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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奕被凌志的反应下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正常,道:“朝堂之事,不便多问。既然是写诗明志,那就继续写下去。”
他并不想纠结这些事情,尽管他明白为什么凌志会这种样子,也知晓为什么会导致旧日河山会连续不断的沦为异民族之手。但是,他不能讲。
若是实在是要用两个字来表述的话,那就是:党争。
朝堂之上的事情,远比普通人想象的要复杂的许多,即便是已经确定的某些事情,那也只是冰山一角。
科举之路,远比普通人想象的复杂得多,稍有不慎,便是会陷入党争之内。这也是曾经葛文秋在和秦奕私聊的时候,提到的一些事情。
当时,秦奕听了,原本心中的幻想,瞬间被打破了。
好在,这一切距离秦奕接触到的时候,还有很长一段的时间。但对于凌志来说,就有些不一样了。
他已经是郡学的学子,如果将来要做官,必然要经历这些。秦奕明白,想必凌志也是清楚党争的事情,然而现实就是,他必须在党争之中做出抉择,否则的话,空有一腔抱负,到最后也只能是望洋兴叹。
秦奕再次叹息了一口气,不再想下去,而是继续写着诗句: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此时的凌志,收好自己的佩剑,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原样:“抱歉,秦公子,刚刚心中有所感,所以失态了!”
“凌兄说得哪里话?我也刚刚在想那些事情呢!”秦奕笑了笑,“只是,凌兄今后行走官场的时候,当心一些就是了!”
“确实是应该的!”
凌志顿了顿,眼神飘向了秦奕所写的诗句,眉头舒展开来,像是这一句,写出了他心中的苦闷一样。
“这一句写的极好。若是我理解的不错,秦公子志向要成为这样的人物?”
他有一丝的喜悦,看秦奕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挚友知己那般。
秦奕没有答话,而是沉思了一下,但终究是没有给凌志任何一种答复,而是继续写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一次,秦奕一口气将这一首诗写完,没有任何的停笔。这是前世诗仙李白的行路难,现在被秦奕用来,表达着自己的某些心志。尽管,可能彼此之间,在解读之上,存在着差异,但在情感之上,却是大同小异。
“行路难,金樽清酒斗十,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凌志见着秦奕停笔,便是明白他已经写完。他将这首诗,从头到尾都读了一遍,心中感慨,口中也在不断的赞誉着。
“秦公子之才,真是名副其实啊!若不是亲眼看见,我几乎不敢相信,出身于寒门的你,竟会得到院考的头名?”
“凌兄过奖了!”秦奕笑了笑,同时也在谦虚地回应着凌志,“这首诗我想写很久了,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今儿个,你我初识,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我也是情不自已,才写得这么一首。”
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客栈的一楼大厅,也已经安静了下来,这一处阁楼,也只剩下秦奕与凌志。看那样子,似乎要秉烛夜谈。
第七十八章 我爹是武阳(一)()
秋分之后,夜晚将会变长,而白昼则会变短。这样的道理,在这个世界也同样适用的。如今,已然是深秋时刻,漫漫长夜,对于人们来说,至少得有六七个时辰长。然而,这六七个时辰,对于秦奕来说,却是如同眨眼的瞬间一样。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然而对于秦奕与凌志来说,即便是秉烛夜谈,二人之间的话题,仍然没有终止。从诗词歌赋,到国家时事;从天文地理,到百姓生活,秦奕与凌志之间,可以说是无所不谈。这一夜,酒不止千杯,话不止千句。
即便是二人初次相逢相识,但一见如故的感觉,让二人并没有在意许多。高山流水,讲的是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而如今,秦奕借着前世的行路难,倒是与凌志,成了一对知己。
二人秉烛夜谈,直至次日天明时分,公鸡报晓的时刻,秦奕与凌志,方才散去,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原本计划今日出发,走天门山栈道进入汉中郡和梓潼郡的,然而一夜未眠的后果,让秦奕不得不决定将日期延后。更何况,他还要思索,要在留给何平掌柜的那张字笺上写什么,以免武海再次来欺凌他。
除此之外,秦奕还同凌志商量过,研究过栈道的路线,决定明日出发,走一条比较安全的栈道,同时顺路拜谒一些古迹名胜。这里是龙兴之地,不论是天门山之中还是盆地之内,都有着几百年前军民生活留下的踪迹。这是古代历史的发展轨迹,极具拜谒价值。故而,秦奕与凌志,才会定下这样的计划。
这些决定,自然也是得到了随行的卫子衿等人的支持。毕竟,之前的数天,从西宁镇出发,抵达这一处客栈,众人一路舟车劳顿,都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此时秦奕的决定,却是让他们能够养足精力,为下面的路程做铺垫。
这一日,自然是没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客栈大厅依旧热闹,何平作为掌柜的,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早已经将昨日武海前来闹场的事情忘却。
直至晚间,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官道上却不知从何处,冲来一队身着衙差制服的士兵。他们的动作很快,在急促的脚步声之下,不出几次呼吸的时间,便是来到了官道尽头的客栈,并毫无预兆的冲进其中。
歌舞升平的景象,人员吵杂的声音,旋即定格在了那一刹那。
身为客栈掌柜的何平,还未反应过来,便是被一名衙差掀翻在地,而后被死死按在了地板上,动弹不得。
“所有人都不许动!”
衙差的声音,也在同一时刻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客栈大厅原本震惊的众人,立刻变得安静下来,他们不明白,眼前的状况,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而导致的。
那一方被按在地上的客栈掌柜何平,也同样一脸不解。他不明白,自己招谁惹谁了,会被这些身着衙差制服的士兵按在地上。
或者换句话说,他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而让这些衙差逮捕?没错,眼前的状况,更像是一场官府衙役见犯人的场景。
“你们是谁”何平被死死按在了地上,然而他心有不甘,“快放开老子!”
此时,何平抬眼,已经看清了现场情况。足有三四十名衙差,将整个客栈大厅围住。客栈大门之处,两列身着青黑色制服的衙差,则是列队整齐,似是在迎接某位人物的到来。
“是你?武海?”
不多时,一道身影,便是出现在了两列衙差之间。
何平看的真切,他的脸色,在那一刹那,变得苍白起来。
“哼?昨日打我的那个小子呢?”武海上前,一脚踩在何平的后背上,“我知道他没有走,你要是不把他交出来,我让你好看!”
第七十九章 我爹是武阳(二)()
武海的语气很嚣张,甚至可以说是目中无人。没错,他就是目中无人,他的靠山是谁,就算他自己不说,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心知肚明。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武海想象的那般,惧怕他。就比如说被衙差踩在脚下的何平,即便知晓了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但心中仍然有着想要反抗的意思。
他自然明白,武海为什么要让他告知自己秦奕在哪个房间,看着眼前的阵仗,十之八九是武海要用某个借口,来公报私仇。
秦奕毕竟是自己的恩人,何平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他听着武海的问话,便是嚷道:“他昨日晚间就走了!”
“哼?官道尽头就是栈道的入口,也是五常镇界分,那里设有关隘,过关之人都要有文书查验,我今儿个查过,昨日那个叫做秦奕的小子,根本就没过关!”武海也是后来才打听得到,昨日打自己的那名少年,叫做秦奕,是凉州西宁镇的文院官员,“你不说是吧?来啊,你们几个,给我到楼上搜!”
他根本就不在意秦奕的身份,因为这里是五常镇,而不是秦奕所在的西宁镇。常言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秦奕还不是一条龙。
本镇文院的官员,身为镇使之子的武海,都没有任何惧怕的意识,更何况是别的镇子上的呢?要不是昨日自己势单力薄,也没搞清状况,恐怕也不会在整个客栈之中,丢那么大的人了。
与其说,武海今日是过来报复昨日秦奕打他的那一仇,倒不如说是来到这里,向秦奕讨回自己的面子。
此时,众多客栈大厅之中的行人,已然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尤其是昨日晚间经历过那一件事的人,他们的额头上,皆是不由得渗出汗珠子,心中不由得升起对何平掌柜和昨日那名少年的担忧。
整个场景寂静了半刻钟,刚刚上楼搜查的人,也没有下来。一阵僵持之后,武海见何平依旧不答话,便是手指着几名衙差,继续说道:“你,你,还有你,都给我上楼,挨个角落搜查!老子就不相信了,这个秦奕还能飞出客栈?”
他了解过,秦奕的目的地是益州治所蜀郡,因为身上有公务,所以武海判断出来,没有通过关隘的话,那么秦奕必然还在官道尽头的这一处客栈之中。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身旁的那几个衙差,刚要动身,便是听见几声惨叫,从客栈二楼传来。旋即,客栈大厅之中所有的人,包括被死死按在地上的何平,皆是见得,之前上去搜查秦奕的衙差,从一处房间之中倒飞出来。甚至是,将二楼的护栏都撞断,狠狠的摔在一楼。好在,一二楼之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