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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自私,也并非不担忧他,只是属于家人间的默契。
回去前,叶宛擦干净了脸,和叶南期勾勾手指,保证谁也不说出刚才的对话,更不要说给妈妈听。
新的一年又要到来了。叶南期推着轮椅,望着这个国度依旧美丽的天幕,心想,今年过年,要是大家能聚在一块儿,就好了。
约定的日子转瞬便至,出发前,沈度打来电话,安慰了叶南期几句,让他别忧心,又给叶宛鼓鼓气。
能说的话说完了,还不肯挂电话。
其实就是想叶南期了,想多听他的声音。
叶南期要送叶宛去医院,好笑地哄了他两句,不等沈度为自己争辩听声音的权利,就挂了电话。
到医院时,小姑娘的脸『色』微白,抿着唇,却比两个不争气的大人要冷静不少,反过来安慰他们:“不用担心,手术很快的。”
叶南期默默祈祷一句,和叶妈妈目送她被推进手术室,这才准备给沈度拨电话过去。
结果手机一震,微博特别关注跳出来一条微博。
沈度:被南南挂电话的第五十九分钟,难过。
叶南期:“……”
沈总今年到底是几岁?
叶南期轻咳着和叶妈妈说了一声,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拨电话过去,故意沉声道:“我这儿办正事呢,闹腾什么?”
今天是周六,沈度一个人在家,抱不了老婆,只能搂着『毛』『毛』『揉』,委屈道:“宝贝儿,我想你了。”
『毛』『毛』原本安安分分在他怀里趴着,似乎听懂了沈度的话,仰起脑袋细细地喵了声。
叶南期心里一软,重点跑偏:“『毛』『毛』在叫?”
沈度对一切和自己争宠的生物都抱着敌对心态,当即道:“是我。喵。”
叶南期:“……”
震惊于沈度的臭不要脸,『毛』『毛』愤怒地扬起爪子抗议,要当场揭发他。沈度淡定地将它往地上一放,欣赏这只小短腿一时半会儿爬不上来的画面。
岂料酷蛋趁机跳了上来,对着沈度的手机就是一阵汪汪汪,『毛』『毛』也趁机爬上沙发。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最终沈度双拳难敌猫狗同心的八爪,举手投降。大男人怀里蹲着一双猫狗,三个不同的物种对着电话,一起深情地表达自己对叶南期的思念。
叶南期心里又暖又软,笑骂道:“德行。我这才离开几天?不要教坏我的『毛』『毛』和酷蛋。”
那边猫飞狗跳沈度闹的一出,把叶南期的紧张搅和去大半,他回到手术室前,握着叶妈妈的手,一起安静地等待。
手术没叶宛安慰自己的那么快,直到中午,门才被打开。主刀医生是个瑞士人,脸『色』微倦,神『色』依旧冷静自持,过来和叶南期握了握手,迎着他略微紧张地眼神,用德语说了句“一切顺利”。
手术顺利得让叶南期产生一种非常不真实的错觉。
他天生比较点背,除了和沈度在一起外,没什么事顺遂过。
很想在这时候吸一口沈度,冷静冷静。
拆纱布得等一个月,叶南期犹豫了一下,和沈度商量了一下,回去的时间再次延长。
这还是在一起后头一次分开这么久。
叶南期在陪着叶宛的时候,也会偶尔出神。他被沈度宠爱到了骨子里,分明分别的时间也没有多长,却依旧矫情地想得每晚都难以入眠。
时间缓慢地过去,终于到了拆白纱的时候。
医生和护士到临之前,叶南期先将屋内的窗帘放了下来,室内只有微弱的光。瑞士医生和他并肩站着,依旧是一脸看淡生死的冷漠。
叶妈妈紧张地看着小女儿,抱着手在胸前低低祈祷。
护士的动作轻巧又麻利,三两下便拆下了白纱。叶宛的听觉敏锐,敏锐到似乎这屋内每个人的呼吸她都能听到。
她咬着唇,眼睫颤抖着,不敢睁开眼。
真的那么顺利?她真的能看见了?
十来年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对光影与家人的印象模糊到只剩一个畸形的轮廓。
而现在,只要睁开眼,说不定就能看到清晰的画面了。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忐忑又害怕,指尖颤抖,半晌,被一左一右两只手牵住了。
右边是来自母亲的温暖手掌,很小很小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母亲的手掌,如今已经长满了茧子,却依旧温暖宽厚。左边是从小疼爱她的哥哥,手心微凉,却依旧能让人感到暖意。
她听到叶南期温声道:“宛宛,慢慢睁开眼,看看妈妈和哥哥好不好?”
叶宛一咬牙,依言慢慢睁开了双眼。
多年的黑暗依旧在眼里模糊着,然而又有着天差地别。屋内有着微弱的光线,并不刺眼。她的心跳剧烈,反应过来时,眼里的世界已经清晰起来。
记不清颜『色』的世界跌进眼底,陌生又令她感到欢喜。
她眨了眨眼,目光从旁边带笑的金发碧眼的护士,到一脸严肃的医生,最后落在身边温婉美丽的女人身上。
叶宛张了张嘴,迟疑着叫:“妈妈?”
叶妈妈捂着嘴,泪水浸湿了眼眶,和那双重新生出了神采的眸子对视上,含着泪一把抱紧了她,哽咽到说不完话:“宛宛……妈妈的宝贝……”
叶南期松了口气,冲医生深深鞠躬。医生摆了摆手,检查了一下叶宛的眼睛和身体,便转身离开了。
叶宛刚做完手术,不敢掉泪,忍了好一会儿,才在母亲怀里抬起头,眼眶发红地看向叶南期。
和记忆中一样好看。
在他模糊的记忆里,母亲和姐姐是最美的,爸爸是顶天立地的,小哥哥是最好看的。
即使十年不见,只看一眼,她依旧能立刻辨认出来。
叶南期温和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含笑道:“宛宛,恭喜。”
错失了十年的光阴固然可惜,所幸现在又重新拾取了光明。
这个世界很大,还有时间,可以慢慢看。
拆下叶宛眼上的纱布后,主刀医生又逗留了几天,观察完叶宛的情况,确定没有太大的术后反应,便准备离开了。
离开之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医生来到病房,送给叶宛一个从俄罗斯赶来时特意买的套娃。
因为知道病人是个陷入黑暗多年的小姑娘,特地买了个外形可爱的。
没想到冷脸的医生心思这么细腻,叶宛惊喜不已,捧着套娃爱不释手。
叶南期送走了医生,掐指一算,他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再不回去,沈度八成要亲自跑来了。
和叶妈妈商量了一下,他迅速订好了机票,没告诉沈度,想突然回去,给他个惊喜。
临近过年的前两天,母子俩带着家里的小妹,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到国内时,已经是晚上。叶妈妈不想打扰儿子的生活,此前就说定了要和叶宛回以前的地方住。
叶南期搬家回a市,挣了钱后,买了两套房。一套是给他自己住的,只是上次沦陷在狗仔的攻势中,暂时不准备再回去。另一套是特地给叶妈妈买的,比他自己的房子地段好,户型好,清净,安保系统严密。
家里没人后,他请了钟点工,三天打扫一次,回去还能住人。
叶南期把母女俩送回家,看夜『色』深了,和叶宛说好改天趁沈度有空,就带他过来,便离开了这儿,打车回家。
本以为这个点回去,沈度应该在家,谁知进门时,屋内居然黑魆魆的。
叶南期满头雾水,猜出沈度大概有事还没回来,伸手按开灯,早已嗅到气息的酷蛋在门边又蹦又跳,亲热地蹭他的裤腿。
一个多月没见,还怪想念的。
叶南期反手关了门,疑『惑』地『摸』了把酷蛋的脑袋:“蛋蛋,你爸呢?”
酷蛋:“汪汪汪。”
语言不通,交流失败。
叶南期果断放弃交流,抱起漂亮的小『奶』狗走了两步,迎面又飞来一坨猫。
疲累的叶南期抱着一猫一狗上了楼,深感负担沉重,干脆先把两只关在门外,钻进浴室洗澡。
洗完才想起忘记拿浴衣了。
浴室里只有一件干净的白衬衫,是沈度的。
叶南期盯了会儿,福至心灵,鬼鬼祟祟地套上衬衫。沈度比他高大,衬衫也大,袖子长了,下摆正好能包住屁股,欲遮不遮,下面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叶南期在镜子里看了会儿这样的自己,若有所思。
他看惯了自己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据说穿成这样挺让人上火的……要不要找机会试试沈度的反应?
还没想好,隔着浴室门听到外面传来阵猫叫狗叫。
叶南期生怕这表面兄妹打起来,衣服都忘了换,匆匆推开浴室的门跑出去。
正好和还穿着正装的沈度对上了视线。
扫了眼媳『妇』儿的造型,沈度的眸光深沉难明,灼烫『逼』人。
叶南期:“……”
虽然是想过诱『惑』沈度,但在两人分别了一个多月的情况下,这样做明显有点作死。
他明儿还想起床去陪陪叶宛。
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叶南期抬手就想关上房门,让沈度去冷静冷静。在一起这么久,沈度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伸手卡在门缝里,声音莫名的微微喑哑:“今晚有应酬,你不在家,就没推掉,回来得有点晚。”
叶南期很信任沈度不会跑出去吃喝嫖赌,胡『乱』点头。
心里无比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穿浴衣就跑出来。
沈度问:“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回来了?”
叶南期挑眉:“突然袭击才叫查岗,提前通知那叫做戏。谁知道我不在的半个月里,你有没有带什么小妖精回来。”
沈度推开门,笑了:“放心,我的小妖精就你一个,外面的都是没成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