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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这回是回去要银子,自然不敢大张旗鼓。悄悄回去便连老夫人也不敢去探望,就直接进了万太太的飘雪阁。
“娘,”在飘雪阁见了面,莫昕蕊忽然鼻子一酸,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管这个娘如何不好,以前在府里总是护着她的。
可现在,她嫁出去了,假如那个男人对她不好,她这辈子都完了。
“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万太太见她流泪,立时大惊。她一直知道这个女儿表面温和柔弱,实际比谁都要强。“姑爷对你不好?给你气受了?”
莫昕蕊想了想,才顺势扑入万太太怀里,趴在她肩头只一个劲的摇头吸鼻子,却并不说话。
万太太听着她抽咽声,心里顿时疼得碎成片片,又想起这个女儿似乎从懂事开始就再没有让她抱过。
更别说像现在这么主动扑入她怀里了,一定是受了天大委屈。
万太太心里又软又难受,一边拍着她后背安慰着,一边轻声道,“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娘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万太太心软成一团,又疼成一片,压根没留意到,一直趴她肩头低泣的女儿从头到尾都没留一滴泪。
如果她此刻推开莫昕蕊一看,一定会看到莫昕蕊除了红着眼眶外,眼里就是一片冷然淡漠嘲讽之色。
“娘,我没有受委屈,就是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莫昕蕊趴在她肩头,声音从低下闷闷传了出来。
万太太听起来更像是哭过的鼻音,心立时狠狠又一抽,对于莫昕蕊被逼嫁给严或时,她心里或多或少总觉得有些愧对这个女儿。
所以此刻一听闻莫昕蕊有事要她帮忙,立时就振奋了一下,“什么事,你说?”
“娘,我要银子,我需要一笔银子。”莫昕蕊完全不懂客气两个字怎么写,反而她抱着万太太假哭半天,觉得亲情的戏也演够了,一开口就直奔来意。
万太太怔了怔,“你的嫁妆里头,除了那些赚钱的铺子,我不是还给你备了银票吗?”
“怎么,难道这段日子,那些银票都用完了?”
莫昕蕊心里咯噔一下,听出她口气怀疑,立时就吸了吸气,闷闷道,“娘,你是不知道我和……我们刚开始单门独院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万太太忽然后知后觉的想起,似乎这些年,她从来都没怎么教过这个女儿怎样打理家务。
“昕蕊,你实话告诉我,我给你备下的银子是不是被人骗了?”
万太太虽然没有听到关于严或时科考的风声,不过她想到莫昕蕊不擅理财,极有可能是因为轻信别人,一下被骗光了银子。
莫昕蕊自然不会将实情告诉她,再者,严或时需要大笔银子买官的事未成之前,她都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一点风声。
这事万一最后没成,她不是凭白让人笑话。
就算这个人是生她的娘也不行,心里思绪转了转,莫昕蕊已然定了主意,“娘,我没有被人骗,我就是急需用钱,是等着救命的钱,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女儿,你就帮帮我。”
莫昕蕊软硬兼施,万太太真正心疼她,又岂有不心软不肯帮忙的道理。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已嫁作人妇的女儿,“昕蕊,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不过凡事你多留个心眼。”
“钱财虽说是身外物,可没有这些身外物,我们吃喝的从哪来。”万太太语重心长看她一眼,拍了拍她后背,便转身去翻自己妆台底下的抽屉。
莫昕蕊讶异看着她,心想姨娘该不会还留有大把私房在这吧?不然怎么会从妆台拿银票给她。
万太太翻了一会,就捧了个十分精致的盒子出来。
“这里是娘这些年存的首饰,你都拿去吧。”万太太打开盒子只匆匆看一眼,就不舍的别过头,“这些首饰变卖之后,大概也值两三万两银子的,我想这笔钱也够你好一阵子花销了。”
莫昕蕊身体僵了僵,她指着那盒精致首饰,不悦质问,“娘,你为什么不直接拿银票给我?”
万太太苦笑了一会,才慢慢道,“如果我还能拿出银票,你以为我舍得卖掉这盒首饰。”
她顿了顿,神色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向自己女儿诉苦的意思,只道,“这些是娘半生所余的仅有积蓄,你就拿去吧。”
莫昕蕊还想说,她需要的是五万,不是两三万。
可一看万太太落寞又无奈的神情,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她第一次没有利用亲情再逼迫万太太。
最后,万太太看着她捧着那盒首饰匆匆走了,这才失魂落魄回到房里。
独自挨着床沿坐下,一坐就是大半天。
“昕蕊,不是娘不想帮你,而是没法子再帮你。”
她叹气,在黑暗房间里自言自语,“莫安娴那个贱丫头,不知怎么查出帐面有问题,正在逼着我平帐。”
不过万太太并不想让自己女儿看出她的无奈,这段日子为了应付莫安娴查帐,她正在焦头烂额的拆东墙补西墙。
哪里还能腾更多现银出来供莫昕蕊挥霍。
莫昕蕊拿到万太太珍藏多年的首饰,一出莫府就直接拿去变卖了。
只不过,就跟万太太估价一样,这些首饰最终只卖了二万五千两银子。
“这可怎么办?”莫昕蕊拿着那些够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银票,愁眉苦脸回家去,“还差一半的银子,我上哪弄去?”
回到家,竟意外看见严或时等在正厅门口迎着,见了她,直接过来扶她的手,还语气温柔的“昕蕊回来了。”
她愕了愕,低头瞥了眼他的手,却下意识避开了,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越过他往里走,“嗯,我回来了。”
严或时也不心急,一路温柔体贴的跟着她进屋,又吩咐下人弄来她爱喝的茶。
最后才问,“如何,银子拿到了吗?”
莫昕蕊虽明知他这么和颜悦色对自己好,是为了银子,可才一会功夫就露出真面目,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第93章()
她低下头,捧着杯子挡着自己神色,淡淡道,“拿到了。”
严或时面色一喜,她眼角动了动,声音更低了些,“不过,只有一半。”
“一半?”严或时脸色变了变,不过仍然笑得十分温和,“怎么只有一半?”
“姨娘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这二万五千两银子,还是拿了她珍藏多年的首饰去变卖才凑齐的。”
严或时脸上笑容没了,他拧了拧眉锋,意味不明的打量着莫昕蕊,“那还差一半怎么办?”
怎么办?
莫昕蕊真想大声回吼他一句,她也很想知道怎么办。难道这个男人就只长一张脸的吗?没有钱就只会叫她去弄银子。
可她有心无胆。
见识过严或时变脸的功夫之后,她心里始终对他毛毛的,有一片凶残阴影留着不散。
可她也没办法再筹到更多银子了,迟疑了一会,她哀求看着他,试探道,“不如我们不买这个官了好不好?”
她始终觉得用银子跟一个陌生人买官的事,太诡异太不靠谱。
“目光短浅,”严或时甩袖,怒瞪着她,“有投资才会有回报,你愿意一辈子守着这点银子过日子,那你自己一个人过去。”
莫昕蕊呆了呆,反应过来后顿时大惊。
“你、你想怎么样?”难道要休了她?
“不怎么样。”严或时不耐的站起,在厅内度步走了起来,“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荣华富贵一定手到擒来。”
莫昕蕊茫然,完全不明白他的自信哪来。
“没有其他法子,”严或时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们不是还有宅子吗?”
莫昕蕊大惊,失态的吼了起来,“你疯了,把宅子卖了我们住哪?”
“富贵险中求。”严或时眼神鄙夷,脸上早没了忍耐与笑容,“今天卖了宅子,他日我们可以买更大更好更奢华的宅子。”
莫昕蕊死死咬着唇拼命摇头,无论他好说歹说怎么也不肯松口。
这是她眼下唯一仅有的财产,她不能卖,打死也不能卖。
严或时见她态度坚决,劝了一会见劝服不了她之后,倒也不再坚持了。
不过下午,他又继续外出摆摊去,只不过这次他要求莫昕蕊扮成男人跟他一块出去。
去到外面摆开摊子,莫昕蕊才知道,原来他这副皮相竟有那么多女人倾莫。
就算他落魄摆摊,也仍然有无数条件不差的女人对他青睐有加。
晚上,严或时似是没有发现她心事重重一般。却突然变得无比温柔热情,给了她一个迟来的**新婚夜。
次日起来,莫昕蕊就决定听他的,将宅子卖掉。
不过急着将宅子贱卖,价钱自然上不去。
莫昕蕊知道,当初姨娘悄悄替她买下这座宅子做嫁妆时,可是花了五万多。
但现在,她急着要银子,直接将价钱降到四万仍然无人问津。
莫昕蕊自然不知,她的宅子不是无人问津,而是无人敢前来问津。
因为之前张化就从自家主子嘴里得到命令,对严或时实行“打压”,对于这种卖宅子急筹银子的事,张化怎能错过这种绝佳的打压机会呢。
再者,他还知道莫安娴有意低价买下这座宅子。
他当然更乐意将打压一事进行得更彻底些。
这一天,是莫昕蕊放出风声要卖宅子的第四天,她坐在寝室内一筹莫展又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宅子这么低的价格,居然会一连几天都无人问津。就算她要现银,放眼这遍地富贵的京城,多的是随便可以拿出几万现银的人家。
枫林居里,莫安娴淡淡笑着在八角亭子听红影跟她禀报详情。
“红影,先晾一晾她,再让人将价钱压低一些。她既然急着筹钱,最后一定会让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