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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青之行从药室归来,在外面望风的枭行发出示警,她迅速收拾好东西,确认没有痕迹留下,翻窗溜走。
青之行上午为病人看诊时遇到个疑难杂症,急于攻克,下午便没有出去,留在书斋中查找类似这个病症的案例。
这一天孤竹陨是没机会再去了,只好乖乖陪在禹舒策身边。
她身量在女子中算高,比起枭行等人依然太瘦小,站在他们中间毫不起眼。她以为众人的目光基本被雪拥山庄庄主的风采所吸引,无人会太在意自己一个小小随从。
然而昨夜禹舒策公然搂着她行走在外,早上她又是从他房里出来的,很多人都看见了,看向这对主仆时眼光不免带上了几分探寻或者暧昧。孤竹陨被那样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生怕自己哪一点漏了陷,让人认出来。
晚饭后孤竹陨便开始睡觉,等到深夜几乎所有人都进入沉睡时她才起来。进入书斋后她没敢点灯,里面太暗了,即便有月光照进来也看不清字。她索性接着之前看过的,直接抱了一摞回去,等天亮前再还回来就好了。
回到房中不用担心被青之行发现了,她开始放心大胆地挑灯夜读。孤竹陨以前最不爱读书,以后估摸着也爱不上,很可能这几日就是她一辈子唯一可以称作“手不释卷”的时候。
她正看得聚精会神,房门被人敲响,顿时惊吓出一身冷汗。
“谁?”
“开门,是我。”外面传来禹舒策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睡啊?”她颇为意外,打开门让他进来。
他将端着的两杯茶给她看,笑着说:“难得孤竹姑娘肯这么用功,长夜漫漫,我怎么舍得让你孤军奋战?”
看到屋里有光,知道她打算通宵夜读,禹舒策便准备了提神醒脑的茶,特地过来陪她。
朱鹮跟随桑朽木学医的时候禹舒策也在旁听过一些,对这方面说起来比孤竹陨这个正儿八经的药圣弟子懂得还多点。他拿过青雩的笔记和她一起看,速度比孤竹陨快多了,让她十分汗颜。
“你师父在医药的研习上真是不世奇才,难怪世人以‘圣’冠之,在这一领域他的确担得起此名号。”禹舒策一边查阅一边心悦诚服地感叹,“这些手记若能公诸于世,不知道可以造福多少人。”
只不过长生谷这种名门大派,青氏又是医药世家,许多东西都是独门所有。就好像各派的镇派武学,就是本门弟子非亲传也不能学习,又怎么可能对外传授?
“那是自然,我师父当然厉害啦。”孤竹陨头也不抬地回道,顺手端起茶喝了一口。
“阿陨,什么时候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才能超过你师父?”禹舒策放下书,一手支着腮,满脸哀怨地看着她。
孤竹陨放下杯子,歪了下头,斜视他:“我师父的醋你也吃?”
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孤竹陨神情很苦恼,她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倾身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坐回去,装模作样继续看书。
这还是她头一回这么主动,禹舒策看着她红得快滴血的耳垂,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柔柔地挠了一下。他忍不住将她拉进自己怀中,抽走她手中的书,低头肆意吻住了那两片渴望已久的嘴唇。
孤竹陨头晕目眩,好像陷入了云层。禹舒策小心翼翼地撬开她的牙齿,她同样生涩地给予回应,当舌尖互相缠绕,仿佛彼此的灵魂也触碰到了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喘着粗气分开,孤竹陨脸上烫得快要烧起来。她视线乱飘,就是不敢与他对上。
“对不起,阿陨,我是不是太孟浪了?”禹舒策嗓音微哑,他深深凝视着她,眼眸中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不过,这感觉真好,我很喜欢”
孤竹陨心脏怦怦乱跳,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吞了口唾沫,随手抓过一本册子挡在两人脸中间:“我、我觉得我们还是继续看书吧”
他闷声笑着,暂且放过了她,反正,有第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来日方长。
黎明之前他们总算翻完了她带回来的笔记,孤竹陨催促禹舒策睡觉,自己则趁天色未亮返回书斋,把这些东西物归原位。她刚刚摸索着将它们放回书架,书斋中“嚓”的一声轻响,火光亮起,有人点亮了油灯。
孤竹陨心中一惊,回过身,青之行正坐在书案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出我所料,你果然又来了。”他站起来走向她,“你是什么人?几次三番偷入我书斋,到底来找什么东西?”
青之行一身藏蓝衣袍,身材颀长,面如冠玉,他表情严肃时就像年轻版的青雩,孤竹陨对着他狠不下心动手。
她闭上眼又睁开,终是无奈,认命般叹息一声,道:“师兄。”
青之行脚步一顿,眼睛蓦然大睁。
“你你是小竹子?”他声音颤抖,似是不可置信。
孤竹陨走到光线明亮处,抹掉脸上的易容:“是我。”
“你是人是鬼?”青之行摇摇头,将她从头看到脚,虽说她的脸有些许变化,他仍是认得出来的。
“活的,我没死。”她微微低下头,惭愧地说,“不用怀疑我是假冒的。你后槽牙缺了一颗,是小时候我在你饭里放了钢珠崩掉的;那次黄黄在你大腿上咬了一口,也是我在它屁股后面放了个鞭炮吓到它了;还有”
“好了不用说了我相信!”青之行一脸黑线,制止她继续抖出更多她干的缺德事,否则他会忍不住想要亲自掐死她。
眼前人的确是他的师妹,那个据说已经不在人世的孤竹陨。孤竹陨杀死他父亲,他有悲哀,有怨恨。但他不得不承认,此刻再次见到她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心里的震惊和高兴远远大过那些情绪。
然而对他而言,她是妹妹,也是杀父仇人,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你不是可以换个身份重新开始吗?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呢?”青之行苦苦一笑,“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对你来说很危险?”
“你也想让我给师父偿命吗?你也觉得,我会毫无理由地走火入魔杀了师父吗?”孤竹陨忽然很委屈。
在禹舒策之前,她最信任最依赖的就是青氏父子,可青之行却不相信她。
“你想说什么呢?”若非亲眼所见,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相信孤竹陨会亲手弑师。
“我觉得,师父寿宴那日,可能有人给我下了一种令人丧失神智的药。”这时候她没必要再对他隐瞒什么,将自己所有的问题和怀疑一股脑都跟他说了,“我不想蒙受不白之冤,我要查清楚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以及谢问告诉她,青雩研制出的逍遥丸和傀儡丹半成品的事。
青之行皱了皱眉:“你说的什么逍遥丸傀儡丹,我听着很像父亲早些年制的忘忧散。”
“忘忧散?”她一怔,忽然想起来,桑朽木说过,师父为忘记白叶缳曾致力于研究一种药物,难道就是这个?
“嗯,他曾经想做出一种让人忘记烦恼的东西,可惜未能成功,副作用太大,服下很大几率让人变成傻子。”青之行托着下巴,凝眉沉思,“方子他倒是没舍得毁掉,不过压箱底收着,怎么会流传出去?”
知道那药真是出自师父之手,但他并非出于恶意而为之,而是有人擅自盗用,孤竹陨总算是安心了。
“那药方还在吗?师父有没有研究出解药或者相克之物?如果能找出师父当年的相关手记就好了。”
“应该在的,父亲的遗物我没有动过,不过东西太多,得慢慢查。”青之行看看天色已微亮,便说,“你别被人发现了,先回去吧,晚上再来,我白天再找找看。”
他还有很多话想问她呢,比如她是怎么失踪的,比如她和那个白叶横山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八十七章()
。
孤竹陨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禹舒策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她自认平平无奇;他这样一个人会喜欢她;有时候想来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好像身在梦中。和他在一起;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不过目前为止,有禹舒策在身边的每一刻,她内心都是充实而快乐的。
她俯下身;近距离观察着他堪称完美的面孔。
即便已经过了一夜,晨光映照下,禹舒策肤质依然清透光洁;细腻犹如象牙;让身为女孩子的她都不禁嫉妒起来。他双眉似剑,睫毛纤长浓密却不显女气;俊挺的鼻梁仿佛一道山脊;往下是诱人犯罪的双唇;线条流畅的下颌;每个部分都让她找不到缺点。
孤竹陨花痴地笑着;忍不住偷偷在他腮上轻轻一啄。
别的不说;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啊,如果她可以看一辈子,那从前受的苦就算是提前付给老天爷的酬劳吧;她不再计较了。
“干什么呢?扰人清梦。”
禹舒策仍闭着眼;嘴角弯起一道弧线,展臂箍住她的腰稍一使劲,孤竹陨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瞬人已躺倒在被褥间,被他压在身下。
“装睡啊你!骗子!”偷亲被人家发现,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赶紧将错处甩锅给他,掩饰自己的窘迫。
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反被他紧握住不松开,固定在身侧。他武功现在虽然不如她,不过男女自身力气本就不可比,孤竹陨不对他动武,是肯定挣脱不了的。
禹舒策脸上带着坏笑:“怎么怪我呢?我可没让你偷亲我,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每次害羞脸红都是从耳根子开始蔓延,他觉得有意思,手指拨弄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耳垂,孤竹陨轻轻一颤。
“放开我,青天白日成何体统!”她叱道。
“青天白日不行,你是说三更半夜就可以?”禹舒策眼睛一亮,灼灼地盯着她,喉头上下滚动着,“阿陨,总归你要嫁给我,不如我们”
“滚!”她恼羞成怒,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