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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烈,我要你活着,无论如何,请你一定得坚持住。
神医白柏?南宫允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容,便听见耳边晚秋细不可闻的声音:“要是……来了,或许还有的治。”
她的声音虽小,南宫允的耳边却如乍响般猛地抬起头,是啊,怎么把她给忘了?
南宫允走到皇帝跟前,道:“皇上,民女知道一人,或许会这‘长针灌穴’的本事,能救得了王爷。”
皇帝闻言大喜,急切地问道:“还有谁能救,你快说,只要人在京都,掘地三尺也要给他找出来。”
南宫允摇摇头:“那倒是没必要,此人名叫秦素素,是我父亲的第二房妾室,她是神医白柏的嫡亲弟子,皇上只需差人再走一遭相府便是了。”
皇帝没有一丝犹豫,“好,事不宜迟,老大,你赶紧,再跑一趟相府。”
“遵旨。”老大刚要拔腿跑出去,“等等。”南宫允叫住他。
老大顿住脚步,不解地看着南宫允,只见她走到桌旁,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几笔,折起来交给老大,叮嘱道:“我二娘生性极冷,吃软不吃硬,你们千万不能用强。只需说明情况,若她不肯过来,你们就把这封信交给她。我相信,她会答应的。”
“好。”老大接过信,率众人一溜烟便出了府,直奔相府而去。
——
剩下的人也不能干等,太医们开了一个缓解毒性的方子命人煎了药端过来喂给王爷喝。
南宫允面容还是有些疲惫,坐在桌旁饮着茶水,听见太医的一声叹息:“又吐了……这药喂不下去,还是无效啊……”
南宫允一双深沉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冷意,噌地站起身,行至榻前接过太医手中的碗,坚定地说了声:“我来。”
太医闪开路,刚刚站稳,只听得身边阵阵惊呼,还有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不解地回头望去,登时整个人愣在当场。
南宫允竟然在用嘴喂王爷喝药!
只见她含了一口药便俯下身子,贴在杜云烈的唇上,用右手捏起他的嘴巴,缓缓将药汁渗透进他的嘴巴,逼着他一口一口地把药喝下去。
皇帝的眼睛兀地瞪大,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她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竟就这样与烈儿有了肌肤之亲?
也好。当真只有这样的性情女子,才对得上烈儿的胃口。
南宫允喂完了药,干净利索地拿起手帕抹了抹嘴,看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她没觉得丝毫的难为情,只不过是亲口喂个药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怕是此时此刻,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保守封闭的古代,女子的贞节是极为受人重视的。
若是南宫允知道,自己今晚这一“壮举”不久后便会传遍整个京都,以至于她除了嫁给麒王殿下便没有了第二个选择,或许,她真的会小小的后悔一下。
——
天已经蒙蒙亮了,秦素素是带着一身怒容进王府的,秀丽的脸上阴云密布,一踏进清宵阁的卧房,南宫允便迎了过来,欢喜道:“二娘,你能来,太好了!”
秦素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救命吗,人在哪儿?”
南宫允忙引着秦素素过去,一边简明扼要地跟他说了一下杜云烈的情况,秦素素走到杜云烈的榻前,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又看了看他的眼睑,心里有数了,微微点了点头。
南宫允见她面色平和,并没有多少难色,便知道她是胸有成竹,不由大喜过望:“二娘,你可以救的,对不对?”
秦素素轻轻地挽起衣袖,冷冷地说:“你打着我师父的名义哄我过来,我若是说救不了,岂不是砸我师父的招牌?”
南宫允讪讪地赔着笑,又见秦素素瞪向她,轻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准备酒精、棉花、热水,另外,房间里的人只能留下我和你,其他人都出去,别影响我施针。”
大夫最大,如今秦素素说什么是什么,没人敢反驳,便是连皇帝,也只得退出了卧房。
南宫允刚关上门,便听见秦素素的喝骂声:“居然亲口帮他吸毒,你不要命了是吗?”
第33章 被迫拜师()
“我如果不帮他把毒吸出来他还有命在吗?您先别急着骂我,要是能把他救活了我让您骂个痛快,行不?”南宫允不甘示弱地跟秦素素叫嚣。
秦素素美目圆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南宫允躲闪开她杀人般的冰冷眼神,有些心虚,不知为何,在秦素素面前她总有种面对妈妈的错觉,或许是两个人的脾气太像了吧,南宫允浑身气势都发挥不出来,只一个劲儿地往回缩。
秦素素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白色的棉布,伸展开来,上面插着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依次排列着,在光下熠熠闪耀着,南宫允心生好奇,不由凑上前去。
秦素素把针放一边,却是对南宫允说:“把他扶起来。”
南宫允乖乖地“哦”一声,费力地将杜云烈从榻上扶起,等着下一步的指示,她从杜云烈的身后看过去,只见秦素素取出一根银针,在火上烧了一下,一边消着毒,一边淡淡地吩咐:“把他衣服脱了。”
“哦。”南宫允下意识地点头,突然伸向杜云烈的“咸手”顿住,惊叫道:“啊?”
“啊什么?药都亲口喂了,现在想起来矜持了,不觉得晚了吗?”秦素素冷哼一声。
南宫允不满地撇撇嘴,却也知道人命关天,还是先救了他的命再说吧,不就是脱个衣服吗,她又不是没脱过,谁怕谁啊……
我的天!
南宫允看着杜云烈壮硕紧实的肌肉,两只眼睛都化成了桃心状,一颗小心脏小鹿乱撞般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没有女人是不喜欢性感的肌肉男的,她更是个肌肉控,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正在意淫之时,听到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口水都流出来了。”
南宫允心中的小火苗瞬间“次啦”一声熄灭了,不满地刮了秦素素一眼,真是煞风景啊!
秦素素医术超群,一手银针更是冠绝天下,可医百病。
只见她将银针夹在指间,对准杜云烈胸前的穴位一根一根地扎上去,力道均匀,速度极快,南宫允心中不由感慨,看来自己是小觑了二娘的医术,原来她还是位大大夫啊!
可是,南宫允不由盯上秦素素淡静冷艳的面容,心里疑惑道:她既然有这么高超的医术,为什么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呢?
治病从来都是一件体力活,行针也不例外。
秦素素额上微微见汗,南宫允眼尖,忙递过去一方手帕,秦素素微微摇摇头,又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吩咐南宫允,“把他的鞋袜脱了。”
“哦。”南宫允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个小丫头,不仅要给秦素素打下手,还得负责给这王爷脱衣脱袜的,她这是欠了谁的债呦,大晚上的被喊到这里来做苦力?
秦素素又将银针在火上烧了烧,把针尖抵在了杜云烈足底的涌泉穴上,没有马上送针而是抬头看了南宫允一眼,莫名其妙地问了句:“刚才我施针的全过程,你都看明白了?”
南宫允以为她是要她为她作见证,毕竟病人是王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她急着让秦素素落针,敷衍地恩恩啊啊一阵:“看明白了,每个穴位每个针法都看得清清楚楚,您快点吧。”
“好。”秦素素的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将针缓缓送进了杜云烈的足底。
——
看着杜云烈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初,沉沉地睡去,南宫允又探了探他的脉,脉象稳定,呼吸均匀,看来这条命是捡回来了,眼神不由瞟向他受伤的右臂。
秦素素喝着茶,注意到南宫允的眼神,淡淡地说:“命都救回来已经不易了,凡事不能强求,他这条右臂连同右手怕是废了。”
南宫允心底不由叹口气,她能清晰地看到杜云烈右手上厚厚的茧子,便知道这个人人欣羡的天之骄子,养尊处优的富贵王爷,怕是没想象中那么闲适。
对于习武之人,若是让他日后不能拿剑,怕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南宫允还在兀自感伤着,听着秦素素放下茶杯的声音,“好了,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南宫允纳闷地扭头看着她,心想:我跟你有什么正事要谈的?
秦素素挑眉看着她,目光狡黠,嘴角轻扬,红唇微启:“跪下,叫我一声师父吧。”
南宫允身子猛地一震,在原地足足愣了半刻。
南宫允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指了指自己:“我,叫你师父吗?凭什么?”
南宫允一脸的不屑,腹诽道:想当我师父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秦素素也不跟她废话,起身拍拍衣裙,两步走过去,揪起南宫允的衣领如拎小鸡一般把她丢在地上,南宫允刚要站起身就被秦素素一脚踢在膝窝,疼得她直咧嘴,只能跪在地上。
“你赶鸭子上架啊?”南宫允揉揉膝盖,没好气地说。
秦素素捞起茶盏倒了一杯茶,讽笑道:“你愿意当鸭子,我不拦着你。”
南宫允被她硬生生地噎了一下,刚要出言反驳,秦素素把茶杯拿到她面前,命道:“伸手,捧着。”
南宫允一边不情不愿地接过茶杯,一边嘟囔道:“哪有你这样强迫人家拜你为师的?”
秦素素在座椅上坐下,闻言气道:“你以为我愿意收你为徒啊,奈何师门规矩,医术绝不外传,你既然已经亲眼瞧见了我施针的全过程,便只能入我门下,做我徒弟了。”
秦素素心里也是怨念:我这当师父的还没不愿意呢,你倒先委屈上了。
南宫允看着手中的茶杯,还是不愿意轻易妥协,她心里清楚,若是今天被逼上梁山,可就下不来了,这秦素素的脾气跟妈妈有的一拼,若是摊上这么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