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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叫了急救车,可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来,程一飞看见安溪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心里像被手挠了那么痒痒:“别光看啊,也不说给我擦擦。”
安溪赶紧手忙脚乱地翻包找东西,片刻之后一脸歉疚地开口:“对不起啊亿哥,我这……平时也没有带纸巾的习惯,这会儿没东西可以给你擦,用别的,我怕不干净。”
程一飞自己觉得,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她为了自己流露出这么多生动的表情,看了半天,才低声说:“哎哟喂,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下意识地就要抬手敲她的脑袋,胳膊一动,又是一阵轻“嘶”。
直到看见医生给程一飞打了固定板,安溪才知道,额头上的皮肉伤还算是轻的他的一边胳膊骨折了,接下来几个月都只能吊着。
想到他毕竟是为了自己才生生挨了顿揍的,安溪心里特别过意不去,十分殷勤地跑来跑去办手续。
等终于在病房里消停下来的时候,安溪坐在程一飞旁边,两只眼睛都红了。
程一飞自己倒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半躺在床上开玩笑:“我这是该补钙了。”
安溪声音都有点哽咽了:“你干嘛那么玩命啊……”
程一飞答得特别顺溜:“还不是怕你东西丢了没法交代。”他打量一下安溪的表情,试探似的说:“这折腾了半夜,挺饿的。”
安溪立刻站起来:“啊,亿哥,我出去给你买早餐吧。”
程一飞“嗯”了一下:“这边老是吐司啊,火腿啊,可能就是吃不惯我才缺钙的,要是能有人给我煮碗粥,就太好了。”
安溪愣了一下,他们都住在酒店,煮粥好像不太方便。程一飞看见了她的表情却当做没看见,半闭上眼睛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胳膊上来这么一下,真疼诶……”
这句话果然管用,安溪立刻上前摁住他:“你就别乱动了,这样吧,你先挺一会,我去想想办法。”
安溪匆匆地走出去,程一飞在她身后,朝着她的背影吹了声不太响亮的口哨。
煮粥这件简单的小事,因为身在欧洲而变得有点麻烦。安溪先去当地的华人社区买了米和保温桶,然后又折返回酒店,跟礼宾部沟通了一下,借用一处套房里的厨房和厨具。等她带着粥返回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
程一飞看着她倒出雪白的粥来,又摆出几份酱菜,心里觉得这顿揍还是物有所值的,嘴上忍不住发欠:“你这粥来的呀,真是够及时的,再晚点我都饿死了。这回头还得成了这家医院的未解之谜呢,6号病房那个,不就是胳膊断了么,怎么还要命了呢?”
安溪被他逗弄得想笑,又觉得这时候发笑不太厚道,把粥碗往他面前一推:“快吃吧亿哥,不是都要饿死了么,赶紧抢救一下。”
程一飞自己倒是笑了一下,看着粥碗又不动,抬起头特别无辜地明知故问:“我怎么吃啊?”
受伤的刚好是右胳膊,其实程一飞小时候曾经是个左撇子,后来刻意纠正的,只是这个消息,他这会儿是肯定不会主动提起了。
安溪看一眼他吊着的胳膊,目光往那一转,程一飞立刻就哼哼唧唧地碎碎念:“疼,真疼,也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安溪自己拿起粥碗,一勺勺吹凉了喂他。
程一飞心满意足,知道她还有工作要处理,吃完了就立刻表示自己可以单独歇一会儿,看安溪走到门口了,又补上一句,要是晚上能吃点炸酱面就好了,离开祖国母亲的怀抱太久了,有点想念这一口。
炸酱面应该也不算难,安溪答应了,毕竟程一飞是为了给她抢回东西才骨折的。
晚餐时间,跟安溪和炸酱面一起来的,还有南家辰。
程一飞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此刻一样,看南家辰这么不顺眼,没说几句话就开始表示自己要休息了,暗示南家辰赶紧走。可南家辰一说要走,安溪也跟着说要先回去了,程一飞只好不情不愿地转了话题,问起来项目进展是否还顺利。
谈判倒是很顺利,买方现金充裕,卖方又不打算又所保留,不顺利的是舆论环境。
自从出了劳工组织抗议这件事,当地民众对迅飞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友善,报道的口风,也从之前的普遍看好,变成了吹毛求疵。
讯飞跟奥兰团队联合设计的卡通形象上线,也是吐槽声一片。
南家辰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陆中泽的手段,安溪却持保留态度:“新南传媒已经彻底出局了,陆中秋也已经飞回美国了,我不明白,即使他搅黄了讯飞跟奥兰的收购,又能有什么好处?”
问出口的这句话,让程一飞觉得胳膊更疼了,他忍不住插嘴:“可能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呗,自己没得到的,别人也不能有。”
南家辰难得地“嗤”了一声,却没接话。
安溪知道南家辰对陆中泽姐弟两个,成见很深,但他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别的,没有全部说出来。稳妥起见,她建议南家辰和讯飞,在收购协议正式签署之前,采取保守的公关策略,只报道必要的进展,对其他一切问题都概不回应。
程一飞需要转回国内继续休养,安溪正好也需要回国一趟,她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公司,惹得邓莉对她很不满,两个人正好同乘一班飞机飞回去。
安溪出现在公司的第一天,就被邓莉叫进了办公室,笑眯眯地问她项目进展得如何:“一位准部门总监亲自在现场督战几个月,肯定是收入丰厚的大项目了。”
这个项目的收费其实不算高也不算低,重要的是开拓新领域的意义,安溪很诚恳地向她解释:“算不上收入丰厚,不过现在跨境并购这么多,并购过程中文化冲突的现象常有,并购之后漫长的整合过程,也需要持续的公关配合。这个项目完成以后,我们可以多多扩展这一类型的项目,正好这一次也跟欧洲那边的同事,建立了很好的联系。”
邓莉微笑着听完了,说:“很好啊,我很支持公司的业务类型,向多元化发展。你跟欧洲的同事熟悉了,之前跟美国总部的同事也有接触,唐晓雯离开以后,公司里负责跟其他大区联系的人员还一直空缺,不如调你来负责这一块,怎么样?”
安溪一怔,这是要明升暗降,不让她继续经手项目了?
第105章 坚持自己的判断()
“邓总,如果您是问我的想法,那我不太想调动岗位。我比较喜欢做熟悉的本职工作,接触项目和客户,不脱离市场,不太想转到内部管理和沟通的职位上去。”
邓莉听她说完,笑眯眯地点头:“我知道的,我可以理解,像你这样还没结婚、不用太多考虑家庭的年轻姑娘,想在直接做业务的部门再拼一下。不过你应该也读过经济学,知道人应该充分利用比较优势,现在你是对跨区协调最熟悉的人,我希望你能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一下。等有了其他合适的人选,我可以再调你回品牌顾问部。”
安溪见多了一言不合就张牙舞爪的人,像邓莉这一款,还真是第一次见。杨凯成说过的那句“不说硬话、不做软事”,在她身上才贯彻得彻底,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只管笑眯眯地坚持自己的意见。
虽然部门调动还没有那么快,邓莉已经开始把跨区沟通的事情,直接交给她做,一点点挤压她的时间,让她不得不做出取舍。
两边强撑着忙了一个星期,安溪到周末才想起来,回国之后还没有关心过程一飞的情况,赶紧去他家里看看。
程一飞果然吊着胳膊在家,见了面就满腹幽怨地抱怨:“我可是知道了,什么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吃饱了骂厨子,给我运回国就扔在这自生自灭了。”
“不好意思亿哥,是我忙得忘记了,”安溪自知理亏,只能赔好话,“晚上你想吃什么啊,我给你点。”
程一飞听见那个字眼便问:“点啊?不应该是做么?”
安溪已经开始在手机上翻外卖软件了:“在国外不是没办法么,想吃的东西都没有,回国了这么多好吃的向你招手,哪还用得着做啊?你看你想吃什么。”
程一飞就势坐过来,挨着安溪看她手机上的菜单,胡乱应付着说:“什么都行啊……”人都在这了,吃什么就没那么重要了,眼睛一扫,指了个送餐时间最长的香辣蟹,这东西只动一只手没法吃,慢慢送,慢慢吃。他特别想告诉送餐员一声,不用担心什么超时赔付,要是送来的够晚,他愿意加小费。
刚下过单,安溪的手机就响了,程一飞也没当回事,心里觉得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听见她只是“嗯”、“好”地答应了几声,特别乖巧。可电话一断,安溪就满带歉意地跟他说:“对不住啊亿哥,我得先走了,是杨总杨凯成叫我去见一面,我改天再来看你,明天,就明天,好么?”
程一飞坐在原处吊着胳膊问:“可以不去么,或者吃过饭再去?”
“不行的亿哥,”安溪很为难,但还是坚持要走,“杨……凯成他已经病得比较重了,不能太晚休息。”
程一飞重重地点头:“嗯,骨折跟癌症比起来,确实还是癌症更重,你去吧,你要是特别忙,明天也不用来,在比惨这个方面,我就不跟别人攀比了。”
他很少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安溪听不出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说了声“对不起”,还是离开了。
杨凯成在市郊有一处别墅,开车过去大概一个小时,早些年有时候项目组庆功或是聚会,他也会招呼大家去他的住处。记忆里那处别墅总是充满了咖啡的香气,有一个大柜子里面,一层一层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零食,杨凯成会像个家长一样,叫来家里的年轻同事随便吃、随便玩。
那时候,海德北京还很小,能去杨总家庆功,是特别的荣耀,每个人都拼了命地工作。
安溪熟门熟路地找过去,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