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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他微笑道。
她脸红了。
“继续啊，”他说，“我感兴趣。真的。”
“我只是觉得你们那一代意识不到在这个竞争极度激烈同时还承诺给每个人一座奖杯的世界里成长多么令人不安。我们努力做任何事情来获取成功，但是每个人都太害怕伤害我们的感情所以从未告诉过我们我们是否真的优秀。我们做了能做的一切，但是完全不知道我们是否真的擅长任何事情。”
“原谅我没法同情有着无限机遇和鼓励的一代。”
“我不是说你们应该为我们感到抱歉，我只是说应该意识到从来不知道你做得好不好但却一直觉得被评判是多么不公平。这是一种觉得不够好的持续焦虑状态。”
“什么不够好？”
她耸耸肩。“你的工作？你的父母？一个男人？你应该想要的生活？”
侍者来到桌子旁，将食物端到他们面前。
卡勒姆往后坐回去。“我能给你一条建议吗？”
“当然。”她说。
“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什么，”他说，“而不是你应该想要什么。这值得花时间思考下。”
“做很多不同的事情我就能很快乐，”她说，“我觉得从这方面来说我非常幸运。”
“这个，”他说，“是安顿的定义。你也许能够通过做很多事情让自己快乐，但是有一种比起其他生活来你更渴望得到的生活，而这种生活肯定不是那个你五十岁醒来时终于明白你喜欢什么却因为太迟没法改变的生活。”
“好吧，”她说，“那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就是我现在走的这条路，这条路显然真的要开始腾飞了。”
“条成为凯瑟琳威利的路？”
“是的。”
“一直在工作，从来不微笑或大笑，有个醉汉老公和从来见不上面的女儿，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他做了个鬼脸，“你还没有想清楚。”
“你是她的朋友。”
“这并不代表我认为你会想要她拥有的生活。”
“她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她说。“这伴随着各种权衡取舍。”
“生活中还有比成就更有意义的东西，”他说，“你得学着去享受无法衡量的事物。”
她低头看着沙拉。“你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她问。
“我不知道，”他说，“但是我知道我想要有趣的生活，像你那样坐在桌子后一周工作一百个小时永远不会有趣。”
“这不公平，”她辩护道，“学习交易很有趣，而且成为其中一部分很激动人心。”
“而且我知道如果接受了薪水很高的公司职位的话，我会受到影响说服自己这个很有趣，而从不花时间思考我真正想要什么。”
“但是这的确——”
“对某些人来说有趣，”卡勒姆同意地说，“但对大多数人而言不是，对你而言肯定没趣。”他叉起一块炸西葫芦，伸出叉子。“想要点吗？”
她举起手表示拒绝。
“来吧，”他说，“不要总是害怕。”
她身子向前倾，从他的叉子上咬下那块西葫芦，让食物在她舌尖融化。
“这就好。”他微笑道，“一小步。”
侍者将主菜端上来，重新给塔拉斟上酒。
“关于你们这一代你真正要理解的，”卡勒姆又提起这个话题，“就是金融危机是你们身上发生过的最美好的事情。”
“什么？”她做了个鬼脸，“过去四年里我的奖金从来没赢过通货膨胀，但是税一直在上升。”
“说到点子上了，”他说，“经济形势这么严峻，为金钱工作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你不为金钱工作的话，你就会被迫反省自己为了什么工作。跟老板们不同的是，你现在还处于可以真正做出改变的年纪。”
“你是在告诉我我应该辞职吗？”她最后问道。
“不是，”他说，“我是在告诉你，要真的确定这工作让你快乐，如果你发现答案是否定的，那你就应该辞职，然后找到让你快乐的事情去做。”
“你说起来当然轻松，你银行账户里有十亿资产。”
第63章（）
“你和钱到底有什么仇？”他恼火地说，“我没说这会很轻松，我也不是说没有问题要解决，但是你永远都会有更多的借口。到了我这个年纪看到这么多聪明的年轻人悲惨地干着他们烦闷的工作我内心真的太失望了，世界上有那么多问题，他们也拥有能解决这些问题的头脑、能力和途径，而且做这些事也会让他们变得更加快乐，只要他们别再那么害怕搞糟自己的简历就行。”
他停下来喘了口气，然后轻轻地笑了。“这个街头演讲怎么样？”
“非常棒。”她微笑着。
他身子往前倾，他的脸离她只有六英寸。她能闻到他的须后水，看见他的笑纹。
“那样感觉好吗？”他问，“将你相信的说出来？”
“那一刻很好。”她说。
“瞧你说的。”他说。
“要是我因此被炒鱿鱼怎么办？”
“然后你就会知道自己选错了职业。”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关心？”
他的淡褐色眼睛穿透她的眼睛，他们的瞳孔同时一来一去飞快扫视对方。他微笑着，然后往后坐回去，举起杯子。
“我觉得你很有趣。”他品着酒说，然后补充道，“我想跟你睡觉。”
她笑了，咬了咬嘴唇，没有感到冒犯。
这时她手机上的闹铃响起来，提醒她赶航班。“我得去机场了。”她关掉闹铃，伸手去掏钱包。
他对她的姿势扮了个鬼脸。“我是个亿万富翁。”
“好吧。”她让步，走去洗手间。
她回来时，卡勒姆正站在街上一辆黑色轿车旁边。“我给你叫了辆优步，”他说着打开车门。“但是我要拿走这个。”他举起她塞进手提行李里准备在飞机上看的悦己杂志。
“你要拿走我的十个扁平腹部技巧？”
“你不需要这个，”他说，“你够好了。”
“但是——”
“而且我知道这让你感觉我在告诉你做不到，但是你能。”他说。
她安静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有种想亲吻他的冲动。
“去吧。”他拍了拍她的臀部让她动起来。“你要晚点了。”
“我会——”她说，“我是说，你——”
“想再见你吗？当然，”他说，“我这个周末去纽约看我的侄子。你觉得你星期六能逃出来吃个晚餐吗？”
“能，”她回答地有点太快，“我是说星期六应该没问题。”
“这是个约会。”他说。
“很好。”她微笑着，“是个约会。”
她任由脑袋倒在座位上，看着外面的灯光，感到心跳把胃都点亮了。你在做什么呢？她问自己。她能感觉到思绪在旋转但是不想停下来，只想坐下来旋转。
她将脑袋靠回到头枕上，注意到另外一个座位上放着个盒子，盒子上面有张纸条。
晚餐时给你点了野莓，但是也打包了菜单上其他所有甜点，以防你馋了想尝尝。卡勒姆雷斯。
她打开盒子：里面仔细地放了六款甜点。她将手指伸进一个焦糖布丁，然后用手指舔掉，结果有一块掉到了裙子上，她轻轻地对自己笑了。
尼克
星期三，四月十六日；旧金山，加利福尼亚
“你必须马上将数据库删除，”菲尔道尔顿说，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三个数据库全部删除。”
“你能提供什么？”乔希哈特从桌子对面问。
“这不是游戏，乔希！”菲尔气得用手猛拍桌子。
尼克感到胸闷，他的目光从风险投资家转到首席执行官身上。他们在鱼缸里。百叶窗拉上了，但是外面海湾的湿气正从窗外钻进来，使房间变得很冷。瑞秋刘在他旁边，轻轻敲着笔。
“什么三个数据库？”尼克问他的导师，“只有两个，而且我们——”
“那里的信息会毁了人们的生活，乔希。”菲尔没有理会尼克，试图让声音保持镇定。
“那些信息会毁了你的生活，菲尔，”乔希纠正道，“但是也许你在开始使用这个应用之前就应该想到了。”
“你们说什么——”尼克开口道。菲尔结婚了，还有三个女儿。为什么他还会用约会神器呢？
“你想要什么，乔希？”瑞秋插话道。
“花钱让我闭嘴。”乔希看着菲尔镇定地说。
“你的股份值十亿。”
“幸好你拥有一个五十亿的基金会。”
菲尔擦了擦眼睛。他真的在考虑这个？“就算我可以，路演下周就开始。我们必须公开这个信息，然后”——他摇了摇头——“这行不通。”
“你可以解雇他。”瑞秋对菲尔说。
“你不能在上市之前解雇首席执行官。”尼克插话。她以为她是谁？
但是瑞秋没有转身，眼睛盯着菲尔。“反正投资家不喜欢他。我们可以说今天的财团会议明确表示他不再适合担当负责人，公司已经成熟，不需要他了。我们付钱给他然后再在二次发行时转售这些股份。”
菲尔看了看瑞秋，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等着的乔希。
“这个你能接受吗？”菲尔最后问乔希。
乔希耸耸肩。“我没问题。”
“等等，等等。”尼克的嘴张得老大，“我们到底在这里讨论什么？你要解雇乔希给他十亿，就因为某个愚蠢的数据库？”尼克站起来，“我要给董事会其他成员打电话——”
“坐下，尼克，”菲尔命令道，“你有什么毛病？”
“好吧”尼克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他刚刚贷了两百万美元的款：没有什么能够危及这次上市。“首先，谁来当首席执行官？我的意思是，我不得不跟全新的人合作，而且——”
“你，尼克，”菲尔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