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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痛吧,痛到醒悟也不能停止。
顾韶光慢慢走出去,他的目光落在关雎的手背上,只见那里躺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他的手僵在门把上,慢慢把门合上。
最后他还是不忍心,终于说:“假假,A市是你母亲的出生地,恭喜你,你回家了。”
顾韶光好像完成了一件神圣的事,转身,慢慢走下楼梯。
关雎住在十五楼,电梯坏掉了,能让顾韶光千里迢迢赶来,又屈尊到这栋破房子爬楼梯的,只有关雎一个人了。
关雎不会知道,他就是要顾韶光去死,顾韶关光都不会这眨半分眉头,立即去做。
泰戈尔有一段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顾韶光知道,伟人有人的道理,他有他的道理。
***
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字?家首先是上下结构,然后有多种写法:隶书,楷书,行书,草书,篆书……
关雎唯一上心的是余秋雨先生说过的一句话,家是一种生活,家是一种思念。
可是,关雎没有家,她所生之处,所处之处,所死之处,处处都是她流浪的地方。
自她记事起,那个天堂般的庄园,是圈养她的牢笼,不是家;那个终日沉郁,沉溺于花草的美人是林苌楚,不是她的母亲。
西归是她的温暖,唐诗经是她的渴望。归根到底,他她的心尖上全都是刀刃,她的灵魂渗透了孤独,除了拥有的和没有得到的,她连自己都不剩了,更不要说一个家。
此时房子外面不远处的大榕树下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世爵,车内尊贵的少年看着顾韶光缓缓从房子中走出,顾韶光光靠在他的宾利车门上,痛苦地揪着头发。
管家在前座说:“啧啧,高冷的天才金融家顾韶光竟然会来这种地方,要是让A市的那些人知道,这里一定会成为一个火药桶!”
唐诗经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指,问:“这栋房子快拆迁了是吗?”
管家一愣,说:“是的,算起来,这栋房子还属公子名下呢。”
车慢慢驶离,清冷的少年靠在车座上,轻掀好看的薄唇:“不拆了。”
***
关雎再次遇到唐诗经,是在清晨六点的大品贵族学院的图书馆。
关雎对上那抹深邃的目光时,她的手里正拿着黄究竟的《蒋爷求放过》,她一惊,向后一退,推得桌上的唐诗宋词元曲落了一地。
少年看着她,语气淡淡的:“你在看言情小说。”
关雎更愣了,他干嘛用陈述句,害她心里慌慌的。她的眸光闪了闪,说:“我喜欢看。”
唐诗经看着关雎,目光一深:“我知道黄究竟,她写的小说不怎么样。在图书馆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躺在床上做梦。”
关雎的眸光坦诚:“可是这本书出现在图书馆,自然有它的道理。我最喜欢作家就是黄究竟了。”
唐诗经好看的眸子泛起一丝冷意:“是谁让你这样跟我说话?”
关雎咬咬唇,说:“你啊。你不是很喜欢泰戈尔吗?泰戈尔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的权利。”
唐诗经冷笑:“外界的传言你也信?”
关雎说:“是别人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在同大人争执,姣好的一张小脸红红的,耳朵发烫。看着唐诗经尊贵好看的脸,果然是美色误人,她都说不下去了。
唐诗经把书本一本一本捡起来,最后目光滞在关雎帆布鞋的大裂口上,眉目一沉。
关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慌张地缩着脚。他那么高贵无忧的一个人,怕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贫穷。
关雎心中是那么难堪,难堪到不能逃离。
唐诗经对上关雎躲避的目光,缓缓站起身,说:“既然拿了唐诗宋词,为什么放在一边?你知道吗?我们的传统文化传承不下去,就是因为有太多像你这样的人存在。”
第3章 3他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
关雎赶紧把《蒋爷求放过》藏在身后,说:“我等会是要看的。可你这样说得我都很惭愧,那我的偶像要不要活了?”
唐诗经看着关雎言行中的小心翼翼,心微微软下,绕开了话题:“你更喜欢唐诗还是宋词?”
关雎顿了顿,说:“鲁迅先生说,好诗差不多已被唐人做完了。可是唐朝之后,又迎来了词文化的繁盛,唐诗与宋词各有千秋,不是吗?”
唐诗经说:“我向来是有强迫症的,你最好想好再回答我。”
关雎语气踌躇:“宋词吧。”
唐诗经看过去:“哦?”
关雎面色一红,在心里想:“只是唐诗,又不是唐诗经,我干嘛要选唐诗啊?”
关雎有些失神,少年忽然靠近她,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关雎只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觉得整个脑子都凌乱了。她慌张地推开唐诗经。
少年淡淡的声音在关雎脑中炸开:“对不起,我以为是她。”
关雎咬咬唇,说:“不是我就好,你吓到我了。”
她没有看见,少年的拳无声地捏起,那么地隐忍和悲伤。
关雎心里空落落的,她想问点什么,但她没有资格问的。
唐诗经转身要走,关雎鼓了顾勇气,问:“唐诗经,你去哪里?”
少年睨着她:“去吃早餐。”
“咕咕”。关雎的肚子忽然响了,她抓着书的手力道紧了紧,说:“肚子饿了,我没有带钱,可以去蹭你的吗?”
唐诗经沉默了几秒,说:“那就去吧。”他转了个身,说:“你别想太多,我对街边的流浪狗流浪猫都会施舍,更别说是一个在我面前肚子叫的人。”
关雎听着他声音里的冷漠,勉强动了动唇:“街边的阿猫阿狗有我可爱漂亮吗?”
唐诗经一顿,嘴角不自觉扬起。关雎看着他尊贵疏离的背影,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唐诗经向来是有洁癖的,除了对关雎。
管家从后视镜中一次又一次打量唐诗经的神色,这位今日格外不同,面色分明温和乐不少,满身的刺也收敛起来了。
关雎是一个神奇的物种。管家觉得。
唐诗经带关雎去的是一家深巷中的馆子,远远的,关雎就闻到一股浓香的排骨汤和饺子味。
走进去,先映入关雎眼帘的是一列大红的张氏彩灯,有牡丹富贵灯,吉祥高照灯。再走进一些,一阵微风吹过,关雎就听到“叮叮”的风铃声。
桃红的大理石从巷口一直铺到馆子门口,关雎终于见到那栋藏青色的房子,古典,壮观而贵雅,真是繁华都市中难得一见的奇观。
关雎心中叹惜,要是一座藏书楼,那便好了。
唐诗经好像看穿了关雎的心思,他说:“一个人的饱满不能缺乏两样东西,一是真实的物质,二是精神粮食。但自古民以食为天,A市经历过战乱,这里原来是一个藏书阁,但藏书阁的主人受过饥寒之苦,留下遗嘱,此处地方不再做藏书阁,只能以食待民。A市有好多处不错的藏书阁,如果你喜欢,可以去找找看。”
关雎没有应话,随唐诗经去到馆子二楼的一个古典的包间,包间古色生香,翠竹壁画,只是没有一样真正拿得出手的东西。
摆在关雎面前的是一套几千块钱的白瓷茶具,色彩还好,只是样式不合关雎的心意。
服务员把菜一样一样呈了上来,样式繁杂,却都是分量不多,关雎说:“给我来一份麦片粥。”
厨子在一旁介绍着菜式的名称和做法。
关雎想起从前在庄园,她要吃一份牛排,主厨都要介绍好几十分钟,连那块牛排是从哪头牛身上弄下来的,那头牛经过多少个国家运转过来的,主厨都要一一说清楚。
林苌楚坐在主座上看报纸,没有一点不耐烦。等主厨介绍完了,关雎就要饿坏了,林苌楚就会来一句:“已经凉了。”然后主厨再去做一份。从开始到结束,已经浪费了关雎一个多小时。
所以,豪门的规矩,关雎最恨的就是豪门的这些不成规矩的规矩。
关雎轻轻蹙额,唐诗经看了她一眼,顿时冷冷掀唇:“聒噪,滚出去!”
所有人慌张离开。管家优雅地向唐诗经微弯身:“公子,我就不打扰你和姜小姐用餐了。”言毕走了出去。
唐诗经看着关雎,说:“你不喜欢这些规矩,没有关系。”
然后他一字一顿:“姜关雎,你只需要记住,在A市,唐家就是规矩,我唐诗经就是规矩。”
***
因为是休假日,关雎去学院图书馆借了几本书,就直接回了住所。
关雎住的地方很偏僻,是老旧的房子,商业价值并不高。房子是徐阿姨的,关雎遇到了徐阿姨,遇到了徐阿姨的房子。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双洁白好看的手轻轻抚去关雎面上悲伤的晶莹,牵着她和西归的手,说:“宝贝,我们回家。”
关雎便在有唐诗经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令她痛苦但又温暖便宜的居所。
关雎回去的时候,夜花院已经等她有些时候了。
住在她隔壁的少年喜怒无常,气质尊贵暴戾。他冲她狠狠吼道:“喂!姜关雎!你去哪里了?!”
关雎开门进去,夜花院也跟着走了进去。
关雎一边换鞋,眸里映着夜花院脸角的红肿,说:“你滚远点,别吓到西归。”
夜花院狠狠挥着拳头,说:“我饿了。”
关雎不再看他,说:“冰箱里面有速冻饺子,你自己拿。”她捧着书籍走向阳台,那里有一张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