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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又赞同的点了点头：“是，每个年轻人都不愿意束缚自己的思想。奶奶当年追随你们爷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到现在也不曾后悔。倒是，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勇敢，或许现在反而会后悔吧，而且我这个女土匪，没有你爷爷当年的庇护也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只是阿九啊，你不知道，这个家的每个人，现在都害怕你们去冒险，害怕你们再冲动。羽儿的结果，还不明显吗？”
奶奶的这一席话听得千小九心中也纠结，人生就是这样，不停的纠结着别人的事，自己的事，却无法真正的掌握自己的人生。
“奶奶，羽儿她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件事你得问她自己。除了她自己，我们谁都没有真正的清除和了解过她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事。我也只是和大家知道的一样多，知道她过得不好，知道李晖这四年只来过这个家数次而已，知道她掉了孩子……而且，再也无法生育了。”
“什么！？”千小九如雷置顶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无发生育！？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残忍又绝望的事！
“奶奶……既然羽儿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为什么还不离婚？”这根本就不是赫连羽的性格啊，赫连羽是当机立断，说不上多麻利，但也绝对不是拖泥带水折磨自己的人才是！
“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肯离婚，也不肯真正的搬回来住，我们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看到她这模样哪里还忍心再把她赶出去不让她回来？我们赫连家对什么人没有办法，怕谁了？偏偏她就要护着那个李家！阿九，有时间你就多劝劝羽儿吧，至少……让她不要再那么为难她自己。”
千小九心中同样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好道：“我知道了奶奶。”
赫连羽，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堕落你自己？
*
赫连倾即使是回到星海，显然也忙到分身乏术。
如今倾是集团在星海的分公司也是越来越蒸蒸日上了，所以赫连倾既然回来便带着两三个人去了公司里巡视并亲自坐镇，而千小九则留在了家里，赫连倾让汪洋和罗刚还有另外一个小黑留在了家里跟着他们母子。
午饭过后，千小九和赫连羽一起带着城城上去午睡，城城一直拉着千小九的手然后才渐渐的入睡，赫连羽在一旁看着，一脸的羡慕之色。
等到城城彻底睡熟，千小九才同赫连羽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赫连羽也松下了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病羡慕的叹道：“大嫂，城城他真乖。现在这样乖的小孩儿，真是快没有了呢……”
千小九勾了勾唇试问：“去你房间喝茶？”
第779章 是，你哭了（1）（）
赫连羽顿了一下，点头应道：“好啊，我正好……想和你单独相处一会儿。”
单独相处？正好，不谋而合了。
两个人来到赫连羽的房间，还是和从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床头竟然多了一幅相框，相框里是她和李晖的婚纱照，看起来，很干净。
赫连羽轻轻的合上那照片，然后笑笑，转身带着千小九来到露台。
糕点和茶在赫连羽的房间里便能准备，所以她捣腾了一番便端着玫瑰茶和玫瑰膏走了过来然后放下，一边给千小九倒茶一边兀自道来：：“我最近气色很差吧？所以我妈就给我准备了很多玫瑰茶，让我每天都泡了喝。但其实我知道，我喝了根本没什么作用，因为我的脸色还是白的像一张纸。”
“原来你自己知道。”千小九冷冷的抬头看向竟然有自知之明的赫连羽。
赫连羽还是不在乎的笑笑，坐下来，端起茶杯轻允了一口。
放下茶杯她才又叹道：“瞒不过你的眼睛。我既期待你回来，却又害怕你回来。”
千小九挑眉，不解她为什么这样说。
赫连羽轻慢的微微一笑道：“你是第一个改变我的人，还记得吗？从前的我和妈妈都非常讨厌你。讨厌你能让大哥放在心上，你能让大哥付出他从未在我们身上付出过的热情和用心，反正一切的一切。可是你却又不断的吸引着我，你给了我大哥都不曾给过我的关心，爱护，让我体会到被人不顾一切保护的滋味，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感谢你。”
千小九摇了摇头完全否定了自己的功劳而是解释：“因为你是阿倾的妹妹，所以我才救你。其实你哥哥他也很关心你，只是他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
“我知道。知道其实我们家的人都很关心我，只是从前的我并没有发现而已。这就是家，这就是家人，无论你范多少错，都会包容你，让你回家，让你疗伤……我终于知道，可是知道的却已经太晚太晚了。”
这样的赫连羽太悲伤，让千小九不忍看她就这么一直向悬崖下坠落而去。
“你知道吗？奶奶，还有你妈妈，他们都希望我能帮帮你。”
赫连羽神情一震，脸上扬起一抹艰难的苦涩：“这就是我害怕你回来的原因……”
千小九静静的看着她，她却死死的盯着前方，那只是一堵墙，她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憎的东西一样，眼里甚至迸发出浓浓的狠戾之色：“你让我变的美好，是你让我找回真正的自己！可是我却又自己迷失了……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赫连羽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悲痛的双肩开始抽动，千小九立即起身走到赫连羽的身边还未伸手，赫连羽又是一声尖叫：“不要碰我！”
千小九缩回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羽，她看得见自己？还是因为……
赫连羽又放开自己的手，一拳砸在桌面上，愤愤的道：“你们每个人都来安慰我，可我不需要，不需要！”
第780章 是，你哭了（2）（）
千小九不再伸手出去，既然她不需要，那她就不勉强自己和她了。
千小九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想了想，还是抽了张纸然后递给了赫连羽：“至少，你自己擦擦眼泪吧。”
“我哭了吗？”赫连羽抬起头，泪眼雾蒙的看向千小九，明明满脸的泪水，却依然倔强的不愿承认。
“是，你哭了。”千小九冷冷的诚实的替她回答。
“呵……是的，我哭了。”赫连羽伸手接过千小九递来的纸，低头擦了擦眼泪，再抬头时，只是眼底依然通红。
像是已经恢复了平静，赫连羽因为哭过而变得微红的脸颊看起来也不再白的像一张纸，因为那更像是一片透明的樱花花瓣。
“所有人都可怜我，爸爸妈妈，奶奶，哥哥，翎西翎东，包括你吧？都觉得我很可怜，所以想要安慰我，想要帮我报仇，但是我需要的不是可怜！我变成这样是我咎由自取不是任何人的错，是我自己，真的，嫂子……是我自己！我丢掉了真实的自己，我不要尊严，也是我自己害的自己再也做不了妈妈……大嫂……”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簌簌掉落，千小九看着这样的赫连羽心中难受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安慰，只能一直抽纸然后递给她，看着那一张张纸巾湿透，千小九依然只能沉默的看着她。
她不需要可怜和同情，那她就当个旁听者吧。
不问，也不安慰。
也许是哭够了，也哭累了，赫连羽渐渐的止住了声音，那抖动的孱弱身子也平静了下来，眼睛变得红肿，嘴唇却苍白无色。
再抬头，赫连羽看着千小九平静的已经像一面湖水：“大嫂……我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可是我却知道……只有你，才能如此平静的面对这样的我……谢谢你，能让我这么痛快的哭一场。”
千小九叹息：“那是因为我笨，也说不出口。羽儿，你却是在折磨你自己。”
“你笨？呵……你如果都算笨，那这天底下就没有聪明的女人了。”
赫连羽摇了摇头，自我嘲讽的一笑：“我想你已经从我奶奶和妈那里知道了我的事了吧？也是，我都这样了，谁不知道呢。”
“她们是担心你。你不是自己也说了，只有家人才会包容你的一切吗？”
“可是他们也累了，我也累了。这几年，我身上发生的事，已经抽干了我身上所有的精力。大嫂，人都该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的，现在的我，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我的代价罢了。”
“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变成了这样的心态？如果你不愿意讲就不要讲，因为我没有权利去知道。”
千小九不想让赫连羽身上背负着压力，所以即便是心里真正的想要知道，想要了解这个曾经关系已经很不错的小姑子，她也不会勉强她自己说出来。
“我……我说不出口……”赫连羽低头，依然无法放过她自己。
第781章 辞职（1）（）
千小九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沉吟了片刻后只好道：“有时候可怜也是一种武器，它能融化男人最坚硬的心。男人都是高傲的动物，如果偶尔的妥协和柔弱能让那个男人疼惜你的话，说明那个男人心里是真的有你的。这是我从你大哥身上得来的经验，送你给。因为我相信，在这方面，每个男人都是一样的。”
“他吗？可是他是金刚钻也撬不开的冷硬石头……”赫连羽茫然的看着前方，仿佛一头迷失在沙漠里的羊羔，等待她的，仿佛只有死亡。
*
岳翎西抱着箱子回来的时候千小九知道，这丫头真把工作给辞了。
她可真是果敢啊，说做就做，知道做了就没退路了，而犹豫虽然有退路但是却永远都没有前进的路。
“你个死丫头，真把工作给辞了，你是要把你爸妈给气死吗？”奶奶一眼也看了个明白，气的伸手便把手里的拐杖向岳翎西招呼而去，而奶奶手里拿着的拐杖，从前正是爷爷用过的。
“外婆你别这么凶嘛，我早就给你们说过了我是要辞了这工作的！我也早就说过，我不是闹着玩儿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