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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安娴隐蔽破坏下,完全没戏唱了。
而万太太没办成这事,再加上那天被五个掌柜联合逼债这一出,最近根本不敢与莫昕蕊联络。
而且最近被五个掌柜逼得紧,万太太已经在犹豫想着是不是冒险一次。
她犹豫来犹豫去,直把莫安娴的耐心都耗尽了。
“红影,帮她一把,让她尽快做决定。”
不逼入绝境,万太太只怕还得继续犹豫不定。莫安娴翻着红影刚捧过来的帐册,头也没抬,眼睛还盯着麻灰石桌上的厚厚帐册,直接就下了命令。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万太太不是兔子,还绝非良善之辈。被五个掌柜逼得急,在不赔偿就送去衙门见官这两条路中,她自然选择前者。
毕竟,但愿还有一点可能,谁也不愿意进去蹲大牢的。
这一天,又到了莫方行义父休沐日,他惯例用完早膳若无事就会去寿喜堂陪老夫人说一会话。
莫安娴去寿喜堂之前,先派人去飘雪阁将万太太也请去了寿喜堂。
“见过老夫人,见过爹爹。”进入偏厅,莫安娴先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才在莫方行义父下首位置坐下。
“今天趁大家都在这,我有些事情要说一下。”
老夫人一听她这口气,心里就开始不舒坦。每次这丫头来寿喜堂,准没好事。
她下意识皱起眉头,不冷不热掠了莫安娴一眼,道,“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拿在这里说了。”
言下之意,你既然接了掌家的权,就别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拿来这打扰大家心情。
莫安娴完全无视她的冷脸,而是抬头先看了看万太太,然后朝门外点了点头。
红影就搬了一叠帐册进来,在她旁边矮几放好,又恭恭敬敬退到她身旁侯着。
莫安娴这才道,“老夫人,我今天要在这说的事,关系到我们莫府根基大业,我即使勉为其难掌管家业,也不敢独自承担这样的重任。”
“安娴别担心,有爹爹在。”莫方行义父偏过头,适时温和的为她鼓气。
少女微微一笑,神色感动,“谢谢爹爹。”
若非肯定自己老爹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支持她,她也不会特意选在今日他休沐日才将这事抖出来。
万太太听闻她那句“关系到我们莫府根基大业”的话,心头就紧张得扑通扑通乱跳。
可想了想,又觉得她是自己在吓自己。
粗浅一些的帐册,这个贱丫头也许还能看出破绽来,其他帐册的帐面她可做得十分完美,凭这个乳臭末干的小丫头,一定看不出什么端睨来的,她不能自己先心怯露出苗头。
暗示数遍之后,万太太终于觉得心神定了定。
莫安娴根本没有看她,只随手拿了帐册翻了翻做个样子。然后抬头,一脸凝重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经我最近查帐得知,我们府里亏空情况十分严重。”
老夫人眼皮微微挑开,神色并不见有多大波动,很明显认为她这话纯属危言耸听。
她不紧不慢道,“既然你都查出来了,那就在这跟大家都说说吧,到底怎么个严重法。”
不相信她?认为她凭空捏造?
少女心头冷笑,面上恭敬而严谨,“我们府里的产业,包括田产、店铺、以及现银与库房里原本各种价值不菲的收藏,经我最近一一核查,发现基本已经十室九空。”
老夫人挑眉,冷光倏从眼皮迸出,厉射向少女淡静面容。
莫安娴丝毫不受她冷厉眼神影响,继续一边翻着帐册一边道,“眼下我们府里只剩下少数几间商铺,那些为数不多的产业收入,只能勉强维持我们目前的生活而已。”
“这么严重?”老夫人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心里也开始从原先的不信变成了怀疑。
莫方行义父却已经绷了脸,一脸严肃之态。
他知道安娴绝对不会说大话来唬人,她今天连帐册都搬来,那就说明这些问题可能比她说的还要严重。
莫安娴低着头,一边翻看帐册一边说道,“目前还在我们莫府名下的产业,只有两间盈利还不错的首饰铺,另外再加一间脂粉铺,还有一间盈亏相平的绸缎铺,再有三间就是自万太太管家后一直都在亏损的米铺。”
她看着老夫人,面无表情道,“这些产业,就是目前仅剩的还在我们莫府名下的;至于其他林林总总数十间铺子与数百亩良田,大概半年前就已经陆续被变卖了。”
“老夫人若想知道它们的现主是谁,我想这屋里唯有万太太一人有资格替你解惑。”
她说得从容淡定,似乎压根不知道此刻从她嘴里嘣出的每个字,都够老夫人与万太太心惊肉跳。
“不过现在,我也很好奇我们莫府大部份的产业都到了谁手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陆续在暗中易主?”少女笑了笑,神情温和,明亮透澈的眼眸却寒意森森。
她笑着打量了万太太一眼,目光一转复凝在了莫方行义父身上,“爹爹,难道你不好奇吗?”
“大部份产业都在半年前就已经陆续被变卖?”莫方行义父还在慢慢咀嚼这句话,就见少女含笑向他看来。
他心头一窒,随即目光如刀飞向已经战战兢兢却还在强作镇定的万太太,“安娴的意思是说,我们莫府大部份的财产都被人恶意搬空了?”
而这些产业,绝大部份还是紫悦嫁进莫府之后带来的嫁妆。
这个认知,瞬间让莫方行义父怒火中烧。
“安娴你确定是在半年前?”莫方行义父虽然问的是自己女儿,然他冒火又透着冷酷的眼神却直直射向万太太。
莫安娴轻轻点头,力度不大,可态度肯定,“爹爹,这些事若不是查有实据,我怎敢拿出来跟大家说。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有人反咬一口说我诬陷呢。”
这个“有人反咬一口”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不过估计没有谁听不明白她言下所指。
万太太再也忍不住了,她憋红了脸,露出一副果然被人诬赖冤枉的姿态,委屈又忿愤质问道,“大小姐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就是指我暗中将莫府的产业都偷偷私下变卖了?”
她质问得似乎底气十足,不过她目光却不敢迎着莫方行义父愤怒骇人的眼神,而是气愤交加的哀求地看向老夫人。
第97章()
莫安娴从来坚信有理不在声高,她才不怕万太太装出这副脸红脖子粗被人冤枉的模样。
她冷淡地瞥了瞥万太太,十分平静道,“名义上,是在半年前,我已经开始接手打理府中产业,只不过相信不管是老夫人还是爹爹,他们都知道那个时候姨娘病情反复,我根本没有多余精力管家。”
言下之意,那个时候实际掌家的还是万太太。
“而现在我查出来,莫府大部份产业都是在那之后才陆续被转移的,万太太若非要说不知道其中内情,我想大概要将内情查个水落石出,只好将这些事先按剽窃侵占论处交由官府查办了。”
万太太一听到官府二字,就像被人扎到死穴一样,冷不丁的失态嚷了起来,“大小姐你别仗着老爷在这里就欺人太甚。”
莫安娴淡淡笑了笑,上扬的眉梢眼角都彰显着她心情不错。
她真想好心告诉万太太一句,她今天就是仗着爹爹在这,欺你万太太了你待怎么着!
“万太太,”莫方行义父抬眼掠去,眼神阴沉,“不是做贼心虚又何必大声嚷嚷。”
莫安娴火上浇油笑着添了一句,“对呀,嚷得再大声也不表示你就有理。”
她笑容一敛,整个人立即就透了几分肃杀气势,“私下侵吞莫府大部份产业,不管是谁,都得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
一时间,万太太被他父女俩挟枪带棍挤兑得哑口无言。
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特意轻咳一声,才沉声道,“大小姐你说你最近从帐面查出这种种问题,为何之前一直没发现?”
老夫人还敢质疑她造假?真不明白老夫人为何一直都偏袒万太太,眼下证据确凿,老夫人居然还不肯相信。
少女心里哼了哼,眼底掠近一抹狡黠,面上却露出诚惶诚恐之色,“那是因为万太太最近才记得将帐册交由我管理。”
之前她连看也看不到,怎么查去?
老夫人忍不住眉头一皱,十分不悦的掠了万太太一眼。自己做事不仔细,还整天想让别人替她善后,这个侄女真是够了。
“那证据,证据呢?”万太太被老夫人怒目一瞪,心中一激灵,态度又强硬起来。
她将帐面做得如此完美,她才不相信莫安娴这个死丫头短短两三个月时间真能查出什么。
“证据?”莫安娴似笑非笑的看过去,“最明显的证据不就在万太太你自己身上吗?”
万太太黑了脸,隐忍着又不敢大声怒斥,依旧用不善的语气表达了她十二万分的不悦,“胡说八道,我身上哪来的证据。”
莫方行义父也疑惑的看着言辞笃定的少女,不过见她神态从容有度,心里便一点了不为她担忧。
他相信安娴没有撒谎,而是这个姓张的女人……。
莫方行义父神色不豫的看了看万太太,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该如何处置这个如梗在喉梗了他半辈子的女人。
莫安娴诧异的挑了挑眉,含笑看过去,“咦,万太太难道已经遗失了我们府的库房钥匙?”
万太太一噎,眼神带着气愤与茫然,她盯着莫安娴,自齿缝挤出声音来,“大小姐休得转移话题。”
莫安娴垂眸,笑容隐去,俏脸肃然变冷,淡淡道,“我没有转移话题。”
“万太太不是问我要证据吗?既然你要证明自己没有私下侵吞莫府产业,最直接的方法之一,就是现在拿着库房钥匙打开库房,拿上帐册与实物一一对照,立刻就可知道孰是孰非了。”
真当她是好糊弄什么也不懂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