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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老天爷也只要了她一直左手,算是幸运的。
毕竟,卿戕当日布了整整五层防线那林奇都是能够闯得进来,若说他没什么护体,卿戕却是半分都不信的,如此一算来,卿戕还是觉得自己划算许多,反正她吃饭练武都是右手,左手废了便就废了,至多不过是不习惯一些而已,总比他于季禾少了一条命好得多。
然而于季禾却是并不像卿戕那班念头,从第一日军医说明了伤势之后他便是四处寻访大夫,几乎每日都要给卿戕寻上五六个大夫看一看,偏偏即便每个大夫都说她这手铁定是废了,他也不信邪,还是每日做这些无用功。
心知于季禾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最是受不得别人的恩惠,既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好过一些,卿戕也不愿意为难他,便也就每天由着他来折腾。
只是,如今都是第八日了,于季禾还不死心,卿戕都觉得脑袋大了,每天来应付这些大夫,她也是够累的。
心想,待会把这些大夫轰走以后定是要好好交代于季禾,别再做这事儿了,并无任何用处的。
然而此时人如此之多,卿戕是断然不会驳了于季禾的面子的,便也只能压着心头的不爽,黑着脸让大夫一一给她诊脉。
对于这些大夫的言辞,这几日卿戕也都是摸了一个透彻,见的一个个把了脉就满脸愁容不知如何开口的对象,卿戕直接就让人给请了出去,不必让其开口卿戕都是知晓他会说些什么,倒是懒得理会了。
直到房间里就剩下于季禾与卿戕两人的时候,于季禾关上了房门,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递给了卿戕,说道,“将军若是信得过季禾,不若尝试一下这东西,必然不会对将军伤势有所损伤。”
卿戕皱了皱眉头,这两日颇有不少的人带着不同的药材,说是哪儿哪儿得来的好药或是秘方让卿戕吃上一吃,于季禾虽是也操心,但却并未拿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给她吃,所以此时,卿戕整个人都是有些微愣,看着于季禾手中的药瓶,并不言语。
于季禾还以为卿戕心中有所顾忌,立即打开了瓶盖,立马从瓶内传出了一阵清幽的药香味,旋即未曾等卿戕作何反应,于季禾便是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卿戕见的那药瓶里流出一道血红色的液体,划入了于季禾的嘴里。
莫名的,卿戕从那药瓶之内,闻到了一股连药香都压制不住的血腥味,顿时鼻子皱了皱,开了口,“这瓶内,是什么东西?”
于季禾咽下了口中的药液,抿了抿嘴,回答道,“这药里边加了丹参,有活血生肌之能,只是和别的药草融在了一起,改变了它本来的气味,所以这药里边带着一丝血腥味。”
卿戕这才明白,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有些多想,然而一瞬间脑袋里晃过了些什么,却是尚未被她捕捉到便是没了踪影,不想费力去寻找,卿戕拿过了于季禾手中的药瓶,一口便是喝了个干净。
既是于季禾辛苦寻来,不管是否奏效,都得一试才是。
只是,这口中浓重的血腥味,当真是让卿戕有了一种喝了人血的感觉,突然心口就难受的紧。
于季禾见的卿戕毫不怀疑的喝下了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紧张的情绪也是松缓了许多,却是并未离开卿戕的房间,反而是将方才卿戕赶走的几个大夫唤了回来,一同候在了卿戕的房间。
卿戕先是不解于季禾所做所为,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那原本好几日都没了知觉的左手突然像是进了蛇虫一般,猛然有了钻心蚀骨的疼痛之感,瞬间卿戕全身都被汗水覆盖了。
原是极其能够忍疼的,便是有人生生在她身上划上九九八十一道口子卿戕也能够面不改色的不叫一声疼,却是在喝过了于季禾带来的药水之后,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下,卿戕醒过来一次,见的自己跟前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看着她的视线尽是深情,卿戕想要抚平他的眉头让他不要忧心,却是提不起半分力气,再度睡了过去,这次睡过去之前,好像还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他说,“我来看你了。”
卿戕浅浅的笑了一笑,这还真是个好梦。
第157章()
醒来已是半夜,迷迷糊糊睁开眼的瞬间,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卿戕只感觉自己的心头仿佛空旷了几分,猛地用右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动静太大,吵醒了背对着卿戕躺在软榻上的那人,那人悠悠的转过身来,看着卿戕,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卿戕瞬间回神,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果然是梦境与现实分不清楚了,竟然是能够把于季禾看作了那人,只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偶尔入梦,她却是从未梦见过他。
是了,他虽是把她忘记了,但是心里定然是极其不愿如她梦境里来的。
于季禾看着卿戕略微有些恍惚的神情,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嘴巴微微张了开来,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突然闭了嘴,站起身来,走到了卿戕跟前,俯下身子对着卿戕说道,“将军歇息得可好?”
卿戕回神,抬眼看了一眼于季禾,点了点头,回了句,“甚好。”
虽然从受伤的那一刻起卿戕就明白自己的左手是救不回来的,可知道是一回事,要从心里接受这一茬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这几日以来,卿戕夜里都睡的不怎么踏实,却是在今日,睡了一个好眠。
浅浅的笑了一笑,于季禾站直了身子,问了卿戕一句,“将军可是饿了,睡了整整两日加上一夜,虽然寻了丫鬟给你喂了些粥,怕是不能饱腹,大夫说你今夜会醒,季禾便在将军房里候着了,厨房里还煨着些许吃食,将军若是饿了,季禾便去唤人把东西端上来。”
“好。”卿戕听着于季禾的话语,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旋即看着于季禾走出了房间,卿戕慢慢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等待寒风吹进来的瞬间,整个人冷的打了一个哆嗦,卿戕却是笑了,她回神了。
然而片刻之后,笑容便是僵硬的留在了脸上,卿戕失神的看着窗外站着的人影,瞪着一双眼睛不敢闭上,她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那人便会如同在梦中一般没了踪影。
那人却只是轻飘飘的拿着一双眼睛看了她一眼,瞬间便是转过了视线去,从她的窗户面前走过,只留下他随身带着的那股清香。
须臾,窗户前再度空旷起来,卿戕顿时苦笑一声,自己当真是魔怔了。
抬手关了窗户,坐回了床上,刚拿了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于季禾便是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丫鬟手上都端着一个碟子。
把碟子放在了桌上之后,丫鬟陆陆续续的退出了房间,于季禾关上了房门,将桌子移到了床边,让卿戕用膳。
虽然如同于季禾所言,卿戕已然昏睡了两日一夜,她却是一点儿都不觉得饿,身上的确是有一个地方空落落的,但却绝不是胃,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桌上的汤菜,卿戕抿了抿嘴,扔下了勺子,半靠在了床头,对着于季禾说道,“我睡了两日一夜?”
“是。”于季禾回答。
“发生了何事?”卿戕皱着眉头,在睡着之前,卿戕记得自己是喝了于季禾给自己的药水的,那么
于季禾并不躲避卿戕审视的视线,反而是轻笑的对着卿戕说道,“将军不妨动一动左手,看看有知觉与否。”
话毕,卿戕整个人都是愣了半晌,于季禾这是何意?
然而,尚且来不及分析于季禾此言何意,卿戕就是动了动自己的左手,让卿戕讶异的是,原本已经好几日不曾动弹过得手臂,在她的控制下,慢慢的抬了起来,甚至卿戕看到了自己的手指头也在微微的弯曲着。
瞪大了眼睛看着于季禾,卿戕咽了一下喉咙,干涩的厉害,却是来不及喝水,朝着于季禾开口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季禾轻笑,“将军无事便好,大夫交代,将军这手三月之内不能提携重物,之后便会恢复如初,将军不必忧心。”
然而卿戕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分明所有人都告诉她,她的手已经废了,就连她自己都已经做好了废掉左手的打算,却是在一觉醒来之后,被人告知,三月之后你的手便会恢复如初,这样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感觉,让卿戕一瞬间不能够平静,哽咽着喉咙说道,“是你那药水的作用?”
于季禾却是顿了顿,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好半晌才是点了点头,回答了卿戕一句,“是。”
只是卿戕此时精神状态处于极度的惊讶之中,未曾注意到于季禾的不同。
又是动了动自己的左手,看见略显僵硬却是实实在在的动作,卿戕慢慢的安心下来,于季禾却是在一旁提醒道,饭菜要凉了。
卿戕再度看向方才觉得毫无食欲的饭菜,突然觉得胃口大开,朝着于季禾一笑便是流着勺子吃了起来。
在这同时,于季禾一直坐在一旁看着卿戕用膳,也不开口打扰,卿戕让他一同用膳他也是拒绝,直到卿戕饱了之后,于季禾唤了丫鬟把残汤剩饭收拾了之后,才是再度站起来,略显正经的与卿戕说道,“将军为女子,季禾本不该深夜侯在房间,只是有一情况将军今夜便得知晓,季禾无法,只得候着,还望将军恕罪。”
卿戕一愣,她虽是女子,如今却是在战地之上,哪儿有男女之分,所以醒来见的于季禾侯在房里,她也并未觉得有所不妥,只如今于季禾一说,卿戕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明白,她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于季禾深夜侯在此,倒也实在不算妥当。
不过卿戕只是摇了摇头,问道,“何事非得我今夜便是得知晓?”
于季禾低头,拱手对着卿戕作了一个揖,颇为严肃的说道,“凉了率领瓴兰军攻入斜鞍城之时,挥毫书写了一封急信送回了昭通,皇上当即派遣了一位先锋官,前来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