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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奕川要出了事,他就甭回乡下了,咋向樊稚沄说啊!
李书夏此时待在老胡叔安排的弄堂里,二层小楼带几平米的小院。铺子到期前,她和樊奕川会一直住在这里。
她离开医院前去看了樊奕川一眼,怪难受,这会儿坐在一楼的小客厅里愁得能掉出眼泪来。
樊奕川是她在这个时代唯一能依靠的人,现又变成了那样,她除了急就是难受。
房子里没别人,空荡荡让她有点害怕
可一连两天过去,老胡叔那边一点动静没有,她开始急得团团转。
老胡叔嘱咐过李书夏决不能出门,会派人上门来送生活用品,如没他的消息,李书夏只能在楼上楼下转悠。
李书夏快把地板上有几根缝都数清楚了,好想跑出去看看樊奕川咋样了,又怕给老胡叔添麻烦,强行忍着在房里转悠,要不就趴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看一天。
弄堂里热闹,来来往往各色人,外街还有店铺。
李书夏一直盯着一家面包店观察进出的人,百无聊赖。
无聊的时候她就想起落在当铺的银元,禁不住唉声叹气。
好不容易从地里刨出来的金子,还没捂热被别人吞了,倒霉催的。
她甚至怀念村里的日子了,当然是在没有孙妙花的前提下。不过那地里还会有金子吗?她歪着头想。
半开的窗户钻进来一股香气,红豆的味道,甜滋滋的。
李书夏闻了闻,勾起了食欲。
原本她跟着樊奕川来城里是想赚钱摆脱孙妙花,也为完成自己的梦想。
在这个洋风盛行的时代,大城市里到处是咖啡厅和西餐厅,她的技能很有用武之地。
现在樊奕川在医院里需要钱,她等着吃闲饭,欠了樊家很大的情。她心知樊奕川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喜给别人添麻烦,她便思忖着要不要趁这段空闲时间赚点钱。
第二天,老胡叔又派人来送蔬菜和面食,另带了两套衣裳来,他自己仍未没露面。
李书夏问来人:“樊奕川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那人避开她的眼神,只道:“还是那样。”
“不是要做手术吗?”李书夏追问,“怎么还是那样。”
“手术做完也得恢复一阵子,胡叔让您甭担心,有他看着呢。”
绕来绕去还是同一个意思——你甭打听了,有事会告诉你的。
李书夏干着急,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生闷气。
“您有事吩咐吗?我得后天才能来。”那人说。
“倒是有个事。”李书夏瞥一眼地上的面粉,道:“你能不能去帮我买点黄油奶酪蜂蜜坚果之类的东西?”
“您要这些做什么。”
“做糕点,我这不也是闲着么。”李书夏说。
那人奇怪地看了看李书夏,没多说什么,点点头:“我这就去买,您稍等。”
李书夏叫住他,给了块银元,老让人家跑路不好意思。这钱是樊奕川交代老胡叔给她保管的。
中午头刚过,弄堂靠外街的小院里飘出阵阵香气,穿巷跑着玩儿的孩子们都驻足抬头嗅,像小狗一样。
李书夏叉腰站在院子的台阶上擦汗,没白忙活,院子里摆着的拿破仑蛋糕非常成功。
一款是三层酥皮加两层蒸蛋糕和奶酪,顶上一层撒着杏仁片和松子仁,有坚果独有的香气。
另一款是三层酥皮夹奶油和葡萄草莓,颜色鲜亮,味道香甜。
这屋许是之前住过洋人,有个旧式样的烤炉,好久没用过了,满是尘土。
李书夏清理了一上午,午饭没吃,试验了十几块蛋糕,成功了将近十块,剩下那些被她吃光了。
蛋糕虽好,没人欣赏不行。
李书夏站在台阶上想办法。
“好香啊,是什么呀。”墙外有小孩子说话。
“面包吗?”另个孩子回。
“面包店离这儿远着呢,不是吧?”
“哎呀,真的好香啊!”
李书夏灵机一动,进屋拿一盘子装上两款蛋糕跑到大门前开了个缝,朝外面招手:“你们过来下。”
门外有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其中最高的那个指着自己的鼻子:“姐姐叫我们吗?”
李书夏点头:“来姐姐这儿,给你们蛋糕吃。”
“蛋糕?”三个孩子眼前一亮,纷纷跑过去。
“香吗?”李书夏端盘子在他们的鼻子前晃。
三个孩子口水要掉下来,异口同声:“香!”
“你们帮姐姐一个忙,我给蛋糕,你们拿回家去吃。”李书夏蹲在门后面诱惑道。
“帮什么忙?”高个男孩问。
“你们把这盘蛋糕送对面的面包店去,让老板尝一尝,就说觉得好吃来找我。”李书夏指了指自己,“你们不许偷吃,一会儿我再给你们新的。”
孩子们连连点头,端着盘子跑去了面包店。
李书夏摩拳擦掌,感觉生意马上就要上门了。
第28章 樊奕川回家()
这天下起了雨,病房外乌云密布,光线暗淡。
病房内医生和两个护士站在樊奕川的病床边观察,老胡叔在门外张望。
樊奕川做完手术已八天,颈间裹着纱布,脸色发白,唇仅有淡淡的粉色,人削瘦一大圈,尚未恢复。
老胡叔这几天的心随着樊奕川的病情忽上忽下,尤其大前天没给吓死。
樊奕川的息肉于手术时割掉了,但感染情况不太乐观,大前天夜里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丢了命。
老胡叔几乎连着几晚没睡,在病房守着,更不敢跟李书夏提起樊奕川的病情,怕她再跑来。
若是今天的检查没问题,樊奕川算从鬼门关转回来了。
医生记录完出门道:“目前来看情况尚可,烧已经退了,伤口也不再发炎,我建议还是再住几天观察观察。说话不能着急,得养着慢慢来。”
老胡叔连连称是:“他说的不算,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嗨,你不用紧张。”医生笑了,“他不再发烧就没大问题。我看你这几天没休息好,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我让护士在这儿守着。”
“哎,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跟我自个儿孩子一样,我放不下心呐。”老胡叔叹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我家老爷昨儿让人捎了封信来,要到城里来看看。老爷比我还宝贝这孩子,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再跟我家老爷说说他的病情。”
“樊老爷子要来?”医生惊讶,“我听说樊副司令都请不来他老人家到城里,没想到他老人家这样看重奕川。”
医生不知樊奕川与樊家确切的关系,便称呼了声名字,显得不那么见外。
“这又是说来话长了。”老胡叔顿了顿,简短道:“奕川与我家老爷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从小没了爹娘由老爷照看着。他聪敏好学,帮了老爷不少族里的事。老爷早把他当成下任族长培养,这回是要来城里认他做干儿子。”
“干儿子?”医生更为讶异。依樊奕川的年纪,当樊稚沄的孙辈还差不多。
“他虽年纪小,按照族谱辈分不小。”老胡叔解说。
当然认干儿子还有另一层想法,老胡叔不便同医生说。
医生明了,再跟老胡叔说了几句注意事项下楼去了。
老胡叔进门,护士刚给樊奕川打完针,回头笑说:“这几天吓着您了吧?”
“可不是。”老胡叔走到床头边,对樊奕川严厉道:“你老实待几天,彻底没事了咱再走。你媳妇在家待着好好的,你急啥,她又丢不了。”
樊奕川几天只吃流食很虚弱,一动会扯得嗓子的伤口疼,没办法打手势,稍稍点了点头。
“千万别动。”老胡叔紧张,“别再扯到伤口发炎,你眨眨眼就行了。”
樊奕川或是想让老胡叔宽心,配合地眨了眨眼,长睫毛在灯光下像扇子,投下弯弧的小暗影。
床尾俩护士看直了眼,其中一个感叹:“这么好看的人,要是没了就可惜了。”
“更可惜的是他娶媳妇了。”另个护士摊手道。
老胡叔总算有了笑容,坐到床边笑说:“村里都当他的病传染,没有姑娘敢跟他,他到城里成香饽饽了。”
“那病根本不传染。”护士也是不明白,“你们跟他走得近,不是没得病么。那些姑娘也是傻哟。而且他刚住进来那会儿还看医学的书呢,不比乡下的姑娘有文化呀。”
“就是,我反正瞧着挺好,就是没机会了。”另个护士轻笑附和。
这俩护士从樊奕川住院就在这间病房医护,和医生救回樊奕川一命可高兴了,这两天打开了话匣子。
“要不是因为这两样病,他不至于在乡下窝着。”老胡叔感慨,拍拍樊奕川手臂安慰:“以后就不怕了。”
樊奕川目视天花板,没留心他们说话,想着李书夏落水那天的情景,仍手脚冰凉。
他不敢想象李书夏会出现不测,也没有想到李书夏对自己的影响这么大。
其实李书夏更没料到樊奕川会跳海里救她,想了几天唯有感动,这会儿被一堆面包蛋糕占据了时间,没空想这些。
那天孩子们把她的成品拿到面包店里,面包店老板马上找来了。在烘焙方面,她可是百分百有信心。
面包店老板是个在西餐厅当过学徒的小伙子,会的面包种类不多,人倒实诚,上来就问李书夏是不是要卖方子。
李书夏需要持久赚钱,直接提出给小伙子当面包师,拿工资并且需要提成。
一开始小伙子看李书夏瘦巴巴又穿着相貌好,不信她能干粗活,但是瞄见院子里十几块蛋糕很犹豫。
他委实想学点好手艺,不然怎么支撑现有的店面。
李书夏趴在窗沿观察了这家面包店好几天,就不信他不同意。
顾客来来回回只能买四五样面包,还没特色,无非就是吐司之类的,等周围的人都吃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