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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千面做得好,不但能洗涮身份,还能挣得一官半职,日后或许对你也有帮助。”宋月白说道。
方汝沉吟片刻,说道:“我不能替他拿主意,等晚上回去问问他吧。”
宋月白弯了弯唇角,露出了一抹叹息。
“叹什么气?”
“既觉得高兴,你是这样细心的人;又觉得难过,你这份细心是给别人的。”
方汝噗嗤一笑,真觉得他吃醋都吃的与旁人不一样。
到了供人院,管事的一听说是宋月白和方汝来了,当即迎出门来:“不知宋大人光临,奴才可真是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供人院历来都是容纳皇宫挑剩下的宫女、侍卫的地方,也有一些罪臣家眷,方便向各大世家官府输送仆役。这个机构归属吏部管辖,这个管事在宋月白面前自称一声奴才,也不算过分。
宋月白微微颔首,淡道:“听说昨儿新送来了一批,先领过来让方大人瞧瞧。”
“这位就是方大人吧,除夕夜敲喊冤鼓,可是一大佳话,奴才这就给您去领人。”这管事也是个嘴甜的,一边捧人,一边利落的办事。
不大会儿,十名男人和十名女人就被领到了院子里。
方汝一一看过去,目光落在了男人堆里,有两个人,皆微垂着头,神情冷漠。从他们的身架上可以看出,必然是个日久习武的人。
宋月白也注意到了他们,转头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干净吗?”
管事忙道:“宋大人是头一回来供人院,想必不清楚。咱们供人院的奴婢奴才,一个个都是干净的。您要是想看卷宗,奴才这就给您去拿。”
方汝说道:“就他们两个,卷宗拿来看看。”
管事打眼一瞧,立刻报了两串数字,让手下人去取。
那边两人同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人面色忿忿,似要说话,却被另一人拦了下来。
卷宗拿来,方汝低头瞧了一眼,微微挑眉。
“怎么,供人院连江湖人也收?”她问。
管事说道:“钟家是北地四大家族之一,但凡有名望的世家,也是官府记录在案的。钟家遭难,官府自然接收。”
方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其实按照道理说,官府的行为是有违道义的。江湖纷争,自然交给江湖人去解决,官府插手,显然是违背了规矩。
她搁下卷宗,说道:“换一批吧。”
管事愣了一下:“姑娘不要?”
“心高气傲的世家公子,虽然落魄,但是脾气大,不好调教。”方汝淡淡地抬眸,扫了两人一眼,“我的手底下不缺桀骜不驯的人,但是也不想浪费这个精力。”
管事一挥手,正要换人,那两人却突然走了上前。
一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另一人似乎不肯跪,却也被强制拉了下来。两人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瞧着像是两兄弟。
前一人说道:“请方大人收下我们兄弟二人,日后,我们定以方大人马首是瞻!”
方汝垂眸,一笑:“跪的这么容易,岂不是太没有气节?”
“你”
“阿誉。”前一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抬眸,认真地看着方汝。他的眼底是一片沧桑,一点也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只听他说道:“方大人需要的是下属,不是有气节的人。气节,可以有,但是,学会收敛自如,才是真男儿。”
方汝眸色一动,她原本是真的不想要他们,北地四大家族之一,势力多强,看萧听墨就知道了。可是江湖上竟然无声无息地发生了这么一桩大事,连墨杀都没有得到消息,可见背后的情况之复杂。
她收了他们,等同于淌进了这个浑水之中。
可是现在,她看着兄弟二人,忽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同样的举目无亲,同样的学会了以假面示人。
她忽然笑了笑,抬头看向宋月白。
宋月白了然,对着管事说道:“就他们两个吧。”
管事记了一笔,让其余人退下了。
方汝又在接下来的几批人中,挑了四个手脚勤快的小厮,一个瞧着机灵懂事的丫鬟,以及一个三十多岁的厨娘。
这批人,供人院会在今天下午,亲自送到方府。
宋月白交了钱,把收据给了方汝。
方汝捏着收据,叹了口气:“旧账还没有还清,又添了新的一笔。唉,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我有个办法,可以不用还钱。”宋月白在她耳畔低声道。
方汝转头看他,就听他说道:“做宋少夫人,就不需要换钱了。”
方汝淡定地转回头,吐出一句:“你的意思是肉偿?”
“”宋月白一个踉跄,险些没撞在墙上。
回了宅子,萧听墨正急匆匆地往外走。看见他们回来,立刻停下了脚步,立在门口,眸色焦急。
方汝微微皱眉:“怎么了?”
“北地来信了。”萧听墨递上一封已经拆封了的信,“钟家遭难。”
方汝和宋月白对视一眼,接过信,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们”
“不光知道了,我们还见到了钟家的两位少爷,钟远山和钟誉。”方汝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马上,你也可以见到他们了。”
萧听墨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她的脚步:“怎么回事?”
方汝展开信封:“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你家没跟你说吗看来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只能等他们来了再问问了。”
“我总有种直觉,又是彩衣教。”千面抱胸,倚在门口。
最近彩衣教频频的大动作,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也与他们有关。
方汝搁下信封,说道:“先别急,看看再说。对了,千面,有没有兴趣当官?”她把今日宋月白的意思说了一下,询问地看向他。
千面瞪大眼睛,显然也是知道这个职位的油水之丰厚,利润之庞大。他要是接手这个位置,不出意外,定然可以洗脱身上的罪名,成为皇帝身边的又一红人。
只是
他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宋月白,说道:“谢谢了,不过我闲云野鹤惯了,当官不适合我。我宁可留在家里,烧烧饭做做菜。”
方汝抿唇——其实她觉得这条路不错,但是既然千面不喜欢,她也不勉强。
千面肯定不是真的喜欢烧饭做菜,只是比起当官,他倒是宁可放任自己。他这辈子没有想过当官,这些年唯一想的就是能陪着方汝,历尽千帆后,还可以回到中都,开一家客栈,做一个小小的跑腿。
仅此而已。
第五十三章 案件全真模拟()
两个时辰后,供人院便把人送来了方府。
方汝签了契约,便算是完成了交易。她随口吩咐厨娘去厨房做菜,又让婢女打下手,最后让四个小厮打扫其他几间空下来的屋子。
最后,她看向钟家两兄弟。
萧听墨已经上前一步,皱着眉头说道:“钟远山,钟誉,果然是你们?”
“萧听墨?”钟远山一眼便认出了他,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萧听墨额了一声,偷瞄了一眼方汝,旋即转移话题:“听说钟家出事了,怎么回事?”
钟远山叹了口气:“被暗算了。就是从中都参加完争霸赛后回到北地不久,那夜有人闯入钟家,是一批武功高强之人,父亲为护我兄弟二人逃离,丧命于那头领的手中。诸位叔伯都在外面,但是后来也被逐一清除我兄弟二人没有法子,只好找到官府,自认身份,成了官奴。”
“可知是谁?”萧听墨问。
钟远山摇头叹息,钟誉捏紧拳头,气冲冲地说道:“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为爹娘报仇!”
方汝问道:“那现在两位是想留下来,权且安身;还是想要离开,去寻找仇人?”
钟誉看向哥哥,钟远山抿唇,片刻后说道:“我二人还有弟兄在外搜查线索,愿留下来保护姑娘。但是若有朝一日,得知线索,还请姑娘放我二人离开。”
“那是自然。”方汝起身,挥袖,“说不定,我们殊途同归。”
隔日午时,上牌令司点卯的时候,终于有人来传消息,说是魏岑山要见她。
主楼外,牌令司下属分列两侧,正门打开,四大梅令齐聚一堂,正在低声交谈。看见她进来,各自朝她打了个招呼。
温泽一如既往的淡漠,杨如许也只是微微颔首,倒是谢疏和江影夫妻二人请她在旁边入座,寒暄了两句。
片刻后,魏岑山一身官袍,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现在方汝身上转了一圈,微微一笑:“听闻前两日方府遭贼,不知方顾问可受了惊吓?”
方汝起身,笑答:“区区毛贼,杀了便是,何谈惊吓。”
魏岑山弯了弯唇角,老枯的脸颊肉颤动了一下,旋即坐到了主位之上,锐利的眸光扫过堂下五人:“诸位,陛下只给了我们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大家苦心搜查三个月,有什么结果吗?”
“已有怀疑之人,却无确凿证据。”杨如许说道,“论动机,魏府最大,八皇子与九皇子有宿怨,魏府又曾因为山西道官盐一事,被八皇子阴了一笔;论人力,魏府也不必元府势弱,若勾结外人,完全有可能闯入元府”
他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因为坐在上位的就是魏府最大的当家人而有所隐瞒。
其余人也是一片淡定,看样子是习惯了。
方汝啧啧称奇——一直以为魏岑山不偏不倚,刚正不阿也不过是做给皇帝看的,没想到他还真的对魏府不留情面?
“没有证据,便无从谈起。”温泽淡道。
谢疏说道:“在菱花楼倒是找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只能证明魏大人和菱花楼的花魁云懿交往过密。至于云懿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也无从知道。”
“云懿曾是张府尹的夫人,但是据线报,她并不时常留在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