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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时辰差不多了,大姨娘突然转头,看向屋里还燃着香气的香炉,开口问道:“这香炉里的香气好像有些特别,是什么香来着?”
这本是无心一句话,大家却都屏息一闻,竟真觉得这满屋子弥漫的香气有些令人发醉,唐妈妈眉心一蹙,这如此熟悉的香味,她怎会闻错。
老大夫也是眉头一皱,连忙走到香炉边,揭开盖子往里头一闻,最后倒退两步看向手头的残羹剩菜,一双眼睛瞪着那盘咸炒笋乳,开口就问:“这香是谁送来的?里头放的是迷迭,本是一般爱静的人家当做檀香的用法,可若是吃了笋的人,十二个时辰内,是不能闻这种香的,否则就容易产生腹泻,呕吐的症状,严重的还会暴毙。而且还用这种特制的香炉熏染,更是让其中效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大少爷如今未死,已算是中毒轻的了。”
在场众人顿时个个瞪大的眼睛,其中三姨娘为最,她想起了下午时兰屏那突然来的一趟,如今想来越发觉得不对劲,可那迷迭,与这铁质的香炉却都不是她紫苇滩的东西啊
正在她大惑不解时,大老爷已经将香炉掷地,恶狠狠的朝晨如质问:“这檀香潺一贯都用的迷迭吗?还是谁有意要陷害长哥儿?”说这句话时她,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最角位置的七姨娘。
七姨娘满脸委屈,一双盈盈动人的双眸无辜的望着大老爷,可长嗣大过天,就是大老爷平日再是好色贪美,这会儿对七姨娘的搔首弄姿也是再没半点垂怜心思了。
晨如一脸煞白,似乎没想竟然会是香出的问题,她咬紧唇瓣,似在努力回想为何房中会有迷迭呢?可想了半天,她也想不出来,最后只得满脸痛苦的猛磕响头,一嘴的讨饶:“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奴婢不知”
话音一落,大老爷一盏茶盅就挥了下去,掷地就碎,滚滚的热茶沾湿了晨如的裙角。
如今大老爷盛怒,看来晨如今晚是要遭逢大劫了,一旁众人顿时都屏息不敢多事时,雪婵却倏地走过来,捡起那香炉一脸恍悟的看向心蕊:“小姐,这不是”
心蕊看了那香炉一眼,连忙喝道:“雪婵,你胆子不小,在屋里走来走去做什么,还不到外面去守着。”
如此明显的欲盖弥彰,大老爷怎会容她走,他开口就斥:“雪婵,你看出了什么?说。”
雪婵一脸犹豫,心蕊见此,唯有叹了口气,垂眸时,满脸痛苦:“既然父亲让你说,那你就说吧,只盼这话说出来,不要伤了府里的和气。”
什么叫伤了府里的和气?大老爷脸色更为狠戾,盯着雪婵就喝:“还不快说。”
雪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就道:“这香炉看着样式已算陈旧了,可是奴婢却大抵认得,以前小姐还住彩幽氽西稍间的时候,房里就燃的这种小香炉,后来二小姐松了个镶珠琉璃的新炉子过来,我就给换下了,这旧炉子也就不知道扔到彩幽氽哪里去了,只这会儿,不知怎么又会出现”
她话音一落,房中的人无不顿时将目光投向里间大太太,这香炉是彩幽氽的?还是以前五小姐用过的陈旧东西,若说这是好东西倒是不奇怪,彩幽氽素来对大少爷都不错,有什么好东西照应着往他院儿里搬也是正常的,可是却是不值钱的破烂东西,那为何会出现在大少爷房里?莫非今日这事儿,和彩幽氽有关?
心蕊看透了大家的脸色,便启唇温顺的道:“算了算了,许是这小东西恰好入了大哥的眼,他顺手从彩幽氽带回来的,也不是什么打紧的,父亲不要为此误会了谁。”
原本就是没误会的,也被她这一句话说得误会了。
大姨娘更是一脸呆滞,她不知道兰屏从紫苇滩拿来的香炉是什么样式,可为何如今却说是彩幽氽的炉子?而这迷迭的确是暮香千辛万苦从百善堂偷出来的,两个丫头回合后,就将东西偷偷转交给带甜枣桂花糕进檀香潺的小丫头手里,而那小丫头,做完了此事就被她遣出了府里。第一步完成后,她还亲自去找了小厨房的周妈妈,让周妈妈晚上切记给檀香潺做有竹笋的菜色,周妈妈原是大太太的手下,因为七姨娘当政,她在小厨房也渐渐没落,如今大姨娘允诺她将事儿做好了,回头大太太重拿政权,她就是开国功臣,周妈妈利欲熏心,怎会不同意,当即就高高兴兴应下了。
一切本是天衣无缝,一鼓作气,不仅可以陷害百善堂、紫苇滩,还能趁机给大老爷一个暗示,说是七房有心除掉长哥儿,这一举三得不说,最后她再顺道捎上六姨娘,让三姨娘、七娘都以为是六姨娘背叛了她们,这出戏本该是精彩绝伦的,却不料,最后竟闹出这个岔子。
这香炉不是紫苇滩的?为什么会变成彩幽氽的了?
大太太与元娘听着外头的一声一句,两人暗暗咬了咬牙,抬起头来时,却只是满脸的哀愁,元娘拍了怕大太太的背,宽慰道:“您就在这儿陪着弟弟吧,我出去看看。”
大太太微微嗯声,元娘已经出了外间儿。
她一双美眸先看了一旁端坐的,满脸不忍的心蕊一眼,又转眸看向雪婵手上那个式普通的小香炉,淡淡的说:“这香炉如此普遍,谁说是彩幽氽的就有人信了?彩幽氽到底是主母的院子,怎么会用这种下作的廉价东西?”
雪婵紧咬牙关,想说什么,却又使劲压了下来。
三姨娘如今着急,忙催促:“好丫头,要说什么就说出来,莫不然还有人觉得是你家小姐怂恿你来冤枉人的。”
雪婵一听,眼泪刷的就落出来了,连声就说:“大小姐是太太养在金箔罗里的金宝贝,从小过着富贵饱足的日子,这小香炉样式普通不说,还爱陋烟,且不说是廉价,就是彩幽氽的三等丫头的大通房里点的香炉也不若这样的质素,可这东西的的确确是曾今在西稍间里给咱们五小姐用过的,也就是二小姐看到了咱们五小姐,堂堂的小姐却用的这种丫头们都不用的炉子,才心善的送来个琉璃的好炉子。您要说奴婢斗胆也好,大小姐您是不知这下作东西,可是咱们五小姐用了足足几个月的日子呢,今日奴婢倒是从你口中得了个真心话了,当初世人都觉得五小姐入了正院儿就能过好日子了,可太太明面上对小姐是母女情深的,可屋子的东西,哪样不是打发下人的物件,也就是二小姐心思善念,才一样一样的给咱们添置,那时候,咱们小姐可是过得连想吃个夜宵,都没银子打赏小厨房的日子啊。”
第130章 事因2()
越说,雪婵的泪珠掉得越快,心蕊眼眶也有些酸涩,却还是咬着牙嗔道:“雪婵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养你可不是让你来说些话忤逆母亲的,还不快给父亲磕头,这等胡言乱语,也是你可随意诋毁的?”
雪婵也不争辩,直直的就给大老爷磕了三个响头,急声就说:“老爷恕罪,您要责罚奴婢,要打骂奴婢,奴婢都认了,总归,奴婢说的是老实话,您要是不信,还可问问小库房的方妈妈的,当初这西稍间的一砖一瓦,她的册子上都是记录好的,后头二小姐送了替换的东西来,这一样一样的,也都是划了册子的,您看过簿子就一清二楚了。”
元娘一张美丽绝艳的脸庞登时青黑无比,今夜特地一出戏,为何非但没将各房的人一网打尽,还让母亲落到个主母刻薄继女的事头?
果然,大老爷一听那过去的种种,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冯月秀对下阶小姐恶毒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可到底各房小姐都有亲娘帮衬着,她却独独忘了,五娘的生母早逝,这么说那几年的光景,五娘都是过着这样连下人都不如的背后日子?
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大老爷顿时一拍桌子,猛声喝道:“冯月秀你还不给我出来,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里头的厉厉害害,今日也顺道全都给我摊明白。”
大太太在程妈妈的搀扶下,一脸的泪痕迷迷蒙蒙的走出来,元娘看了动容,张口就说:“爹爹,母亲身子可不好。您说话就不能小声些,她”
大老爷猛一插嘴:“那匪徒倒是有点眼力,看得出谁是恶人该惩治,也算他做了一回好事。”
大太太脸色霎时惨白如纸,虽说身上的伤的确已经痊愈了,可她还是身子一偏,做出一副大受打击,要晕倒的阵势来
元娘与程妈妈一左一右忙扶着她,连心蕊都跳下椅子,跑过去搀住大太太,开口反而对大老爷嗔斥:“母亲如今身子不好,父亲就和气些口气吧,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莫不是要看着母亲在人前昏倒吗?”
这话本是该元娘来说,那效果自然会让大老爷想到过去的种种,继而对大太太心存不忍。可如今却被心蕊抢了个先,这样一来,大家反倒觉得五小姐心胸宽广,小时候忍过来不说,这会儿还肯帮着曾今刻薄过她的主母说话,当真是良善之人啊。
三姨娘见此情景,冷笑一声,一步她挺身上前,拉过心蕊就道:“你这傻丫头,为了谁还都付出全心,你看看,这香炉为何出现在长哥儿的房里?长哥儿如今生死未卜又是谁害的?你小时候那一番痛苦的日子又是怎么过的?亏你现在还心存善念,若是你五姨娘在天之灵知道她走后你过着那样苦不堪言的日子,只怕她是死不瞑目了。”
心蕊还是一脸不忍:“三姨娘,做人女儿,哪里计较这么多?”
这话就像是彻底激怒了大老爷一般,是啊,那是他的女儿啊。他霍然起身,也不管大太太是装死还是装晕,一巴掌竟就扇过去,元娘与程妈妈拦截不及,眼看着大太太挨了这么一章,身子直挺挺的向后一落,后头地上正好放着那铁质的香炉,大太太这一摔,后脑勺猛地装上了那块重铁,登时,鲜血入眼。
“娘”元娘声嘶力竭,蹲下身子抱住大太太的身子,满脸愤慨的瞪着心蕊,却正好对上心蕊那冰冷如霜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