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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才好?
“皇上,臣是外臣,留在后宫,恐怕不方便吧!”
名轻扬找理由推辞,历来后宫内不留宿外来家臣,他想夜瑾墨应该会顾忌这一点。
谁知夜瑾墨却说道:“你放心,东篱的别院就在承恩殿的西北角,离后宫嫔妃远得很,再说轻扬的为人,朕有何不放心?”
夜瑾墨的眼里闪烁着欣喜神色,名轻扬懊恼地叹气,看来留在后宫,是避无可避了。
“臣领旨,臣一定竭尽所能治好东大护卫。”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感觉头顶斜上方的夜瑾墨的眼里流露出的默许笑容让他觉得锋芒在背,一股寒意直逼心里。
“好了,你下去了。”夜瑾墨满意的点头,希望给两人提供多相处的机会,到时候也好成全他们。
名轻扬无奈的离开大殿,仰头看了看天色,天色的明月,幽深得让他心里空空的,一丝失落感席卷心头。
夜已经深了,夜瑾墨已经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中的折子,眉间的愁绪更加深厚。
大兴初建,李家是功不可没的,他宠爱香妃,器重李家一脉,却没想到,要遭遇道李家的背叛,这就好比养一只宠物,越是喜欢,被反咬一口的滋味便越疼痛。
夜瑾墨此刻就感觉到一股被反咬一口的疼痛,究其原因,他想不出个所以然,他待李家不薄,却落得背叛的下场,这是为什么?
越想,心情便越烦躁,目光不经意地飘到大殿外面黑漆漆的天,他望着夜空凝神许久,然后,夜空中出现一盏天灯。
他的目光随着天灯而站起来,他来到大殿门口,看着那盏天灯越飘越远,漫不经心地问:“王公公,是谁在放天灯?”
殿外等候的王公公抬头看了一眼天,低头回道:“回皇上,好像是香妃娘娘的含香殿。”
夜瑾墨当然知道那个方向是含香殿,因为以前宠爱香妃的缘故,她的大殿,与承恩殿是正对着的方向。
只是,经由王公公说出来,他心里对自己突然想去看看香妃的自责感会稍减一点。
“既然是香妃放天灯,想必是在为李将军祈祷,朕去瞧瞧她。”
夜瑾墨望着天灯自语道,王公公愣了愣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夜瑾墨是要去含香殿。
第三十八章 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单薄的身子,在偌大的院子里忙着点灯,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夜瑾墨压根就不信这会是昔日风光无限的香妃。
只见她穿着粉白色的薄纱,发丝尽数用一根细带扎着垂在耳后,不着脂粉,不戴一环一钗,看上去是那么瘦,忙碌于一个个制作好的花灯里,将花灯点燃,默默祈祷,然后放飞。
她仰着头,俏丽的小脸往上望着,嘴角的满足笑意,迸发她的天真可爱,已经很久,不曾让夜瑾墨看到记忆中曾经熟悉的人儿。
晚霞在香妃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眼神对着殿门外伫立的伟岸身影示意了一下,香妃才对夜瑾墨的出现有所察觉。
尽管她刻意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惊喜,但是她的双腿,已经不经意地抖动起来。
夜瑾墨被发现,便轻咳了一身舒缓情绪,两手背着,大步向院子里迈进去。
香妃携同宫女们上前给夜瑾墨下跪行礼:“臣妾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夜瑾墨一怔,香妃对他何时这么知礼数,也怪他以前太宠爱她,每次她不行礼,他一笑置之,到后来渐渐成习惯,他也不在意。
如今低头看着香妃跪在自己面前,她低着头,只看到她乌黑的头顶轻柔的发,他于心不忍,出手将她的手一牵。
“起来吧,夜里风冷,待会着凉了。”他关怀的慰问一句,顺势将她的手紧握,感觉手心凉薄一片,他心疼地将她的手抬起来,放在嘴边哈气,责难道:“就算到了初夏,夜里还是有些凉的,你穿得这么少,身边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
他的声音从温和变为凌厉,吓得身后的一干宫女立马跪在地上,晚霞带头不停的说些“奴婢该死”的话。
香妃心里暖暖的,没想到夜瑾墨心里还是关心他的,便轻柔的低眸回答:“是臣妾要起夜放花灯,一时忙起来忘记加衣裳,不关晚霞的事。”
她的声音,柔柔的,一如当初的她柔情似水,夜瑾墨心一软,便松了口,牵着她的手仍旧没有放开,而是面对着满院子的花灯,地上已经放了满院子,天上亦漂浮些许,看上去美不胜收,夜瑾墨好奇地问:“放这么多花灯做什么?”
香妃如实道:“皇上难道忘记了,今日是六月十六。”
夜瑾墨想了想,突然想到每年的六月十六,是香妃家乡习俗的花灯节,每年他都会陪着她一起放花灯,然后祈祷,通常这一天,他都会留宿在含香殿,陪伴她一起过节。
见夜瑾墨脸上恍然大悟的表情,香妃内心一扯,却没有表露半分哀怨,反而善解人意的对夜瑾墨道:“皇上国事繁忙,臣妾不好叨扰了皇上,便自己放起了花灯,没有等皇上,希望皇上不要介怀。”
她调皮的解答,加上释怀的笑容,让夜瑾墨心头一热,似乎忘记了在围场她是如何的险恶,如何的陷害苏绮玉。
“你在花灯上写了些什么?”夜瑾墨放开香妃的手,拿起地上的一个未点燃的花灯看了看,上面的字,娟秀流畅,透露出她的用心。
香妃见夜瑾墨认真地看着花灯上的祈祷词,便在一旁解说:“臣妾心知过去冒犯了皇上,臣妾的哥哥身在边关,却时常来信叮嘱臣妾要安分守礼,与后宫和睦,别让皇上烦心,臣妾放天灯祈祷哥哥能够打胜仗,为大兴建立功勋,为皇上分忧,如此皇上才能高枕无忧,将大兴治理得更加繁荣兴盛。”
一席话,说得夜瑾墨心里很不是滋味,关于之前在承恩殿说的李将军谋反的事情,也让他一时之间陷入迷惑。
怎么说,李将军的功劳,远远胜过了他所做的错事。
放下天灯,夜瑾墨已经没有多少闲心了,转身看了一眼香妃,她半垂着一双明亮的翦水秋瞳,楚楚可怜得让所有男人为之癫狂,他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反应,道:“朕并未对你禁足,以后,别老在宫里,御花园的花开了,有时间就让晚霞陪你出去赏赏花,总比呆在寝殿里胡思乱想要好。”
香妃一阵感动,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她声音哽咽,一时情急地去抓夜瑾墨的手臂,念道:“皇上,臣妾……”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臣妾臣妾。
看到她眼底最深处的渴望,夜瑾墨心一颤,稍微往后退了一步,香妃的手顺势就垂下去,他的眼神飘到别处,幽冷地声音说:“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朕便回宫了。”
香妃不甘心,好不容易利用花灯节吸引夜瑾墨来了,却没想到,他依旧无动于衷,只想着往那个女人的身边赶。
晚霞却将香妃欲前行的身体拉住,香妃急切地回头,晚霞抿着唇对她轻微摇头。
不急于一时,香妃知道晚霞的意思。
忍住内心的冲动,香妃只好跪下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对香妃的转变,夜瑾墨还来不及适应,却没有表露出来,转过身决然而去。
香妃泪眼朦胧地抬眼,看着夜瑾墨的背影消失在院外,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
晚霞好意提醒。“娘娘,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香妃就当晚霞是安慰,便也只好作罢,由着晚霞扶起来,淡淡道:“本宫累了,扶本宫进去休息。”
临到进门的那一刻,香妃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突然回头,脸上的柔顺瞬间化作一副冰冷的样子,狠狠地道:“是的,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皇上的心,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夜瑾墨回宫的路上一直在脑海里回荡着香妃凄凉的样子,他看惯了她高贵冷艳嚣张跋扈的模样,如今见到她这么尊卑守礼,言辞凄苦,更是让他愁思满结。
他并非无情的人,对于香妃,多少付诸了一点心思,所以才会在她犯下那么大的罪过之后,他依旧能够被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
男人,就是喜欢温顺的小猫咪,这也不怪他会动了恻隐之心。
回到承恩殿,寝殿内的烛火已经熄灭,夜瑾墨心一沉,心想苏绮玉应该睡着了。
他推开门,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到她,轻手轻脚地连灯都没有点便进了屋。
依稀可见一张大床,床上的被褥展开了,看来她在睡觉。
等快要走到床边时,突然,一个巨大的暗器直接向着夜瑾墨的脑门砸去,并伴随着一个泼妇般的嘶吼。“这么晚了,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第三十九章 什么是种马?()
夜瑾墨俊脸一黑,长臂一伸接住了头顶上巨大的暗器,手中的触感一碰便知是一个软枕,心下暗舒一口气,好在是软枕,要是玉枕,岂不是要谋杀?
当然,他还低谷了苏绮玉发飙的危险性,因为接下来真的就有一个玉枕飞了过来。
他的耳力极好,尽管是在漆黑的房间里,他仍然能够判断出玉枕飞来的速度和方向,然后将枕头稳妥的接住。
“玉儿,你干什么?”他隐隐有些生气,没想到她真的不怕砸到他。
苏绮玉心里不解气,干脆站起来想把手中的被子也扔出去。边扔边气势汹汹地道:“你在外面鬼混回来,还问我干什么?”
夜瑾墨立刻明白过来,小美人这是在吃醋。
将手中的两个枕头拿着快步走到床边放下,苏绮玉见机会来了,也不知道抓了个什么东西就准备往夜瑾墨的头上砸去。
“等等。”夜瑾墨大声制止,他清楚的看着苏绮玉的手中握着的是嫣儿的瓷像。他怒道:“上次被你砸得头破血流,这次又想历史重演?”
苏绮玉听他莫名其妙,手中握着的东西就要去砸他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