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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戕深思从前世荡了一圈,不由得也是感触颇深,看着绫沅微红的眸子,心头微微一软,“是啊,娘亲,思思已经长大了,以后便能够护着娘亲了。”
卿戕这一句话却是说的绫沅眼泪一瞬间就是顺着眼角滑了下来,绫沅立刻拿出手帕将泪水搽了去,看着卿戕点了点头,“我怎么还老觉得你该是个小孩子,在我怀里跳来跳去的,怎么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呢”
不过一瞬间,卿戕却是红了眼眶,看着绫沅不住的点头,“是啊是啊,娘亲,思思已经这么大了。”
听着卿戕呢喃一般的附和着自己的话语,绫沅则是伸出手,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你说咱们娘两这是哭什么呀,思思长大了,这是好事呀。”
看着故作坚强的绫沅,卿戕先是心头微微发酸,而后点了点头,生生的在自己脸上逼出了一个笑脸。
卿戕知道绫沅这一辈子有多么不容易的。
绫沅出生在江南一个显赫的家族,是家里的幺女,上有父母宠着,下有哥哥腻着,前半生过得却是不错。
彼时的绫沅完全不顾及任何人的想法,做什么都是随性而为,自己喜欢什么便学些什么,可能是江南那种氛围的影响吧,她爱极了那些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自己也是深深的受了影响,学了十来年的琴棋书画,在别人眼里是端端正正的一个大家闺秀。
可其实这样的大家闺秀爱的又不只是简单的诗词歌赋而已,她聪明伶俐,心思缜密,生生就被人封了一个才女的称号。
之后遇上了卿人杰实属意外,却又像是天命将两人缠在了一起,明明两人不曾经历过什么轰轰烈烈般的事迹,却又是爱惨了对方。
明明一人才气过人,向来不与武人为伍,一人武艺超群,从来见不得那些文绉绉的文人,却是不知怎的就对上了眼。
两人认识一年后,绫沅便是被八抬大轿抬回可昭通,成了卿家的卿夫人。
两人感情极好,在卿戕的记忆里两人从未有过争执,即便是偶尔卿人杰说错了话惹得绫沅瘪了嘴,下一刻卿人杰便是能够将绫沅哄好。
后来,在卿戕只八岁的时候,卿人杰,死了。
对于绫沅这么一个以夫为天的人来说,卿人杰对她的重要性是任何人都比不过的,卿人杰的死对她的打击有多深,也是没人知道的。
在旁人看来,绫沅这个将军府夫人做得是极为称职,能够在夫君死后迅速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将整个将军府打理得如同铁通一般,确实没人知道,她究竟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振作过来的。
卿戕上一世里,对绫沅记忆最为深刻的一件事是在她成婚的前一夜,绫沅喝了好多好多的酒,醉倒在饭桌上,当卿戕将绫沅抱到床上照顾她的时候,才是慢慢的了解了她的心思。
绫沅醉酒的时候,总会自言自语。
她说,阿杰,你闺女要嫁人了,你开心不开心?
她说,阿杰,你都很久没来看我了,你是不是忘记我了?
听了好多好多,卿戕才是慢慢的了解到,原来卿人杰死后,绫沅是想过随他一起去的。可当时的卿戕只有八岁,看着卿人杰的尸体后便是一直趴在绫沅的怀里哭,绫沅就不敢死了,她怕以后她的两个孩子会被人欺负,她想她的孩子已经没了父亲若是还没了娘亲,该有多难过
第78章()
似乎是看出来卿戕在想些别的东西,绫沅伸出手在卿戕的面前晃了一晃,卿戕瞬间就是回了神,傻愣愣的看着绫沅。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绫沅嗔笑着对卿戕说了一句,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卿戕则是摇了摇脑袋,“没想什么。”
绫沅也不深究,反而是拉着卿戕的手当她带到了梳妆台前,按着卿戕的肩膀让她坐到了椅子上,旋即拿起了桌上的桃木梳,看着卿戕披散的长发,喃喃着说了声,“思思的头发真好。”
“那是娘亲的基因好。”卿戕则是一笑,回了绫沅一句。
绫沅则是一只手抓住了卿戕的一把头发,细细的摩擦了几下,说道,“以前你爹爹最喜欢我的头发了,他若是看见你头发长的这般好,肯定会很开心的。”
绫沅话落,卿戕却是没有接嘴,只静坐在原地,透过铜镜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绫沅。
半晌,绫沅放下了卿戕的头发,用另一只手上的桃木梳在卿戕的头上梳了起来。
期间两人都没什么说话,一炷香之后,绫沅放下了手中的木梳,从梳妆台上的木匣子里拿出了一根金钗,插在了卿戕的头上,旋即欣慰的看了卿戕一眼,“好了,思思,你看看怎么样。”
卿戕原本一直在闭目养神,在听得了绫沅的话之后才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愣了愣神。
好吧,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化妆和衣裳是能够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
卿戕就这么看着自己,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娘亲,你在我头上戴了这么多东西,我走路都是不方便了。”
绫沅却是伸出一只手指头戳了戳卿戕的脑袋,“走路就走路,关你脑袋上的发饰什么事,今儿什么日子,哪儿容得上你挑三拣四的,好好给我戴着。”
卿戕却是越看铜镜中的自己越不顺眼,不由得说了句,“娘亲自己都不喜欢佩戴这些发饰,干嘛非逼着我戴呀,我感觉头上像是顶了什么东西似的,脖子老不舒服了。”
绫沅却并不吃卿戕这一套,做出了一副不满的模样,“娘亲知道你不爱这些发饰,这不只给你戴了四个嘛,你可要知道,娘亲及笄的时候,你外婆在我头上戴了七个发饰,两个发钗呢。”
绫沅说完,卿戕却是脸都变了色了,这正中绫沅下怀,绫沅故作了一番感慨的样子,旋即说了句,“你要实在不满意,我便按着当年你外婆给我弄的那个发型给你弄上一弄,虽然是繁杂了一点,不过想来时间还是来得及的,娘亲加紧一点也是可以完成的。”
绫沅话落,卿戕整个人便是站了起来,旋即远远的走开了,到了旁边才是慢慢的坐了下来,而后一脸不情愿的说道,“娘亲你可别害我,万一我今儿头被这些发饰压出了什么好歹,你可不得哭着后悔去。”
绫沅听了却是一笑,“我可没听说有谁被几个发饰压的脖子出什么问题。”
“那是因为他们都习惯佩戴这些发饰了,我从小到大都是没戴过这些东西的,你突然给我这些东西,可不得给我累着。”卿戕回到。
“你平日里不爱戴这些东西娘亲也没逼你不是,今儿你就老老实实听话,戴一天就好,没准从今儿以后你就喜欢上这些发饰了呢?”绫沅笑眯眯的对着卿戕说着,似乎是看着卿戕这幅模样很是欣慰。
卿戕却像是拨浪鼓一般的摇了摇头,“没可能,就今天一天我都受不了,娘亲你可就别逼我了。”
绫沅听着卿戕的话,实在是乐的控制不住了,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慢慢的收了笑意,旋即走到了卿戕跟前坐了下来。
“已经天亮了呢。”绫沅喃喃着说了一句。
卿戕闻言抬眼一看,慢慢的开了口,略显郑重,“娘亲,别忘了前几日我和你说的话,今儿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事的。”
绫沅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了卿戕一眼,“现在你和阿笑都已经长大了,好像都不需要娘亲了呢。”
卿戕闻言却是心头微微有些不安,“娘亲在胡说些什么呢,什么叫不需要你了,可不许乱说话。”
绫沅看着卿戕却是淡淡的笑了,旋即摆了摆手,“娘亲也不知怎的,今日倒还真有些多愁善感了。”
卿戕却是一顿,过了好半晌才是慢慢的开了口,“娘亲是,想爹爹了吧。”
卿戕一语,却是将绫沅给说愣了,绫沅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做了许久,才是喃喃着开了口,“是啊,我许是想你爹爹了。”
说罢了这句话,绫沅又是对着卿戕微微一笑,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你爹爹小时候最疼你了,你还记得吗?”
卿戕闻言点头,“当然记得了。”
“他老说我宠溺你,随时随地都护着你,可每次你真惹了我生气的时候他却是第一个拦住我的,生怕我真对你动手。”绫沅说着,语气带了一丝淡淡的眷恋。
卿戕却是沉默,只看着绫沅,微微心疼。
然而绫沅却是在下一刻猛地起了身,看了卿戕一眼,伸出手在卿戕的脑袋上摸了一下,宠溺的说了句,“天亮了,外面该有事情要忙了,娘亲先出去了,你在屋子把这碗粥给喝了也出来吧,别耽搁太久了。”
说罢了,卿戕对着绫沅点了点头,绫沅便是离开了卿戕的房间。
在绫沅走后,卿戕则是猛地一下躺在了床上,也不顾脑袋上的那些发饰什么的,却是被那根金钗给戳到了脑袋,卿戕吃痛,瞬间起了身,将金钗拿了下来。
拿下来后,卿戕却是觉得这根金钗分外的眼熟,斟酌半晌之后卿戕才是确定了,这金钗原是绫沅最喜爱的那根发钗,这是卿人杰送给绫沅的定情信物。
卿戕极少接触姑娘家的发饰发钗什么的,对这些东西的辨认度也是不高,只这根金钗她在八岁之前几乎是日日在绫沅的头上见到的,而在八岁之后,这根金钗便是不见了。
而在上一世的时候,这根金钗是作为她的陪嫁品放在了她的首饰盒里带到了忠勇侯府的,这一世却是因着木烟命运的改变,也是改变了这根金钗来到她身边的时间了。
卿戕看着手中的金钗,却又是入了神。
前一世,在嫁给虞阳之后,卿戕依旧过得是怡然自得的日子,以前怎么样之后也是怎么样,并不像旁人一般整日花费一两个时辰在装扮自己身上,她还是那个性子,怎么舒服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