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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烈凝眸看着她:“为了报复司徒靖,搭上自己的名声,值得吗?”
南宫允讥讽地一笑:“王爷,方才公主殿下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我在被人悔婚的时候就已经名声尽失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还对这虚无的名声耿耿于怀呢?”
她做事向来只看自己高兴与否,旁人的看法,她从来都不屑一顾。若是她在意世人的目光,那在她甘心做情妇被人人唾骂耻笑的时候,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还在乎什么呢?
杜云烈看着眼前的南宫允,愈发觉得她与众不同,连女子一向最在乎的名声她都可以毫不在意,那她心里,到底在意什么呢?
——
南宫允在老夫人房里耍宝逗趣,逗得老夫人开怀大笑,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南宫烨一踏进老夫人的院子便听到了闻所未闻的笑声,只觉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没有听错吧,这种愉悦的笑声,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别说老夫人房里,便是任何一个角落,从小到大,在他的记忆力,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肆意的说笑声,难道自己,真的离家久了,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南宫烨愣在院中好半响,直到房里眼尖的莫妈妈看到了他,含着笑意欢喜地说了声:“老夫人,大少爷过来了呢。”
“哪儿呢?”老夫人的眼睛登时亮了几分,南宫允见状,不动声色地从老夫人身前站了起来,默默地站到一边,很是规矩。
南宫烨整理了一下衣衫,噙着笑意踏上台阶,刚走到门口就扬声说了句:“老祖宗,孙儿给您请安了!”
南宫烨三步并作两步跪倒在老夫人身前,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响头。
老夫人眼睛都乐得眯成了一条线:“乖孙儿,快起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南宫烨膝行到老夫人跟前,堆着一脸乖巧的笑意,左右摇晃着脑袋供老夫人细细地端详。
老夫人皱着眉头,认真地观察着,喃喃道:“瘦了,也黑了些。军营怎么能赶得上家里呢,吃不饱穿不暖的,我可怜的孙儿哦,你受苦了。”
南宫烨安慰着老夫人,扎进她的怀里一通撒娇,活脱脱像一个小孩子。
南宫允淡然地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是明了。
南宫烨看似平常的举动,却是赤裸裸的挑衅,有意在提醒她,谁才是这个家里最得宠的人。
南宫允心里冷冷一笑,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她难道还会跟他争宠吗?
他一个正房所出,根红苗正的大少爷,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妾生的庶女,竟然也会引来南宫烨的忌惮,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
老夫人忙着跟许久未见的大孙子话着家常,全然忘记了站在她身边的南宫允。
南宫允也不急不恼,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祖孙情深。
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南宫烨一眼,南宫允心里有些疑惑。
南宫烨自宫里回来便被父亲喊去了祠堂,她回家之时父亲已经知道了大哥私自溜出军营的事情,登时大发雷霆,气得都摔了杯子,全家人噤若寒蝉,劝都不敢劝。
她以为南宫烨这一进祠堂肯定得挨一顿家法,怎么着也得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却没想到他完好无损地从祠堂走了出来,这让喜欢看热闹的南宫允大失所望。
说什么爱之深,责之切,看来是雷声大雨点小啊。
南宫允这边想着,老夫人却是问了出来:“你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南宫烨得意地摇摇头,“父亲是要教训孙儿的,可架不住孙儿现在有一道护身符,父亲骂得打不得,现在还在祠堂气得喘粗气呢。”
听着南宫烨说得有趣,南宫允忍俊不禁,她能想象到父亲气得跳脚的样子,真想亲眼见识见识呢。
不过,南宫烨说的护身符是什么呢?她心里暗暗猜测,定是跟那安宁公主有关。
“你啊……”老夫人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嗔怪道:“总是能把你父亲气个半死。难怪算命先生说你们父子二人是今生父子,前世冤家了。”
“不过,”老夫人话锋一转:“你说的护身符,是什么?”
南宫烨轻轻一笑:“皇上不日将会给我和安宁公主指婚。”
南宫允眉睫一颤,果然不出她所料。
老夫人惊讶,继而是大喜:“此话当真?我的乖孙儿,要做驸马了?”
“欸,老夫人此言差矣,是我们南宫家即将迎娶一位公主殿下。”南宫烨傲然道。
南宫允的第一反应是,这有什么区别吗?
第二反应是,区别真的是大大的。
南宫烨的意思是说,他不稀罕什么驸马的位子,他只在乎这桩婚姻是否能够光耀门楣。
若是驸马,那属于倒插门的女婿,对于心高气傲的南宫烨来说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但迎娶公主嫁入南宫家就不同了,这属于祖坟上烧高香的大好事,是要光宗耀祖的。
果然,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南宫允勾起唇畔,这南宫烨,果真会说话。
第44章 绵里藏针()
从老夫人房里走出来,南宫烨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目光冷冽地看向南宫允,语气有些嘲讽:“你好像很会哄老夫人开心。”
南宫允笑吟吟,谦虚道:“哪里,比起大哥,小妹这点雕虫小技,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南宫烨知道她是在反讽,脸色又是沉了几分,冷哼道:“我哄老夫人开心可是出自真心实意。”
南宫允仿佛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浅笑道:“大哥焉知小妹不是出自真心呢?”
南宫烨见在语锋上讨不到她的便宜,也懒得再跟她争竞,他一直信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个南宫允耍起刁来与汐儿有的一拼,改天真应该让她们两个好好较量一番。
“有时间吗,我们聊聊如何?”
南宫允一笑:“好啊,只要大哥不怕我是什么豺狼虎豹,小妹倒是非常乐意奉陪。”
南宫烨一嗤:“我一个驰骋沙场的大男人,怕你一个小女人作甚?”
南宫允眨眨眼,似笑非笑地说:“若是人人都照你这么想就好了,可偏偏有人说我这个弱女子比十个大男人都厉害。”
“是吗?”南宫烨不屑地一笑,径直往花园的亭子走去。
楼榭亭台,原本就是豪门宅地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相府里面的园艺设计本就出自名家之手,这座府邸原本的主人是太师言爵,皇帝登基后朝堂风云变幻,官员们重新洗牌,老太师因为竭力反对皇帝残害手足而被抄家革职,后来病死在狱中。
南宫允和南宫烨面对面坐在亭子的石凳上,都静默着不说话,喝了好一会儿的茶,南宫烨才慢慢开口:“你和麒王殿下交情不浅。”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并不是在疑问。
南宫允淡淡一笑:“谈不上什么交情,不过是上次王爷中毒,我救了他一命罢了。”
南宫烨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中毒?何毒?”
南宫允也不瞒他:“葬心散,大哥听说过吗?”
南宫烨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冷芒,心道:“葬心散,难道他回来了……”
他的神情一丝不落地落在南宫允的眼里,南宫允隐隐有种感觉,南宫烨一定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南宫允刚要再问,却看到南宫烨定定地看着她,忽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
南宫允一愣,不慌不忙地回答:“大哥不知道,我已经拜二姨娘为师了吗?”
“什么?”
这一次,南宫烨真的惊讶了。
——
醉生阁里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在外面打了半年仗,真是想念醉生阁的美味佳肴啊。”子衿感慨道。
“这话可别让小五听到,不然他又该得瑟了,不惯他这毛病。”杜云汐大摇大摆地往里走,仿若到了自己的地盘,毫不拘束。
眼尖的掌柜看到杜云汐,立时一幅喜从天降的吃惊表情,颠颠地跑了过来:“您回来了?”
杜云汐温和一笑:“丁伯,好久不见了。五爷在吗?”
“在的在的,正在楼上查账呢,我这就请他下来。”掌柜的恭敬地躬身便要往楼上走,刚迈上台阶就看到眼前掠过一个身影,旋即转头一瞧自家的主子已经兴奋地把公主举了起来。
“哈哈,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走的这半年多我的日子有多无聊,没人打架,没人斗嘴,没人踢球,没人……总之可煎熬了!”赵翊旁若无人地将杜云汐抱在怀里,就是一通喋喋不休的抱怨。
杜云汐心下欢喜,一个暴栗砸在他的脑门上,挣脱他的怀抱跳下来。
杜云汐退后两步,打量着他的装束,不由蹙眉。
“你真是越来越浪荡了……”云汐评价道。
赵翊自动忽略掉她言语中的讥讽之意,还颇为自得:“生意人嘛,就要有个生意人的样子。”
杜云汐懒得跟他废话:“有吃的吗,饿着呢,赶紧备饭。”
“好嘞,您楼上请,小的这就给您搬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来。”赵翊油腔滑调地耍着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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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汐站在窗户俯视着街景,“醉生阁”坐落在十里御街最中心的位置,自然也是京都最热闹繁华的地方,街上行人来往密集,街头艺人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缕。
杜云汐抿唇微笑,这次去前线,见识了太多的血腥和杀戮,满目疮痍。
如今看到这浮华盛景,心里只觉得温意无比,前线的将士们浴血奋战,抛头颅撒热血,不就是为了父老乡亲和家人们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嘛。
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不如天下太平来的重要。
可偏偏就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杜云汐瞄到楼下的一幕“盛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