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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无奈的端起醒酒茶喝了一口,凑到祁徽嘴边。
也是第一次喝醒酒茶,原来真不好喝,苦苦的,虽然没有『药』汤苦,可这滋味也是一言难尽。
女人的脸红彤彤的,半垂着眼帘,祁徽张开唇迎上去,她羞得将眼睛完全闭上了。
一碗醒酒茶喂下来,浑身酥软,这后果也知,两人又折腾到半夜才歇下。
第二日,祁徽破天荒得没有去早朝。
长春都叫不醒他。
等到午时,才急忙忙起来,穿戴好去文德殿看当日递上来的奏疏。
陈韫玉看着他背影,脸又忍不住燥红了,回头问宋嬷嬷:“那什么法子……到底有没有用?”
她晚上恨不得垫着迎枕睡的,这男人,她都想赶紧怀上一个算了,省得两个人都累得慌。
宋嬷嬷道:“这都要看机缘的,有些人快,有些人慢。”
“哦,那怎么能快点?”陈韫玉忍不住抱怨,“出了汗都不准去洗,大热天的,黏糊死了。”
宋嬷嬷发笑:“娘娘,这点小事儿就忍一忍罢。”自家娘娘还是有点小姑娘的脾气,爱娇,可也不想想,多少人想给皇上生孩子呢,如今正得宠,皇上身边就她一人,能生当然要生,而且最好还多生几个。
宋嬷嬷不是什么天真的人,不管是亲眼看到的,还是听说的,这历朝历代,尤其是皇家,哪里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就算那吴太后往前独宠后宫,可祁徽也不是她生的。
如此得天独厚的人,结果都是如此,自家主子又有多大的好运?管得了一辈子吗,肯定是要早做打算。
“这样罢,娘娘,不如奴婢传个信给老夫人。”宋嬷嬷道,“陈家有一尊送子观音,由元君庙的慧能大师开过光的。这慧能大师十几年前听闻已经升仙,而今想求也求不得,十分的灵验,大夫人那时久久不孕,请了那观音回来很快就有了。”
陈韫玉眼睛一亮:“那好啊!”
晚上与祁徽一提,他也不曾反对。
宋嬷嬷很快便是请长青出宫去传话。
因祁徽也同意的,长青立刻就去了陈家。
众位女眷面面相觑,还是江氏第一个反应过来:“哎哟,是那个送子观音,母亲,慧能大师开过光的。”
“哦,哦。”老夫人也明白了,看来宫里那位很着急啊,不然岂会同意宋嬷嬷的这种提议。
不过也是人之常情,普通人家要怀子,没事儿就去庙里上香请愿,陈韫玉在宫里就不方便了,总不能为这个,还出宫一趟去庙里罢。
“赶紧去拿来!”老夫人催促,“而今用不到,我都收起来了,你们小心点,千万不要磕坏。”
丫环们忙忙得去拿。
江氏抿嘴笑道:“弟妹,应该很快就要有好消息的。”
罗氏心里也希望啊,陈韫玉今年十七,明年十八,是该有个孩子了,不过拜一拜送子观音真有用?她轻声道:“我没有怀阿玉的时候,娘总叫我多吃点鸡蛋,还有豆子。”
“那是好的,我也吃呢。”江氏道,“别人还说,有些日子也要看的,什么月满的时候啊。”
“多吃些鱼也好。”老夫人『插』话。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等到送子观音拿出来,长青小心放好后,见老夫人竟然还拿来一封信:“请一并交给娘娘。”
长青应是,收好了。
看着他走了,老夫人双手合十:“希望阿玉能快点怀上才好。”说罢,想起一事儿,哎哟声,“宋嬷嬷是不是忘了别的事儿了?上次溶儿去宫里,明明叫他带话的,怎么都没提琼芝的事呢?那周王都搬出禁宫了。”
祁徽赐了前朝一位国公爷的府邸于祁成穆住,前几日他刚刚搬进去,虽然没有大摆宴席,可门前已经热闹起来。
许多家族都开始打主意。
江氏心想肯定是没什么指望,毕竟上回请入宫的姑娘,不止家世好,那才貌都拿得出手,许琼芝就差一些了。
可不敢得罪老夫人,那许琼芝自幼就常来这里,老夫人喜欢的不得了,便是道:“怕是那周王没心思罢,不然早就选了,我们琼芝这般的样貌,何必要贴上去呢?等到阿玉生下孩子,那么多人家,还不怕挑不到好的?”
那大儿媳『妇』向来得她的心,老夫人想一想也是,便是不再理会这件事情。
送子观音供在偏殿,陈韫玉走过去一看,只见那观音慈眉善目,便是很喜欢,当即就跪拜下来,上了一柱香。暗道,保佑自己早点怀上儿子,生个跟祁徽一模一样的,省得他天天往自个儿『臀』下塞迎枕。
她恭恭敬敬,默念了好几遍才站起来。
宋嬷嬷道:“娘娘看看信呢。”
陈韫玉打开来一看,脸差点又绿了,本来还以为里面是家人写了什么思念之语,说说家常的,结果竟然是教她如何怀上儿子。
什么法子都有,五花八门,匪夷所思,她一下将信收在袖中,勉强保持住平静的神情,淡淡道:“祖母说家里一切都好呢。”
“就这些?”宋嬷嬷问。
“对,就这些。”
这信一定不能任何人看到,尤其是祁徽,不然她要完,陈韫玉哄骗过宋嬷嬷之后,偷偷就将信藏了起来。
第44章()
大船在河上行走了十来天,终于要到晋县; 刘月因病一直不出; 不像刘老夫人没事儿就去甲板上窜。只她想见的那个姑娘; 也很少『露』面,碰到两回; 那姑娘愣是不说芳名; 忍不住叫刘老夫人纳闷。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别人报恩的。”刘老夫人道; “越藏着我倒是越好奇了。”
刘茂无言:“娘,您就不要去打搅了,依儿子看; 这姑娘的父亲肯定是做官的; 不然那船家会如此忌惮?既是为官的; 我们能报什么恩; 人家也不放在眼里。”
刘老夫人在船上买了一些鱼肉丸子; 与一盘炒青蒿,还有米饭端予他们吃:“话不能这么说; 阿茂,我们为人要恩怨分明,既然欠下了恩,别人要不要,那都得还。”
“那人家不要报,您打算如何呢?”刘茂好笑,“送银子不成?”
“往后再说,我看他们也是去京都的。”
四个人吃完了饭; 正好就听到船家在外面喊,说晋县到了,放下铁锚靠岸。
晋县离京都很近,再雇一辆马车,不过几个时辰就到。
刘老夫人叫卢晋芳收拾行李,一边道:“阿茂,我们去了真的要找魏国公吗?”
“不然找谁?英国公全家都被抄斩了,那魏国公是匡扶皇上的第一功臣,我们到时候递个条子进去,多花些钱,肯定能送到魏国公手里的,不信他不会见我们。”
刘老夫人点点头:“那便这样罢。”
见卢晋芳将硕大的行李背在身上,刘茂接过来:“你又不是男人,背什么?也不知道发个话。”
“我不累。”卢晋芳道。
“瞎说,扶着你干娘去。”刘茂叮嘱,“扶好了,小心摔了。”
卢晋芳哦了一声,去扶刘月。
这船摇摇晃晃的,刘月坐得这阵子,只觉头都有些昏沉,站起来时还真要靠着卢晋芳才勉强站稳。
走出船舱,大太阳热辣辣的照在上面。
刘老夫人正要打伞给女儿遮阳,却看到前头船舱里那姑娘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心头一阵惊喜,高声道:“哎呀,姑娘,等一等,我们同路呢!”
声音很大,那姑娘听见了,低声同她父亲说得两句,那男人停住了脚步,转过头。
他高高的个子,穿一身半旧的圆领青袍,年约三四十岁,浓黑的长眉,一双淡褐『色』眼,眉心偏左边一颗小小的红痣,显得十分儒雅清俊。
刘老夫人瞧着他,只觉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半响突然叫道:“阿谦,你是阿谦吗?”
刘老爷任学官的时候,沈谦是他弟子,经常来刘家做客,那时候刘茂还未出生,刘老夫人便是将沈谦当半个儿子相看的。
刘老爷也很喜欢沈谦,悉心栽培他,后来不负众望,十八岁那年就考上了举人。
然而刘老爷去世了,没有看到,那一年刘家也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刘月被迫入宫。刘老夫人记得沈谦从京都回来,问起刘月,她说了那件事,后来沈谦就消失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在这船上相遇。
刘老夫人老泪纵横,回头叫道:“月儿,这是阿谦啊,月儿,你可还记得?”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他给她念得第一首诗是《长干行》,她怎么会不记得?刘月肝肠寸断。
这些年里,她可以想起祁徽,可以想起那宫里的岁月,唯独丝毫不敢想的一个人,是他,沈谦。
她同谁都没有提过,把与他所有相干的东西都尘封了起来,因为那被毁掉的将来,因为太美好的过去。她怕自己想了,会很快就死了,离开她最亲爱的家人。
刘月只觉喉头腥甜,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月儿!”刘老夫人大骇,疾步冲上去。
“干娘,干娘。”卢晋芳吓得哭了,用力摇着刘月的胳膊,无助的看向刘茂,“舅父,怎么办,干娘晕倒了。”
刘茂将行李扔下来,一把抱起刘月:“既然到晋县了,附近肯定有医馆,我们快走。”
“哦!”卢晋芳抱起行李跟上去。
那姑娘见状,好心道:“我们有马车来接,便送你们去医馆罢。”
“多谢。”刘茂道。
刘老夫人见女儿看病有着落了,转头看沈谦:“阿谦,是不是你?我不会认错人的,阿谦。”
“是我,师母。”沈谦也没料到会在这里有一场相遇,只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他刚才看到的女子,早已经不是印象里的样子,变得如此的瘦弱。
不过,她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