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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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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得这般诚恳,郭正一怎好拒绝?只得把《述圣记》接过来,刚要辞驾回去细读,却见太后又拿出几张藤纸,付与刘祎之:“这几件事我草草写下,你速叫胡楚宾草拟诏书,务必要在这两天内颁布,切记切记!”每一步都是她精心算计的,必须在李显亲政前实施。

    郭正一惊得呆立当场——胡楚宾?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日子的诏书都是秘书省草拟的吗?

    按照制度,秘书省不仅管理皇家图籍,也可以为皇帝写些东西,但那都是诗赋文章、私人信函之类的,或者是皇帝手诏请秘书来润色,制度性诏书必由中书起草。现在郭正一身为宰相润色文章,秘书却在草诏,这不是颠倒了吗?

    郭正一脑筋并不快,而且这几天在皇宫和东宫间来回跑,并未多去政事堂,直到此刻他才醒悟——难怪这些天降恩诏书这么多,难怪这些诏敕政事堂尽能通过,原来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政事堂移到中书省,中书的声势便压过门下,门下省封驳诏书之权大大削弱,太后此举不仅是照顾托孤之臣裴炎,更是为自己发布命令顺畅。单是如此还不够,她又让昔日的北门心腹草诏,写完直接拿到政事堂去审,这样就绕过了五花判事和给事中审核,即便有人心存异议也无从置喙,再加上裴炎以顾命大臣身份强力推行,郭待举、岑长倩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太后自然是想赏谁就赏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太后,这有违制度啊!”郭正一最规矩不过,岂能不言?

    媚娘完全不当回事,敷衍道:“非常之时暂且破例。”

    已稀里糊涂过了二十五天,难道还能把先前的诏敕作废?把赏赐宗室的食邑收回来?郭正一情知木已成舟,却似吞了苍蝇一般难受,苦着脸道:“法乃朝廷所定,权衡天下之事,身为执政岂能自违之?此非朝廷之福也。”

    媚娘觉他这副呆样子甚是可笑,索性直言相告:“郭爱卿,凡事不可拘泥,当此时节百事待行,这样处置快捷便宜,省却多少麻烦?制度乃人定,能定之便能破之,五帝不相复,三代不相袭。我不单要破这颁诏的制度,就是皇帝亲政后军国政务我也要过问一二,今后卿若有奏议,不妨向告于本宫。”

    “那怎行?”郭正一瞪大了眼睛,“万万不可,太后如此行事乃是僭越干政。”

    刘祎之不禁瞟他一眼——十足的大好人,学问也没的说,就是脑子太死板!

    媚娘闻听此言,脸色顿时由白转红。

    刘祎之早年曾与郭正一同在弘文馆,关系还算不错,见太后似要动怒,赶紧劝郭正一:“相公不要太苛。太后赐教皇帝,一则是母子情谊,再则也是为社稷着想,您怎能说这是僭越呢?圣上入主东宫不足四年,学业未成,且天下未闻其德,今内有灾害外动兵戈,难道您放心让主上独自执政?”言下之意很明显——李显的才能不够,太后参政是好事。

    “那也不可!”郭正一平日温文尔雅,但遇上关乎制度的大事,就变得天不怕地不怕,朋友面子也顾不上了,竟大声批驳道,“天皇遗诏写得很明白,殡孝一满帝即亲政,岂可有违?”

    “天皇遗诏还说太后可参与军国政务。”

    “遗诏乃我参与执笔,记得清清楚楚,‘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郭正一锱铢必较,偏要辩个明白,“不决者,乃皇帝与顾命大臣商议不定之时;兼取者,可从亦可不从。”

    “万事皆有权变……”

    “先帝遗诏乃王法天宪,非常情所能更易!”郭正一固执己见,噎得刘祎之无话可说,又转而告诫太后,“恕臣直言,天后孝期临朝已与遗命不符,此即权变。凡事可一不可二,今新皇已立,践祚之初更当严守法条。天后身为国母,若一再违诏恐于今上有碍,且置天皇权威于何地?”

    “你……”媚娘怒火中烧,却又不便发作,转而一想——这件事确实理亏,跟这书呆子辩什么?把他打发走得了!遂强压怒火,硬挤出一丝微笑,“您说得在理,本宫一定严守遗诏不再干政。《述圣记》还要劳您多多指教,请回吧。”

    郭正一半信半疑,却也再无办法,只得施礼告退。待他退出殿,媚娘指着他的背影对刘祎之道:“难怪当年李嘲讽他,此人简直是榆木脑袋,冥顽不灵!”

    “天后息怒,郭正一为官清正、学识拔群,就是为人有些死板。”

    “唉!我何尝不知他是忠臣?但也太不晓得轻重了,赶紧想办法将之调离政事堂,别叫他跟着搅和了。”媚娘吞了这口气,心中暗忖——郭某人虽是一介腐儒,未必看得穿我之所谋,但其面折廷争足见心向李唐。他敢为之,别人岂不敢为之?看来日后必有一番恶斗,还须谨慎应对啊!

    刘祎之虽听太后调遣,却也不晓得她心中所藏秘密,不得要领地安慰了几句,便带着令旨辞驾而去。出了仪门转而向东,没几步就到秘书省,哪知刚迈进大堂,险些栽个跟头:“这儿是兰台还是酒坊?酒气都撞头啦!”只见胡楚宾满面通红、束发披袍,端坐在书案前,右手执笔,左手攥着酒壶,草诏喝酒两不误。他身旁拟好的诏书足有半尺高,身后的空酒壶更多,密密麻麻抛了一地。

    元万顷、范履冰此刻也在,似是来拿诏书。元万顷闻听此言不禁大笑:“我算服了胡兄喽!下笔如龙飞凤舞,饮酒如大江流水。区区几日之工拟了多少道诏书?元某远不及也!哈哈哈……”范履冰却笑不出,只是直勾勾瞧着那一大摞纸。

    刘祎之赶紧把那几张令旨拿出来:“这是最后一批,务必要在今上亲政前颁布,诸位一起写吧。”说着均分给三人,“豫王千岁召唤,我还要到那边去一趟,宫中之事诸位多分心。”拱手而退。

    元万顷本就是中书舍人,范履冰也曾起草诏书,这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只是不便拿到中书省叫人看见,胡元范、郑玄挺、乐思晦等人跟他们不是一路,即便无法阻止诏令,纠缠一番也耽误工夫,索性就在这边写。可范履冰盯着手中那些字条,越看越觉可疑:永徽以来入伍,年满五十者,并放出军……天下百姓年五十者,皆免课役……除乾陵外一切营建皆停,徭役民夫放归乡里……

    短短数日间太后恩赐、迁转之令如此多,莫非要效仿田完买齐,遍邀天下人心?范履冰心惊肉跳,下笔不免有些慢,将将半个时辰才写到第二份,剩下的又被胡元二人分去;又耗半晌,总算把这第二份写完,却见元万顷笑呵呵把笔一丢:“我也写好了……胡兄,你那是最后一份,快些!”

    胡楚宾充耳不闻,只见他耸肩缩背、醉眼朦胧、二目通红,如走火入魔般笔走龙蛇,突然大喝一声:“成矣!”呼罢将墨笔信手一抛,抓起案边最后一壶酒,仰面朝天喝得精光,继而直挺挺醉倒在地。

    “哈哈,真痛快!”元万顷醉心于操弄权力的快意,捡起这最后一份诏书观看,赞不绝口连夸好文。范履冰也凑过来观点,却完全没在乎文笔文法,只觉内容触目惊心——太后命左威卫将军王杲、左监门将军令狐智通、右金吾将军杨玄俭、右千牛将军郭齐宗分往并、益、荆、扬四州,暂管四地防务。

    并州乃李唐发祥地,又是防御北方的屏障;益州天府之国,是赋税重地;荆州居地理之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扬州富庶繁华,乃朝廷钱粮之倚仗。这四大都府甚是要紧,下辖的小州更数不胜数,皇帝更替之时加强守备也不无道理,可派出的这四员将却大有文章。王杲从军多年资格甚老,战绩却不佳,尤其当年他和李敬玄统率中军讨伐吐蕃,前军被困竟不敢救,以致刘审礼、王孝杰被擒,民间有人编了句顺口溜“洮河李阿婆,鄯州王伯母”,嘲讽二人怯懦如老妪,据说李治本想治他的罪,却因王杲攀附中宫逃过一劫;令狐智通乃将门子弟,多年戍卫京都,并没打过几仗,他做过的最出名的事是查抄东宫,押解李贤的囚车回长安;杨玄俭是弘农杨氏之人,细论起来是太后之母杨夫人的族侄;郭齐宗本是怀州刺史,因在闹灾时关押开仓放粮的义士员半千,遭薛元超叱责,后来也靠中宫的门路转任军职。

    这四员将都跟太后关系密切,不由得范履冰不多想——这究竟是保卫皇帝,还是保卫天后?究竟是摄政,还是政变啊!

    元万顷才不管那么多,将散乱的草诏叠好,连同那一大摞尽数抱起,却见胡楚宾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情形似乎有点儿不对:“胡兄,你没事儿吧?”说着凑上前观看,丝毫动静也无,战战兢兢用手在口鼻一探,顿时跌坐在地,“死、死啦?”

    “什么?!”范履冰也凑过来。

    “胡兄啊……”元万顷缓过神来,抚尸落泪,“喝喝喝!酒是你的命么?满腹珠玑竟醉死,眼瞅着富贵近在眼前,你冤不冤啊?”

    范履冰也不禁哀叹,却完全是另一番心境——酒鬼丧于酒,也算死得其所,兴许还是幸事呢。什么富贵近在眼前?只怕离屠刀也不远了吧?悠悠涉千里,未知何时旋。咱们这些人涉事太深,早已身不由己,只怕将来想这样安然醉死都不能啊!

第68章 媚娘废黜李显,震惊满朝文武() 
一、新君正位

    正月元日(公元684年1月23日)万物维新,这天不仅是新一年的开始,也是天皇二十七天孝期圆满的日子。李显终于脱去孝服,从东宫正式迁入皇宫居住,堂而皇之登临乾元殿,接受百官朝贺。武太后也终于不再垂帘临朝,连她坐的那张椅子都已撤去,大殿之上唯李显一人独尊。

    经礼部议定,宣布改元嗣圣,大赦天下——新君登基逾年改元乃是常理,但弘道年号只用了二十七天,使这正常举动显得颇为可笑。大赦更没意义,不仅间隔太短,又值天皇孝期,各州县执法巡察甚是严格,谁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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