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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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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贤很难受,他的席位在母后和四弟之间,母后却隔过他与李轮说话,根本不看他一眼,光这样也罢了,李哲就坐在他正对面,甚是尴尬——只因父皇顺从母后之意,将驸马赵瑰外任为寿州刺史,并勒令常安公主随夫赴任,将这对夫妇遣出了京城。继而母后又自告奋勇管教儿媳,将英王妃赵氏召入宫中,幽禁于内侍省一个小院里,任由她哭闹就是不许婢女进去伺候,只给生的食料,说是要让她自己劳动,消磨骄纵之气。赵氏生于公主之家,自幼使奴唤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会自己干?关了几天,宦官觉得院里没动静,进去一看竟活活饿死了!事情虽是母亲干的,但她打着维护东宫、避免嫌隙的旗号,所以这口黑锅也要他李贤来背。

    他几度举杯想跟三弟说话,可李哲扭脸往亭外瞧,根本不理他,看来误会颇深。他又想干脆大点儿声把此事说破,但父皇阴沉着脸在一旁坐着,最近已动辄得咎,谁知哪句话说不对又把他老人家惹火。李贤满头是汗,如坐针毡,吃这顿饭简直是受罪!

    “轮儿。”媚娘以玩笑的口吻问,“新婚燕尔感觉如何啊?”

    李轮本就腼腆,闻听此言连脖子都红了,低声道:“还好。”

    “算来我那儿媳身孕已五个月,无恙否?”

    李轮放下筷子、坐直身子,规规矩矩道:“蒙母后惦念,一切尚好,只是她最近稍觉腰痛,不敢劳乏,若不然今天定来侍奉您。”也多亏他没带刘氏过来,李贤也不便带太子妃,若不然他俩都带,李哲却是无人可带的鳏夫,岂不更尴尬?

    媚娘显得很开通:“园子里有风,不带她来是对的。如今要紧的是保重身子,早日给我们添个孙儿。对啦,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现在太早,谁知是儿是女。”

    “哼!”媚娘越发取笑,“真的没想过?你可休要瞒我。”说着拍了李治的肩膀一下,“其实咱轮儿最有主意,只是嘴上不说,不言不语就把事情办了,对吧?”

    李轮自知母亲是说刘氏怀孕的事儿,顿时脸臊得跟大红布似的。李治却嚼着豆儿道:“朕看这性情挺好,内秀稳重,凡事抢尖冒头还成什么样子?”

    李贤闻听此语抿了抿嘴唇——父皇是说我吗?

    李轮满脸绯红:“其实我还真偷偷想过,若是男儿取名‘成器’如何?”

    “哪两字?”

    李轮神色转而郑重:“《易经》有云‘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便是此‘成器’二字。”

    “嚯!”媚娘惊叹,“这名字好大气,要做圣人啊!”

    李轮忙解释:“只是觉得这两字顺口,不用也罢。”说着瞧了李贤一眼,颇有畏惧之色——不仅孔仲尼是圣人,皇帝也被臣下恭维为圣人。如今东宫有主,他儿子将来怎可能是圣人?李轮心细如发,唯恐哥哥多想。

    可李贤见弟弟现在这么怕自己,更觉不是滋味。

    哪知李治却道:“挺好,就用它吧。”又援引《礼仪》的话,“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记得以后要好好教育,莫移了良善天性。”李贤又不禁错愕——他快被父母整出毛病来了,每听一句话都往自己身上联系。

    “无需陛下嘱咐。”媚娘笑道,“轮儿忠孝仁厚、克己宽人,以身作则还能教育不好孩子?明先生也说过,咱轮儿是极贵之相。”

    李贤闻听此言便似吃了苍蝇一般厌恶。他早听说明崇俨常在父皇耳边说鬼话,离间父子之情,母后还当面把这些话翻出来,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而此刻明崇俨就在亭角下伺候着,听到这话赶紧朝亭上稽首施礼,竟还一脸得意之态,李贤越看这道士心里越有气。

    他这边怨气未平,媚娘却已悄然转换话题:“哲儿,别光喝酒,留神醉倒。”

    “醉了好。”李哲悻悻道,“一醉解千愁嘛。”

    “唉……”李治长叹一声——若在平时李哲敢这么没大没小的,他早出言教训了。可如今把儿媳饿死了,实在于心有愧,媚娘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然而媚娘却毫无愧色:“有何可愁?你过来!”

    李哲固然怨她害死妻子,但毕竟她是自己母亲,有什么法子呢?只好耐着性子走到母亲食案边。媚娘拉他坐在身边,和风细雨道:“你别愁眉苦脸,姓赵的有何稀罕?内无贤淑,外逊礼数,整天一副骄横的样子。娘似她这么大的时候,内外洒扫、针织女红样样做得来,她连烧柴做饭都不会,怎指望她好好服侍你?活该饿死!你好歹是二十多的男儿,又是凤子龙孙,岂能为个贱人伤情?放心,来日娘另给你选个妃子,定要挑个倾国倾城、贤淑知礼的,胜那赵氏十倍。”

    “不错。”李治也帮腔道,“名门之女有的是,改日朕召问臣下。”说着端起酒杯,“来!饮这一杯,从此赵氏之事休要再提。”

    父皇母后都这么说了,李哲还能如何?也拿起酒杯:“谢父皇。”仰脖一口喝干。李治那杯刚往嘴边送,明崇俨快步登亭劝他保重龙体,又放下了。

    “这就对了。”媚娘夹了块肉,硬填进李哲嘴里,“莫忘了你乃堂堂皇子,当以社稷为重,一个妃子算什么?要多替你兄长着想。”

    李贤闻听这话便如刀子扎心一般,母亲分明又把赵氏之死的责任往他身上推,还嫌兄弟误会不深吗?他实在忍不下了:“母后,孩儿并未觉得常安公主……”

    话未说完,李治高声打断:“朕已经说了,此事不要再提,你没听到吗?”

    “是……”李贤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咽。

    “你最近读书感觉如何?”

    二十五岁的人被硬逼着读《孝子传》,能是何种感觉?李治却只能忍,口不应心道:“获益良多。”

    “嗯。”李治微微点头,“朕在嵩山访到一位道家隐士,名唤田游岩。此人品行高洁、学识渊博,有商山四皓之德,朕已决意召他出山任崇文馆学士,你要多向他求教,领悟清静之道。”

    “是。”李贤心里起急——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祖父在我这岁数已威震虎牢关,您却整天让我学什么清静无为,还嫌我不够憋屈?

    明崇俨栖在李治身侧,又低声道:“陛下,昨夜臣仰观天象,见荧惑妖星闪耀,入羽林星分野。此非吉兆,当防禁中生患。”李贤见他又在蛊惑父皇,气得愤满胸膛,真恨不得把这妖道宰了!

    “哈哈哈……”另一旁媚娘不知说了什么有趣事,李哲转忧为喜开怀大笑,李轮也忍俊不禁,“上阳宫甚美,光我和你们父皇住着也无趣,干脆你俩也搬进来住吧。”

    李贤望着这一幕,又悲又愤,手里玉杯捏得咯咯直响——这一家其乐融融,仿佛只我是个外人。大家都忌我、怨我、不理我,这太子怎这么难当?母亲处处与我作对,父亲就因我出风头就不高兴,如今我都闭门自守了,还要不停敲打警告。到底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真要把我逼疯啦!

    媚娘抚着李哲的背说笑话,表面上不理李贤,其实一直用余光审视着李贤。她太了解自己儿子,刚则易折,勇则易挫,李贤资质虽高,性情却容易冲动,而她就是要不断打压李贤、刺激李贤、折磨李贤,逼他冲动犯错、遗人把柄。现在她明显感觉李贤已压抑激愤到极点,露出致命弱点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洛阳的东宫与长安的有所不同,坐落于皇城以里,占地也比长安东宫小许多。虽说朝廷官署随驾迁徙,但受地方所限还是有不少东宫下属没能跟来,即便有幸跟来的人如今也都无精打采。

    原来的东宫宾客盈门群贤毕至,现在却是门可罗雀,而且自上阳宫落成,二圣就移驾到那边了,召见臣下都在观风殿,唯有朔望大朝时才回来,皇城冷清许多。虽说三省官署还在这边,可群臣谁都不往东边踏一步,就好像不吉利似的。天气越来越热,刘讷言、格希元、韦承庆等东宫属僚围坐大槐树下,一边对弈一边乘凉——如今连太子都无事可做,他们还有什么差事?鉴于情势又不敢随便跟朝臣交往,下棋打发时光吧。

    格希元生得体胖,虽在树荫下仍四鬓汗流,连输两盘把棋一推:“不下啦!天也燥、人也烦、运气也不佳。”

    “输是因为算计得不够,不是运气使然。”刘讷言抓起棋子放入盒中,笑道,“怎么了?输两盘棋就把你急成这样?”

    格希元擦着汗道:“我也不知你是心宽还是根本没心没肺,太子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整日说说笑笑……诶,太子呢?”

    韦承庆愁眉苦脸道:“又独自闷在殿里,不准人打搅,这大热天别再憋出病来。”韦承庆官居太子司议郎,他的父亲便是当年弹劾褚遂良贱买宅地被贬官的监察御史韦思谦,自从无忌一党倒台,韦思谦仕途顺利步步高升,如今已继薛元超之后担任尚书右丞。

    刘讷言生性诙谐,并不把挫折看得很重,见他们一个个都跟霜打了似的,开导道:“无需忧愁,《易》曰‘否极泰来’,太子不管事也是好事,没了把柄谁还能挑出错来?那位嵩山来的田先生忙什么呢?请过来聊聊。”

    成玄一没好气道:“他有什么可忙的?自打进了东宫任何事不理,整天就是打坐,跟他说话他都懒得应。”

    “这就对啦!”刘讷言一拍大腿,“天皇派田游岩到此,就是告诫太子要平心静气、无欲无求。毕竟太子还年轻,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多着呢。现在只要老老实实当个孝顺儿子,东宫之位有何可忧?忍过这一时便是海阔天空……”众人觉得这话有道理,但真做到又很难,究竟忍到什么时候?忍到天皇龙驭上宾?再说太子天性好强,可不似你刘某人这么想得开啊!

    刘讷言兀自侃侃而谈,却见仪门外走进来一人,不禁大喜:“哟!稀客,你怎么来了?入京拜谒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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