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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那等着吧！”
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张神婆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给你包上一些个香灰，你回去以后要找四十九根女人的头发。”
“记住，一根也不能多，一根也不能少，还得是不同的女人的，然后放到一个碗里烧掉，和着我给你的香灰，你们爷两个喝喽！”
“这……给桂珍也喝喝行不行啊？”程显贵一听，满怀希望的问道。
“那你是嫌她死的慢了。”张神婆赶着说着，手里拿了一个黄纸包，关上了那个立柜的门，回身递给了程显贵。
“那……张大仙，就一点的办法都没有了？”程显贵心里刀绞一般都难受，眼泪还是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走吧，人啊，生下来生辰八字造就在那了，该着着咋死那就是咋死。”张神婆说着，伸手开始往出推程显贵。
这话都说到这个粪堆上了，程显贵知道这是真没招了，也就一路眼泪不断的往回走。
等着到了家以后，程显贵怕海子办事不牢靠，放下了自行车，问了问桂珍咋样，这转身的就奔着各家去了。
按着个的女人头顶要头发，按照张神婆的吩咐办，好歹的先保住自己和儿子的小命再说。
这程显贵一按家的要女人头发，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咋回事了。
于是一个个的在同情惋惜的时候，也在帮着程显贵出着主意。
这有人就说了，那啥邪物都怕火烧，等着那玩意再出现，就用火给她燎了，看看会咋样？
反正听张神婆的意思，这桂珍也是不能活了。
就是桂珍死了，也不能让那邪物好好的全科身退喽！
这主意是出来了，可是程显贵哪里敢啊！
“你们是没看着那玩意有多邪乎，太吓人了，说来一股风，你都看不着影……”听着大伙的主意，程显贵一个劲的直摇头。
在大伙一片怜悯和哀叹声中，程显贵找够了四十九根女人头发，身子踉踉跄跄的就回去了。
程显贵感觉自己真的要顶不住了。
本来人就是这样，活着就是一个心情。
原本好好的一个家，老婆这就天掉下来的点事，还没救了，等死。
这事搁谁头上，那也是够呛。
海子正蹲在大门口等着程显贵回来，一看见自己的爹走路都直打晃了，赶紧的上前去搀扶。
“海子啊，你娘啥样了？”看见儿子搀扶自己，程显贵抬起来无神的眼皮，看着儿子问道。
“还好，一直就是在睡觉。”海子回答道。
“嗯嗯，你娘活干得太多了，她太累了，这回终于能好好的睡一觉了！”程显贵一听，招呼着海子扶着他进屋。
进屋来到了外屋地下，程显贵从碗架子子里拿出来一个碗，把手里讨来的头发缠绕成了一个团，放到了碗里，打着了火给烧着了。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来张神婆给的黄纸包，把里面的香灰倒在了碗里，喊着孩海子打点水来给和一下。
看着程显贵伸出手指不停的在搅拌碗里的香灰，海子感觉到了很是不解。
“爹啊，你这是干啥呢，那个张神婆咋没来呢？”海子疑惑的问道。
“来不了，她也怕死。”听着儿子问，程显贵抬手把搅拌好的香灰水，递给了海子。
“喝了它，给爹留一点就成。”程显贵说道。
“这……啥玩意啊，我不喝。”这海子一看，又是头发又是香灰的，还让爹手指头插里边一顿的搅和，看着都埋汰。
“小兔崽子，你给我喝了它，你是不是想让咱们一家人家都死光光了，你才得劲啊……”这程显贵说着，忍不住的又哭嚎了起来……
第50章 回光返照（）
看着爹哭了，这海子知道这碗里的玩意是辟邪救命的玩意了，于是赶紧的接了过来，仰脖喝了一大口。
“爹，别哭了，我喝了还不成吗。”海子说着，把剩下的碗底递给了他爹。
程显贵一看，抹了一把眼泪，大口把碗底里黑乎乎的泥淌子给周了。
周了以后，摸了摸嘴，进了屋子看桂珍。
此时的桂珍还是一个昏睡，脸上已经开始浮肿，脸色也发紫红的颜色，看着就跟让人给打了一样。
“爹啊，娘亲这要咋整啊，总不能这么的干瞅着吧？”
看着娘亲，海子哭咧的说道：“那再者说了，要是那玩意见天晚上都来闹腾，咱们还能活了不？”
听着海子这么的一说，程显贵想起来了屯邻给出的主意了。
“对，不能活了！”程显贵手里握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炕沿上。
“海子，现在你收拾收拾就走，去你西头大舅家里待一段去。”
程显贵脸色铁青的说道：“要是听着信我跟你娘都死了，你就回来给我们收尸。”
“要是没信，你就消停的等着我去接你。”
“不是爹，你要干啥？”海子一看爹的神情不对劲，差异的问道。
“我要火烧阴鬼！”程显贵恨恨的说道：“既然不能活了，那我也不能让她好过。”
“不……爹啊，咱可不能跟鬼斗啊！”海子一听就吓坏了。
“那张神婆顶香的都不敢斗呢，爹你可不能瞎鼓捣啊，你不是想让我没娘又没爹吧？”海子是彻底的被吓住了，抱着程显贵就是一顿的大哭。
“这……”听着海子的话，程显贵也只好把心里刚冒出来的想法，给压了下去，消停的到外屋地做饭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也不是程显贵父子两个喝了那个香灰水还是咋回事，那个布娃娃还真就没来闹腾。
可是那桂珍却是身子骨，确一天不如一天了。
没黑天没白日的大睡，你喂我吃的我就吃一口，不喂我就不知道吃。
眼看着这人就不行了，程显贵咬了咬牙，又把桂珍给弄到了县城医院里。
到了医院一检查，大夫说人不行了，多个脏器衰竭，让程显贵给准备后事吧。
医生的一番话，就像五雷轰顶一样的，瞬间的就把程显贵给轰趴下了！
原本以为那个红布娃娃再没来闹，寻思着着桂珍能逃得一条命呢，却不想着这人说不行就不行了。
没有眼泪，也没有话语，程显贵不知道自己咋带着桂珍从医院回来的。
只是傻呆呆的怀里抱着一大堆的营养药，医生说这个能多给桂珍续几天的命……
炕上躺着浑身浮肿的像发面团一样的桂珍，一瓶瓶的药水顺着滴管落下。
院子里一群帮忙的邻居，还有专门请来的给桂珍打料子的木匠师父。
看着桂珍那人事不醒的样子，再看看一碰都溃烂出水的身子，这程显贵也寻思好了，这人死就死吧。
死了就不用再遭这个罪了，自己家于那红布娃娃的孽缘也就算完事了！
可是就在棺材打好的那一天晚上，半夜里刚刚入睡的程显贵，就觉得有人在伸手扒拉他。
猛的惊醒抬头一看，黑咕隆咚的，自己头顶的地上站着一个人，正伸手轻轻的扒拉自己的脑袋呢……
“谁？”程显贵惊叫了一声，喊着让海子打着灯。
随着灯被打着，程显贵一看，站在地上扒拉自己的人竟然是他的老婆桂珍。
桂珍满脸浮肿，眼睛基本上被浮肿的脸蛋给挤的剩下了一条小缝，正一脸哀怨的在看着自己。
“桂珍，你好了！”一看桂珍竟然自己站在了地上，还知道扒拉自己了，这程显贵高兴的一下子就从被窝里蹦了起来。
“显贵，海子，我饿了，想要吃饭！”桂珍张嘴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就这一句话，把程显贵差点没给了坏了！
你想啊，这都快一个月昏睡不醒啥都不知道的人，竟然站起来喊着要吃饭，这不就是好了咋地？
“好好，桂珍你赶紧的上炕坐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弄饭去。”
程显贵一个高高蹦到了地上，反身把桂珍给按着坐在了炕沿上，他趿拉个鞋就去外屋地下去做饭。
想着这桂珍刚好点，不能吃生硬的东西，这程显贵扒拉了点疙瘩汤，热气腾腾的就给桂珍端屋子里来了。
等进了屋子一看，桂珍一直老实的坐在那里一动没动，而海子则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娘亲。
“海子，你妈这是见好了，你咋不跟你娘好好的唠唠嗑呢？”程显贵赶着进屋，赶着怪嗔的说道。
“我……说了，可是娘亲不理我。”听着爹的责怪，海子委屈的说道。
“奥，没事没事，你娘亲是躺着时间太长了，脑袋还迷糊着呢！”程显贵说着，把饭盆放到了地桌上，拿碗给桂珍盛了一碗疙瘩汤。
这桂珍一看饭来了，那就跟饿的不行了是的，直接下地就奔着饭盆来了。
“别急桂珍，刚做出来烫嘴，我给你凉凉。”看着桂珍急切的想吃饭，程显贵高兴的直掉眼泪。
“爹啊，我咋就觉得娘亲不对劲呢，不会是啥回光返照吧？”海子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一句话，程显贵手里的饭碗“乓啷！”一下子就掉落在了桌子上，疙瘩汤洒落的哪里都是……
“你个小兔崽子，放啥罗圈屁呢！”程显贵指着海子就骂上了。
“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人话上一边待着去，滚！”
“我……也没说啥啊！”海子一听，缩头躲到一边去了。
海子的一句话，让程显贵醒过味来了。
海子说的没有错，桂珍这应该是回光返照，来吃上路饭来了。
那返回要死的人，在临走阴间路之前，都会向家里人要上一顿上路饭，也就是所说的回光返照。
不管你是病的多重的人，在回光返照的时候，那都能好好的坐起来，吃饱了肚子好上路，临死不做一个饿死鬼……
看着桂珍盯着饭盆那饿狼一样的眼神，程显贵强忍着悲痛，反身的又去拿了一个饭碗，给桂珍盛了一碗疙瘩汤。
“桂珍啊，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