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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也不让杜风坐,就这么黑着脸。
杜风一看,也懒得跟他计较,就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了。李德裕那儿一看,心说你小子倒是自来熟,谁让你坐了你就坐下了,这心里就更不爽了。
“岳父大人是在为早晨朝上的事情生气吧?听完小婿的话,您再生气,小婿立刻转身掉头就走,从此以后不跟您打照面,您看如何?”
李德裕心说算你小子识相,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你小子转身掉头就走?没那么便宜,你小子要是不给我把这事儿说清楚了,你还想走?反正你得把我这口气给我捋顺了再说!
杜风看看李德裕还是没反应,就自己走到门口,虎着脸对着外头说了一句:“你们怎么搞得,看到我来了也不给上茶!”
这李德裕心里那叫一个气哟,心说好吧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外头的下人也委屈,心说我招谁惹谁了?老爷不让上茶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给你就上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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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忽悠,大忽悠()
杜风其实也不是就为了喝茶,主要是在想着该如何忽悠李德裕!
等到他看到门外的下人颠不颠的跑去倒茶了之后,杜风心里也就想好了该如何跟李德裕说。
“岳父大人,您前不久说的找人问一个良辰吉日,让小婿和小语完婚,不知道日子订了没有?”
李德裕看着杜风,心说这个家伙还真是脸皮厚到无以复加啊,难道他不知道我为了早晨在朝上的事情还在生气么?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跟我提什么婚事。但是这毕竟是皇上给提得亲,李德裕倒是也不敢说就这么不把李小语嫁给杜风了,但是杜风在这样的时候还敢提什么所谓婚期,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么?
所以李德裕也就是很郁闷的瞪了杜风一眼:“婚期啊?我问过了,人家说是最近三五年内都没有适合成亲的日子……”
杜风心里笑得差点儿肠子打结了,心说李德裕还挺有趣,三五年内没有适合的日子,难道他打算让自己女儿做个老姑娘么?
心里是在笑着,脸上也不好露出来,只能说到:“岳父大人,早晨的事情,小婿是的确是不方便开口啊……您想想,你们都是朝臣,议论朝政是应该的。可是我呢?我是御史中丞,御史中丞的责任是监察官员有无违法乱纪,按理说我是不该干涉朝政的。这一点还希望岳父大人体谅……”
李德裕着急的回答:“前几天,似乎是你自己跟我说会站出来支持我地吧?又说这是皇上自己的意思。可是。从今儿皇上的表现,我还真的没办法看出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你这不是拿我当过河卒子么?”
杜风听到这话,心说李德裕原来最大的气是在这儿呢?觉得自己被杜风耍了,倒不是完全因为简单的杜风没有支持他。最主要的是杜风的前后不一,很简单,杜风虽然身为御史中丞,按说的确不该干预朝政,可是他至少可以在朝上摆出一个态度来,比如说很有倾向性的去假意劝解一下两拨人地争吵,这样绝大多数人就该明白杜风的态度了。也就说不定会一起支持李德裕。
大多数人都很清楚,杜风地态度不重要。他的倾向也不重要,重要地是杜风的态度很可能就代表了皇上的态度。也就是说,绝大多数臣子的意见是看皇上的脸色,这也就跟杜风之前对裴度说的话一致了,这帮臣子里,绝大多数都是顺臣。
可是,李德裕不明白,杜风现在不能表态。而之前对裴度所说的话,杜风现在也不方便对李德裕讲。要是说明了,就更加地等于是在拿李德裕当过河卒子了,完全是把他当枪使,并且还是往对方的枪口上送。
杜风略一思索,又笑着说:“岳父大人误会了。小婿现在的确是不方便开口,而且皇上也不方便。您看看,今日里。您这么上朝一递奏表,皇上为什么要让李宗闵进去呢?他难道不知道李宗闵绝对是反对的?他难道不知道你们俩会为此吵起来。既然他都知道,再非让李宗闵进去,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小婿还希望岳父大人仔细想想。”
听到杜风的这段话,李德裕就开始琢磨了。
对呀,皇上虽然年幼,但是绝对不是个糊涂蛋。既然明知道自己跟李宗闵一定是持着完全相反地态度的,而且为了这事儿两人绝对会吵起来,又干嘛还要让李宗闵进去面君呢?并且,李宗闵一进去,皇上就跟他说了前因后果,然后那个老家伙就跟自己吵起来了。吵了还不算,我们俩都算是咆哮金殿了,按说都对皇上不恭啊,怎么皇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儿?不可能吧?再小再不懂事儿,两个大臣当着自己地面儿在金殿上就吵起来了,这样无论如何也是太没有礼数了,他总不该连礼数都不懂了吧?
那皇上又是为什么呢?
然后看到我们俩吵得不可开交,只是微微一笑,却又让其他的大臣一起转道去了紫宸殿,完后接着吵。幸亏这边有裴度老宰相帮着自己,否则自己一个人还真是说不过对方三个人。那裴度和白居易又是为什么站出来帮自己呢?以往自己跟他们也是没什么交情啊!
带着这些疑问,李德裕的气儿不免就消了几分:“你且给我说说,这究竟是个什么原因?”
杜风笑了笑:“且不说这个吧,就说说裴度裴大人。岳父大人以为裴大人为何要站出来相帮?”
李德裕心想,是呀,我这儿不是也奇怪着呢么?我哪儿知道那个老头儿怎么会站出来帮自己啊?按说他虽然政见跟自己相若,但是如果说交情,他到底是跟李宗闵他们要好一些吧?虽然裴老头跟李逢吉是对头,可是也不能因为李逢吉他就站出来帮自己吧?
“就是啊,他为什么会出言相帮呢?”李德裕也不明白。
杜风笑了:“岳父大人,不如这样吧,小婿我陪你下盘棋?您现在气血太旺,似乎不适宜谈事儿。”
李德裕一听,气又不打一出来了,心说我现在跟你下的什么狗屁棋啊?
但是杜风已经站起来了,走到书架子旁边,就准备从上边把棋盘拿过来了。
这时候,外边有人敲门,是下人送了茶进来。
杜风一看,正好,也省了自己的事儿了,便吩咐说:“去把棋盘和棋子拿来,我和你们老爷下盘棋。”
下人也不敢动,拿眼睛直看李德裕。他们也明白,今儿个李德裕从朝上一回来这脸色就没对过。中午正常的午休也没睡,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生闷气。刚才门房进来向他通秉说是杜风来了,他也没好气的给人训斥了一通。这会儿杜风说是要下棋,这下人也不敢动,还是看着李德裕,心说别老爷不满意,我给拿了,等你杜大人一走,老爷给我骂一通。
见下人望着自己,李德裕挥挥手:“拿吧!还愣着干嘛?”
下人一听。心说好嘛,我招谁惹谁了?我拿怕您不高兴。这不拿吧,您又不高兴。
摆好了棋盘。杜风笑着挥手让下人出去了,然后自己在四角上摆下了座子。
将白棋往李德裕面前一放:“岳父大人请!”
李德裕气呼呼地,虽然手里是拿了一颗棋往角上一摆,做了个无忧,但是嘴里却是说:“你干嘛呢?嫌早上气的我不够,还打算拿这棋再气我一回?”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下不过杜风。
杜风也不客气。也捻起黑子,却没有正常的放在自己的两个角上,而是居然往天元点了一步。
李德裕一愣,看了看杜风:“干嘛?打算让着我啊?”
杜风含笑不语,只是示意李德裕接着下。
一来二去,这三十多手棋就摆了下来。由于杜风下的怪招频频,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放无理棋,并没有跟李德裕在角上纠缠。很快,李德裕就在两个角上都形成了大片的优势。
到了这个时候,杜风开始认真起来了,不但锱铢必较,而且,刚才放置的那些看似无理的棋,也隐隐的跟他的落子发生了微妙地联系,李德裕这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
行至中盘,李德裕还是有些优势,只是那优势已经不像开局地时候那么明显了,他也开始感觉到了来自杜风那边的压力,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铁板一块地边角,现在发现也被杜风找到了缺口。
其实杜风往那些边角落下的子也没有什么大用处,只是宛如垂死挣扎一般,反正找到空就往里打,能抢一点儿回来就抢一点儿。可是,李德裕的棋力的确是比杜风差了不少,在杜风的极力纠缠之下,也不禁出现了两手昏招,就这么着,终于被杜风找到了一个缺口,挽回了一点儿败势。
而杜风自己的角上,却被他守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地,而之前摆下的无理棋,现在也终于发挥了点儿作用。虽然未见的完全都有用,可是毕竟还是又帮助杜风在棋盘的腹地里占得了一些优势。
等到中盘过了之后,进入官子阶段,李德裕就更加发现自己的力不从心了,计算上比杜风差了不少,这官子就尤为吃亏了。最终,居然输给了杜风两路棋,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三目半到四目左右。
李德裕把手里地白棋往棋盘上一扔,颓然说了一句:“我输了……”
杜风笑了笑,慢慢的将黑白子分开,一一放回到棋盘里。
“岳父大人,您现在所做的事情,就像是我在开局地时候放下的无理棋一般,看似凌乱,其实还是跟边角有些呼应的。而李宗闵和李逢吉等人,则就像是您刚才下的开局,布局严谨,似乎占了不少便宜。可是随着棋局的前行,这无理棋慢慢变得不那么无理了,也就开始挽回颓势了。到了官子阶段,由于小婿的计算能力超过岳父大人一些,所以就占了很大的便宜,最终反倒取得了胜利……”
李德裕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杜风:“你到底想说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