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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一定。要是有那你怎么办?”
“所以我着急啊!娘,你好好跟爹说说,只要爹点了头,我就不信陛下不答应。”
“这你爹你又不是不知道”
“娘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独靖易!”
“他不爱你。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耿笠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孩儿披风落在这里了。打扰母亲和妹妹叙话了。”
耿笠风的谦逊让苏姨娘无法发作,“没事儿。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呢。”嘴上不说,却有种被别人窥探了秘密的感觉。
“禾苏,你出来一下,哥想跟你说句话。”耿笠风像是在笑着,却又冰冷着脸。这也是为什么耿禾苏怕他的原因。
两人走到门外。
“你放弃吧。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他不爱你,你嫁给他又有什么意义呢。小王爷我比你了解,就算他娶了你,依旧可以像陌生人一样待你,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爱上我?”
“那也得看你,能不能变成他爱的女人的样子。”
“他爱的人,什么样子?”
耿笠风笑了笑,披上披风走了。
第18章 年夜思归()
除夕夜,忘川城。
年宴比往年散的要早些。萧霍直接去了筱羽宫。
“王后歇息了吗?”
“回陛下,王后自午后便未曾进食,已经睡下了。”当值的宫女回禀道。
萧霍将披风解下递给宫女便进去了。
王后的贴身侍女霓虹在床前服侍,看见萧霍进来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独靖羽只是躺在床上,并未睡下,眼睛睁着,比以往更多了些空洞和惆怅。
到了忘川,她一直茶饭不思,神色憔悴了许多。加上有些水土不服,身体一直虚乏,今夜更显得苍白,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爱妃想家了吧。”萧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独靖羽不回话。
“听说爱妃今晚没有进食,我让他们再为你煮些粥来可好。”
“不必了。”
自从独靖羽到忘川起,萧霍便无时无刻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她,可她一直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今日是除夕夜,不管怎么说,晚饭还是要吃些的。爱妃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呀。”
独靖羽不回话。
“若你实在想家,就回去看看吧。”
“家?一个让侄女替亲女和亲的叔父,一个不敢言语的父亲,一个任性的妹妹,一个偏宠妹妹的胞弟。这就是我的家吗?”独靖羽说着,眼泪便滑下,落在耳边。萧霍轻轻地帮她擦去了。
“自始至终,我从未觉得你是替人出嫁,我萧霍认你这个妻子,两个多月了,难道你到现在都不能接受我吗?”
“我知道陛下对我的好,我只是,心怀怨恨,看见陛下就能想起往事,我”
这些话独靖羽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每次都这样把萧霍拒之门外。萧霍倒也不怪,他心下暗想,这样的心理日后倒是可以帮到他,毕竟忘川与雪禹的再一次大战是一定会来的。既然怨恨,就不会援助,既然怨恨,就不会阻拦,他的祖父和父亲没有做到的事,要由他来完成!
“爱妃不要伤心。时间久了也就放下了,我等,等你放下过去,等你接受我。你既已嫁入忘川,这里就是你的家,本王,就是你的亲人。”
“可我终究来自雪禹,我忘不了那里的一土一石,何况,还有我的母亲”
“既然忘不了,就回去看看吧。那些你恨的人,不见就是了。这样,我让路华陪你回去,这样我也放心些。”
“陛下”
“年节下出嫁的女儿本来也是要回门的,只是我,就不能陪你回去了。”
“霓虹,”霓虹闻声赶过来,“好好照顾王后,我还有些公务,就先回去了。”
霓虹将萧霍送至门外,见他走远了,才匆匆地回来。
“公主,我刚刚听见,他让我们回去探亲了?”霓虹是独靖羽陪嫁的丫鬟,原本就是她的近侍,在这异国他乡深宫之中,独靖羽只与她一人交心。
“是啊。高兴吗?”刚刚一脸惆怅的独靖羽也露出微笑。
“公主,我觉得陛下对您,挺好的。您为什么要对他说假话呢?“
“他对我好,不过是想利用罢了。我对他说假话,也不过是让他安心地利用。只有他对我毫无戒备之心,我才能在这异国他乡生存下去,日后,或许还能帮到叔王他们。”
在忘川,独靖羽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对萧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冰凉高清,有时有刻意地温柔相对。
独靖羽的容貌已让萧霍沉醉,她的才情让他欣赏,她高冷的脾性更让他来了兴趣,他对这个女人的关切是真心,但,终究是女人,终究沦为棋子。
独靖羽现在,不就是一枚棋子吗?
路华是萧霍的贴身侍卫之一,身手不凡又冷峻寡言,深受萧霍信任。此次,便是他护送独靖羽回雪禹。
“此次回去,务必小心看护王后,不得有任何闪失。另外,回去后若她有不想见的人,替她挡一挡。还有,”萧霍停顿了一下,路华抬起头看着他挺拔的脊背,“到了雪禹之后也要时刻跟着她,她在雪域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尤其是,他和独家所有人的关系。明白了吗?”
“是。”
独靖羽的猜测没有错,萧霍让路华护送她回去,不过是为了监视她。这一去稍有不慎,她的谎言就会被一一揭穿,她对独家,只有爱没有恨。她对雪禹,只有思念没有怨愤。
可是她真的想回去,两个多月了,她的爹娘,她的花草,她的琴无时无刻地不在思念,那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痛,却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心如刀割。
“公主,要不要先写信告诉王爷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霓虹虽然是个孤儿,无牵无挂,但是她想念那个她长大的地方,想念那里的一切。
“不要写信了。万一回不去,岂不是让他们白欢喜一场,万一路上有事行程误了,岂不是让他们担心。”独靖羽半靠在床上,吃着萧霍刚刚派人送来的粥。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我都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走!”
“再过两天吧。”
“啊,还要再过两天啊,我们明天便走不好吗?陛下又没有说什么”
“我也着急,我的心早就飞到雪禹了。再过两天吧,我们也好好好收拾一下。”
独靖羽有她的打算,毕竟在萧霍眼里,她是不想回去见到那些人的,她若要着急回去,他自然会起疑,而萧霍的疑心,是独靖羽现在最怕的。
要想在这异国他乡生存、立足,最重要的是萧霍的信任。
而且,她还需要时间,琢磨一下这一路,要怎么对待路华。
她确实是一枚棋子,但是至少现在,她还能为自己活着,她心甘情愿地做这一枚棋子,就算深处异地,无依无凭,孤苦无援,她也要一个人为雪禹撑起一片天。
这是来自独家的血脉,这是独家王室的使命。哪怕有一日身首异处客死他乡,至少,她为国,尽了力了。
除夕之夜,团圆之时,终有一日会到临的。
第19章 送君千里()
大年初一,叶沉煜就要重返南疆。
独靖陌知道,他终究是放心不下,只是嘱托他早日返京。
从前,他不喜欢京城这个喧嚣的地方,但是现在,在这里有他爱的人,他的心留在了这里,远游千里终究有了牵挂,想必在九门关的日子,他一刻也不会忘记思念这里。
两人骑着马,默默地不说话,慢慢地出了城门。
“沉煜哥哥,我知道只要南疆烽火未平,你我就不能长相厮守,我也不奢望这些,只希望南疆没有战事时,你我,能够过几天我们自己的生活,仗剑天涯也好,耕织相依也好,我想和你一起,看看这个世界。”
“好。”
深冬的寒风依旧如此凛冽,九门关定是更加苦寒。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公主,你我虽不能日夜相守,但只要彼此牵挂,就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我的牵挂,你又明白几分呢?”独靖陌沉思。
“寒风刺骨,公主还是回去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幸好重逢之日指日可期,你,走吧。”
叶沉煜定定的看着她,两人互相看着,时间如果能够停滞,该多好。
叶沉煜扬鞭催马,踏着尘沙走远了。独靖陌远远地看着,看着被马蹄溅起的尘沙飞起又消散,看着一行人消失在苍白的天色里。
千里迢迢,一心相系,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第20章 游子还乡()
忘川与雪禹本就相隔不远,路上又走得急,独靖羽回到雪禹时,正好赶在了元宵节。
当时独靖易正忙着在府门前挂起灯笼,只听见薛安在梯子下面轻轻地说了一句,“小小王爷您看那是不是靖羽公主”
独靖易转身,看见独靖羽牵着马远远地站在那里,身后一男一女,也都牵着马。
独靖易愣住了,回过神来立马爬下梯子,“快,去告诉老王爷!”薛安闻声飞奔进去,高喊着,“王爷!王爷!靖羽公主回来了!”
独靖易慢慢地走过去,“长姐,你瘦了。”他心疼的看着独靖羽,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独靖羽笑笑,没有说话。笑里多了几许沧桑。
“回家吧。”独靖易拉起她的手,搀扶着她。刚走进府门,独天塍和塍王妃就已经到了,独靖羽见了父母,跪倒在地,叩了个头。
塍王妃已经哭成泪人,慌忙过来扶起女儿。
“回来就好,快进屋吧,进屋说话。”独天塍也难掩心中的喜悦。独靖羽搀着母亲进去了。
独靖易吩咐了人为路华安排住处,又派人分别去了定国候府和公主府传信。
独靖羽一路颠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