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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几下,易天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自言自语道:“假入微,根骨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心性悟性如何。”
“什么意思?”余子谦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
如他所想,易天舒没有理他,而是转过头对莫离说道:“小友,反正你孤苦无依,了无牵挂,若是让你拜入昆仑派,你可愿意?只是修行清苦,不比这红尘诸般多彩,你可想清楚了。”
莫离眼前一亮,问道:“道长,您愿意收我为徒?”
笑着摇摇头,易天舒道:“不是我收你为徒,而是我徒徒孙吧,让他收你为徒。”记不起现在昆仑的掌教是谁,易天舒不免有些尴尬。
“徒孙啊”看易天舒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他的徒孙大概也就十来岁,顶天不超过二十。让这样的人当自己的师父,莫离心中有些不情愿。
看出他心中所想,易天舒微笑道:“凡事都需一步一脚印,妄想一步登天,只会摔得更重,届时,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听到易天舒的话,莫离心中一震,拜了下去,心悦诚服道:“谨遵师祖教诲。”
听他口称师祖,易天舒知道他已经同意。心下感叹此子悟性之高,口中却笑呵呵道:“你还未正式拜入师门,莫要叫师祖。暂时就叫叫前辈吧。”
“是,前辈。”莫离又是一拜。
见莫离竟出人意料的有着这样一番机缘,余子谦心中也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况且根据楚然所说,自从昆仑派出了那件事后,对收入门下的弟子就要求甚严,而品性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关卡。想必莫离入了昆仑派,也不用派人前往监视了。
整个任务终于完美的解决,余子谦放松之下,困意袭来。不再停留,与两人告别之后,分头离去。
达休拼命地往东边跑去,即使因为用力过度导致伤口迸裂,他也丝毫不敢停留。恐惧,无穷的恐惧,已经将他的心灵填满,让他只想早些离开这片诡异的土地。
那究竟是谁?!为什么从没听过这号人物的存在?!他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那样的实力,就是赛特不!就是赛特加上莉莉丝,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吧?!甚至,传说中的雷神,又如何?会不会比他还要强?!
心中每浮现一个念头,达休的恐惧便更深一分。只是好在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精明的头脑仍然在发挥着作用。他依稀记得,从他们的对话中,那个道士不久前才去过雷组的总部,与他们相见,而那个道士的目的地,显然在西方,会来这里遇见自己,是因为顺路罢了。所以很显然,那个道士的行程是一路向西的。虽然雷组的总部在东边,可是跟那个恐怖的道士比起来,达休宁愿自己遇上的是传说中的雷神。况且东边离海比较近,他是偷渡进来的,自然也要偷渡出去,这个该死的国家,他是一刻也不愿多待,所以他才会一路向东逃,只希望离那个恐怖的道士越远越好。
白天躲藏,夜晚赶路,达休这一逃,就逃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专挑荒郊野外走,吃不饱,穿不暖,睡不着,整日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体力透支加上恶劣的环境致使伤口感染,终于在第三天夜里,他发起了高烧,再也支撑不住了。
随便找了一个废弃的屋子,达休撞破房门后便倒在了地上。苦笑着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心中叹息,堂堂一个高手,最后竟要死在这间破屋子里,真是让人不胜唏嘘。
要是自己一开始没有逃就好了。达休心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想法。虽然那个道士很恐怖,可是看样子,他应该不是一个食言的人,不会再伤害自己。而除了这个道士、雷神、狂虎三人,整个中国能打败自己的人虽然还有,但想要捉住乃至于击杀自己,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自己藏好,将身上的伤养好,到时候再偷偷离开,就会轻松多了,哪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知道自己当时是被恐惧冲昏了头,达休心中不免又是懊恼,又是苦涩。
虽然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想要活着离开中国简直是痴人说梦,但达休还是忍不住发誓,如果自己能够安然离去,那么他在有生之年绝不会再踏上这片恐怖的土地,绝对不会!
就在这时,达休忽然看到窗外的天空中滑落一颗流星,让他怔怔出神。“难道,那是在象征着我的死亡?”感受到身体越来越冰冷,他明确的感到到了死亡正在逼近。然而,就在失神间,他却突然听到了一些声音。
“是谁?”听到旁边不远处发出的响动,达休屏住呼吸,心中疑惑。装作已经昏迷的样子一动不动,只过了几分钟,那边的角落里,果然站起了一个人。
那个黑影慢慢靠近,随着她离门口越来越近,借着月光,达休逐渐看清了她的样貌。这是一个清丽绝伦的女孩,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从天上来到人间的仙女。只是此刻仙女的手上拿着一柄破旧的柴刀,正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那样,不安地看着他。
达休本打算,等来人靠近,就暴起将她杀死,毕竟自己怎么也是一个高手,就算死,也要拉着对方同归于尽。可是当看到女孩以后,他却打消了这个主意。
“达休啊达休,你这一生杀的人可不算少了,难道要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还要拉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小姐陪葬吗?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对的人。这位小姐的出现,一定是你命中注定的事情。既然你的死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那就放过这位可爱的小姐,让你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最后一点善意吧。呵呵,已经结束了,已经结束了”
达休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在昏迷前,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先生,需要我的帮助吗?”
那声音,非常好听。
第39章 昆仑山前(一)()
空山寂寥,白云飞渡。鹅毛般的大雪芬然落下,压在空荡的树枝上,发出“嘎啦”一声轻响。
这深山之中,本就渺无人烟,更何况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天才刚明,在这样的雪天里,就是飞禽走兽也甚为少见,静得让人生出一种身处世外的感觉。就在此时,远方陡然响起的一些声响,回荡在群山之中,仿佛打破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般,小鸟抬头,灵猴攀荡,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活了起来。
寻声行去,只见密林外,影影绰绰间出现了一座寺院,一老僧身着缁衣,正拿着一柄扫帚,将前院落下的雪打扫干净。那寺院前门之上,破旧的牌匾已经模糊不清,只隐约能认出写着“灵隐寺”三个大字。
那老僧面貌七八十几,双眉低垂,面容肃穆,细细一看,右臂袖管空空荡荡,竟是个独臂。虽缺了一臂,但实木所制的粗大扫帚拿在手中,却不显笨重,反而在一压一扫间,颇有韵律,有种赏心悦目地古怪感觉。
老僧一举一动中暗合禅意,动作并不迅速,何况天上还在下着大雪,又怎能打扫干净。只是他扫雪似乎并不为把雪扫干净,对此毫不在意,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直到头肩都落满了雪,还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
忽然,远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吟道:“栖禅枝畔数花新,飞作琉璃池上尘。谷鸟自啼猿自叫,不能愁得定中人。”那声音初初闻得似还远,但就在数息之间,最后一句念出,声音已在了门外。
这寺庙年久失修,大门早已不知了去向,只是深山之中,甚少有人来访,而老僧信奉众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也不介意山中野兽到寺庙中走上一遭,是以一直未曾更换。
慢慢抬起头来,老僧便看见了立于门外的两人。一人四十来岁,身着月白道袍,潇洒写意,正微笑着看着老僧。而另外一人,则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与道人的从容写意相比,这少年则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正拍着自己的胸口,同时也有些好奇的左右打量着。
老僧单掌竖于胸前,躬身微笑道:“阿弥陀佛,贵客光临,贫僧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至始至终,这老僧面上都如古井不波,毫无惊喜神色,显然佛法精深,不为外物所动,应了道人诗中之意。
那道人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的武功不怎么样,佛学造诣却是越来越高了。那诗本是写的春天时节,只是老道才识浅薄,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他诗句,你可不要见怪。”
将两人迎进寺中,老僧道:“易前辈谬赞,贫僧不胜惶恐。”
来人正是易天舒与莫离二人。
与余子谦别过之后,易天舒便带着莫离一路向西行去,只是易天舒此次回来,是为了过那最后一次新年,而此时离年关还有些时间,所以他也不急,一路上游山玩水,很是逍遥自在,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个多月,到了隆冬时节。
这一日,行至此处,忽然想起这山中藏着一家武学大宗,住着一位故人。算算时间,这故人怕也是有三四十年没见,此时已有七八十岁了,这次要是不来相见,下次再来,此地或许就剩下一间残破的寺庙了。易天舒心中酸楚,再不迟疑,天刚亮便带着莫离一路赶了过来。
见老僧要将自己二人引进大殿,易天舒道:“此刻正好赏雪,进去作甚?就坐在外面罢。现在的社会里,到处都是钢铁石墙,像你这处的景致,反倒是越来越少了。”说话间,感叹不已。
老僧听罢向莫离望去,见他虽然一直朝手里哈着热气,面上却也不惧风雪,不由微笑点头,将两人带到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下,心中却有些好奇。像他们方外之人,修为越是高深,就越不为外物所惑,便是刀剑临身,也能淡然处之。然而易天舒作为前辈高人,道法自然精深非常,可他的言行中却时刻带着强烈的情绪,全然不像修行之人,这究竟是为何?想了一想,方才恍然大悟。这“入微境”,指的便是秋毫入微之意,看待事物中,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