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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翠林分立两岸,碧水微波间,一叶小舟慢悠悠的随风前进,舟内,小炉温酒,素手斟茶,素衣小童跪坐在棋盘前,不疾不徐的斟了两盏枫叶茶,茶雾缕缕升腾,将对弈的两人笼罩其中,平添了几分飘渺的仙气。
手持白子的男子身形修长清隽,乌发如水,白衣青裳,广袖长炮,宛若谪仙,修长白皙的指间一支精美绝伦的烟杆缭绕出浅淡的烟雾,清隽俊美的脸上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眼慵懒潋滟,妖娆而又飘然若仙。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夹着一枚白子,漫不经心的落下,却是一子定了乾坤。
手持黑子的男子一身白煞服饰,衣角袖袍皆有白泽图腾,神秘而又诡异。
他狂傲的一挥衣袖,便将整盘乾坤已定的棋扫落“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真是一个狂傲有无赖的疯子
白衣青裳的俊美男子慵懒的持着烟杆,司空见惯的说“随你”。
此人正是前一刻还在漠北边境的南千醉。
药王越轻寒皱眉看了一眼提不起兴趣的挚友,怪脾气的将棋子一抛“不下了!”
南千醉毫不意外的笑了笑,吩咐捡拾棋子的素衣小童“韵哥儿,划船回‘醉浮生’。”
“谨喏,郎君”。素衣小童恭敬地行礼退出舟内。
广袖飘摇,如云似雾,晨起的江上水雾氤氲进来,南千醉清隽俊美的脸颊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宛如谪仙。
他慢条斯理的为越轻寒续了盏茶“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一直憋着对身体多不好”。
越轻寒挑眉“你既然知道我有话说,就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知道知道,你不就是想问我为何不取雁漠北性命吗?”南千醉慵懒的斜倚在竹椅上,握着茶盏的修手微摇,明明力道不大,但素胚茶盏中的茶水却波涛汹涌,殷红如血的枫叶在晃动不定的茶水中努力停止,却又被迫随波逐流。
明明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就像人的命运。
越轻寒不悦道“司命星君说,那个雁漠北的命理,按照命薄上写的,明明应该在漠北城一战中陨灭于凤空吟之手,但不知怎得他并没有死,司命星君请你我纠正他的命理,你为何不杀了他?”
“纠正命理?呵,何为正,何为反?是那一纸荒唐言,还是所谓的天命?你们仅仅凭着一卷所谓的命理就像置人于死地,真是可笑啊”。南千醉慵懒的摇晃着手中的茶盏,琥珀色桃花眼里一片慵懒潋滟波光,笑得斜飞入鬓,明明明媚璀璨如三月桃花灼灼其华,但其中的讥讽嘲弄还是让越轻寒冷下了脸。
“天命不可违,你难道忘了违背上天的后果了吗?”
“呵,我当然不会忘,相反还记忆深刻呐”。
越轻寒闻言皱眉,迷惑不解的望着自己的挚友“那你为何”。
“天命不可违,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能够镇守一方、保家卫国的将军就因为什么荒唐的天命死去,雁漠北是个难得的将领,我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帮到他”。南千醉放下茶盏,耸肩“大约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的还给百姓一个海晏河清的繁华太平的人间了”。
越轻寒冷冷的望着那盏动荡不定的茶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就算救得了他一时,也救不了他一世,只要命薄不改,他就得死!”
南千醉微微弯腰,自四处散落的棋子里信手拈来一枚白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
“那我就拭目以待”。
漠北城,将军书房。
侍女端着托盘,正要敲门进去奉茶,却被一声怒喝吓得呆若木鸡。
“你说什么?!!!”书房内,念慈气得一拍桌子,杏眼瞪得溜圆。
其他将士也是一副愤愤不满的样子,雁漠北坐在主帅的位子上,面目冷峻的将一纸绘有白泽图腾的契约挥出,纸张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飘落在地,背面朝天,露出张牙舞爪的白泽狂妄至极的看着他们,像是在嘲弄他们的愚蠢。
不屑而又讽刺。
“白煞那帮龟孙子!战败了还敢跟咱们朱羽提条件!!竟然敢痴心妄想让长宁公主和亲!!长宁公主可是于统帅君毅将军有媒妁之约!!他们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就是啊!从前白煞国有凤空吟这个嗜血如命的疯女人掌控三军,四处征战也不可厚非,但现在那个凤空吟在漠北城一战中受了重伤,武功几乎全废,他们怎么敢一如从前的狂妄自大?”
“他们怎么不敢?”雁漠北黝黑如夜的眼眸里深不见底。
“漠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念慈皱眉不解。
“老大,凤空吟重伤,他们白煞为何还敢提出条件,这其中是何缘故?”
雁漠北冷声一哼“那是因为那个凤空吟醒了”。
“什么?!!她不是已经被老大你打得几乎气绝了吗?!怎么可能又醒了?!!”
“是啊?!!老大您是不是听错了?”
“线子来报,她不仅醒了,功力竟然也增长了数倍,她一醒就重整三军,夺了咱们北方数十座城池,烧杀抢掠,百姓屠尽,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吾皇听信谗言不敢与白煞开战,便派使节前去求和,凤空吟放出狂言,让我朝最为尊贵的公主前去和亲,嫁给那个痴傻的二皇子为妃,否则,就踏平朱羽国都”。
“他们敢?!!!老子就算是拼了一条老命,也不能让长宁公主受如此屈辱!让朱羽受如此屈辱!!”
“是啊!绝对不能将公主送过去!!那是统帅的未婚妻!那是朱羽国最尊贵的公主!!”
“我们绝对不能为了止战就让一个弱女子去和亲!!这让我们这些七尺男儿颜面何存?!!”
“他们是在羞辱我们!凤空吟竟然如此歹毒!!真是气煞我也!!”
“不能和亲!!不能让他们得逞!!”
|“将军,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老大,您倒是说句话呀?!!!”
“我说什么也没有用,瑞王殿下主和”。雁漠北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圣上已经同意了,不日就会让君毅将军亲自护送长宁公主前往白煞和亲”。
“什么?!!如此奇耻大辱圣上竟然”。
将士们议论纷纷,念慈的脑袋缺一片轰鸣,全是那句‘瑞王殿下主和’。
瑞王殿下主和
父亲,你到底想怎样?难道真的想等到朱羽亡国才肯善罢甘休吗?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你也是朱羽的子民啊!!
你就这么想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吗?
你就这么想看到山河破碎吗?
你就这么想看到生灵涂炭吗?
你就这么想看到国破家亡吗?
最近南千醉的戏份较多,各位喜欢吗
第三十四章()
念慈恍惚的扶住桌面,面色苍白的望着对面的俊朗男子“朝中无人反对瑞王殿下吗?”
一身戎装的雁漠北直勾勾的望着她
“无”。
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气愤和恼怒,虽然他控制掩盖的很好,但是念慈还是察觉到了,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父亲的怨怒和愤恨,像恨不得将瑞王剔骨扬灰一样。
念慈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
一边是被她当成神明一样崇仰的父亲,一边是让她朝朝暮暮思慕的恋人,一个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一个是相依相偎的爱人。
她该怎么办?在这个乱世之中,她该如何是好?
从前,一边是雁漠北,一边是无辜百姓,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忠义。
她选择了和自己的爱人一起驻守漠北城,保护这座城池,保护城中的百姓,守护属于大家的家园。
现在,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她的父亲要拿她的爱人开刀。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站在了对立面。
相互开战。
不死不休。
念慈颤抖着叹了口气,将脸颊深深地埋在双手中,心口沉甸甸的,沉重到让她无法呼吸。
“怎么还没睡?”一盏烛火在寂静的深夜里被他点亮,雁漠北刚点亮蜡烛,就被念慈扑了个满怀,他被撞得后退几步,笑着搂住一脸泪痕的女人“柿子你又怎么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真是给本将军长脸啊!说吧,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了你,我亲自去‘开导开导’他”。雁漠北说‘开导’时,阴阳怪气的调调让本来还很难过的念慈破涕而笑。
“这就对了嘛!女儿家家的虽然是水做的,但也不能这么哭啊!多浪费啊!”雁漠北妙语连珠的逗着她。
念慈笑着搂住他“你今天嘴跟抹了蜜儿似的,平时我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会哄人?”
雁漠北冷冽刚硬的脸渐渐柔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一片似水柔情,漆黑如夜的眼瞳里,映着她的身影,除了她,什么也容不下。
“我这不是看见你哭鼻子了吗?自然要好好的哄一哄你,不然万一你跑了我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想想就觉得凄惨”。
雁漠北戎装都没脱,就将念慈抱了起来,在灯火阑珊的房间里转着圈圈,铁甲和佩剑发出冰冷而又喜悦的声响,猩红的披风和杏色的衣裙飘摇翻飞,雁漠北抱着念慈笑着不停地转圈,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喜悦,就连系在她腰间的鎏金云母铃铛都随着他们旋转飞舞,叮铃叮铃,欢喜的响着,一缕缕热烈而又缠绵的香气弥漫开来,仿佛永远都不会消散。
这一刻,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
没有乱世,没有战争,更没有复杂阴险的尔虞我诈。
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仅此而已。
“长宁公主同意和亲?”一番嬉闹后,念慈伏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而又坚定的心跳声,迟疑地问道。
“同意了”。雁漠北勾着念慈耳边垂下的一缕乌发,一圈圈缠绕在自己的指间,柔情似水。
念慈闻言撑着他健壮的胸膛抬起头,惊愕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