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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总要有个渠道,不打不闹就要用文明方式。我文明二十七年了,现在被杨宪奕钳制的被迫要开始学习野蛮了。手里摆弄着安全带,我寻思着回去怎么斗他。他今天饭桌上的表现我要一一记下来,就算我今天治不过,我日后也要留着算总账,不能轻饶了他。
“想什么呢?吃饱了吗?”
“吃饱了!特饱!”肚子里都是气。
他一路上跟我东拉西扯我都不怎么理他,下车了又把我别在电梯一角问我。
“累吗?”
我没好气的又想踩他,靠着电梯给他句,“不累,烦着呢!”
“那就好!”
他说完率先去开门放钥匙,我低头换鞋时听见元帅和将军古怪的嘟囔了一下。一抬头,杨宪奕已经关上了书房门,把他俩锁进去了。
“干吗锁他们?”
我走过去看他粗暴的结领带,不忍心马车夫结被蹂躏,还主动帮了帮他。
“没什么,甭管他俩,开始吧。”
“干吗?”
“收拾啊!”
“收拾什么?”
“你说呢!”
你怎么这么匪啊!
我怎么知道?!
我们在门厅那对峙了会儿,我手上是刚解开的领带,有点防身武器的味道。杨宪奕表情古怪了那么一下,我觉得他喉结上下滑动,有跟小胡子茬也跟着动了,看的我也别扭起来,赶紧别开脸往后退。
还好他想了想没往前,只是回身去客厅了,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把钥匙,和现在的家门钥匙一样,只是空空的没有钥匙扣而已。
“这是什么?”
“隔壁钥匙。”
哦,原来这样,是要收拾隔壁屋子。我兴致来了,我想看看他给小老虎准备什么房子了,是不是和我们这套格局完全一样。
“走啊。”
我美滋滋先开门出去,看他还在原地愣神,又叫了他一声。杨宪奕看起来怪怪的,不知道他又琢磨什么呢。
钥匙插进孔里转了下锁就开了,我跟探宝一样还回头对他笑笑。他就把手撑在门边盯着我,眼睛里好像在说傻劲的,不就是一套房子嘛。进门前亲了亲我鬓边的头发。
我先进去了,门庭有点黑,毕竟接近傍晚了,摸了几下才找到电源开关。灯一亮,眼前豁然开朗。
所有都跟我想象不一样。他可真偏心,给小老虎留的房子又大又好!
我有点嫉妒!
房子几乎是原先那套的两倍大,格局全不一样。房间并不多,但开间很大,还有个类似阳光房的大阳台。屋子里里外外都装修过,只是没什么家具,有两三个房间完全空着,只是里间有个房间摆着床和一面墙的衣柜,好像有人住过。
我不想要杨宪奕让给我的三分之一书房了,我想在这儿霸占一整个房间,四壁都摆上书,我的单人床就在中间,我每天跟书一起作息,躺床上睁眼就看见书,闭眼还能闻到书香。研究生时候,导师就有这么间卧室,我当时向往死了,四壁陪伴着三千年的中国古人,那该是多大的幸福啊。
我站在空屋子里无尽遐想,杨宪奕的手臂从背后揽过来,每次他勾着我的腰我就犯懒想往后靠,他胸口暖和极了,又厚实,枕着舒服着呢。
“喜欢吗?”耳边一吹气声音就更显得低迷,我得抗顶住诱惑,不能每次都让他老诱拐我。
“还行,还行吧。”
他贴在我鬓边跟我一起环顾着空房间,我猜我们此时脑子里想象的画面肯定不一样。我的就是成千上万的书,他估计就是只摇尾巴的小老虎。其实我也不讨厌那样的画面,尤其要是两只爬来爬去长得虎头虎脑就更有意思。
赶紧把不该想的东西屏蔽删除,我说过不生的,今天他该死的叛变之后绝对不能轻饶他,还给他生孩子!
“这间够大吗?”他问我。
“不小,不过要看做什么了。”
“书房。”
“不是已经有一间了吗?”
“给你专门弄一间呢?”
“真的假的?”
我才不信他宅心仁厚,他可能又要用小甜枣从我这换东西!我抬起头质疑的在他脸上搜索痕迹,看不出来,还装得挺真诚的。
“真的,给你当书房,把喜欢的都买回来,够你看的。”他把我圈着转过去,给我讲他怎么构想的,什么样的书柜,什么样的书桌,什么色彩的灯光,他越说我眼前的画面越真实,嘴角的笑意越控制不住,我太向往了。
“你刚刚说咖啡色,是说白色和黑色吧?”
我其实不喜欢书房是咖啡色有点老气沉闷,我喜欢黑白交替,特别酷。
他见风使舵的本领自然不在一般水准,马上接过去。
“对,就是黑色和白色,你喜欢宜家咱就宜家,你喜欢曲美就曲美,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我让屠岸谷的朋友帮你设计手工做也行。”
这下我是真开心了,平时得个小礼物都能开心好半天,何况有了这么大间的书房呢。
他搂得越来越紧,我都有些喘不过气了,但因为他刚允诺书房给我我也没反抗,他想亲下脸蛋就亲下,脖子上痒痒的,他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啄啄弄弄,我也没躲,他不耐的又掐了下我腰上的肉,手劲不大。我腰上都是痒痒肉,一掐就开始受不住扭来扭去的要跑。
“你不是说……收拾屋子吗?收……收拾吧……今天不行……”分开我都有点喘,空屋子没处躲没处藏的,怕他真胡来。杨宪奕脸色不好,又是发情前兆的眼神,果然小甜枣后面就这样,我跳开了好远,看他在门口戳着,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对付他。
我好久没给他机会了,今天更不可能便宜了他。
看出来有点要斗牛的架势,杨宪奕也不敢鲁莽了。憋闷了一会儿,起伏的胸口又平稳下去。
“你过来,开收拾吧!”他拉着我回原先家里,我躲在卧室门口看他进去翻箱倒柜,弄出新的床单枕头塞我怀里。
我们又回新屋子去,他让我自己在屋里拍枕头,屋里没有电,我就着窗外的光亮把两个压成实心的枕头拍松软了,再把床单铺好。
又没人住,弄这些名堂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心里纳闷着,坐在床上拍枕头,他没过来缠我我放心不少,枕头就好比杨宪奕的脑袋,越拍越带劲。
一边拍我一边听他在外间的动静,好像没什么声音,过了好长时间,屋里全黑了,我只好抱着枕头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咦?
几个空房间都没人,厅里也没有。浴室检查过了,只有我自己在镜子里的黑影,有点吓人。杨宪奕呢?
“杨宪奕?”
我叫了好几声,抱着枕头把每个房间都检查了,大门是反锁着的,刚刚没听见开门声,我试了半天门都打不开。
我有点害怕,在屋子里乱转,到处叫杨宪奕,可没有一点回应。我二十七岁了可胆子不大,鬼片关了声音也不敢看,图书馆静馆以后我从来不去书库,怕被自己的脚步声吓着。
我安慰自己可越待越害怕,我想回家,书房我不要了,这屋子我也不住了。
我抱着枕头正不知道怎么办呢,不知道哪扇门后突然就闪出个大黑影。
我吓疯了,只会尖叫,迟钝了三秒钟才想到跑,抄起枕头打过去。
枕头拍的太软打人肯定不疼,大黑影把枕头一拳挡开,铁塔一样就过来了,我吓的大气不敢出,一跑差点把自己拌倒。
还没摔黑影就包抄过来,一扑,我一下子认出了杨宪奕的脸,他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我还呼哧带喘捶他,就已经不容拒绝的吻了下来。
他明明中午吃饱了,亲吻起来老跟饿狼似的又啃又咬。我今天跟他拼了,反抗到底。
我们又推又打得回了里面的房间,一起摔在刚铺平整的床单上。
“杨……”
他根本堵着不准人说话,连喘气都是发了狠咬他才放开下。我最怕他摆弄,再温柔每次也累得人不行,而且总弄得斑斑点点到处的牙印儿。他爱咬人,还都咬在别人不能看的地方。
我感觉他今天气势不寻常,有点害怕。抓着剩下的枕头一阵玩命的拍他脑袋想把他打晕了,我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当手里是一块砖头。
可枕头毕竟是枕头,越拍他越舒服,精神越亢奋爽利,动作也就越放肆大胆。
我身下被定着,做仰卧起坐似的叫着起来打两下,又被压回去无声无息的乱扑腾。头发都乱了,跟疯子似的跟他顽抗着。
扣子飞了,绷到了墙上,还有一粒弹在我自己脸上。
“不……不收拾了!不待这样的!杨宪奕!”
“就这样!”
我脸上晃着他的脸,耳边是急躁烦乱的呼吸,我打得手都酸了,躺在被单上扯个角咬住。
理智要睡着了,感官就会清醒过来。
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颠覆我从他那学来的那点东西。他每每都要把我变成小妖精,一会儿说教,一会儿催促诱哄。
下面不断重重袭进来,我怕疼怕累怕这怕那就会呜呜的哭,这时候跟他发臭脾气最没有用,我是弱势群体,就得说好听的,得求他才管用。
我说了,他想听的,我会说的都说了。爱啊,想啊,喜欢啊,我什么什么都说了。我也求,眼泪汪汪的,也撒娇也耍赖,可他今天一点没有同情心,他背叛了我还上脸,逼得我越发哭得厉害。
我在他怀里边哭边打嗝,被他弄得小猫一样又喘又叹,他怎么都不心软呢。
我不要这样,他一定要这样。我害怕那样,他一定要那样。我不习惯的,他说要帮着我习惯。
被单在我身下揉皱了,我咬人,抓人,打人,这时候我可野蛮了,可最后我和被单一样,老老实实精疲力尽的躺在那儿,眼睛里空茫茫的只有他在那儿没完没了的为所欲为。
我好像又哭了,哭声都不像自己了,跑了马拉松一样,浑身散架。他肩上的汗咸咸的,我找准了咬了一口发泄,结果又被抱了起来。
手软较软的我拼死抗顶,但嘴上是求饶了:“我……不……我错了……”
杨宪奕给了我一个死皮赖脸食髓知味的表情,亲的我上气不接下气晕头胀脑。
“没事……我教你……”
眼前的景儿是有点涣散了,小刺猬在哭,大狗熊喘粗气,然后隐约又夹杂了别的什么,像是个小东西在咯咯笑,笑的特好听特调皮。我想他一定光着肉肉的屁股在地上爬来爬去,穿着个大红兜兜,兜兜上面绣着只大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