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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靠外的窗户开了一点点,从外面传来略微喧闹的声音。
安凉皱起眉头,起身想去关上那扇会吵到蒋洛静养的窗户。站在窗前,她却发现在医院大门外围了不少人,即便隔得楼层这么高,还是能够看到那些人的手中有画筒甚至是摄像机,这些人俨然是记者。
想着柏渝可能还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安凉再也顾不上关窗,小跑着到外头找到了柏渝。
柏渝被她略显夸张的反应惊了一下,还以为蒋洛出了什么事情。她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拽着他的衣袖就将他带回到窗户前,朝他指了指窗外,压低声音问道:“这么多的记者,怎么回事?不是说……不是说……”
“侯小姐别紧张。”
发现让安凉大惊小怪的原因是什么,柏渝反倒是舒心的勾唇一笑。他回过身看着在病床上面容安宁的蒋洛,靠在了墙上:“小事倒是无所谓,可先生毕竟是有枪伤,莫医生人到了机械没到,手术是做不了的,而且失血过多,再怎么都要到医院来。的确是不能够让别人发现先生中枪了,但住院能时间长一点的事故,我昨天想了一下也只有车祸了。”顿了顿,他拧头看向她:“所以昨天我为先生制造了一场意外车祸,没有人员伤亡,只装作先生在车上就可以了。”
“可是……”
安凉不安的看着楼下那些乌压压的人头:“阿洛最担心的不是她的母亲会知道吗?现在,阿姨是一定会发现的。”
“车祸,总好过枪杀。”
柏渝眉头一压,神色沉了几分:“侯小姐,我希望你明白先生并不是单纯的意外,如今他还活着才称得上是意外,但对方的用意,足以让这次的事故成为枪杀。等先生醒来后,若侯小姐真的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就尽快离开吧。”
砰——
“怎么回事?”
外头忽然传来更吵闹的声音,还夹杂着房门被粗暴打开的声音。
护士劝阻的声音越来越大,柏渝原本还偷闲靠在墙上休息的身躯一下子就站的笔直。那声音十分的熟悉,他几乎是瞬间就听出了来人是谁。不安的拧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安凉,见她还是一脸的狐疑,他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蒋洛。
可是如今,再无人能够在现在这个时候帮到她了。
思虑间,已经有人踏入了蒋洛的病房。
看到躺在床上面色如纸般苍白的蒋洛,蒋晨国只觉得自己要晕厥过去。他抬手指着蒋洛,嗯嗯啊啊好几声却问不出任何的话,抬头想要找到柏渝在什么地方,目光却扫到了在站在一旁惶惶不安的安凉。
“你怎么在这里?”
蒋晨国大步朝安凉走过去:“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凉被蒋晨国凌人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一些,直到后背感觉到了墙壁冰冷的触觉,才抬起头看着蒋晨国。两人对视了许久,她才颤抖的朝蒋晨国微微鞠了个躬:“蒋……先生。”
“什么‘蒋先生’!”
蒋晨国面色忽然暴怒起来,也顾不得这里是在医院,甚至病房内昏迷未醒的人正是他的儿子,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在安凉的脸上甩了一巴掌,直把她甩的站不稳摔倒在地。
耳朵开始耳鸣,嗡嗡作响的感觉让安凉觉得眼前都有些发黑。她下意识又动作缓慢的捂住了自己被扇了一耳光的脸颊,很久很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暴怒的蒋晨国,语气平缓的如同被甩了一巴掌的人并不是她。
“你这是在瞪我?”
对上安凉平淡无奇的漆黑双眼,蒋晨国却仿佛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嘲讽和不屑,冷笑了几声:“你怎么还在阿洛身边阴魂不散呢?啊?阿洛为什么会出车祸?是不是因为你?啊?他昨天明明就有记者会要开的,是不是你要找他?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你想要把他害到什么程度啊?你不是已经拿了钱吗?你是觉得不够了对吗?麻烦你明码实价的告诉我你还要多少才能够放过我的儿子,我给你还不行?”
“不行。”
吃力的仰着头,等到蒋晨国的话音落下,安凉就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缓:“蒋先生,只是因为你是一位长辈,我才会尊称你一声‘蒋先生’。阿洛出车祸,大家都很难过,可我从未想过要他出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他的一生都是平安快乐的,我绝对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我只是担心阿洛才会想要等到他醒来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见过贪心的,没见过你这么贪心的。”
蒋晨国几乎气到笑了,脸上的笑容让皱纹显得有些可怖。喘了几口气,他似乎是觉得说不过安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柏渝:“是你让她到这里来的?马上把她赶出去,我不想见到她,阿洛也不想见到她!”
“我不走。”
还不等柏渝回答,安凉摇晃着站起了身子。有些踉跄的歪了一下,柏渝伸出手想要扶她,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蒋先生,我知道你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既然你喜欢追根究底,那么请您跟我谈一谈,可以吗?”顿了顿,她侧过头目光深情的看向睡颜可爱的蒋洛,声音含着无尽的情意:“在阿洛醒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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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还你五百万,过去的作废()
VIP楼层的茶水间设置得离病房区域有些远。
空荡荡的茶水间只有安凉和蒋晨国两个人,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有蒋晨国带来的人守着。两人的面前有两杯咖啡,还在往上飘着热热的白气。
隔着白气,安凉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蒋晨国有些不真实。只不过让她觉得不真实的并不是蒋晨国这个人,而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蒋晨国这样面对面的坐着。想着,她忽然想到自己原来也拜托过蒋砚天让她能够私底下和蒋晨国见一面,不过这个请求似乎并没有被重视,因为她现在能够跟蒋晨国见面也是因为自己的请求。
安凉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
信封是对折的,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看了一眼蒋晨国的表情,才将信封推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
蒋晨国不解的皱着眉头问,双手环胸,并没有打算伸出去碰的意思。
安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将信封拿回来,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重新放回到蒋晨国的面前,轻声说:“这是我要还给蒋先生的东西,也是希望蒋先生一定要收下的东西。”
这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五百万?”
蒋晨国忍俊不禁的反问道,似乎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拿着区区五百万到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收下,语气都变得怪异起来:“你那五百万来贿赂我?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拿五百万来让我让你留在阿洛的身边?你觉得我会缺这五百万?”
“不是你缺,是我缺。”
安凉摇了摇头。虽然蒋晨国的语气让她有些坐立难安,她想着蒋洛,坐在位子上背脊笔直,想着无论如何都不会先认输站起来:“当年,蒋先生知道我有事情缺钱,所以大方的捐助了我四百万,我一直铭记于心。我知道,当初拿到这笔钱对我来说是非常及时的,现在说要还给你然后把当初说过的话都不作数肯定是让你不愉快的,只是,我的确想要这样做。四年,四百万,我离开阿洛之后也并没有过的很舒心,可是我以为我离开了他就能让他过得很好,所以我才一直对自己说我离开是对的,是正确的,是无可厚非的,因为我对蒋家的这个蒋洛没有任何的帮助。可是……”顿了顿,她忽然想到柏渝说这件事情蒋洛并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更不能够让作为祁夫人丈夫的蒋晨国知道,要脱口而出的话急急的又咽了回去。
蒋晨国还在等着安凉继续往下说,看看她还能够说出什么来,却迟迟没有等到她开口,催促道:“怎么不往下说了?”
“我想继续留在阿洛的身边。”
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安凉眼神虔诚的望着蒋晨国,脸上的笑意温和却又郑重,让人不敢轻易地打断她的话:“是我自作主张,欠了四百万,补个一百万的利息,还给你这个债主五百万,我希望过去的一切都能够作废。我知道当初你给我的那四百万是及时雨,即便如今我给你再多的钱,也不能将过去你对我的那份帮助尽数还清。可是蒋先生,我只是想留在阿洛的身边,我什么都不需要蒋家给,我只要能够待在他的身边就可以了。这一次……这一次他车祸,我才知道什么都比不上人生在世时的相守来的重要,我不想要明明很喜欢他却还要装作不喜欢他的推别人走,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再也不看我了,我只怕会恨透我自己。”
“所以你就想把这四百万还给我,然后你想回来?”
蒋晨国伸出手将桌上的支票拿起来,举着质问道:“你这来去自如的天真想法是谁教你的?”
安凉没有回答。
啪——
将支票甩在安凉的正脸上,蒋晨国怒意勃然的站起身子。凳子在他的脚后被推开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十分难听刺耳的声音,他指着安凉,怒道:“你做梦!”
支票很轻,打在安凉的脸上并不怎么疼。她低头将掉在自己怀中的支票捡起来,忽然觉得蒋晨国早先打在自己脸颊上的那一巴掌在这一刻变得又疼了些。
她想当个小女人,也希望在这样的局势下蒋洛能够站在她的身边为她说话。可是,如今他不在,她一个人肩负着两个人的谈判,先败下阵来也许就真的没有再起势的机会了。
蒋晨国的声音非常的大,在静谧的楼层内像是有好几道回音一直源源不断的传来。守在外面的人见到蒋晨国是发怒而站起了身,所以并不敢靠近,被拦在外头的柏渝听到声音害怕安凉会再遭受到什么打击,想要进来却被死死地拦住。
气氛瞬间僵持了下来。
“这份钱,从离开的时候起我就开始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