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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两万六,算下来,差不多一个月两千一百多的样子。不过要一次付清一年的租金,还要押三个月的押金。”
郭芓荞神色顿时有点黯然,顿了顿,微微低下头说道:“不行,一次拿出三万多太贵了”
我道:“等房东来了,你先进仓库里看看再做决定,咱们再跟他砍砍价,说不定还能便宜些。”
“如果是押一付三,还勉强能接受不过房东他能肯吗?”
我心说,从那房东说话的语气听来,便不是个善主,定然铁公鸡一个,一毛不拔。但不愿打击郭芓荞的信心,只好说:“等他来了,试试看吧。”
尽管这是一间非常合适的所在,但最终,我和郭芓荞心有不甘地离开了仓库。那房东竟比想象中的要可恶得多,我们只是表达出些微商量的态度,他便暴跳如雷,责备我们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
我开着卡车,送郭芓荞回她的舞蹈教室,路上我说:“抱歉,芓荞,没能帮到你。”
“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多谢你,这样关心我的事情。”
“你说这话,不是更见外了?”我笑着说,“汪铭是我二哥,你就是我二嫂,咱一家人还客气个啥?”
郭芓荞笑:“他是你二哥,我可不是你二嫂他又没来娶我。”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你扭捏个啥啊二嫂?”
郭芓荞羞涩地咯咯笑,我瞥眼看她,只见她汪汪的眼眸中竟是满满的情意,显是全心全意地爱着汪铭、想着汪铭,这倒让我不禁有些羡慕汪铭了。想了想,我道:“这间仓库,不考虑租金的话,你觉得是不是特别合适?”
“当然特别合适啦,可问题不还是租金吗?”
“行吧,我再想想办法,等我信儿。”
“啊?你有什么办法呀?”
“现在还没头绪,不过有消息的话,我会及时联系你的。”
“嗯,那真的是多谢你了。”
“客气啥呢二嫂!”
送郭芓荞回到她的舞蹈教室时,一群小女孩早已在家长的带领下等候在教室门外了,看到郭芓荞来,女孩们蹦跳地围在了郭芓荞的身边,而她微笑抚摸一个个小孩子的脑袋天边火烧云的映照下,女孩儿们的裙摆像是一片片娇艳的花瓣,而身处花蕊的她,看起来有一种鹤立鸡群、卓尔不群的美
开车返回龙门山的路上,摇摇欲坠的太阳终于像是燃尽的蜡烛,彻底消失在了地平线以下,晚霞像渐渐烧尽的火堆,而闪烁的星光,像是那纷飞余烬的火星明早,当我那桶油漆倒落,也许身边的一切都会变得纷扰而这个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是属于我,最后的平静。
于是我带着决然的心情平静地踩下油门,卡车明亮的车灯穿透夜色里的尘埃,照亮了蜿蜒不尽的前路,车载收音机里,fm102。6城市之音里播放着陈绮贞的华丽的冒险:长长的路的尽头是一片满是星星的夜空这一趟华丽的冒险没有真实的你陪我走长长的时间的旅程充满太多未知的诱惑数不清对你承诺过的一切还有多少没有实现过不愿放开手不愿让你走疯狂的梦没有了你还有什么用不愿放开手不愿让你走不愿眼睁睁的看你走出我的生活
我不愿再去思考,因为思考便会痛但这支歌像是拂过一把吉他的丝巾,轻柔,但依然掀起了声音的波澜“不愿放开手不愿让你走”多么像是我那颗已死的心,临死前回光返照时,想对文惜说的,最后一句话
恰在此时,一辆黑色的迈腾鸣着喇叭,从我的左侧超越,车速很快,很快消失在了视野尽头然而,我无比惊异地揉了揉充满倦意的双眼!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熟悉的迈腾和它的车牌子上,尾号字母组合,是wx
(不知不觉写了个四千多字的大章节,第100章明天,我会更努力的。)
第101章逝去了()
文惜的飘忽出现像是一颗流星,在我的眼底划过一道光亮,但又很快像是一块投入湖水的白色卵石,在涟漪的尽头倏忽消失,仿佛一切无关紧要。我踩着油门的足底没有试图加大哪怕丝毫的力量。这辆笨拙的卡车,穷尽全力,也不可能追得上迈腾风驰电掣的速度。
她是去找王瑜的,我想。就在这个中间交接大会召开的前夜,她来了,也许带着慰藉和思恋。而她即将投入王瑜的怀抱。也许铁一般的王瑜,也终会在她温热的拥抱中,不再掩藏自己中暑后的难受,撒娇,像一个孩子。
林裳的电话撕破了漫漫长路,驾驶中的枯燥乏味。我终于听到她略显疲倦但温馨柔软的声音,这声音,似乎也让我有了一种想要钻进她的怀抱,像一个孩子般撒娇的冲动。
她说:“对不起啊陆鸣,忙了一整天,下午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正在开会,我没办法接听。”
“没关系,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你了吃饭了吗?丫头。”
“还没呢我现在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透过玻璃窗,看向北方,我想我的视野,一定会拂过你的身体的。”
我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要时常挂挡,只好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因而略微地扭曲了视线的角度。我说:“会的,因为我也会经常一个人爬到宿舍后面的小山头上,朝着南方,想象着自己能看到你的身影,然后大声喊‘林裳,我爱你!’。”
林裳咯咯笑道:“为什么说你爱我,却要用‘复述’这样的方式呢?”
“因为我害臊。”
“你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真的害臊。”
“就是要你害臊。”
我嘿嘿地笑了笑,说:“那,我真的说啦?”
“我在听。”
我清清喉咙,调整出最温柔的语气,说:“我”
一辆打着远光灯并且在汇车时坚决不变灯的对面来车迷茫了我的双眼,以至于我险些驶离了弯道而冲下路基,忙乱中急打方向,调整前行的方向,却忘记了说“爱你”。
电话里的林裳等了许久,问道:“怎么啦?说不出口吗?”
“我爱你。”连我自己都觉得很突兀的语气,显得没心没肺。
果然林裳说道:“切太没诚意了,这样勉强的表达,还不如不去期待。”
我讪讪笑道:“毕竟对着冷冰冰的电话,又不是对着活生生的你,看不到你秀色可餐的面容,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以后,你是欢喜还是厌烦呢?”
林裳笑。忽而又沉默一阵,再说话时,声音变得有点严肃和冰凉。她似乎在拿捏着语气说道:“陆鸣其实本来今天很想和你见一面的如果不是很忙,我可以去龙门山镇找你,只是实在走不开而你,又没有时间来成都。”
我听她说得有点失落,安慰道:“周末我就去看你啦。”
林裳怅然说:“我们这样分隔两地,要到什么时候啊”
“也许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能回成都了。”
“在这之前,我们就只有周末才可以见面吗?”
我苦笑:“你可以来彭州,或者龙门山镇住,这样,我们就可以每晚见面咯。”
“美得你!谁要和你每晚见面啊再说,我才不要离开我们的‘月光之城’。”林裳又沉默一阵,忽而听筒里传出几不可闻的,似乎她在有节奏地敲击着什么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一段奏出了纠结情绪的乐章。
“怎么了丫头?我怎么觉得,今晚你好像有特别多的心事呢?有什么心事,说来让我聆听一下,让我试着聆听一个女孩的心扉。”
“我其实,我”
林裳的断句甚至比语句还要长久得多,久到让我觉得她不像是我的女朋友,而是一个犯了错,又不敢承认的小女孩。就在我等得微微有点急躁,甚至开始有点厌倦这样的欲言又止的时候,林裳的声音从听筒里再次传来。但我驾驶的卡车恰好驶经一处颠簸的暗坑,夹在耳朵肩膀之间的手机滑落在了两腿之间的座位上。
通过状况不好的路段,我再次夹起手机。电话里林裳喂喂问道:“陆鸣,你有在听吗?”
“抱歉,我在开车,刚才手机掉了,我没有听到。”
“你在开车?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分你的神。”
“没关系,现在没问题了,你刚才说了什么?”
“不陆鸣,”林裳黯淡地拒绝了我,说,“你还是仔细开车吧,开夜车,一点都不能分神的。”
“嗯,那等我到厂里了,给你打电话。”
“好的”林裳挂断了电话,而我竟感到一种怅然若失的意味。不禁皱眉思索,为何她反复提到希望今天跟我见一面,甚至还说过明早“先见一面”那样的话?话在嘴边却始终咬着言语的她,究竟要对我表达些什么?
赶到龙门山镇,扒拉一碗面糊弄了胃,个把小时以后回到厂里,联络赵志华找人将货物归拢完毕,拿出收据报了账。一个人叼着烟,挥发着一个下午阳光渗透到腠理的余温,回到宿舍。
宿舍那几人又在烟熏火燎地打着牌,甚至又有几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老员工也在屋里赌得嗷嗷叫唤。我待不下去,拿了本赵志华给我的书走到宿舍板房外,寻着一处路灯,坐在灯下翻起了书。
不远处的一个露天生活水池,传来阵阵刷刷的洗衣声。初时我浑没在意,但当那人洗完了衣服,转过路口向宿舍区行走时,我抬起了头,并且再也无法挪动目光,哪怕一个毫米。
一盏昏黄路灯洒下的圆形光斑,让铺盖着浮尘的水泥路面,看起来像是一场话剧的舞台。两个演员分别是拿着书、被蚊虫叮咬得不住抓挠的我,和盘着随意发型、穿着吊带长裙、端着装满洗净的工作服和工作鞋脸盆的文惜。
沉默作为表演的开端,而我和她的目光,像是隐藏在背景之后的旁白。
尽管也许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是我眼中的最美。但她还是那样的美。似乎她的形象她的目光她的气场,落在我眼底视网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