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约清晨九时许,暗卫照例来小院拿昨夜的竹简。原本一直对他视而不见的上官刃破天荒开了口。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次如果要给我写信,不要将字写的那么风骚——”
风骚——
风骚——
风骚——
暗卫拿竹简的手微微一抖,险些将竹简落下去,幸好他眼疾手快的又接住了。
蒙面的脸有些扭曲,暗卫单膝跪下:“是,王妃。”
“还有,告诉他,如果他的字除了风骚就是狗爬,也不必再写给我了。”
暗卫这次终于没有稳住,竹简不幸落在了地上。
迅速将竹简拾起放好,暗卫的脸越加扭曲起来。但硬是被他憋住,反而显得更加诡异。
“王妃放心,属下一定将王妃的话转达给王爷。”
“嗯——”
上官刃抬抬手,轻轻嗯了声:“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属下告退——”
第68章 风骚的字(二)()
再说南宫残歌这边,三名侍女恭敬的侍候他更衣束发,铜镜中模糊映出清秀缱绻少年容颜,三千青丝垂至腰侧,被手巧侍女梳成连云鬓,带上镶满玉石的步束发。绣满雅竹的六层男子单衣在腰侧结成蝴蝶结状,拖沓着宽大袖摆,衣摆上自有桃夭的灼灼清香。
他的神情慵懒,半敛的星眸,长长睫毛微微翘起,连带着即使面无表情也微微勾起弧度的柔软嘴唇,平添了份柔美。再加上南宫残歌本身便有的纯粹不带半点杂质的飘然,更加是宛若谪仙。三名侍女虽然手脚麻利,但是,如果细细看去,便不难发现她们的手指都有微微颤抖。
即使,甚微!依旧无法掩盖她们激动的心绪。
一直漫不经心的南宫残歌突然轻启薄唇,吐气如兰道:“你们的心乱了——”
他的语气甚为冷淡,但是侍女们却僵直了身子,半响才惊喜答道:“王爷我们会静心为您做好一切。”
侍女们回答的暧昧,他却恍若未闻,没有再说话。
良久,之余房间内袅袅熏香和侍女们的心跳声——
直到,黑衣人的进入——
“回来了。”
南宫残歌挥挥手,让侍女退下,自己则半卧在屏风后的软塌上。
“是——”
暗卫没有丝毫怠慢,甚至不敢抬头。仿佛一抬头便亵渎了什么似的。
“信可有带给王妃?”
“遵照王爷吩咐昨夜和竹简一齐放在了王妃的桌上。”
暗卫又是一叩首,继续道:“王妃让属下带几句话给王爷。”
南宫残歌难得睁开半合的眼睑,露出清冷眸子。
“哦?”
尾音上翘,显然是有些意外:“她说什么?”
暗卫倒是回答的快:“王妃说王妃说”
‘说’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想必不是什么好话,你不用担心,本王不会责怪你的。”
前半句说的很轻,大约只有他自己能听清。
第69章 风骚的字(三)()
“”
暗卫还是沉默,踌躇着不知怎么说才比较委婉。
“究竟说了些什么?”
隔了一盏茶时辰,南宫残歌终于再次开口。这次没有了慵懒,更多的是冰冷的命令。
“王妃说王妃说”暗卫一副视死如归:“王妃说让属下带话给您,让您下次写信给她时,字不要那么那么”
‘那么’了半天还是鼓不起勇气。
“那么什么?”
南宫残歌没有给他退缩的时间,咄咄逼人。
“那么风骚——”暗卫要紧牙:“王妃让您不要写字那么风骚——”
南宫残歌身子一僵,复而大笑。
他的字,被天下文人所争相收藏,就连他的师傅观月大师也夸奖过;矫若游龙。原来在她眼中,不过风骚二字!不知那些人听见后,会是何种反应?抑或者,无论他们是何种反应,那少女一定是一脸似笑非笑的倦怠与冷漠。
她一定不曾知晓,那淡如清水眉目间的倦怠,在世人眼中是多么浓墨重彩的优雅。
“还有呢?”
南宫残歌止住笑声,浅浅问道,语气中竟无半点不耐或者生气。
“还有,王妃说王爷如果再写狗爬一样的字那就不必再写给她了。”
暗卫几乎快要被这两个摸不着头脑的人给逼疯了。
一个无论冷漠,狂傲的可怕,一个冷静,心思百转的让人跟不上。
“那昨夜那封信,她可有读?”
南宫残歌又笑了笑。
“这”
暗卫踌躇,不知道怎么告诉南宫残歌。
实际上,他一早进小院的时候,就发现被扔到窗外的纸团。因为南宫残歌惯用的是江下一代的流云简,而流云简又是极贵,极难得的一种纸张。所以,他一眼就看出,那被揉成一团扔出来的,正是昨夜他放在上官刃书房的信。
“想必是扔了吧?”
说的是疑问句,可是没有半点疑问的语气。显然他已经有了答案。
第70章 成亲(—)()
不论如何,终于还是到了成亲的那天。
虽然天气实在算不得好,准确的说是,很不好。大清早便乌压压一片。
而上官刃大约是早晨九许被一群侍女拉起来的。九时许,在往日,应该是艳阳高照了,偏偏这日,冷风刺骨,甚至很不幸的,还有零星的小雨。雨滴很小,划在皮肤上,只留下浅浅的微凉。
大约到正午,上官刃终于一身新娘装,头戴喜帕,被喜婆扶入花轿——
凤辇车轩,十里红妆。天下女子,有谁可嫁的如她一般?天下间又有多少女子艳羡着她的风光?
正午里,终于有了些日头的焦灼,晒着洛阳城道形成一道道热浪。尽管如此,两旁仍旧围满了百姓。一字排开的士兵手横着长矛,努力将不断激动的百姓隔开,留出通往皇宫的道路。
朱红凤辇中身着华贵喜服略显瘦削女子正襟危坐,一双白皙素手在满室红艳中格外刺眼。素手芊芊,白皙如玉,此时却紧紧攥着一张破碎纸张,纸上隐隐还有流云简居特有的墨香。
一阵微风拂起明黄蝉纱,纸张被掀起一角,隽秀端正写着两个字——残歌。
外面的议论声不断增大,即使是隔着喜帕她依旧听的清晰。
“这丞相府是千金就是不一样,前一刻还是人人都说的悍妇,这一刻就已经嫁了天下女子都想要嫁的闲月公子。”
“可不是吗?‘皇宴之遇,惊为天人,一见钟情,定纳为妃!’当真是令人艳羡,一朝飞凤,只怕这王府是没有宁日了。不过这女子定是倾城绝色。”
“唉——倾不倾城我们小百姓怎么知晓?只是祸国美人的名号太大,所以大约还是知晓一些的,据说艳如桃夭。”
艳如桃夭么?上官刃轻轻拂上右脸颊用朱砂点成的花瓣状胎记,粉黛微施,便自成一股掩不住的妖艳缱绻。便是嫁人了呢?她叹息着勾起嘴角,红衣佳人,本是气度绝佳,此刻却诡异的让人窒息。
第71章 成亲(二)()
喇锁震天,上官刃坐在花轿中,一路摇摇晃晃。不知道过了好久,花轿终于停了下来。
在一群哄闹中,上官刃感觉到轿门被人踢开,然后一双微凉的手拉住她。
没走多远,耳畔传来且男子且少年的魅惑声音:“跨火盆。”
声音很轻,但不知为什么,却透过喧杂的哄闹直直传达到上官刃耳中。心没由来一悸,随即恢复安稳。
微微太高脚步,跨过火盆。
进入王府,还是和那日所见的那般高雅,不过,没有那日的低调。现在红绸漫天,入目,到处一片绯红。
大大的喜字写的龙飞凤舞。
如果上官刃可以看见的话,一定不难发现,那就是她所说的风骚的字。
不过,其他人就不像她一样对那字那般无视。自从进了拜堂的大厅,耳边人窃窃私语的议论从她身上变成了南宫残歌。大抵是说南宫残歌对她如何如何的宠爱。
还不等上官刃休息,刚刚跨进大厅,喜婆就示意上官刃跪在一张锦垫上。不片刻,在她不远处,南宫残歌也跪了下来。
宫中唱礼的礼官适时开始唱礼。
“一拜天地——”
所有人安静下来,寂静的让人窒息。
南宫残歌几乎是拉着上官刃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这高堂,自然是皇帝和皇后。原本按照风俗,是该拜皇帝和上官端的,不过,上官端是臣,南宫玄是君。君臣不能共坐,于是就变成了拜皇后。
不过这也合了上官端的心,毕竟,他还没有那个胆量让上官刃拜他。这下要是拜了,还不知道后面要怎么报复回来。
虽然这成亲宴上各想各的,但好歹还是完成第二拜。
“夫妻对拜——”
南宫残歌嘴角还含着浅笑,半敛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弯下腰,额头轻轻碰撞地面。这才发现对面理应和他一齐叩拜的女子没有反应。
心中不觉一惊,差点就抬起了头,独自完成最后的礼仪。
然而,就在他心智不定的时候,一直僵直身子的上官刃突然叩拜下身。
第72章 成亲(三)()
终于还是拜了下去——
终究还是拜了下去——
所有人不知道为什么,陡然松了口气。大抵,他们也感觉到了上官刃那片刻的失神。
不错,上官刃在走神。
从早晨开始,从侍女为她打扮开始。她便觉得这成亲,这婚礼。和她无关一般。像另一个人,用瞳孔冷艳旁观。
喇锁震天,都无法撼动她的心。
在唱礼的最后一刻,她居然有种想逃的冲动——
想逃——这是她第一次有了想逃的冲动——
在面对生死交战的敌人的时候,她都没有片刻的犹豫。现在她居然想要逃——
逃这个字,第一次进入了她的字典。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