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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想知道我又是从哪来的吗?”他突然来了精神,嘴角咧开一抹诡异的微笑,不等孤竹陨再问,他便说了,“我告诉你,那张方子是长生谷的人给我的。”
孤竹陨心里像是被什么掐了一下,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你骗我!”
她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那东西出自她的师门。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谢问反问,又道,“我还要告诉你,研制出这张药方的,就是你师父,药圣青雩大师。”
孤竹陨耳朵“嗡”的一声,谢问的这句话让她突然间乱了方寸,整个人都快疯了。
“你胡说!”她猛地站起来,拔剑指着他,“不许你诋毁我师父!”
谢问狼狈地躺在地上,见她神情慌乱,竟开心得笑起来:“要是真的不相信我的话,你何必这么生气?你本就有所怀疑,所以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不是吗?”
“不是不是!我不信!你给我住口!”孤竹陨大受刺激,气得浑身不住颤抖。她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控制不住心头那股汹涌的杀气,一剑刺向他,“我杀了你!”
谢问闭上眼安详等死,正当此时,“叮”的一声响,一枚石子打偏了她的剑。
杜若早在她折磨谢问时便带着慕沉霜偷偷离开这里,又是谁救了谢问一命?
孤竹陨已失去理智,一心要杀死他,飞霜居屋檐上突然跃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双刺,与她缠斗起来。孤竹陨有无相修罗诀五重的修为,当世已经罕逢敌手,但此人身法诡秘无比,活像一道鬼影,武功竟然更高出她许多。
她因谢问的一席话接近走火入魔,难以自控,现在只是凭本能与之交战,自然很快便呈败像。黑衣人下手也不容情,双手出刀密不透风,最后接连两刀深深捅入她腰腹间,然后一脚将她踢了出去。黑衣人并未趁此机会杀孤竹陨,见她已经失去战斗力,便径自走向谢问。
谢问捡回一条命,奄奄一息地看着黑衣人走近自己。
“王爷接到密报,通云馆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他担心公子出事,派在下来相助,看来果不其然。”
“多谢多谢先生相救。可否将她一起带走?”谢问看向不知是死是活的孤竹陨。
“公子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他摇摇头,以示难以从命。他来此的目的只是救谢问,以防他被通云馆带走,其他一律与他无关。
黑衣人扛起谢问,身手敏捷从原路翻出去,在山谷间几个纵跃,很快带着他没入密林,不见了踪影。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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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云馆的人来晚一步;万仙门只剩下一些不知内情的普通弟子。这些老姑娘小姑娘早已习惯了安稳;失去了花石杀阵的抵御优势;谷中突然闯入这么多外来者;她们吓得不知所措。
不过拓跋直来之前就勒令手下不得无礼;双方只发生几次小规模的交锋;最后万仙门剩余的两位长老出来与他们交涉;暂时平息干戈。通云馆此来只为追查她们门主以及与逍遥丸有关的事,承诺事了之后即刻退出万仙门,绝不会再兴干扰。
万仙门人虽对这些入侵者感到愤慨不已;但她们一群女流,战斗力太弱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委曲求全;吃下这个亏。
他们到时杜若和慕沉霜已经不知所踪;只在飞霜居内找到大量谢问没来得及带走的逍遥丸和傀儡丹。
拓跋直听地字十四说孤竹陨还滞留在万仙门中,但他找遍了刑堂和飞霜居内外却没看到她人。慕沉霜房中一大滩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点滴迤逦出去;不久后便在外面栈道断了痕迹。
山谷中这条江顺流逆流都是落差不小的瀑布;不可能通过它进出万仙门。他心中万分焦急;唯恐孤竹陨会遭遇不测;下令在整个山谷中同时来回搜索几人行踪。
此时孤竹陨正在莽苍丛林中,对黑衣人和谢问穷追不舍。有无相修罗诀内功护体,黑衣人带谢问跳出飞霜居的当时她就清醒过来;忍着伤痛追了上去。
黑衣人只想顺利带走谢问;不欲与她多作纠缠,谁知她伤成那样还这么顽强,到底是不是女人?眼看快要到出谷密道,依然没能甩掉她,黑衣人放下谢问。
“本想放过你,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吧。”双刺在手中一转,迎着她划出两道耀目的弧线。
茂密山林间突兀地蹿出大片受惊之鸟,纷乱地四散开去,拓跋直望着那个方向,心里没来由地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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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打到脸上,稍嫌刺眼,孤竹陨微微皱了皱眉,一只手立刻伸过来,替她挡住光线。
她缓缓睁开眼睛,视野从模糊到清晰,一人正笑看着自己,清绝容颜自带柔光。每逢两人独处时,他已经不再戴着面具了。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咬了一下舌尖,会痛的,不是在做梦。
孤竹陨刚刚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说什么,他便闭目朝她压下来,嘴唇贴在她额头上,久久不语。
她鼻子一酸,忍不住眼眶的湿润,也只有在禹舒策面前,她才会放任自己软弱一下。
“阿陨,谢谢你没事。”千言万语只汇成这一句话,禹舒策微微抬起身体,眼中含着无限温柔和情意,几乎让她溺杀在里面。
天知道看到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身下一滩血,他心中有多恐惧。那时她若死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鼓足了一生的勇气才敢走过去,当发现她还活着,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生平第一次激动得哭起来。
当时他的反应,让跟随他多年的枭行和拓跋直都惊呆了。
“真好,我刚刚还梦到你,一醒来,你就在我面前。”孤竹陨抬手描绘着他的眉眼,喃语道。
“我每天都梦到你。接到拓跋直的飞鹰传书就立刻赶来了万仙门,我真怕还好只是有惊无险。”禹舒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阿陨,以后别再这样了好么?”
孤竹陨惭愧地转开眼,眸中带着歉疚:“对不起,我总是一意孤行,害你担心。”
分别时答应得好好的,万事以她自己的性命为重,可一遇到与师父有关的事,她便将承诺忘到爪哇国去了。
禹舒策摇摇头,叹息道:“你一刻不在我眼前,我就不可能不担心你,看来以后只能时刻将你绑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了。”
“那怎么行?这样我岂不是和犯人差不多了?”她不服气地瞪他一眼,“不自由,毋宁死。”
“这话古往今来多少人说过?他们可都死了。给你自由,我怕总有一天我会后悔死。”他伸出一个手指,狠狠在她额头戳了一下。
孤竹陨一愣,摸摸被戳痛的额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举动。
“我想喝水。”她昏睡了十几个时辰,中间禹舒策只喂了她少许清粥,现在已是口干舌燥。
他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给她喝下。喝完水也没有放下她,两个人就这么偎依着。
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绝非前人诳语,这次两人小别不过半个月,却觉得仿佛已经很久不见了,彼此只想就这么腻在一起,现在什么都别想将他们分开。
“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
孤竹陨记得自己追着黑衣人和谢问出去,她沿途有做下标记,想着万一有人发现可以跟来。后来那黑衣人与她再度交手,她仍然敌不过他,以为自己将要丧命在他手中。谁知当时打斗中两人照了面,那人“咦”了一声,似乎很惊讶,竟然就此放过了她,只是再次将她击倒。
黑衣人蒙着面,那一声又太低,她认不出他是谁,不过根据他的反应,似乎是认识她的。但她认识的人里面,并没有此等高手,她对此感到很纳闷。
孤竹陨本想继续跟着他们,可当时失血过多,很快便不支。她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而后晕了过去,一醒来禹舒策就在眼前。
“还在万仙门,你腰上这两刀很深,不好移动,左右她们门主都跑了,她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借来给你养伤。”分明是鸠占鹊巢,他偏要厚着脸皮说借,孤竹陨不由好笑。
想到慕沉霜闻名江湖的美貌,她板起脸,颇有些酸溜溜地道:“你故意留下来的吧?这里可是武林第一美女的香闺,又到处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我看你是借给我养伤为名,流连花丛中舍不得走了。”
这两天飞霜居的确来客不断,他在万仙门不过露了一两面,不知道已经俘虏了多少姑娘的芳心。但天地良心,他可是一直守候在她床边,除了枭行拓跋直,别个不相干的人一概不见的。
“你跟谁学的?”知道她只是玩笑话,禹舒策顺着她装作生气,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还敢胡乱吃飞醋?”
孤竹陨吃痛,惊呼一声,对他怒目而视。吃醋这回事还需要学?他自己上次不也吃谢问的醋来着?
禹舒策一笑:“别气,气坏身子心疼的还是我。”
“哼。”她虽然听着心中高兴,脸上仍然别扭。
“阿陨。”禹舒策两指托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这世上的人,对我禹舒策来说,只分为两种。”
“嗯?”孤竹陨想了想,“活人和死人?男人和女人?你喜欢的和你不喜欢的?”
禹舒策均摇头否定,最后道:“你,和别人。世上没有第二个你,所以你永远也不用担心我会变心。”
这真是一句让人心动不已的情话,尤其出自他之口,她不能不信。孤竹陨总算是笑了,再坚强的人面对恋人的时候也会化成柔情的流水。
“我们什么时候走?”慕沉霜将陆商商弄成那样,孤竹陨不是很喜欢这个有她的气息的地方。
“你伤得这么重,还是等过几天好些了再走吧。”禹舒策心疼地看了看她腰间,那两道伤口真挺可怕的。
孤竹陨忽然想起来问他:“朱鹮不在这里,你让谁帮我疗伤换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