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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加快,连额头都因为赶路而渗出密密细汗来。
“臣,参见离王殿下。”
马车前,马大人拱手,深深鞠躬行礼。
马车内,陈芝树挺拔笔直坐着,风华潋滟容貌隐在暗影里。马大人在马车外,只能看出模糊轮廓,更看不清他风华绝代的俊脸上表情如何。
只不过,就他高高在上端坐自生的冰冷尊华高贵气度,即便这样冷淡掠过一个眼神,也足以让马大人胆颤心惊。
“马大人,请吧。”
身上压力骤减,马大人迟疑的试图抬了抬头。就见冷面神一样的面瘫侍卫目光冷冷扫过来,他那动作生硬的手臂这时正招着一辆马车过来。
马大人直起身来,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已经辘辘启程的华贵马车,再看着冷刚,一脸不解,“这位兄弟,请问殿下这是”
什么意思啊
冷刚面无表情瞥他一眼,一指旁边马车,“请上车。”
马大人张了张嘴,想要问究竟离王殿下让他去哪,可张了半天,才觉得喉咙干涩得要命,竟然半天也没发出一个音符来。
冷刚见他站在原地半天不动,眯了眯眼,又一个冰冷眼神扫过,“马大人,请。”
“哦哦上车,上车。”马大人被那冷锐如同沉铁一样的眼神一而再的逼迫,情不自禁的抹着额头冷汗爬上马车。
见他终于钻了上去,冷刚二话不说,直接往车前一坐,马车立时便飞奔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戛然停了下来,几乎被颠得散架的马大人又听闻一声冰冷无波的声音传了进来,“马大人,请。”
马大人哆嗦了一下,拖着发软的手脚狼狈的钻出车外。
当他跌跌撞撞下了马车,才发现眼前气氛森严透着肃杀。他抬头一看,差点惊得当场跌倒。
“大理寺”
离王殿下好好的请他来大理寺干什么
难道他有什么把柄落在离王殿下手里了
马大人无比忐忑的站在原地,白着脸瞪着牌匾那几个张牙舞爪震慑人心的大字,双腿抖得厉害,半天也没法往前挪不动半分。
可是,离王殿下不是从来不理政事么
为什么突然插手军械所的事务
难道陛下得到什么密报特意让这活阎王来拘自己
诸般念头在马大人脑里闪过,他发软的双腿越发抖得难以挪动。
冷刚冷冷瞥他一眼,见他脸颊豆大汗珠一直不停的滚呀滚,还忍不住皱起眉头,奇怪问道,“马大人很热”
“啊热,”马大人下意识点头,可随即又尴尬的摇头,“不热不热。”
这凉爽的深秋时节,秋风扫过都快冷得打颤了,还热个球
“那马大人赶紧进去吧,”冷刚站在他身旁冷眼看着,“殿下已经进去等着了。”
又一次听闻离王殿下等着
马大人顿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腿也不软了,汗也不冒了,就是心里虚得不行。气也喘得特别厉害,那喘气声就像打铁铺里面拉的风箱似的,呼呼响个不停。
大理寺的人显然已经事前得到交待,因此看见冷刚领着马大人进来,也没什么惊奇的,还有人直接朝冷刚指道,“天牢往那边走。”
“谢谢兄弟。”冷刚面无表情的向路人道了谢,又一声不吭的领着马大人往里走。
“兄弟兄弟,”马大人拖着发虚发软双腿,勉强笑着追上冷刚,“我们这是去哪”
冷刚回头,奇怪的看他一眼,“天牢。”
“完了完了,”马大人一脸惨白,回头望了望黝黑而长的通道,“兄弟能不能告诉我,殿下为什么要送我进天牢”
冷刚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的眼神更加奇怪,“马大人犯了事”
马大人一噎,可随即一阵欣喜若狂,激动得几乎要抱着冷刚转几个圈。
“这么说殿下不是送我进天牢。”
冷刚见他状若疯颠,眼神愈发奇怪,“是进天牢。”
马大人差点被他的反复无常给惊得当场晕倒,不过好在这回他算是听明白冷刚的话了。
离王殿下是带他进天牢,并不是因为他犯事才送进来。
他挺了挺腰杆,忍不住双手合什,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
差点被陈芝树吓死
“马大人,请吧。”冷刚掠他一眼,又开始迈着方正步子一板一眼往里走。
真不明白马大人这种一惊一乍脾性的人,怎么适合待在军械所。
九曲八拐的大约走了一刻钟,冷刚终于将马大人带到了天牢里。
天牢的刑讯室,打扫得很干净。不干净不行,因为有洁癖的离王殿下突然莅临,狱卒只能人仰马翻的收拾一番。
马大人被带到刑讯室的时候,陈芝树那淡然从容自若的神情,就像坐在自家花园一样。
他面前,是一张干净的紫檀小几,上面有一整套名贵茶具。
而让人见之忘俗又生畏的离王殿下,正无比惬意自得的坐在小几旁,握着名贵瓷盏。
悠然,垂眸,品茗。
不过这是天牢的刑讯室,匆忙之间就算收拾得再干净,空气中也还弥散着挥之不去的霉味与血猩味。
马大人看着眼前诡异又违和一幕,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连手脚都无处安放。
在小几不远,有个人也战战兢兢的躬身站着。
“不知离王殿下驾临天牢有何赐教”小心翼翼说完这句,连景阳自己都觉得别扭,嘴角随即不自在的扯了扯。
马大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站在陈芝树身后的景阳,他知道这个人是天牢的主管。
可离王殿下将他叫来天牢的刑讯室,还将天牢的主管也一块叫这来,到底为什么
马大人打量了同样一头雾水的景阳,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茫然。
离王殿下的心思,真不是他们这些微末小官能猜测得透的。
陈芝树端着那精致名贵的胎白瓷盏,阖着长睫,只盯着指尖那抹白不动。
好半晌,景阳渐渐觉得压力无边浑身不知不觉大汗淋漓,才听得陈芝树冷淡道,“本王听闻,景大人负责莫少轩私自挟带武器进宫行刺案”
这话一出来,景阳与马大人立时飞快对视一眼,均不约而同露出松口气的神情。
可马大人松口气后,那刚刚才明白一点的眼神又变得浑浊迷糊了。
审案是景阳与大理寺的事,跟他一个军械所制造司的小官有什么关系
由于莫少轩私自挟带武器进宫这一案,陈帝下了密令不公开审理,所以,外头官员倒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具体什么情况却并没有几人知情。
也难怪马大人明白一会又糊涂了。
景阳松口气后,下意识挺了挺腰杆,想要在气势冷漠却凛然逼人的离王殿下前,努力树出那么一丝天牢主管的威严来。
可惜,陈芝树就像坐在自家花园一样,姿态自在随意,却也孤直高贵冰冷不容靠近。
他只随随便便在这满地脏污的刑讯室这么一坐,那通身逼人气势便足以让人自惭形秽。
在这样尊贵天成的慑下气势下,景阳再努力绷腰杆也是白搭,因为他绷得再直,也经不起陈芝树一个淡漠的眼神。
随意一掠,他的腰杆便似突然被人抽掉骨头一样,趴的就软下来。
可腰杆挺不起来不要紧,关于莫少轩这个案子,景阳却不敢让陈芝树插手。
“殿、殿下,”即使景阳努力镇定,可一迎上陈芝树冷漠锐利目光,立时便似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连说话也结结巴巴没个利索,“此案确实是下官负责审理,但、但是殿下,圣上有旨,若无旨意,任何人不得干涉下官办案。”
第339章()
也就是说,即使你是帝宠极盛的离王殿下也不行。
即使莫少轩可能成为你的大舅子也不行。
陈芝树淡淡掠他一眼,波澜不惊道,“哦,既然陛下有旨,景大人该当严格执行。”
景阳倏地瞪大眼珠,差点被他的云淡风轻惊得脱掉下巴。
“那、那请殿下恕罪,下官斗胆请问一句殿下,你屈尊降贵到天牢到底有何赐教”景阳结结巴巴好不容易说完这句,整张脸都愁得快要哭出来了。
陈芝树眉梢动了动,眼角往景阳掠了掠,淡淡道,“哦,景大人你忙,不必招呼本王。”
说完之后,他浑然忘我般,从容自在如身处离王府邸一样,慢悠悠喝完一杯茶。冷刚看见茶杯空了,立时便上前,又替他满上。
景阳与马大人空中交换一个眼神,可从对方眼神,俱对陈芝树此举摸不着头脑。
看起来,离王殿下就是来这喝茶的。
可是,特意来天牢的刑讯室喝茶
这怎么看,怎么怪异而且,谁都不会相信这是陈芝树的真意。
偏偏陈芝树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再也不肯抬眼理会一下景阳。
而在陈芝树来天牢之前,景阳正准备让人将莫少轩押到刑讯室亲自审问。
可现在,有离王这尊大佛在这坐着,这审问怎么还能继续进行下去
景阳很忧愁,看着那眉目冷肃的风华男子,却不敢再造次出声打扰。
马大人站在边上,也憋着气等了半晌。
心想离王殿下真来这喝茶,也不能无缘无故将他带来这吧他到底要不要出声提醒一下殿下呢
军械所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啊,他可没时间一直陪在这。
纠结了半晌,马大人才捏着胆子扭扭怩怩的躬身行前一步,“殿下,下官下官想”
“嗯,景大人”陈芝树似是突然被提醒一般,不过他说话的对象可不是马大人,而是一直缩在背后冒冷汗不知所措的景阳,“你不是要审理莫少轩的案子吗你忙。”
景阳无奈的擦了擦额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一看陈芝树又垂眸悠然品茗,那专注陶醉的模样,仿佛喝到嘴里的是什么琼浆玉液一样。
景阳张了张嘴,眼珠一转,却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