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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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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栈道实在是太荒僻了,路过的人往往宁可多走几里路,到前方的城市里去住宿,所以一年也没有几个客人,想来那些『骚』人墨客们也没兴趣到这里来听乌鸦叫。

    所以他突发奇想,想要自己写一本书,反正客栈里冷冷清清成天也没什么事干。只是写书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潘海天构思了许多宏大的故事,王朝战争啦,种族仇杀啦,背负天命的英雄从『乱』世中脱颖而出啦,等到提起笔才发现完全不知该从何说起。鸦巢客栈是一个阴郁的所在,常年不断的雨水、疯狂生长的苔藓和遮天蔽日的乌鸦总能让人呼吸不畅,人在这里呆久了,也许脑子都会生锈的。

    卢三烧好了热水,姬承很快拾掇干净,人模狗样地从二楼走了下来。如前所述,鸦巢客栈生意清淡,来一个客人都是新鲜事,潘海天很愿意和每一个旅客攀谈两句,稍解寂寞,幸运的是,姬承看来也是个多话的人。他很快弄清了姬承的身份:别看这家伙貌不惊人,看起来只是个庸碌的中年人,却居然是数百年前著名的大燮王朝开国君主、燮羽烈王姬野的后代。不过此人远远没有其先祖那么风光,至今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靠着在姬家祠堂展览姬野的兵器虎牙枪度日,并且对自己的无能毫无愧疚。这无疑是一个习惯了舒服生活的人,千里迢迢跑到鸦巢客栈来,可实在有点奇怪。

    “您大老远的,从宛州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呢?”潘海天很随意地问,“这儿穷山恶水的,也没什么值钱的特产。”

    姬承的笑容停滞了一小下,目光略向上斜,根据潘海天的经验,那说明此人在准备撒谎。他笑了笑:“我就是随口问问,您当然可以不说。”

    姬承也尴尬地一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潘海天替他倒上一杯酒,若无其事地把话题岔开:“外面乌鸦叫得响,真是抱歉。这里就是乌鸦多,不然我这儿也不会叫鸦巢客栈。”

    “没关系,”姬承一饮而尽,“不会比我老婆更大声。我老婆聒噪起来的时候,哪儿都是鸦巢客栈。”

鸦巢夜谈 第二天,艮时之初,新一天的到来() 
“店老板白澜蹲坐在抹得油光鉴亮的柜台后,愁苦的目光依次转向水如瓢泼的天井、咯吱作响的门窗、筛糠一样的柱子、抖动不休的大梁,心里头还惦记着屋外摇摇欲坠的牲口厩以及怎么都关不严实的地窖门。”

    不知怎么的,姬承的到来给潘海天带来了一些灵感。姬承回房睡觉后,他却睡意全无,重新铺开稿纸,一些新的文字从笔端流出。他想象着,自己就是故事中的鸦巢客栈掌柜,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无聊清夜,担忧着这间脆弱无助的小客栈。然后,门外会响起敲门声,一个意外的访客——比如姬承这样的——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出现……

    正想到这里,门居然又响了。一夜之间连来两个旅客,这可不寻常。潘海天打开门,做好了再被吓一跳的准备,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刚才那么惊悚。来客是一个身材瘦长的中年羽人,在这样的雨夜里居然浑身没有沾上一点泥,实在不易。当他走进客栈后,潘海天才注意到,他的左眼已盲,上面有一道醒目的疤痕,腰悬的宝剑说明他是个武士。

    “我在大堂里坐一晚就行。”独眼羽人往桌上扔了一枚银毫,比一晚的房钱还多。潘海天喜出望外,但按规定,仍然需要登记姓名。

    “登记个假姓名可以吗?”羽人说,“我的真名你没有必要知道。”

    潘海天陪着笑:“那不过是官府的无聊规定,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也能让我有个交代。您愿意写什么名字都行,是真是假我可管不着。”

    “出了事好交代……”这个神『色』阴鹜的羽人想了想,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嘲讽的坏笑,“就写上‘云灭’吧。云生云灭的云灭。”

    “您随口编个名字都那么有学问!”潘海天掂着手里的银毫,不住地恭维。

    和姬承不同,云灭显然不喜欢别人打扰,他抱着手臂往椅子上一坐,很长时间一声不吭。潘海天坐在柜台旁编着小说,半点不敢去和他搭话。窗外雨声依然,毫无停歇的意思,不断有乌鸦的鸣叫传来。

    雨夜里接踵而来的莫名怪客……潘海天继续捡起方才的思路。这样的线索倒也不错,只是按照写小说的套路,一群人在某一特定时刻来到某一特定地点,必然不会是出门野餐碰巧相遇,而是一定有着共同的、不可告人的罪恶目的。得给他们设计一个目的出来。

    他的思绪再次被打断,但这次不是因为门响。门还没来得及响呢,那声音来自于远处的栈道。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地向鸦巢客栈靠近。这声音极有气势,连栈道都有些经受不起,发出吱吱嘎嘎的轻响。

    潘海天经营鸦巢客栈多年,尽管此处过客寥寥,还是对各种各样的脚步声、马蹄声甚至车轮声都很熟悉,但像这样似乎要把栈道生生拆掉的声音他还从没见识过。云灭看来不动声『色』,手却慢慢移到了腰间,离他悬在腰间的佩剑很近。姬承居然也被惊醒,懵懵懂懂地从房间里奔出来,扶着栏杆对楼下的潘海天喊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老婆来了?”

    随着他这一声喊,轰地一声,客栈大门猛然倒塌,狂风夹杂着雨丝吹了进来。潘海天朝门外看了一眼,喃喃地说:“我要有这样的老婆,肯定天天躲在鸦巢客栈不回家……”

    从破烂的门洞里,钻进来两个身躯巨大的夸父,确切说,是撞进来的。他们很轻松地在客栈的木板墙上制造了一个大洞,闯了进来。在这样寒冷的雨夜里,他们都精赤着上身,『露』出岩石一样坚硬的肌肉和胸口黑黢黢的『毛』,恶魔般的脸上僵硬而无任何表情,血红的双目冷冷的没有半分感情。他们的腰间缠着黑『色』的长鞭,宛如盘绕的毒蛇。

    然而还有比这两个夸父更能吸引人们关注的,那就是他们肩膀上抬着的一张软床。软床上,一团看起来像是人形的东西,正用精光四『射』的两只眼睛扫视着客栈大堂。

    两名夸父继续迈动步子,来到了大堂中央。潘海天这才借着灯光看清楚,他们所抬着的,是一个只剩下一手一脚的残疾人,满面刀疤,丑陋不堪,身子缩得小小的。他仅剩的左手正在有节奏的轻轻挥动,就像在打音乐节拍。

    “好大的声势,”云灭轻笑一声,“你们尸舞者的规矩,不是一向都要求隐匿行踪,只见尸体不见控尸之人么?”

    尸舞者?这个可怖的残疾人,竟然是个『操』控尸体的秘术师?潘海天连忙仔细看着那两个夸父,果然,夸父的表情僵硬得过于不自然,动作也明显呆滞,目光中毫无神采,视线完全没有聚焦点。

    尸舞者发出桀桀的怪笑声,就像钝锯锯木头一样刺耳难听。他再挥了挥手指头,他身下站在左侧的夸父举起空闲的左手,往自己的胸膛上一挖,一股黑『色』的血『液』慢慢流了出来。云灭点点头,对潘海天解释说:“血『液』的循环流动,对于机体保持活力十分重要,短期使用的尸体也就罢了,如果有几具尸体使唤得很趁手,想要长期驱用,他们这些尸舞者就会在尸体里注入一种毒『药』,保证血『液』流动,当然了,这样的话,血『色』就会变得很奇怪。”

    两名夸父一步一步走到大堂中央,潘海天担心地听着地板吱嘎作响,又心疼地望着被他们毁掉的大门。尸舞者一扬手,一枚金铢飞了过来,正砸在他头上。

    “这枚金铢,够修你的门了吧?”他问,说话的腔调很怪,大概是因为脸上的那些伤损坏了发声器官。

    潘海天恨不能把头点下来:“够了够了!十扇门都够了!”他把金铢纳入怀中,一面招呼卢三用厚重的毯子暂时挡在破洞上遮蔽风雨,一面向后院走去,一面想:“你干脆多给我点钱,直接把鸦巢客栈拆了吧。”

    “你去哪儿?”尸舞者问他,“来了客人也不招呼入住?”

    潘海天定在原地,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害怕。我从来没见过您、您这样的人。”

    尸舞者哈哈大笑:“比起一般人,你已经表现得不错了。我不需要房间,就在这大堂里将就一晚好了。”

    潘海天巴不得,以最快的速度送上茶水和火盆,赶紧溜之大吉。云灭却叫住了他:“按规矩,你是不是也应当登记他的名字呢?”

    可怜的掌柜正在为难,尸舞者通情达理地说:“没问题。可是我已经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了,你随手替我写一个吧。”

    “你们两个真有默契。”潘海天耸耸肩,真的随手在登记簿上写下了“施五”两个字。

鸦巢夜谈 第二天,艮时之中,夜色渐深() 
“那一刻,乌鸦在外面的棚顶上呱呱『乱』叫个不停,雨水如道道白线,从无穷中来,落到无穷中去,如万道幻流现于眼前。”

    潘海天对这样看似相当有内涵的句子很满意,没有注意到一句话里用了两个“如”字,显得有些不考究。大堂内,尸舞者一直没有从夸父的肩头下来,云灭则悠闲地喝着酒。两人并没有一人占据大堂一角,刻意划出距离,而是若无其事地挨得很近,像是要表达对对方存在的浑不在意,更像是想要互相『摸』清底细——虽然他们在长达小半个对时的时间里一言不发。

    姬承自从看到尸舞者及两具夸父行尸的恐怖景象后就吓得躲回客房,不敢下楼半步。潘海天偶尔抬头,却发现他正在从门缝里向着自己悄悄招手,于是走上楼去。

    “大哥,你们这儿是不是总喜欢来这样的怪物啊?”姬承的声音很紧张,“他们看上去都不像好人。”

    废话,还用你说么?潘海天想,不过他还是安慰姬承:“这种荒村客栈,偶尔出现一两个怪物不足为奇,我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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