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帝被他捧得一脸舒畅,扭头对自家的礼部张尚书说道:“张爱卿,你瞧瞧贺卿,如此口才,堪称卧龙第二啊。”
张尚书赔笑道:“臣惶恐,虽然臣嘴皮子不利索,但对陛下的忠诚,可是日月可鉴的。”
一旁,贺啸磊也笑了起来:“不过我们看的多的都是一些美景,却没有咱们琅华国那般豪迈胸怀。我听说贵国京都外有一片马场,水草丰茂,骏马健壮,不知道我们是否有幸见识一下?”
皇帝听罢,顿时脸色起了变化。
马场主林氏死亡的消息,他下了死命令封锁,在方汝和宋月白查明情况之前,还不能传出去。可偏偏这两人就提出了要去马场,现在马场被火烧得一团乱,哪里还去的了!
这就非常考验下边人的脑筋急转弯了。
齐王刚要说话,就听一旁传来了男子温润的声音:“陛下,二位使臣对我们的马场感兴趣,自然也是肯定咱们的战马能力。想当年先皇御驾亲征,就是靠着这些战马又为我宝华开拓了疆域。使臣能够肯定我泱泱宝华的战马,实乃陛下之幸。”
齐王扭头看去,眉头微微一皱。
而皇帝已经爽朗地笑了起来。
“庭轩说的极是,看来二位使臣果真是对宝华很是了解。”皇帝说道,“不过战马凶悍,恐误伤了二位使臣。”
这下,贺家两兄弟的脸色开始变了。
他们分明就不是要欣赏的意思好吗!
宋月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旋即笑道:“陛下,臣以为,既然使臣想要见识一下战马,那也无须去往马场,直接让马场那边送几匹战马过来,在宫内校场让二位使臣瞧一瞧也可。”
皇帝当即拍板决定:“就这么办,庭轩,你去和太仆寺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准备十匹战马送过来。”
“是。”宋月白笑吟吟地应下。
话题就此揭过,贺家兄弟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都有些兴致缺缺,便要起身告辞。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跑来一个太监,附在皇帝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皇帝波澜不惊地说道:“朕知道了,让他们去御书房等着。”
贺家兄弟虽然觉得好像有好戏看,但是皇帝没有留他们,也不能腆着脸不走,只得起身告辞。
送走两个使臣,皇帝倏然起身,惊怒道:“让人去传温泽!”
宋月白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中泛起了些许涟漪。
跟温泽有关?
难道是连碧?
跟着皇帝进了御书房,果然看见了方汝和梁佑,两人身前还跪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听见脚步声,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到地面上去。
“参见陛下。”方汝和梁佑行了礼,又和三位皇子见礼。
皇帝在上首坐了,沉声道:“梁爱卿,你说找到了温泽杀害谢疏的证据?是这个人吗?”
梁佑忙道:“正是。不过,具体的事情臣并不是十分清楚,谢大人的案子一直都是牌令司内部在调查,还是让方大人说吧。”
皇帝准了,方汝便上前一步,说道:“具体的事情,臣想等温大人来以后,和他当面对质。但是臣从此人包裹内发现了谢大人丢失的令牌,是真是假,陛下一辨便知。此人也供认不讳,这令牌乃是温大人给他的。”
“呈上来。”皇帝接过了那块令牌,看了两眼,颔首,“确实是真的。”
方汝说道:“臣是想到,当天臣的朋友千面正是因为被方晔追杀,逃到了出事的那条街上,最后被温泽所伤。温泽对此并没有反对,而谢疏谢大人,也是在那时候出事的。臣觉得,或许方晔对此事会有所了解,所以才去了大理寺找方晔。但是没有想到,方晔竟然在臣到的前半个时辰内,被人杀害了。”
四座皆惊。
大理寺这么多年关押罪犯,从未出过事,没想到今天竟然有犯人被杀。
“而凶手,正是这位被温泽收买的陈阿文。”方汝接着说道,“温泽应该是担心自己被方晔供出来,所以在上午见了臣以后,才急着让人对方晔下手。”
皇帝沉思,宋月白也没料到短短一个早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九章 梅令方汝()
一切都要等温泽来后才能对质,方汝并不着急,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靠着这些证据,足以证明是温泽害死了谢疏。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温泽竟然没有来。
前来禀报的太监说:“牌令司出事了,温大人公然行刺令书大人,现已逃离牌令司,令书大人殁了。”
方汝没站稳,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宋月白伸过来的臂弯里。
她抬眸,茫然地对上了宋月白担忧的眼神。
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的心情应该怎么形容,魏岑山大限将至,她是知道的。可是,她现在才明白,离开令书阁的时候,魏岑山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对付温泽的办法吗?办法自然是有的,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原来这就是魏岑山的办法吗?
逼温泽对他动手,这样一来,温泽的罪名就落实了,谁也不可能为他开脱。而牌令司原本被他笼络的人心,也会在片刻之间坍塌。
温泽在牌令司所下的功夫,瞬息之间化为乌有。
可是,魏岑山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
她已经发现了能揪出温泽马脚的线索,只要再等上片刻,宫里的太监到了牌令司一说,魏岑山必然会明白温泽藏不住了。
就差这么一会儿。
宋月白对她说了句什么,她眨了眨眼,没听清。
“陛下叫你。”宋月白重复道。
方汝看向皇帝,意外地也在皇帝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真切的悲恸。
皇帝起身,说道:“方汝,朕现在正式任命你为梅令,着你和杨如许一起,将罪犯温泽缉拿归案!朕要亲自处决他!”
方汝上前一步,郑重下跪,行了大礼:“臣,接旨。”
皇帝的诏书下的很快,方汝和宋月白抵达牌令司的时候,杨如许和江影已经带着牌令司的一干人马在等她了。
江影见了她依旧没有好脸色,但到底是个明白人,知道温泽先前所为都是装的,那对他的话也持了半信半疑的态度,曾经坚定不移地认为方汝是凶手的她,也有些动摇了。
杨如许则是直接上前来,看了宋月白一眼:“庭轩,这件事情是牌令司的内务,你不要插手。”
“我知道。”宋月白松开方汝的手,说道,“我就是把连碧送送过来,先生,连碧年轻气盛,您多担待。”
杨如许已经为魏岑山的死而感到摧心剖肝,悲痛到了极点,这会儿听了宋月白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用得着你来教训?”
“先生节哀。”宋月白做了一揖,然后转身离开了。
在御书房,方汝被命令追捕温泽,而马场一案则是全权移交给了宋月白。宋月白知晓所有的细节,由他调查,自然放心。
牌令司内留了人看守魏岑山的遗体,宫里也派了楚王来亲自守着,代表皇帝。可见皇帝对这个老伙计也是心存感激,在他死后给了他莫大的荣耀。
只是方汝清楚,魏岑山也只有死了,皇帝才能安心。
牌令司在魏岑山的手里,只听他令书大人的话,而对皇帝的命令一再推诿,早已让皇帝极为忌惮。魏岑山活着,皇帝派金吾卫日夜看守;魏岑山死了,皇帝才念起他的好来。
实在是可笑可叹。
“先生。”方汝看向杨如许,跟着宋月白的称呼叫了一声。
杨如许摆了摆手,容颜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你我现在是平级,无须如此客套。”他叹了口气,“我若是早点信了你的话,多多提防着温泽,令书大人也不会”
方汝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她知道,今天的选择是魏岑山自己做下的,杨如许再怎么小心,也不会防着魏岑山。
可是她又怎么能跟杨如许说,他敬爱的令书大人其实是自己找死?
一切都是为了牌令司。
方汝想到魏岑山提起牌令司的神情,油然而生一种敬仰。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虽然跟魏岑山接触不多,又被他摆了一道,却无法讨厌他的原因。
“现在怎么安排?”江影走上前来,冷声道,“温泽逃离后,我们已经迅速让人看守住了八个城门,他应该还出不了城。”
方汝和她对视了一眼,说道:“我建议还是要请九城兵马司的人帮忙一起搜查。牌令司的人虽有以一敌十的能力,但是要在偌大一个京都找到温泽,我们的人手还是远远不够。”
杨如许道:“已经让人去请九城兵马司的统领了。”
商谈很快,九城兵马司抽调了三百人过来辅助牌令司,加上牌令司的一百三十人,共计四百三十人,分成了二十个小队,每队二十二人至二十三人,分散搜索。
二十个小队,相互之间不会影响,却又能相互呼应,一旦发现温泽的踪迹,便有至少五队人马可以过来。
然而没有。
一直搜索到了晚上,所有人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重新聚在一起后,却都没有发现。
整个京都,除了皇宫,就连三位皇子的府邸也搜查了一边,有着皇帝的命令,三位皇子也很配合。可是就这样,也找不到人。
杨如许很急躁,他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在牌令司的会议厅内来来回回地走。找不到温泽,他无颜去见魏岑山!
“杨大人还是先坐下来歇一歇吧。”方汝被他转的头晕眼花,忍不住开口道,“城门已经戒严,温泽想来是出不去的。但是他一定不会在京都城内躲太久,躲在这里我们迟早会找到他。所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逃出去。只要他想要逃出去,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
杨如许一屁股坐了下来,也知道自己心浮气躁,想事情都不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