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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他也不明白,那些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现在他终于想要认真的看一看自己母亲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早已经变了模样,而那个陌生的样子也让他觉得十分可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错的呢?
…
呃——
刺眼的光亮像是千万把利刃直直的刺入眼中。
安凉轻轻地闷哼了一声,耳边立马响起了听得不太真切的声音。她分辨不出是谁在说话也听不出说了些什么,只隐隐约约中觉得头脑发昏,慢慢清醒过来的感觉反而让她觉得不太自在。
“安凉。”
蒋砚天弯着腰在床边看着安凉一点一点的将双眼睁开,直到在她的眼中找到了自己的模样,他才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微微一笑:“醒了?”
“嗯。”
安凉有意无意的回应了一声,因为躺的太久有些忘了身体的知觉,她没办法转头就转了转眼珠在房间了看了几圈,最后才将目光落回到蒋砚天的脸上,微颤着张开嘴唇:“你……我……我在哪里?”
“在我家。”
蒋砚天嘴角的笑意仍旧挂着,声音很轻,似乎她还没有睡醒一般:“你感觉好些了吗?”
“蒋家?”
听到这个回答,安凉有些急促的喘起了气来,挣扎着还想要坐起身来,眉头紧紧的皱起。
蒋砚天嘴角的笑意一敛,用不太大的力道按住安凉的双肩强迫她只能继续躺在床上。等到她完全的冷静下来了,他才跟着坐回到床沿上,低眸静静地看着她,说话的声音也更加安静了一些:“你放心,我妈不知道你在这里。”
安凉并不相信蒋砚天的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叩叩——
忽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因为两个人都在沉默,叩响房门的声音在房内被无限的放大。
安凉只觉得心口一颤,目光直直的往门的方向望去,约莫几秒后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柏渝毅然站在门外,眉宇间的神色并不善,微微蹙起的眉头也带着几分戾气,在对上安凉睁开的双眸时眼底的戾气才收了回去。
“侯小姐。”
撂下跟在身后的几个人,柏渝径直往安凉的床前走去。走到了床边似乎才发现坐在一旁的蒋砚天,连忙侧过身子低了低头:“二少爷,先生让我来看看侯小姐是否苏醒了。既然侯小姐已经醒了,那我就遵照先生的吩咐将侯小姐接走以便照顾她到痊愈。”
蒋砚天没有说话。
脑袋还有些嗡嗡作响,安凉虽然醒了过来却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她还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明明应该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的自己竟然还活着,甚至蒋洛和蒋砚天都知道。
“等……等一下……”
安凉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柏渝的思绪,想要抬起手来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一点力气,只好咬着牙闷哼了几声,才泄气般的说:“我……我为什么……”
“侯小姐别说话了。”
柏渝上前一步,弯下腰来:“侯小姐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现在身体觉得如何?先生正在处理董事长的后事,所以让我先来将你接回到吉浦尔斯顿大酒店去,你如果受得住……”
后事?
安凉有些茫然的看着柏渝的话,好像是在探究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她有些没能弄明白他口中的“董事长”是谁,对视了许久才恍然大悟的将目光挪到蒋砚天的身上。
蒋砚天身体微颤的依旧坐着,头压得很低,在柏渝的目光从他身后挪开后他就好像再没有将头抬起来过,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嘴唇苍白的有些吓人。
房间静谧得连安凉细微的呼吸声都变得庞大起来,如同席卷的狂风一般。
许久安凉才算是明白了柏渝的意思,看着蒋砚天的眼神带着几分心疼:“蒋砚天你……”
“我知道的。”
蒋砚天眼眶猩红的扭过头来看着她:“我失去什么都可以,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失去这位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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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自愿放弃继承遗产()
安凉皱着眉头听蒋砚天用仿佛就要断气的语调一字一句的说着,脸色越来越差。
一旁的柏渝见状连忙挥手让等在房间外的人进来,对其中一个穿的比较没这么正式的男人说道:“你看看侯小姐的身体怎样,如果能够转移就按照先生的要求立刻带回酒店,不要耽搁。”
“柏渝……”
“柏渝,你一会儿再带她走吧。”
打断气息微弱的安凉,蒋砚天回过神来叫停了满脸担忧的柏渝:“我知道大哥担心安凉的身体,可是三天了,她才刚刚醒过来,你们至少让她有一个缓冲的时间,等真的清醒一些了再将她带走不是才算上策吗?不然,你们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要挪动她,她身子骨这么脆弱怎么可能受得了?更何况,她还是个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人,难道大哥还不知道应该如何捧着宠着吗?”
这话安凉听得真切,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讽刺和怪异。
柏渝也听出了蒋砚天话中的不对劲,可是他就是调查到蒋砚天对安凉曾经的心意的人,自然也知道在祁夫人的面前蒋砚天没少给安凉打过遮掩,也就不担心安凉会受到什么威胁。
柏渝似乎是半步都不想让,可蒋砚天说的在情在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脚步就这么僵住了。
“我也还有些事情想和安凉说一说。”
蒋砚天微微一笑,看向站在柏渝身后的几个人:“就当是卖我这个虚假的二少爷最后一个面子,你们先出去,让我跟安凉好好的说一次话,行吗?”
柏渝的脸色阴沉,似乎是不同意蒋砚天的这个提议。
安凉的脸色也不比蒋砚天好到哪里去,看着他说出的话对一向喜怒不露于色的柏渝都不受用了,大致也猜到了什么。
而且,他说了,他是一个虚假的二少爷。
“柏渝。”
安凉声音虚弱的喊了一声,目光望向站在柏渝身后的人:“你带他们先出去吧。”
柏渝皱了皱眉:“侯小姐……”
“更何况,你看我……”
安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苦涩一笑:“这么虚弱,你想要把我挪到哪里去?只怕我人还没到,在路上就要被颠簸死了。”
柏渝一愣,犹豫的又皱了几次眉头,哑言。
“还是你怕我死了?”
说完话,安凉沉默的看着有些慌张的柏渝,又浅浅一笑:“出去吧,过几天,我再回去。”
柏渝这一次并不敢再说什么,看了蒋砚天一眼,就带着自己来的人出了房间,连同医师也一并带了出去。
半坐在床上,安凉扭过头看着才打了小半瓶的吊瓶,忽的开口:“你知道了?”
说是有话要跟安凉单独说的蒋砚天却在柏渝离开房间之后就开始神游,听到她的声音才仿佛如噩梦惊醒一般的晃过神来。
凝视着她虚弱苍白的侧脸,许久,蒋砚天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是什么。
“嗯,知道了。”
点了点头,蒋砚天从她的脸上收回了目光:“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只是不告诉我。只是,你都能够从我身上拿走东西去测DNA,又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告诉我呢?”
越说到后面他话中的语气就越重,仿佛有怒气正在一点一点的聚集起来随时准备爆发。
安凉静静地听着,听着他因为怒意而沉重的呼吸在变得平缓一些后才从吊瓶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告诉你而已。”看着他低垂着眼帘睫毛颤抖的样子,她心底涌上一股歉意:“我知道你在背地里对我的好,为了我和祁夫人争执过,我是真心的感激你。你,在这件事情里面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并没有怎么恶毒的去想让你和阿洛之间谁消失,我只是不想要祁夫人再对着阿洛步步紧逼,而你,这样一层关系,当时的我认为是让祁夫人妥协最容易的方法。”
“想要利用我却又不想让我知道,安凉,你是想当圣人吗?”
“利用了别人却不让别人发现的多了去了。”
安凉抬起没有在打着吊针的手指了指自己,又转了个方向指向蒋砚天:“你,跟我,都做过这样的事情不是吗?”看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她才放下了自己的手,嗤笑一声:“我回来虽然也源于我很想再见阿洛一次,可是却从没有想过真的要继续跟阿洛扯上什么关系。但是,祁夫人以高额的报酬引诱我回来,又将我引到蒋家,最后还把你从国外带回来,再让你遇见我……蒋砚天,这一切要如何排列因果关系的顺序,其实要说也感觉说的清,但又感觉说不清楚。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大家都不再像当初那样自由自在了,我想自己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你没有同意,现在,你即便知道了属于你自己的真相又能如何呢?”
“我还知道了我妈的真相。”
蒋砚天伸手从一旁的桌上够到两份文件,拿在手里一边看着一边说:“有的事情你睡了这么长时间可能不知道吧,我哥可是在这里陪着你而被我关了好几天的。”
她的确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吗?”
垂下眼帘,安凉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是真的没有打算要让你知道的。听你说的话,救了我又把我带回来的人是你吧?我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和柏渝的脸色都不好。柏渝那个人,我第一次见他脸上的表情很深刻的时候,还是在阿洛中枪受伤的那一次……”顿了顿,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坐直了身子:“阿洛不在,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你还真的是只关心他。”
蒋砚天狼狈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文件举到她的面前晃了晃:“他很好,你放心,接下来,他会更好。”说完,他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