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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我也会守护这里,守护我们的家园,守护我们大家的一方净土。
“杀啊!!为家园而战!!”念慈大吼着举起长剑“为亲人而战!!”
“为家园而战!!为亲人而战!!杀——!!”
“杀————!!!”
城上的士兵浴血奋战,士气大涨。
“家园吗?”坐在马上的黑衣女子低声喃喃,复而一笑,讥讽而又轻狂“那就让我踏平这座家园吧”。
家园亲人什么的,真是刺眼,让人不爽。
凤空吟厉声下令“攻门——!!”
步兵推着承载巨木的车辆撞击着漠北城门,一声声撞门的轰鸣声让念慈心急如焚,她大吼着指挥弓箭手射击攻门的敌军,但射死一群步兵,又有一批新的步兵快速填补上来,漠北城的城门摇摇欲坠,念慈几欲肝胆尽碎,几名护卫她的士兵见状,杀开一条血路“将军!城门就要破了!!末将护卫您尽快离开”。
“谁说我要离开?!!”念慈紧握着雁漠北的长剑,直指着面前血染战袍的将士们“就算城门攻破!就算血洒高墙!我也不会贪生怕死的舍弃城里的百姓,独自苟活于世!!谁在劝我————杀无赦!!”
念慈长剑挥出,血珠飞溅“城在我在,城亡我亡!!”
“守城!!守城!!!!”
几位将士面色肃穆,纷纷抱拳“末将誓死追随将军!!守城——!!!!”
“誓死守城!!!”
城内的士兵们前赴后继的扑上去,以自身为石,阻止城门的撞击!!
“守城!!誓死守城!!!!”
激昂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但凤空吟却不屑一顾,嘲讽的勾起唇角,“以卵击石”。
黑衣红袍的女子坐在马背上,懒洋洋的勾了勾手指,白煞三十万虎狼之师声势浩大的像怒涛的海浪一样,席卷而来,城门脆弱的不堪一击,瞬间就被攻破!!
大军进城,势如破竹,城中杀声震天!!
城破了!!她没有守护住他们的家园没有守护住这一方净土
念慈瞪大了眼睛,血泪模糊。
城中的百姓,守护这里的数万将士们,他们的兄弟姐妹都会惨死在凤空吟的屠刀之下!!!
“拼了!!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也要保护住百姓!!”念慈提剑而起,冲上来的白煞士兵在她背后举起了屠刀,向着她的头颅狠狠砍下!!
“将军小心!!”随行的将士怒吼着冲了上去,挡在了她的面前,念慈闻声回头,亲眼看见他的头颅被敌人的屠刀砍下!失去头颅的尸体依旧挺直的站在她的面前,鲜血溅洒她的衣甲,念慈痛声大呼“陈将士!!!”
无头尸体轰然倒下,被汹涌而来的敌军踩在脚下,念慈崩溃的哭喊着挥剑,但却于事无补,城上的士兵几乎都被杀戮殆尽,白煞士兵将她逼退至高墙上,身后是高达百丈的城墙,面前是凶神恶煞的白煞士兵,他们用粘着朱羽士兵鲜血的刀剑,狞笑着刺向已是伤痕累累的她。
念慈紧紧握着雁漠北的长剑,闭上了眼睛,就在敌人的屠刀落下时,一支夹着疾风的利箭呼啸而来,擦着她的脸颊射中面前的士兵!!羽箭嗖嗖而来,眨眼之间,就把围攻她的白煞士兵解决,念慈惊愕的转身望去,战场的后方,尘埃飞扬,杀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这像是凭空出现的军队从后方逼近,快速的将已经进城的白煞团团围住,困死在漠北城中!!
这支将凤空吟打得措手不及的军队的首领,剑眉星目,玄衣铁甲,正是本该昏睡不醒的雁漠北!!
念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如天神降临的雁漠北,发疯似的摇头“不!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不该来的!!你不该来这里的!!”
当年,雁漠北就是陨灭在这场战役里的,念慈肝胆欲裂的大喊着要上前去阻止他,神志恍惚的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脚下就是高墙,再走一步,她就会粉身碎骨!!
就在她疯了似的要扑下去时,脖颈遭到一击,顿时失去了意识
大雾弥漫,念慈穿着染血的战甲漫无方向的走着,眼前的白雾却出现了一个身穿白煞服饰的年轻男子,正是那个让雁漠北失去右手的药王越轻寒。
他望着一身狼狈的念慈,似笑非笑。
“念慈女君,天命不可违”。
念慈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场景骤然变换,她站在自家的院落里,一身白衣的丈夫拉着他们的小坠儿,笑着向她伸出手来,声音温暖而又宽厚。
“夫人,我们回家吧”。
迷雾缭绕,苍白纤弱的百里留香月白长裙披散一地,乌发蜿蜒如水纠缠在脚踝边,她广袖翩翩宛若谪仙,像破碎的月光般,苍白而又精致,苍白纤细的指尖捏着精美的碧玺烟杆,一枚小巧精致的鎏金云母铃铛在她指尖左右摇晃,但却没有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深邃如夜的眼眸平静的凝视着她,声音淡然如烟。
“你可悔?”
悔?为何要悔?
百里留香聘婷而立,飘渺如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威严,仿若九天之上的神明“你为了一个雁漠北,将全城的无辜百姓至于水生火热之中,念慈,你可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念慈脸色惨白,她抱着染血的长剑嚎啕大哭“我只是只是不想他死,我只是想他好好的活着,哪怕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哪怕我永远都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只是不想他死,我只是想让他活着只是想让他活着,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要害死他们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他们!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都是因为我”。
百里留香望着泣不成声的女人,终是轻轻一叹“既然如此,那么”。
念慈流出的眼泪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飞入她手中的瓷瓶中,百里留香淡然道“你的悔恨,我收下了”。
“对不起都是都是我的错”念慈依旧在哭泣“都是因为我全城的百姓并肩作战的兄弟陈将士漠北都是我的错”。
百里留香解下系在指尖的鎏金云母铃铛,她弯腰将铃铛系在念慈的指尖“既然知错,那就去弥补吧”。
念慈泪眼模糊的望着面前的香之国师,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
百里留香苍白的指尖轻点上她的眉间,声音飘渺而又带着淡淡的宽慰。
“去吧,他还在等你”。
念慈觉得自己应该睡了很久,但当她悠悠醒来时,他还在身边。
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一身铠甲的英俊男子静静的坐在她的床边,一向挺直的脊骨微微弯曲,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颓废和哀伤。
这个铁血的军人,眼睛微微泛红,似乎哀思欲泣,但却没有让泪水落下。
“漠北”。念慈抬手触碰他英俊的脸颊,沙哑着问“你还活着?”
“对,我还活着,你也活着”。雁漠北握住那只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颤抖着说“我们都还活着”。
念慈不知想到了什么,杏眼里划过一抹痛苦而又自责的神色“城中的百姓”。
雁漠北将她额角的一缕乌发勾到耳后,安慰道“百姓在开战的前一天晚上,就被我们用密道送出了城,所以你不用担心”。
念慈这才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她凝视着雁漠北英俊不凡的眉眼,良久,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为了一己私情至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
念慈一想到那天的场景,就怕冷似的缩紧了身体,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低垂着头哽咽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他们要屠城士兵们他们”。
第三十二章()
“柿子,我们是军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何况,他们是主动请缨留在城中诱敌”。雁漠北搂着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怜爱而又自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早知粥里有药,但还是将计就计的假装晕倒,在敌军进城后,从后方将他们困死在城中”。
念慈哭着摇头,而后又问“凤空吟呢?”
围在城中,自然如囊中取物一样杀死凤空吟那个疯女人,只要她一死,就没有人会挑起战争,重要的是,雁漠北的命运就会改写。
可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雁漠北眼眸一寒,沉声道“逃了”。
“怎么可能?!”念慈错愕的望着他。
以她对雁漠北的了解,只要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就一定会让凤空吟死无葬身之地,定要用她的血,祭奠牺牲的兄弟们。
但是,为什么又让她逃了呢?
雁漠北冷漠道“当时我率主力将她围困在城中,并令士兵放火烧城,白煞主力殆尽,凤空吟也已是强弓之末,就在我要取她的项上人头祭奠牺牲的将士们时,一个白衣青裳的男子救走了她”。
“白衣青裳的男子?”念慈皱眉“你可派人查明他是谁?”
雁漠北冷哼“根本不用查就知道他的身份——青鸾王朝赫赫有名的画容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南千醉?!!”念慈到吸了口冷气“传言,他和凤空吟都是邪巫座下的弟子,凤空吟虽然被邪巫逐出师门,但并非情分全无,这次救她,十之八九是邪巫的授意,不然已是玄音国驸马的南千醉绝对不会搅合进来”。
雁漠北眼神阴沉“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插手此事,我都要让那个多管闲事的小白脸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一个慵懒悦耳的男声懒洋洋的响起“这位将军,在下不是小白脸”。
此话一出,不但念慈吓了一跳,雁漠北也是警觉的手握佩剑,怒目挡在她的身前,警惕的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中的男子。
男子身形修长清隽,乌发如水,白衣青裳,广袖长炮,宛若谪仙,修长白皙的指间一支精美绝伦的烟杆缭绕出浅淡的烟雾,清隽俊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