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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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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照下来,眼眶中的一对眼珠呈现出混浊的灰白『色』。

    北水镇是进入北谅山的最后一处驿站。北谅山虽然顶着“天下第一高山”的漂亮名头,实际却是物产贫瘠,山穷水穷人也穷,除了一些比北谅山本身还要无聊的『骚』客旅者偶尔来此发点思古悲秋之情,平时少有人来。

    不过每年三月却是例外。每到此时,都会有为数不少的采『药』者进入此山,试图寻找在这个季节成熟的千山霜芝。那是一种颇为珍稀的『药』材,可以制成上品外伤『药』,仅在北谅山中可见,在严冬季节孕育而成,过了三月,天气渐暖,成型的霜芝就会逐渐枯萎,失去价值;但若来得太早,冰雪未化,难于攀援。所以三月也成了采集霜芝的唯一时节,一到三月,北水镇唯一的客栈总是挤得满满当当。

    易离离和母亲来到客栈门口时,正看见十来个江湖客从马上跳下。满面堆笑的老板从门里迎出来:“各位大爷,不是小店故意怠慢,实在是太不凑巧,所有的房间都……”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为首的江湖客摆摆手,“你在大堂里给我们摆几张舒服的椅子,再生一盆火,我们明早就要赶路!”

    看来这些人对于北谅山的状况倒是很熟悉,也省去不少口舌。三月初,大山中仍旧阴冷,故而要生火。老板如释重负,连忙指挥伙计们办理。

    易离离素来对那些舞刀弄枪的江湖中人无甚好感,在她看来,这些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但全镇只有这么一家客栈,也没得可挑,总不能带着母亲『露』宿荒郊吧?她只能无奈地如法炮制,在大堂里要了个火盆,伺候着母亲找了个角落坐下,尽量离江湖客们远一点。

    然而到了夜间,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把大堂挤得满满当当。易离离并不知道,这些都是武林中的三四流角『色』,平素就是靠着处事圆滑、广结人缘才能在江湖上立足,而要交朋友就得用钱,千山霜芝自然是一个不错的财源。她只是很不耐烦地听着他们挤在一起啰啰嗦嗦,作逸兴横飞状讲述着那些两分真实八分夸张的奇闻流言,直到母亲终于在喧嚷声中睡着了,她才松了口气。

    “金老师!多日不见,近来在什么地方发财呢?”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向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问道。中年人苦笑一声:“林四老弟啊,发财?我倒是险些变成了发菜!”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易离离也好奇地扭头一瞥,在明亮的火光下,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只手掌上赫然只剩下了三根手指,食指和中指都齐根而断。

    林四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下的毒手?”

    金老师颓然摇头:“没有谁下毒手,神仙打架,草民遭殃而已。”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然,似乎是都明白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轻声问道:“是不是……又是魔教和五大门派?”

    金老师长叹一声:“还能是谁?那一天我路过并洲城,恰好遇到双方在火并。活该我好奇心起,远远地想要看看热闹,被一个魔教妖人发现,飞毒针伤了我这两根手指头。要不是我欧阳老哥见机得快,一刀斩下中毒的手指头,我现在尸体都烂光了,哪儿还能坐在这儿和你们吹牛?”

    人们都嗟叹不已,易离离想到断指的滋味,也禁不住一阵同情。只是这些年来她和母亲在旅途上颠沛流离,从来无暇去关注和她的生活原本相距遥远的江湖,五大门派倒是马虎听说过,魔教是个什么玩艺儿?

    她想起母亲所说的、父亲失踪前偶尔和她讲过的趣闻轶事,曾用不屑的语气对母亲说:“什么名门正派、邪魔外道,不过都是掌权之人自封的而已,谁的势力大,谁就是正派,如此而已。往生教、截清教什么的被称之为魔教,也不过是他们处于下风罢了。”

    稍后父亲又曾经补充,说他提到的那两个教派早已消亡,武林之中,暂时是所谓名门正派独大。那么现在的魔教又是什么呢?她事不关己地随意想着,人们打开话题后,也纷纷开始痛斥魔教的倒行逆施,又讲起魔教如何与五大门派公然为敌,双方如何纠缠不休、有仇必报,那一个个血腥的故事让她感阵阵胃部不适。但突然之间蹦出来的一句话却令她心头狂跳不止。

    “说起来,听我师父说,这登云会当年虽然神神秘秘的,却也从没做过什么了不得的坏事,怎么短短十多年中,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残忍好杀、嗜血成『性』?”一个她看不见面目的人在人堆里说。

    登云会!原来“魔教”就是登云会!易离离被这三个字惊呆了。过往的记忆就像开闸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在脑海中冲击着,以至于那些人接下来的谈话她都没怎么听。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了,因为父亲在离家之前,就曾是登云会的一员。

    “哦,那不过是我们书院里的同好聚在一起凑凑热闹而已,”父亲那时候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对母亲说,“鬼神之说,虚无缥缈,只是世人求来慰藉内心的玩意儿,我们与其说信神,还不如说找个由头一起喝茶聊天。”

    父亲语焉不详,把登云会描述成了麓华书院内部的一个同好会,轻松岔开话题,因此母亲完全没有在意。但直到此刻她才知道,父亲骗了母亲,登云会竟然是这样一个庞大而邪恶的组织——难怪要对她们隐瞒。那么父亲的失踪,会不会也和登云会有关呢?

    正想到这里,母亲也突然醒了。“登云会!登云会!”她喃喃地说,“我听到有人在说登云会!你爹不就是登云会的吗?”易离离很无奈,知道母亲绝不可能再睡了,她一定会一字不漏地把这番谈话全部听完,然后一个个地向那些江湖客打探父亲的下落。她叹了口气,一时睡意全无,连客栈的大门被推开、又有旅客进来都没注意到,直到来人『毛』手『毛』脚地搬动椅子、碰到了她的脚,她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对方虽然说了这三个字,口气却是信口敷衍,没有一点抱歉的意味,而且他拖动椅子时发出的声响也相当刺耳。易离离微微有气,转头一看,那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人,一副懒洋洋的惹人讨厌的神情,身边跟着的中年人倒是看起来很和善。

    “你把我硬拖下来的,饭钱都得算到你帐上。”少年人严肃地对同伴说。

    易离离也懒得再听中年人如何回答,把椅子挪远了一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高谈阔论的众人身上。此时他们的话题又起了变化,谈论起了此行的目的:千山霜芝。

    “说起来,正邪两派火并,倒是给我们带来了不少商机呢,”一个秃头老者说,“你们想,这千山霜芝是极品伤『药』,他们动刀子伤的人越多,就越需要这『药』材。这两年千山霜芝的价格连连看涨,难道不是拜他们所赐么?”

    所有人都抚掌大笑,称赞此人说得有道理,气氛这才渐渐轻松起来。那秃头老者却依然神『色』郁郁:“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说不定魔教为了让正派中人无『药』可医,来这里霸了此山,也说不准。人的命,有如浮萍一般,咱们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了。”

    易离离听到“过一天算一天”,耳畔是母亲急促的鼻息,心中微有所感。旁人已经忍不住问:“乌老哥说话干吗那么消沉?陵威镖局出事都快二十年了,你却还惦记着么?”

    乌姓老者摇摇头:“一夜之间,所有的朋友同事全都不明不白地死掉,老镖头苦心经营多年的镖局,化为泡影,悲愤自尽。你叫我怎么忘得了?”

    原来他也是十六年前在北谅山被从天而降的火球毁掉镖队的陵威镖局中人,本来是一名普通镖师。他并未出那一趟镖,而是留在了家中,却万没料到等来了那样的噩耗。镖局关门,老镖头无力偿还巨额赔偿,只得悬梁自尽,他由此心灰意冷,无意再干保镖这一行,于是随着朋友干起来挖『药』贩『药』的生涯。

    大凡世人受到重大刺激,通常会有两种反应。第一种将伤心之事深埋在心底,不愿说与他人听知;另一种却恰好相反,总喜欢喋喋不休的将自身的经历翻来覆去讲与别人,即便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也不例外。这秃顶老者显然是第二种人,周围人一问,便开始滔滔不绝添油加醋的讲述当年的惨案。只可惜他未曾到现场,所以诉说重点只能在其后镖局是如何倒闭的,当时的惨案却无法说得很了然。

    这老者多半是有朋客栈的常客,他一开口,本来围在周围听江湖故事的几个伙计便离开了,想来这故事也是听得耳朵起茧子了。老者兀自唾沫横飞,讲述着他如何抱着自尽的老镖头尸身痛哭,镖局剩余的幸存者又是如何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

    一个充满讥刺的声音低声说:“拿着死人的事情给自己脸上添点悲壮,还真够廉价的。”

    易离离循声看去,说话者正是身边少年的同伴,那个始终面带笑意的中年人。没想到这个面善的人说话居然如此刻薄,但易离离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少年更是放肆地笑出声来,幸好没引起旁人注意。

    “其实算算时间,有一个巧合,”老者继续说,“魔教开始兴风作浪,就是在那几个月,他们一向手段毒辣、诡计多端。我们那一批镖,保的是极贵重的红货,所以我一直在怀疑,这桩案子说不定是魔教做的,然后故布疑阵,伪装成离奇事故……”

    此言一出,又是两声杂音。一个是方才低声挖苦他的中年人:“这哥们真该去当个说书先生,那脑筋编故事倒是挺灵光的。”

    当然,他说话的声音依然比较轻,另一个人可就是毫无顾忌了。此人虽然只是阴恻恻地细声细语,却故意运起了内力,让他的声音满室可闻。

    “这位兄台大放狗屁,还真看得起那个破镖局。”这个人说。众人循声望去,是一个山民打扮的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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