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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该去的地方。”
“这里就是我该去的地方,你放手!”
她甩掉他的手,回到小床前,继续整理床铺。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他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冲过去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
“井晨风,你不要一见到我就发疯行吗?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算我求你了!”
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抬眸看到的是他坚毅的侧脸,没有半点表情,有的只是冷酷。
他的脚步忽然顿住,缓缓地低下头,看着她:
“我也求你,不要让我一见到你就发疯,行吗?”
她一怔,心突突地跳起来,他沉沉的声音、深邃的眸光,为什么总是有这样的魔力,为什么总是能将她好不容易掩埋的心一次次被唤醒?
她咬着唇,扭过了脸:
“放我下来,我哪也不想去,只想待在这里。”
他的脚步继续前行:
“如果不想再看到我发疯,就待着别动。”
“你……”
不管到什么时候,他总是能战胜她,她只能跟随他的脚步,任他摆布。
她经常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答案……永远只有两个字,“心动”。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她想下来,他不准,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在雪地上踏出一串长长的脚印,进入了别墅。
当佣人们都张大了嘴巴看着他们的时候,桑幽幽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只能用双手捂住脸颊,将脸藏进了他的胸膛。
经过客厅的时候,井晨风的脚步终于停下来了,可她却不曾想过,会在这种情形下看到江明达。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主动送上门了?”
听到井晨风讥讽的声音,她才偷偷地扭过脸,从指缝中向外窥视着。
结果,明亮的灯光下,江明达赫然站在客厅里,他穿着一件驼色的大衣,双手插在衣袋里,正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
自从除夕夜见过他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他怎么会来这里,来找谁的?
桑幽幽想着,忽然挣扎着从井晨风的怀抱里跳了下来,窘迫地站在他的旁边,一脸尴尬。
“你、你来了?”
她支吾着打招呼。
井晨风似乎有些不快,他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
“你先回卧室待着,不许出来。”
桑幽幽看看江明达,他冲她笑了一下,似乎在告诉她,他理解她。
她忍着气瞪了井晨风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了一楼的卧室。
井晨风拿起大衣,向别墅门口走去。
“出来。”
他扔给江明达两个字,江明达看了一眼桑幽幽的背影,然后无奈地跟在了井晨风的后面。
零下7度,北风5级,空中飘着雪花,很快,寒风中的两个男人就冻僵了面孔,被冷风吹得眯起了眼睛。
走到大片的草坪中央,距离别墅很远,空旷却安全,在这里说话不会让其他人听到。
井晨风的脚步刚刚站定,突然一回身,“砰”地一拳打在了江明达的脸上。
江明达几个趔趄后摔倒在地,弄了一身的雪。
他不怒反笑,似是明白这一拳的用意。
坐在地上叹了口气,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笑着说:
“这样就够了?”
井晨风走过来,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着牙道:
“如果再打你几拳,就能让你们兄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会很高兴。”
江明达垂眸:
“我知道,是我破坏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可我只能说,我是逼不得已。别忘了,我们的秘密是绑在一起的,如果我的泄露了,对你也没有好处,所以,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井晨风冷哼一声,嫌恶地推开了他:
“你最好把你妹妹弄走,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江子秋的事情江明达怎么会不知道,他和父母都劝过她好多次了,可是她从来不会听别人的话,就像当年她任性地抛下井晨风去追求她的事业一样。
江明达诚恳地道:
“我会尽量说服她,不要再缠着你。”
井晨风冷笑:
“但愿你有这个能力。”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呼出的烟雾与哈气在冷风中融为一体,然后迅速飘散,
“说吧,来这里什么事,你不会是来特意认罪的吧?”
他问。
江明达走近他几步,迟疑了下,说:
“当初我之所以会知道桑海洋的身份,是因为我查了他的病历,当时我答应过幽幽,会联系一个美国的同学帮她父亲治病,现在,我在美国的同学已经联系好医院、专家,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着桑海洋过去治疗,只是不知道你这关……”
“我同意。”
江明达的话未说完,井晨风便重重地扔出了这三个字,出乎了他的意料。
江明达惊讶地扯开了唇角,不可置信:
“真没想到,你连考虑都不考虑就会同意,我还以为你一直希望他不得好死……”
最后那个字他说的很轻。
井晨风会同意,真的很神奇,他怎么会愿意把他的仇人送去美国治病,他对桑海洋的恨,几乎胜过一切,为了报复他,他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感情。
难道……
来不及往下想,只听井晨风说:
“不过,这钱要你来出,你最好尽快把他弄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江明达不明所以,拧起了眉:
“你的意思是……”
井晨风忽然笑了,唇角虽然向上翘着,可是笑容看起来却依然那么冷酷:
“他的女儿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当然有义务帮他养老送终,随便你怎么样,只要别再让我看见他。”
他的意思是,不想再让桑海洋回来了?
第191章 216 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井晨风是想做阿Q?为了能顺理成章地把桑幽幽留在身边,他宁愿忘记桑海洋这个人,只要看不见,他就可以当他不存在,当他死了……
他轻笑着点头:
“我明白了……其实,真正辛苦的人不是桑幽幽,而是你。”
是井晨风一直在爱与恨的边缘挣扎、徘徊,他的恨是一把双刃剑,不仅伤了仇人,也伤了自己。
这场报复,看似最痛苦的人是桑海洋,其实,最痛苦的人,是他。
井晨风把烟蒂扔在雪地里,周围的雪被热量烫化了一个小圈,很快烟蒂也熄灭了。
他大步向别墅走去:
“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
江明达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兰兰……她最近怎么样?我想看看她……”
井晨风的脚步顿住,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明达:
“如果你想看丝雨,我可以叫她下来。”
江明达无奈地笑了笑:
“不必了……这件事,我想亲自跟幽幽说。”
“当然,这恐怕是你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
井晨风很爽快地答应了,他怎么可能送自己的仇人去美国治病,他不是慈善家,他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自己。
客厅里,井晨风坐在沙发上,眼睛始终瞄着江明达与桑幽幽两个人,就好像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一样。
果然,在桑幽幽听到江明达的话后,高兴地跳了起来,一把握住了江明达的手,激动地叫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我爸爸的病真的有可能通过手术治好?能让他开口说话,能让他继续拉琴,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井晨风好久没有看到这样高兴雀跃的她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跳动的全是幸福的因子,一张小脸既紧张又兴奋。
“咳咳……”
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井晨风的咳嗽声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江明达看向他,只见他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的手上,一副酸溜溜地、恨不得把他的手剁掉的样子。
江明达手一抖,一下从桑幽幽的手中抽了出来。
桑幽幽不明所以,问道: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现在江明达可是她的大恩人,她当然应该对他关爱有加。
“没、没有,”
江明达尴尬地笑笑,
“可能是手抽筋,手抽筋而已。”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桑幽幽紧张地再次伸出手,要拉过他的手看一看。
“没事没事,不用不用,一会就好。”
江明达吓得赶紧把手背到了身后,他可不想再挨井晨风一拳。
刚才那一拳已经被他解释为路滑不小心摔的,如果再添一记新伤,那他也太笨了,堂堂的江华集团大少爷连路都不会走,只会摔跤。
“你父亲的事你就放心吧,美国那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等着他老人家过去治疗。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他的病已经拖了这么久,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江明达委婉地说着。
桑幽幽点点头:
“我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嘛。”
她深深地有过这种体会,还怎么敢奢望?
“至于钱的方面……等我将来挣了钱……”
她有些迟疑,话也说的底气不足,去美国治病那得是多大的一笔费用,就算她将来挣钱去还,就能还得上吗?
可是,即使明知要欠一辈子的债,她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朋友那个医疗中心有一项救助基金,你父亲的各方面条件都符合,所以,可以说是完全免费的。”
江明达打断了她的话。
“免费的?这怎么可能?”
桑幽幽瞪大了眼睛,在她的概念里,哪有免费的午餐?
这时,井晨风又咳嗽了一下,江明达赶紧继续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