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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必须在穆延陵打出一张新的牌之前打出一张牌。他们在博弈,他不动,她是没有机会的。但他要是动了,她就必须动得比他还快,慢一点都会前功尽弃!
“你有多少把握?”赖三见她这样,忍不住好奇地问,“你都说了姓穆的很可能知道你是装傻了,那你怎么应对?有办法吗?”
“也可以算有的。”越天意看了他一眼,出奇地温和,低声道,“我的计划本身就是充满变数和危险的,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错,就是你不出错,别人也可能出错。所以,我也有应对的方法,死的未必就是你我。”
“真的吗?”赖三眼睛一亮,“你打算怎么做?真的有活路?你……你你’不是哄我高兴吧?”
他太希望这件事是真的,一瞬间患得患失,让他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眼睛紧紧盯着小郡主的脸,希望得到她的肯定。
越天意看到他容光焕发的样子,突然有些不愿意看到他再次失落,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透『露』少许,于是解释道:“越家暗中有一张底牌还没有打出来。我想办法让他得知有这件事,他就惊慌失措了。”
“是什么底牌?”赖三急着问道。
“你知道定西王是怎么得到的这世袭罔替的王位吗?”越天意没有回答,却反问他。
“封的!”赖三很快回答,又急着问,“什么底牌?能对付得了穆延陵吗?”越天意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又问:“那你觉得,为什么大兴朝要封给一个异姓王远超过一般人的权力?”
“这……太祖皇帝和咱们第一代老王爷关系好?”赖三没有再问是什么底牌的事了。他很会察言观『色』,问了两次是因为太心急知道,问了两次也没有得到回答,就明白,这不是他能知道的事情,只好闭嘴。
越天意轻叹:“依你的身份,以后难保不会有人提起此事,我和你说说吧,你知道了,以后别人提及,也不会胡说八道。”
原来,在大苑衰亡之后,天下混『乱』了几十年,各个势力此起彼伏,却都以烧杀劫掠为目的,战来战去,争个不休。那是真正的道德沦丧、民不聊生。再没有英雄人物来统一,这苍茫华夏的元气就要伤透了。
而这华夏大地的特点就是永远不缺英雄人物,经过多年的角逐,最后西北起家的越氏与中原腹地起家的高氏脱颖而出。这就是定西与大兴的前身了。
第一代定西王当初与本朝开国皇帝争夺天下的时候,胜败只在一线之间,本朝皇帝胜,其实不是胜在实力,而是胜在运气。定西王发家的西北三省恰好出现了蛮族的大规模动『乱』,定西王若不顾这三省百姓,带兵直取中原,未尝没有问鼎天下的机会。但是定西王根基在这三省,他属下的文臣武将,兵士谋臣,根基也全在这里,他们每个人在这里都有家业,都有亲人,如果舍去此地任由蛮族糟蹋,即便打下天下,回头也是满目疮痍。
这世上当然有那为成大事不顾一切的大人物,可是更多的却是心有牵挂的小人物,别说此去中原胜算不大,就算在战场上胜利,前途无量,回到家里,父母妻儿已经遭殃,谁能和他分享胜利?
定西王为此鋳躇难断,本朝开国皇帝乃是大智大勇之人,他在那样敏感的要命关口,孤身穿越蛮族动『乱』区,进入定西王的地盘,冒着『性』命之危,与定西王彻谈三夜,最终与定西王卢渊结盟。他许了定西王这世袭罔替的国中之国,他做了开国之君,定西王便永镇西北,只听调、不听宣,只称臣、不纳税,虽受监察,官吏自任,这块土地,名义上归于大兴,实则只能算个能力弱些的邻居,为大兴王朝守卫此西北三省平安。
第20章 千万别中美人计(5)()
“哦……”赖三听得心醉,连他都不由得赞叹一声,“太祖皇帝真是英雄了得!有包天的胆子!”
越天意道:“勇气自然是有的,可太祖高氏打动我先祖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他说,已经战『乱』了这么久,天下极度思安,江山满目疮痍,百废待兴,那是再也经不起一点动『荡』了,我们再战,无论谁胜谁败,都是千古罪人!又有什么能留给子孙?何不两家罢手,你我做个能庇佑子孙万代之人,从先祖留下的文札记载得知,先祖对太祖皇帝,此生都是心服的。”
赖三听得心驰神往,觉得本朝的往事比起说书的那些话本也毫不逊『色』。用说书先生常用的一句话赞道:“这叫勇夺天下,仁治天下!”
“仁治天下?”越天意淡淡一笑,“你或许信得过英雄一句话,但先祖几十个亲眷、几百个部将幕僚、几万个将士的前途未来,怎么能靠一句话就信了?即便太祖守信,他的子孙难道个个都能守信?所以当时大兴的太祖皇帝还许下一个承诺,让定西王世代保留一张底牌,凭着这张底牌,高氏不敢对越氏轻举妄动,先祖才放心的。
“你也不必太自责,初遇你时我不装傻是不行的。眼下就不同了,现在,我装傻有装傻的好处,清醒也有清醒的好处,你不过将事态的发展变得快了一点罢了。我固然措手不及,他也未曾预料。我既然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他就不会再怀疑我能否掌控这张底牌,这张能使一个国家之力都有所忌惮的底牌,他又岂能不怕?”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心里劝着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要看时机的,时机对了,极弱可以克极强,时机不对,万全的计划也有可能功亏一篑!天佑若是不死,她毫无用处,必然不能活着回到泾州,结果天佑死了,这就是时机!穆延陵既然让她活着回到泾州,那便不能轻易动她了!至少在有绝对把握之前不会动她,这就是时机!从头到尾,他哪里有过把握?还不是让她走到现在了?不要怕,不要慌!穆延陵一步走『乱』,步步都会错上那么一点……她只要睁大眼睛看着,就一定能在这一点一点之中找到机会,一定能!
“是什么底牌?”赖三忍不住问道,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又多嘴了,果然越天意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怕就好……他怕就好……”赖三心情轻松了一些,精神也好了许多。
“他还有怕你的地方就好。”他『摸』着自己的胸口,“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问了。”
压力一下子松了下来,听越天意的口气意思,她成功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她能成功,她有活路,自己就有活路,七叔就有活路,这岂能让他不开心?
就像掀开了一座大山般,笑容一下子就回到他脸上,窒息般的压抑感没了的感觉实在太好,他深深地吸着空气,感觉一切都无比美好,好得想让他手舞足蹈。
“有什么值得你这么高兴?”越天意惊i宅于他比自己更自信,“我没说我一定能成。”
“哦……呵呵,那也比没办法的好啊。”
“我有办法,不代表我能顾得了你!你还是可能只有两三个月的『性』命了。”她提醒。
赖三顿了一下,仍旧笑:“那也比现在好啊!”
他可不比越天意,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多少日子是不艰难的!混上这一天的饭钱可不就先高兴这一天吗?要是去想明天饭钱去哪儿找,那他活这么大就不应该有快活的时候!
他和越天意目的不同,所求不同,自然心情也不同。
“天意,那现在我们出来可以做点什么吗?”他问道。
越天意摇摇头说:“不做什么,只是表达一个态度,我准备和他正式宣战的态度。做什么都无所谓,现在回去也可以了。”
“你没有事吗?”
“没有,事情都不能现在做。”
“既然这样,我们索『性』玩玩吧!”赖三道。
越天意又是一愣。
“好不好?反正今儿早回去晚回去都一样,回去早了穆延陵也不会有好脸『色』,我们就去玩玩吧。”
“穆延陵不会给你脸『色』看,他会对你客气得不得了。”
“那我也不想看!虚情假意的更没意思,我们难得出来一次,又不需要做什么,我们就去玩玩吧!”他像个孩子似的坚持。
“玩……什么?”越天意迟疑。
“走走、逛逛!看到什么好,就玩什么!让他知道了闹心去,至少心情上,不能输给他!”
“我不知……”
“走吧走吧!就去南街吧,最是好玩不过。”赖三拉着越天意的手,往一条小路拐了过去。后面顾子期等自然也只能远远跟上了。
南街并不是泾州城朝南的大街,而是“烂街”的另一个文雅叫法,这条所谓的街比较窄小,卖的都是便宜货品,一文钱十个的窗花,一文钱两个的大馒头之类,连肉包子都很少出现。当然做贫民生意居多,街道两边全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货摊,偶尔能见到一两家挂着幌子的小饭店,也是堂屋里只能放得下两三张桌子的那种二荤铺,门脸小小的。
“我以前每天都来这里买点东西。”赖三对越天意解释,“在这一条街上能消磨半天工夫。你看有什么好玩的。”他拍拍腰间,笑道,“我给你买,姓穆的出钱!”这条街根本过不去马车,人却格外多,摩肩接踵挤挤挨挨的,热闹得不像话,两个人在街上慢慢走。至于后面有没有人跟着,他根本不去管。
越天意从来没试过这样逛街,她有些迟疑地拿起一朵绒花,很粗糙的式样,用的也不是姑绒,又掉绒又褪『色』,但是那颜『色』映着白雪真是喜庆。
要是一般人,摊主早上去招呼了,可是越天意明显不属于这个阶层的装束神情,让他自惭形稷,在一旁不敢出声,直到越天意表示出对他的货品感兴趣,他才紧张地开口:“这位小、小姐,买一朵花戴吧,我这花……长久。”
他本想说精致,却见越天意头上别着一把白玉梳子,五福捧桃式样,五个蝙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