓,首善之地尚如是,地方州县上行下效,百姓岂得安?文景之时休养生息,前汉所以昌;桓灵之际豪强纵横,后汉所以亡。北朝均田平富,故图强一统;南朝门阀兼并,故亡失社稷。臣这几年严查兼并、抄没豪田,绝非沽名钓誉,图几块溢美的石碑,而是想为国家多积些财富和人心。豪绅逾制占田不仅招惹怨愤,更有害国家之法度,府兵因此而坏,赋敛因此而减……”说到此处,他托起惨白的须髯,“臣老矣,人道我是循吏,我却自认只是无能之辈,不过是亡羊补牢、杯水车薪,国家损益诚难预知。”

    岂止他不晓得,媚娘和李治又何尝知道?国家制度变革至今,虽黜关陇之权贵,地方豪右丛生,隐患又该如何杜绝呢?媚娘倏然觉得这位矮小的贾长史似乎变得格外高大,这等见识连朝堂上那帮宰相都未必具备,而此等良臣一辈子沉寂下僚,迟暮之年升到从四品,依然在地方任上,实在太可惜了。她不禁主动提议:“爱卿既有普惠苍生之志,本宫向圣上提议,擢你参知政事如何?”

    贾敦实却坦然道:“臣所能者,抚慰百姓,施惠一方;至于决算庙堂,诚不足任。况从未任职京师,言不足以服众。”在民间受老百姓尊敬的人,在官场则未必!

    媚娘甚是惋惜,却转而笑道:“那也不能饶你!我做主,给你换个职位——太子右庶子。”

    “我?!”贾敦实不敢相信——太子庶子是东宫重要属官,左右庶子各两人,左庶子正四品上,掌管东宫左春坊,相当于朝廷的门下省;右庶子正四品下,掌管右春坊,相当于中书省。虽说东宫除太子监国时不参与朝政,这职位其实是闲职,但肩负教育辅佐太子之责,所以非德高望重之人不能担当,一般由宰相兼任。如今另外三个担当此职的人正是留守长安的戴至德、张文瓘、李敬玄,贾敦实怎敢与三位宰相并列?

    “臣从未任职京中,又疏少文采,何敢辅政春宫?”

    “我说你行,你便行!”媚娘决然道,“勤勤恳恳为国操劳,你之德行远胜坐而论道之辈。我就想让天下人看看,用心做事之人同样受朝廷尊重,也鼓励后来者勤勉效仿。”还有一层意思不便明说,她把这么一位循吏亲手扶上荣耀之位也是为了争取民间的好感。

    “臣领命。”贾敦实不便再辞让。

    媚娘这才接过他那份奏疏:“杨德干之事我记下,回去便命吏部调职。您不是还有一件事要上奏吗?”

    贾敦实深沉的脸上掠过一丝赧然,却还是指指太原寺山门道:“另一件便是修寺之举。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将士浴血在外,陛下岂宜再兴土木而加国耗,望陛下崇俭务本。”相较方才的进言,他收敛了不少,毕竟皇后刚给他升官,又反过来直指人家过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媚娘也有些尴尬,却只微微一笑,敷衍一句:“我知道了,以后注意。”便扔到脖子后面去了——公是公、私是私,她所欲者乃两者并行不悖,绝不会因公而废私。修建太原寺不仅为了追念母亲,也是趁机结交释教高僧,在民间树立威望,从而更牢固地把持大权。固然媚娘有几分悲天悯人之情,但在自身权势利益面前,苍生疾苦、国家损益就不算什么了,把控住已经到手的权力永远是媚娘最先考虑的。同样的道理,是选择苛政还是选择宽仁,同样取决于她的权力考量。贾敦实希望她牺牲小我,实在是一厢情愿。

    打发走这位大清官,才发觉寺内法乐已鸣、梵呗已起,媚娘转身欲入寺,却又被一人吸引——那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满脸络腮胡,身穿粗布衣,一副落魄的样子,正蹲在山门旁的大路边,怔怔望着她。

    媚娘一眼便认出此人,忙吩咐:“把他带过来。”

    “是。”范云仙不悟,还以为皇后要召见修寺的工匠呢,走近才瞧清楚,那人竟是薛仁贵——大非川之战丧师十万,御史大夫乐彦玮受命审查三将。战败的直接责任者固然是郭待封,但薛仁贵身为总管统率不力,阿史那道真明知郭待封违抗军令不加阻挡,全都有罪责,最终结果是三将一并减死除名。

    薛仁贵从一介农民起家,从戎二十五年,官至右威卫大将军,封平阳郡公,一朝兵败富贵尽失,又变回平头百姓,大非川之败的主要责任不在他身上,心里岂能不憋屈?但这些还能忍,最无法接受的是南征北战、奋勇杀敌建立的威名荡然无存,他从大唐军队的骄傲一下子变成了耻辱,这该如何面对?他不甘心,费劲巴力想见皇帝一面,朝廷迁到洛阳,他也跟到洛阳,无奈如今只是一介平民,没见驾的机会。听闻皇后建寺,他便自愿充当民夫,但求见皇后一面。今日时机总算来了,赶紧跑来见驾。侍卫当然晓得他的大名,有的还是他当年护驾时的部下,无奈职责在身不能放过去,索性任由他在路边一蹲,自己碰运气。

    此刻皇后垂怜,薛仁贵再也矜持不住了,三两步跑到近前,扑通跪倒:“罪臣自知无颜以对至尊,但请朝廷务必再给一次机会,哪怕到军前当个小卒冲锋陷阵,也比这样窝囊苟活要强啊!”

    “哼!”媚娘知道他心意,却故作不屑,“现在方知耻辱,晚矣!郭待封被困之际何以不救?那时哪怕战死,也是生荣死哀。如今悔复何及?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薛仁贵被她数落得惭愧无地,只能努力辩解道:“当日之事军情紧急,我死不要紧,慕容单于有失必坏朝廷大计,故逶迤而遁,非是贪生怕死。娘娘既这样说,不妨现在派我到凉州,我当即上阵拼了这条贱命!”七尺高的汉子,说到此处咬牙切齿委屈至极,眼泪都快下来了。

    “知耻近乎勇。”媚娘见此情形也不便再激将,透了个底:“拼命不急于一时,今十万将士无几生还,总要有人负责任,再者现在军中对你多有怨言,不便再让你出面。你若想将功折罪……再等两年吧。”媚娘和李治根本不想舍弃薛仁贵,且不论大非川之败责任在谁,当初若非他在万年宫洪水之夜救驾,焉有今日的二圣临朝?况且军中正缺将才,似郭待封那类货色若非念及其父之功也就杀了,而薛仁贵这等能征惯战、力敌千军之人还是有用的。

    虽听皇后道出实情,薛仁贵仍一筹莫展:“臣已仓皇失志、五内俱焚,我在军中待了二十五年,日日与将士操练拼杀,离开军队不知该做些什么啊……”

    “唉!”媚娘也很同情,“这样吧,伊阙正在修石窟,为万岁病体祈福,你去那儿监工吧。万岁龙体若得安康,也算你尽了心力,将来再起用你时我也好有个理由。”

    薛仁贵满心不甘也只能将就,叩首道:“臣必竭力,但愿娘娘和圣上莫要忘了罪臣。”

    “嗯。”媚娘迈步入寺门,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儿薛讷也过舞象之年了吧?如今在何处任职?”

    “犬子二十有二,随臣征战已有数载。因臣革职他也回了家,如今闭门读书。”

    “念在你以往功勋,我劝圣上把他调到京中,暂且充个守门郎将吧。你父子面子上还好看一些。”李死后媚娘在军中已无影响力,薛仁贵毕竟是熟识之将,卖这个人情未尝不是为自己结善缘。

    “谢娘娘……罪臣感恩不尽……”薛仁贵感激不已,虎目中噙着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四、皇后断腕

    佛乐清幽,梵唱悦耳,一阵阵空灵的击磬声悠扬飘荡,剃度仪式已经开始。道成、薄尘、明恂、昙光等十位大德高僧稳坐法坛,居于正中的是长安实际寺的善导大师——自玄奘圆寂后两京诸寺僧众名望最高者首推善导,他宣扬净土往生之说,刻苦修持、戒律精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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