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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舒策摇摇头:“她是江湖中人,恐不喜束缚,儿臣还没准备好告诉她我是祈王”
“又是江湖女子?”阮太后一怔。
第七十七章()
。
阮太后没有看不起江湖女子的意思;只是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自主便想起了先帝和白叶缳的往事。
“母后介意她的出身吗?”禹舒策眉头微皱。
皇族世家多数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江湖地位再高在他们眼中也只是卑贱的草民;孤竹陨或许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可他不愿意她因自己受到丁点委屈。
阮太后摇头笑道:“怎么会?你觉得母后是那种人吗?不知那位姑娘人品心性如何?什么时候带来给母后看看?”
虽然知道以禹舒策的眼光;他能看上的肯定不会是品德有瑕疵之人;但要做王妃,好歹也要是能登大雅之堂的女子吧?不知道禹舒策喜欢上的是怎样一个姑娘。
“她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总是为别人着想;有时候我多希望她能自私一点,再自私一点”禹舒策喃喃道。
阮太后见他这般神情,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她不是个高高在上食古不化的深宫贵妇;儿子真心喜欢的;只要是良家女,就算出身寒微她也支持。但他也说了;那位姑娘不喜束缚;怕只怕历史重演;她的儿子抓不住她;总有一天会因她受伤。
“母后请不必担忧。听陛下说您身体有恙;可好些了?有没有宣御医来看过?”禹舒策立刻将话题转移开;以免太后胡思乱想,对孤竹陨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人总是难免抓住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自己想象着无限放大,再小的瑕疵到后来也有可能成为眼中钉肉里刺。
阮太后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似有不适;勉强笑道:“没什么大事,人到中年有些莫名烦躁而已。御医说这是正常的,静心调养,益气补血即可,你放心。我最近在服用天师炼的灵丹,已经好很多。”
“天师?那又是谁?”禹舒策惊讶道。本朝不设国师之类的虚衔,宫中什么时候多出来这号人物?
“是一位民间的得道高人,他炼的仙丹治好了我的偏头痛,我特地请到宫里来的。如今天师呈上来这种丹药每日服食可以延年益寿,每用一次,我便觉身轻体健,心清神明,通体舒泰。”见禹舒策表情微妙,太后自己似乎也觉得这话有替那位神人吹嘘之嫌。
禹舒策劝道:“这些江湖术士不知根底,母后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亲近。”
这话长辈必然是不爱听的,果然他一说太后便不太高兴了,反驳道:“你以前带回来那个木什么的大夫也是江湖术士,他医术不就挺高明的嘛。”
“桑神医是德高望重的名医,他怎么一样?母后若是真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什么时候舒策再请桑神医入宫为您调理一阵子吧?”
太后有些精神不佳,萎靡困乏的样子,连连催问宫人今天的药为何还没送到。这丹药说是每日只炼得出一颗,每次都是定时送来太后宫里的,今天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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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后宫里出来,禹舒策挂念着孤竹陨,想要去找承景帝辞行,然后赶赴西陲找她。
迎面一列内侍匆匆而来,他认出打头的一个正是太后宫里的周英。周英手里捧着个小盒子,迈着小碎步跑得满头是汗,像是没看见他。
“慢着。”禹舒策心念一动,伸手拦住周英去路。
“原来是祈王爷,奴婢急着将灵丹呈给太后娘娘,竟没有瞧见王爷尊驾,奴婢真是该死!”周英跟了太后十几年,很得太后倚重,承景帝是个孝子,历来给他几分薄面,他便有些飘了起来。
禹舒策不在乎太监有没有给自己行礼,他在意的是他手上捧着的那个“灵丹”。
“这就是那位‘天师’呈给母后的灵丹妙药?打开它我看看。”他命令道。
周英犹豫着没动:“这殿下,太后娘娘那边一日也离不得它,现在正等得着急呢。”
禹舒策看着他不言语,周英一悸,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他再不敢多嘴,灰溜溜打开盒子将药送到祈王面前。
盒子里黄色丝绒为底,放着一枚色泽晶红,状似樱桃的药丸,单看卖相已经很讨女人家喜欢。他拈起来闻了闻那香味,不出所料,果真是江湖上正秘密流行的逍遥丸。
他眉心紧皱,这毒物竟然祸害到宫里来了,那个天师是谁安排到太后身边的?
“殿下?”祈王沉默不语,周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敢动弹,偷偷抬眼觑他神色。
“周公公,本王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有一个答案不实,或者回答的时候有所迟疑,本王便令人将你的舌头割掉一寸。”禹舒策自六年前便不怎么出现在宫里,回来时又很少以王爷的身份压人,导致这些人都忘快了,他也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之一。
周英后背冷汗直流,腿一软双膝跪倒,连连向他磕头求饶:“王爷开恩,奴婢定然知无不言。”
“太后用药多久了?”
“大约一个月。”
“现在是否已经到了一日不吃药便觉难受的地步?”
“不错,殿下怎知?”周英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却见禹舒策也正满面森然地盯着自己,俊美无双的脸此刻看起来竟是那么可怕。
“混账东西,既然知道这药有问题,为什么不及时告诉陛下?万一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
周英迅速低下头,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他虽然觉得这药不对劲,可太后对那江湖道人很信任,他一个太监,主人高兴,他哪敢扫兴?太后说那是仙丹,他可不敢说那是假药,当然是顺着她心意,能怎么夸就怎么夸。她老人家听得心花怒放,他日子过得也就舒坦了。
“最后一个问题。”禹舒策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刻意给他留了考虑说真话假话的时间,“那个江湖骗子,是怎么为太后所知的?”
周英心里一个咯噔。
“是是豫王殿下推荐给娘娘的。”
豫王禹文渊,先帝幼弟,他们的亲叔叔。
禹舒策冷笑,从他和陛下那里找不到机会,便想从太后这里下手吗?
禹舒策吩咐周英继续每天去“天师”处为太后取药送药,不可向任何人透露今天这事,以免打草惊蛇。
他离开太后宫中,一面让自己的手下人立刻远去紫金峰请桑朽木来帝都为太后解毒,一面将此事告知了承景帝。承景帝震怒,当即便想下旨捉拿豫王,但禹舒策劝住了他。
豫王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叔叔,他们现在并没有他蓄意谋害太后的确切证据,到时候一句他也是被江湖骗子蒙蔽了,便可将罪责摘得干干净净。反而承景帝有可能因“猜忌心重迫害王叔”而受千夫所指。
“小六,这次又是多亏了你细心,不然母后便危险了。”承景帝疲劳地仰倒在龙椅上,手指按压着眉心,“朕这个皇位真的坐得很累,平时忽略的东西太多了。”
他偶尔去太后宫里请安一次,频率比禹舒策高上许多,但从不知道母亲竟然一直被人明着下毒。这事要不是被禹舒策发现,怕是有一天禹文渊用母后要挟自己时他才知道吧?
“陛下切不可这么说。”禹舒策微微弯了弯腰,“您是天子,这个位子除了你无人可坐。不过在阴暗处,有多少眼睛时刻觊觎着,就盼着您坐不稳呢,稍有松懈,便是给人可乘之机。”
禹清辰唇角微挑:“朕知道,这种话朕也就在你面前说说,如今朕能完全信任的只有你了。”
禹舒策笑笑,没有接他这句话。伴君如伴虎并不是前人说着玩玩的,帝王的心思最是难猜,哪怕禹清辰真能百分之百相信他,他却不敢百分之百相信禹清辰。
不过只要禹清辰一天不对自己心生猜忌,他便愿意为他尽一天心力。
“等桑神医到了宫里,还请皇兄以礼相待,等他为母后清除体内毒素,便可将那江湖骗子拿了严刑逼问,留作证人。”
承景帝浓眉一抬,沉声道:“听你这口气,是不等神医来了?这才回来几天,你又急着要去哪里?”
他每次一走,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半载,兄弟能见面的时候少之又少。承景帝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朕这皇宫就这么留不住你?看来是该如母后所说,给你成个家了,免得你整日居无定所,一心流连江湖。”
禹舒策惊骇地抬起头看着他。禹清辰一向不太管他这些事的,怎么突然之间提起这个?莫非他需要自己娶哪家千金帮忙巩固一下关系?
这个怀疑一起来,祈王殿下心里顿时一万头草原神兽奔腾而过,更加速了他要快些离开去找孤竹陨的想法。
“其实江湖上的事你不用那么关注的,以你的才干,对付朝堂上那些老东西绰绰有余。朕更希望你能在政事上成为朕的一大助力。”禹清辰从龙椅下来,一只手热切地搭上他的肩膀。
禹舒策心头一紧,立刻抱拳婉言回绝道:“皇兄知道臣弟一直以来志不在朝堂政务,若是勉强,只恐会适得其反。”
又是这种回答。禹清辰背过身挥了挥手:“算了,你去吧,你不喜欢的事朕也不愿意强迫你。”
“多谢皇兄谅解。”他松下一口气,如同逃过一劫。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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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杜若和慕沉霜她们离开后孤竹陨便自行挣断了束手的草绳;并解了朱鹮的绳子。不知道是不是慕沉霜笃定她们逃不出去;竟也不派人看守。送饭的万仙门人看她们在牢里活动自由;第一天惊讶了一下;回去禀报了杜若;大约她没当回事;第二次来就神色如常了。
密室监牢里只有她们三个人;陆商商痴痴傻傻,孤竹陨每天如老僧入定一般打坐修习内功,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只有朱鹮坐立不安。
“都快被人家拿去试药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朱鹮踞坐在稻草堆上,哭丧着脸;心情焦灼如同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