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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沅走后,相思苑倒又是安静了下来,说起来,好像从卿戕有记忆以来,相思苑一直都是这般的安静。
倒也是,她也不时常待在家里,放那么多的丫鬟也是用不着,倒不如派去其他院子,照顾绫沅或是卿君笑也好。
卿戕就那么躺在床上,直到太阳升上了天空,直愣愣的阳光射在了屋内的时候,卿戕终于是来了精神,起了床。
不过今日,卿戕却是没有穿自己平日里觉得舒坦的那些装束,反而是拿出了放在衣柜最下层的箱子里压箱底的一件衣裳。
那是,朝服。
原本前些时日她回到昭通的时候就该进宫复职的,可拖来拖去的,不知怎的就磨蹭到了今天。
当卿戕把朝服换在身上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之感,她好像看到了十年以后的自己,跪倒在皇宫大殿之上。
卿戕猛地摇了摇脑袋,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出了门。
走到听风楼外的时候,刚巧碰到了上早朝回来的卿君笑,卿君笑见得卿戕这身衣裳,眼神不自觉的深邃了几分,眼眶都是收缩了几分,旋即两人寒暄了几句,分了开来。
原本卿君笑也是想着要陪着卿戕一同进宫的,奈何卿戕想着之后还得要去见一个人,带卿君笑定然不怎么方便,倒也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卿君笑。
不过好在卿君笑向来尊重卿戕的意见,也没有说些什么。
抵达皇宫的时候,恰逢元烈帝正在用午膳,不知处于何种心态,元烈帝竟是要求卿戕和他一同用午膳。
前世今生,这种体验倒还是头一遭,卿戕倒也拿捏不准元烈帝的心思。
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卿戕也没打算在午膳的时候说些什么,还真就准备老老实实的吃饭来着,毕竟,她没用早膳,还真挺饿的。
不过,显然元烈帝并非是真的想要邀请卿戕用这一顿午膳,卿戕刚夹了两筷子菜放在了嘴里,元烈帝便是悠悠的在她耳边说道,“爱卿近来可有听到一消息,说是大陈意欲求娶青阳?”
卿戕没想到元烈帝会主动开口,当即就是放下了筷子,皱紧了眉头,一副不得而知的模样,恭敬的低垂着自己的脑袋,“回皇上,微臣近日远在西山,不曾得知这些消息。”
当然,卿戕其实早就从秦玥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了,可那又如何,如若人人都是有问必答的话,天下也就没那么多谎言了,不是吗?
元烈帝在听到卿戕的回答之后,神色倒也没什么明确的变化,卿戕也拿捏不准他的情绪,毕竟,伴君如伴虎,君王的心思,深不可测。
而就在卿戕屏息以待元烈帝的下文的时候,元烈帝终于是顺了卿戕的心思,开了口,“即便如此,爱卿方才从朕口中知晓了这个消息,爱卿有何见解?”
卿戕听罢元烈帝之言,眉头便是装模作样的皱了起来,一副极其为难的模样,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卿戕才是难为情的说道,“皇上,微臣是为武将,对这些外交之事,着实不甚了解。”
然而卿戕话落,元烈帝却是突然笑了起来,“你一个刚及笄的姑娘,张口闭口自己是武将,武将怎么着了,武将就不能有点文采了怎么着,朕可没有瞧不起武将啊。”
卿戕却是撇了撇嘴,“皇上有所不知,微臣从小便怕极了这些诗词歌赋啊什么的,对这些大都一窍不通,所以若是真要我说些什么见解,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第123章()
元烈帝听得卿戕此言,却是收了自己脸上的笑意,眼睛有些深邃的看了卿戕一眼,抿了抿嘴,说道,“朕让你说你便说,磨磨蹭蹭的,哪里像是一个武将。”
卿戕略微有些无奈,低垂着脑袋,说着,“皇上既是已然做好了结论,作为臣子的我们,也只能唯命是从而已。”
卿戕这话一落,元烈帝却是皱起了眉头,“哦?听爱卿的意思,好似不怎么赞同朕的做法?”
“微臣不敢。”卿戕缓缓地摇了摇头,却是并不抬起自己的脑袋,也并不与元烈帝对视。
元烈帝却是突然出了声,“你们先退下吧。”说的是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们。
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大批人都是退了下去。
就在此时,元烈帝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说道,“丫头,你可知道当今大姜的局面,其实并不如表面那般。”
卿戕见得元烈帝起身,作为臣子,她自然是不能继续坐着,立即就是站起了身子,跟随着元烈帝的步伐,站到了他的身后,听到元烈帝的言语,卿戕沉默了半晌,回了句,“微臣大致看得出来。”
“那,不论君臣,单就看朕这个决定,你且说说,是对,是错。”元烈帝说话间,忽然转过身子,低下脑袋看着卿戕。
卿戕注意到了元烈帝的视线,不得已,只能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元烈帝。
但是,元烈帝这话虽是如此说来,可他的心思绝非他话中所说的那般,便只从他那一句称呼就是可以知道,既然已经不论君臣,又哪里来的,朕呢?
于是乎,卿戕几乎是没有思索,正色的看着元烈帝注视着她的双眸,两人对视间,卿戕开了口,“皇上此举,是为大姜国民考虑,实为此时,最佳之举。”
说是这句话是卿戕的违心之言,倒也不错,因为卿戕这句话,完全是假的,毕竟,她的心思相较于元烈帝,从来都是相悖的。
而卿戕话落之后,元烈帝神色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皱着的眉头更加紧了几分,而后,元烈帝突然叹了一口气,“丫头,还是不愿意和朕说说心里话吗?”
卿戕迅速回道,“微臣所言,本就是心之所向。”
元烈帝却是忽然摇了摇头,转过了身子,朝着门口走去。
摇晃了几步,他却是突然停了下来,悠悠的说了一句,“你和你父亲,倒不是很像。他倒是个直肠子,什么话都憋不住,有个什么心思就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卿戕听着元烈帝回忆般的话语,什么都没说,只愣愣的看着元烈帝得背影,心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元烈帝没有等到卿戕的回答,却是忽然的叹了一口气,抬脚迈了出去。
卿戕迅速的跟了上去。
之后,卿戕跟着元烈帝来到了御花园,两人在亭子里坐了下来,卿戕这才和他谈起了关于釜山大营军权交割之事,然而对于此事,元烈帝却是不置可否,并没有说什么话,卿戕大致也能猜的出来缘由,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现在他能说出什么肯定的话来。
于是乎,在这话题结束后不久,卿戕终于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向着元烈帝告了辞,离开了皇宫。
离开皇宫之后,卿戕却是并没有回将军府,反而是在昭通城里绕了好几圈,买了些许无关紧要的东西,之后迅速的闪人,潜入了三皇子府。
大夫人早就给了卿戕三皇子府的布局,所以卿戕倒也不怕走错路,径直就是随着大夫人给她的地图,朝着三皇子的书房而去。
虽然此时尚且是白日,然而卿戕却是并不怎么在乎,毕竟,天玑秘诀到了第八层的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够抓得住她的身影。
到达三皇子府的书房位置时,卿戕迅速的从空中落了下来,隐藏在了一颗树上,悠哉悠哉的给自己找了一个较为舒适的位置,安详的躺了下来。
三皇子这书房和他的卧室紧连在一起,所以卿戕从自己躺着的这颗树上,便是可以看到来自书房与卧室两方面的动静。
三皇子府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络绎不绝,几乎就是没怎么停过。
而卿戕看着这些服饰基本相同的丫鬟小厮,觉得自己似乎在看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整的她头都晕了。
没感觉到三皇子的气息,卿戕也知道他此刻并没有在三皇子府,可卿戕却并不想此时离去换个时辰再来,她嫌麻烦。
于是乎,卿戕就这么的,就着树干,睡了过去。
在三皇子气息出现的那一瞬间,卿戕便是醒了过来,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眸子,看向了天空。
已经黑了。
旋即,卿戕低垂下了脑袋,看向了周围,只见得周围都是亮堂了起来,都已经掌了灯,卿戕不自觉的被那些光刺得眼睛生疼。
半晌后,卿戕适应了这些灯光,旋即将脑袋转到了一旁,看向了三皇子。
他应该才从外面回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身边也没跟着什么人,却是充满了戾气,像是被什么事给惹恼了一般。
旋即他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然而,卿戕却是并不急着去找他,反而是悠悠的等了下去。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候,卿戕突然看到,一抹绿色的身影迅速的飞进了书房,书房的门一瞬间开关,这速度快的几乎没有人发现。
然而卿戕却是乐了,这人,不是她的熟人吗?
对,这人便是卿戕在前往釜山大营的途中,跟了她一路的,自称三皇子谋士的女子,林斜。
那林斜进入了书房约莫有半刻钟的时辰,终于是出来了。
卿戕也着实是等得久了些,在那林斜出来之后,身子微微动弹了一下,便是如同林斜方才的动作一般,迅速的闪进了三皇子书房。
入眼之处,尽是一抹肃穆。
沉甸甸的书架,厚重的书籍,堆积如山的纸张,冲涨了整个书房。
而三皇子本人,却是被堆积成山的纸张埋藏在了不显眼的角落里。
听得门的响动声,三皇子却是并没抬头,自顾自的说了一声,“还有何事?”
他以为是林斜。
卿戕却是并未回他的话,反而是自顾自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路上看了不少摆在地上的纸张,里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的东西。
然而,卿戕长时间的不言语却是引起了三皇子的注意,瞬间就是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