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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歌连连点头,眼见离止消失在屋子里,又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
连离止哥哥都看不透的事情,应该……是很要命的事情吧?
最可恨的是,明明是她的事情,可她一点都猜不透!
上歌六神无主地在屋子里闷了两天,连展实意踹了她的难过都忘了个干净,只觉得内心彷徨,需要找点事情来做。
朱子七被众人识破,当天就想离开八卦楼,白无垠去堵住了他的去路,查明他的余党前,不允许他离开八卦楼。上歌司考良久,总觉得心中那个大疑惑不除不行,径自出了房门,去敲朱子七的门。
推开门,朱子七正在房中悠闲的品茶,见她进来,轻轻对她点头微笑。
上歌儿没事人一样的,大大咧咧地坐下,凑过来问他:“这是什么茶,品得这么开心!”
“这是武夷山大红袍。”朱子七也跟没事人一样地笑道:“用冬天收集的雪水煮开,滋味才更好。”
上歌打断他:“哎呀,别说,其实我不懂茶,听了头疼,说点有意思的吧。”
朱子七宽容的笑了,笑容暖暖,是她熟悉的模样。
两个人都刻意避开那些被掩藏的阴谋不提,平平静静地聊起天来。
日正当中聊到夕阳西下,上歌才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了这许久,我都饿了。”她扭头,认真地看着朱子七:“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别的话,只有一个故事。”朱子七缓缓抬眸:“上歌,你想听吗?”
上歌重新坐下来,点了点头。
朱子七给她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细细呷了一口,煮太久,茶已经苦了。他自嘲的笑了笑,这种苦涩,还尚且不及他心中的半分。
“二十年前,在江都城里,有一个流lang的孩子。他原是江都大户人家的少爷,只因为父母早去,家财尽数落到叔叔手里,叔叔欺他年幼,将他撵出了家门。”
美貌的孩子流落街头,却教生性喜欢娈童的老爷看见,哄骗回了家。三天后寻了个空子逃出来,早已经不成人形。这孩子强撑着一口气,爬到了城外的破庙,缩在泥菩萨后昏迷不醒。
再醒来时,眼前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对他微笑,将他抱在怀中,带上了山寨。
那一年,那个孩子只有六岁。
六岁的年纪,他已经深沉隐忍,把仇恨的种子深埋心间,只等着有朝一日,那仇恨绽开罪恶的繁花。
那十五六岁的少年,拥有一颗良善的心,笑容温暖。他总将这个孩子抱在怀里,疼惜他的一切。近乎二十年的时光,他在这个人的呵护下成长,学武读书,这个人像父像兄更像友,在他的生命中从此无可取代。
后来,这个孩子学武有成,瞒着这个人下了山,找上了自己的本家,为自己讨回血债。
他的双手染上鲜血,那个人赶来的时候,因为阻拦不及,内疚得在院中一站大半夜。
他却丝毫不以为意,结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人,组成一个小帮派,开始干起了劫富济贫的勾当。那个人阻拦不了他,又害怕他跟官家惹上官司,只得入了伙,时时提点他。他们都尊那个人为大,但那个人,却从来只顾惜他一人。
但他心中的仇恨太过炙热,又怎是那一点血就能浇灭的?
父母祭日那一天,他到江都城外祭奠,见着了一个男人。
仇恨的血液沸腾起来,那人是个故人,正是当年欺他年幼,将他肆意凌辱的男人。后来这个男人搬走不知所踪,他无处寻仇,倒让这人躲过了一劫。不过天理循环自有命数,想不到这会儿送上了门来。
他杀了这个伪君子,一时恶作剧报上了大哥的名头,却没注意到树林里还隐着那人的随从,正是这一出报仇,害了他的性命。
官府追查得很严格,他日渐暴露,山寨里的弟兄们都惶惶然。
一日他睡得格外沉了些,等醒转过来,那个人已经自动寻了个契机,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代替自己,赴了黄泉。
第53章 是错也要走下去()
他赶到南阳城,那人的尸骨已收敛在南阳城外乱葬岗,他连他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就已经天人永隔。山寨众人自那个人死后,全无主心骨,都渐渐散去,只余他一人守着空屋子,日日盼着有朝一日,那人还能推开房门,对他暖暖一笑。
他日日等着,只觉得一颗心无处着落,唯有为那人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朱子七缓缓抬头,眼睛定定地瞧着上歌,轻轻说:“上歌,人的一生做错了什么,就再也回不去。你说,是不是?”
上歌站立片刻,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又能怎么办呢?守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那就足够。
朱子七是傍晚的时候离开八卦楼的,八卦楼里只宋子怡一个人送他出去。
他站在八卦楼门口,回身去看身后的宅楼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阁楼上,那无限美好的姑娘的身影映在窗花上,他知道上歌是看着他的,这样一来倒也不算最坏,他不自觉地笑了一笑,转身走开。
那一日,赵青衣说:“你是喜欢上歌的。”
喜欢吗?
是的,这一辈子,除了宋毅以外,唯一喜欢的人。
朱子七的嘴角紧了紧,下午展实意的话又落入耳朵中,他说他跟上歌不合适,他答应跟上歌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白无垠。
其实朱子七知道,这话只不过是展实意说来骗他的,上歌那样好的姑娘,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所谓的不喜欢不合适,不过是因为他当时站在那里,都是展实意说给他听的罢了。上歌是个傻瓜,听不到展实意话里的勉强。
但是朱子七不傻,男人……总是了解男人的!
好半天,他绷着的下巴慢慢松开,眼中又带上了笑意。
也罢,这一次就给自己一个理由,相信了展实意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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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止这一去青丘,就是大半个月没回来。上歌也知道天上一日凡间一年,离止大概是被绊住了,急也急不得,索性放款了心思,又拿出已经整理好的书稿,开始正儿八经地写。
展实意、白无垠、朱子七加上勉强算凡人的唐世礼,已经有了四个。
上歌将写好的重新用语言润色了一遍,读起来顺畅曲折,这才满yi的笑了。
还差六个美男子呢……
上歌咬着笔杆开始发愁,这可去nǎ里找去?她倒不是找不到,只是如今南阳城的这个形容,她一时走不开。
白无垠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人一脸愁容,咬着笔杆发呆。
他绕道上歌的身后敲了敲她的脑袋,见上歌仰头看她,生怕她脖子弯得太厉害扭伤,连忙扶着她的脖子,走到她跟前笑道:“在干什么呢!”
说着,顺手拿过她写好的,细细看起来。
翻开这一个就是展实意。
不得不说,上歌还是挺有才的,一只素炭笔画了一幅展实意的小像,眉眼中的冷淡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眼珠子画得极为传神,似乎正看着人,勾魂的很。
小像之下,是展实意的生平纪事,挑了些重大案子写上,有几个破案过程,写得颇有文采曲折耐读,白无垠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生平纪事下就是八卦趣闻。
突然,白无垠的眼光顿住了,停在了一句话上:“最喜欢的人?”
那下面,小正楷整齐写着两个字:上歌。只是下笔无力,不如其他的那样坚定,显然见得写得时候,作者不肯定。
白无垠手一抖,差点握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翻下一页。
第二个就是他自个儿。
同样的布局,同样的写法,画像也画得极好,只是他私以为,不如展实意那样有灵气。他飞快地扫到八卦趣闻,看到“最喜欢的人”这一栏,果然见那下面,写的是:展实意。
一时间,白无垠又是悲愤又是无奈。
白无垠丢下拉起上歌,强自笑道:“别烦了,走,我带你去玩。”
上歌任由他拽着出门,嘴里却嘟囔道:“干嘛,我不想去!”
“就见不得你这样!”白无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满不在乎,流里流气地训她:“不就一个男人嘛,满大街都是,我就不信你找不到一个好的。”他拍拍胸脯:“我,白无垠,就不比他展实意差!”
上歌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白无垠心中就舒了一口气,为了让她一笑,就是耍耍宝,对他来说可算不得什么。
白无垠笑道:“不是本大爷吹牛,我跟你说,我要在京都称第二,可还没人敢说自个儿是第一!说风流,本大爷绝世无双;说潇洒,本大爷风华绝代……”
“说脸皮厚,万里长城都比不过你。”上歌心中郁结稍稍缓解,忍不住嘻嘻哈哈地接口。
白无垠道:“胡说,万里长城不到我境界的十分之一!”
“是!”上歌转过身来大声说:“你就是个……”
不知怎的,话音戛然而止。
上歌的眼睛盯着白无垠身后,脚步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弹。白无垠眼见她眼中所有的光彩都瞬间黯淡下去,弯弯的嘴角倾塌下来,神色颓废无助。
白无垠的心一沉,想说一句“没那么巧吧”,身子却也跟着不由自主地转了过去。
身后不到两丈的地方,展实意穿了一身丹青色长袍,一副贵公子打扮;他身边站着一个淡黄色裙裳的姑娘,两人并排走着,那姑娘眉开眼笑,正兴高采烈地拽着展实意的袖子扯动,指指旁边的东西。
展实意一动也不动,只盯着前面的两个人瞧。
他身边的姑娘也终于觉得不对劲,狐疑地顺着他的方向,看向了这边。
四目相对,电光石火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