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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阳眼睁睁的看着陈弋垣在她不远处受了伤,眼睛微涩,却是突然笑了一笑,朝着陈弋垣所在的方向就是走了过去。
陈弋垣是卿戕这么些年遇见的难得的单凭武力达到了此番高度的人,而今时今日,他却已然受了两处伤,而两处,都是因着元青阳。
一处是被元青阳所带的断刃所伤,一处是在为元青阳解困之时被宋平所伤,想来厉害如陈弋垣此般人物,也该是许久未曾见血的存在吧。
虞阳一时之间倒也没法冲破蛇群的阻碍赶到元青阳身边,只得分出了些许心思看着元青阳作为,以便有危险之时他能够及时赶上。
陈弋亓却是在陈弋垣做出那番动作之后就是将元青阳身旁的蛇都给引散了开来,他知晓元青阳对于陈弋垣的重要程度,所以他不能拿元青阳的命来做赌注,要知道,元青阳对虞阳卿戕来说,大抵也不过是兄弟姐妹罢了,可对于陈弋垣来说,却是他这辈子难得的执念。
所以他退了。
陈弋垣看着朝着他走近的元青阳,心头微微有些不安,却也是本能的朝着她靠近了去,迅速的将元青阳搂在了怀中,以一种极其安全的姿势将元青阳禁锢了起来。
“阿阳”在这个吵闹的小型战场之上,陈弋垣极其小声的对着元青阳轻唤了一声,向来暴戾的他,此时此刻却是表现出了难得的情深。
“陈弋垣。”元青阳回了他一句,就这么呢喃着念了一句他的名字。
战斗双方都因着些许原因,并未对两人进行攻击,所以,这个时候,承泽店里却是难得的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安全区域。
元青阳以一种自己很是舒服的姿势躺在陈弋垣的怀里,睁着自己潋滟生花的双眼,看着陈弋垣,痴痴的笑着,“我今儿原想着是要嫁予你做妻子的。”
这句话说罢了,一直盯着元青阳的陈弋垣突然面色一变,身子都是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
他看到,元青阳原本白皙的脸颊之上,开始流淌起乌黑的鲜血。
元青阳却似乎是没有感觉到自己身子发生了什么变化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所以我想着,要趁你不注意,刺杀你来着。”
陈弋垣听到这里,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看的出来,元青阳此刻分明是中了毒,她的脸色已然是黑沉了起来,顿时,他仰面对着薛浩大吼道,“传御医,传御医!”
陈弋垣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是传到了在座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便是薛浩,毕竟陈弋垣那话本就是对着他所说的,于是乎,他立刻抛下正在与他对战的人,飞奔离开了承泽殿。
虞阳被蛇群禁锢在一处,暂时脱不开身,却是随时随地注视着元青阳的一举一动,在陈弋垣话落得那一瞬间他便是把目光转到了元青阳的脸上,这才发现了元青阳的变故。
元青阳却是并不理会此时此刻四周因着她产生了什么变故,在陈弋垣再度低下头来的那一瞬间便是又继续有些艰难的说道,“可我又舍不得你死,即便知道,你不死,终有一日会给我大姜带来致命一击,可我终究还是舍不得,是我有些自私了,在你和大姜之内,我还是选了你。我在想,如果今时今日,我死掉了的话,你会不会因着我的死对大姜生出一丝的怜悯之心,从而放弃你那些计划。”
“阿阳,你别说了,我会救你的,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救你的。”说罢了,陈弋垣竟是直接抱着元青阳,几步飞出了承泽殿,瞬间就是没有身影。
而此时此刻的的卿戕,虞阳,连带着陈弋亓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卿戕这才明白,这几日里她时不时看见的从元青阳脸上流露出来的那股悲戚之意,并非空穴来风,原来,她早就想好了,要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
卿戕突然觉着,自己这一步棋好像是下错了地方,原本她想的是,有自己在,保着元青阳一命着实是不成问题的,却不曾想,自己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但是卿戕又何曾想过,元青阳本就没打算要把自己的这条命带回大姜的。
陈弋亓之所以要让元青阳在未进入大臣境内之时就让其传出身死的名头,不过就是为了给各国一个大陈起兵的缘由。
而卿戕却是破了这一局,无法,他只得再设一局,让世人以为大姜送亲队伍原是个对付大陈的局,在和亲之日,将所有人擒拿,再昭告世人,举兵进攻大姜。
在破了陈弋亓第一局的时候,卿戕便是看出了陈弋亓的下一步动作,于是便在暗中与宋平联系了起来,想着在和亲之日,打大陈一个措手不及。
却不曾想,千算万算,没能算到元青阳这一举措。
之后,卿戕等人撤出了大陈皇城,迅速的赶至北疆,而大陈则是在卿戕等人离开皇城的第一日便是昭告各国,举兵攻打大姜。
然则,由于在大陈皇城的那场乱斗也或许繁杂了一些,倒是传了很多的版本出来,一时之间,也没人相信大陈所说的那一套言语。
抵达北疆之后,卿戕与宋平等人就势留在了北疆,而彼时元烈帝虽然对卿戕未曾将此时办妥而心生不满,却又因着虞阳在场,告知了其事情经过,便也不曾或许苛责卿戕,反是派遣李亢带领十万瓴兰军,前往北疆,支援卿戕,命卿戕为镇南大将军,抵御大陈铁骑。
而虞阳则是在与卿戕等人共同抵达北疆之后便就不曾有任何的停留,孤身一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昭通。
自然,卿戕等人并不知晓那日元青阳究竟有没有被陈弋垣救回来,只是从那之后陈弋垣整个人的变化来推断,元青阳该是未曾救回来的。
退回北疆之后,卿戕才是从元青阳的贴身丫鬟那里拿到了一封书信,原本是早该在事故当天就交于卿戕的,奈何从那之后便就一直赶路,丫鬟倒也没找到机会。
看到那封书信之后,卿戕这才是明白了元青阳心之所想,原来,她从一开始,便就没想着能够活着从大陈离开,早在大婚前日,她便给自己下了毒,那毒不是什么厉害的毒,却也刚好克制住她本就不怎么利索的身子,前些年无量大师给她治病的时候便是千叮呤万嘱咐,切不得触碰那东西,而她是真心想死,便也当真没给自己留后路。
最后她给卿戕留了一句话,勿念,勿怪。
第144章()
说到底,卿戕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埋怨的,即便知道元青阳给她留下写封信的缘由便是不让她自责,可她终究没有那么宽阔的胸襟,能够挥一挥衣袖,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在她看来,如若早些时候她能够发现元青阳的心思,从而立刻停下自己的举措,或许是可以保得元青阳的性命的。
然而卿戕却是忘了,一个人若是当真有心求死,便是她这个局外人做了再多的防备,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只不过,若是她放弃了此次的行动,或许元青阳身死的地方会换上一换了,不过,也不过仅此而已罢了,再没有什么别的改变。
因为促使元青阳赴死的那个源头,是永远不会变得,因此,元青阳的命数,也是不会变的。
只是,也因着卿戕重生这一蝴蝶效应的影响,使得元青阳并未在北疆的那个夜里就传出身死的名头,虽然与前世走的路有了些许变化,可大致路线依旧是相同的。
譬如说,骄傲如元青阳,给自己选择的最后一个退路便是身死魂消。
大陈领军之人依旧是薛浩没错,带领了大陈五万铁骑,不过短短半月就已然是踏在了大陈与大姜的边界之地。
彼时李亢所带领的十万瓴兰军尚未抵达北疆,卿戕便只能领着北疆戍守的两万将士,以少敌多,抵御在北疆境内。
可由于人数实在众多,便是卿戕身边有着宋平所带领的这一批釜山大营内的精锐,也是不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可以来一场与薛浩带领的夜郎军硬碰硬的战斗。
不过好似大陈内部出了些许问题,分明此时此刻是大陈进攻大姜的最好时刻,却只派遣了五万夜郎军前往边境,而以薛浩拿急躁的性子来讲,向来都是恨不得即刻开战拿下卿戕的,却是在北疆都城之外磨磨蹭蹭了好些时日。
卿戕先是以为其中定然有诈,然几日过去都不曾见的薛浩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便自觉知晓大陈皇城之内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之后,虽然陈弋亓尽力想要控制出消息的传播,反而耐不住此事影响颇深,再加上大陈举兵攻打大姜之事吸引了各国的注意力,使得很快,消息就是传播了出来。
那便是,大陈新君陈弋垣,重病卧床了。
以大婚当日卿戕对陈弋垣的观察,自认为世间并没有几个人能够使得陈弋垣处于重伤的境地的,而当日他们离开大陈皇城时,陈弋垣也不过是受了两处小伤罢了。
因此,卿戕心里略微思索了一番,便是得出了结论,倒也不是什么重伤,只不过是受了心伤罢了。
犹记得前世,元青阳死在陈弋垣眼前的时候,陈弋垣也是犹如此刻一般,颓废了许久,却是在回过神来之后,犹如猛兽一般,朝着大姜进行了新一轮的进攻。
所以,即便此刻薛浩并不曾主动攻打北疆,卿戕却也并不觉得这是一个令人愉悦的事情,因为她明白,这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此时此刻,卿戕也只盼着,在陈弋垣彻底的回过神来之前,李亢所带领的十万瓴兰军能够及时赶到北疆,卿戕并不想看到,城破人亡的局面。
要知道,前一世大陈举兵侵犯大姜的时候,卿戕正因为保护不力而被元烈帝关押在天牢深处的,当时派出了已然七十岁的定北侯率军北上,然而定北侯虽有心,却也无力,一直败北,而后一时之错,使得北疆城破,百姓十不存一,至此十年后,北疆都不曾繁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