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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你说这些话是多少女孩子听不到的，我很荣幸呢？”
“那为什么不吭声？”
伊澈刻意放缓了语调，“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我是个失忆患者，无论谁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轻易相信，你让我相信你，只能凭我自己的感觉，你也不用太费心思，因为我不会相信任何证据，虽然我知道灰姑娘的爱情很让人动心，我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能让你们这样靠近——”
程安忽然就明白了，“你在害怕？”
为什么不害怕，他们这样接近平凡的她，矛盾得令人吃惊，偏偏她的从前是一张白纸，只要想，任何人就可以涂上一笔，但那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她虽然混沌，却并不傻。
“伊澈”
他出声，终于揽住她的双肩，叹息出声，“我可以等，不管你亲近我是为了什么，我都愿意守候，程安的誓言也许并不可信，但我说过的话绝不收回。”
程安，方维朗，还有谁呢？
“那你会告诉我以前的过往吗？”
伊澈回过头看他的眼睛，忽地心跳得厉害，慢慢摸上他的下巴，“你看起来真的很憔悴的样子，胡荏都冒出来了。”
程安抓住她的手，露出既温柔又感伤的笑意，“你潜意识里还是相信我多一点，是不是？”
她微垂了头，“我不知道。”
“你不用那么烦恼，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的。”
他本来就是吸引人的男子，这样近目光相对，伊澈有些无法整理自己的思绪，任他牵了细致的手，“我想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人，还有我们以前真的是爱人吗？”
他微笑不语，什么也不说，她有些轻微的失落，“很难回答吗？”
“没有，但是天快亮了，我要送你回去了，以后会有机会告诉你的。”
她有些失望地垂了下头，“那好吧！”
天际已经有些发白，她竟然不知不觉呆了这么久，看着那水面尽头的颜面，宛若水墨画一般的飘缈，程安紧紧牵着她的手，像是永远也不会分离的样子，心里偷偷有了贪念，如果真的是这样多好？
像是知道她的不安一样，清俊的男子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暖的滋味让她情不自禁地绽笑颜。
“我们回去吧！”
她轻轻点头。
第16章 若隐若无的爱情香气（1）（）
伊澈开始做梦了，她发现原来生活中有了梦之后平凡的日子也会增色不少，仅仅是看着一个普通的茶杯，嘴角也能勾勒出一抹笑意，心里面既是酸又是甜。
苏情说她是迟来的知觉。
她不懂得知觉是一种什么东西，也许是不管看什么东西都会出神的一种痴态。
后来方维朗一直没有再出现过，她偶尔在别的男人进店的时候也会想象那是他的样子，想象着为他的侄儿买个兔子或者是企鹅，毛茸茸的可爱耳朵拉在华华手里，异常地柔软。
可惜是是，他可能真的生气了，那天以后就再没有来过。
她只知道他的名字，家在哪里是什么人一概不知，天底下叫方维朗的人何其多，她并不想去追究，有的事情并不是知道就一定好，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目的来接近她，那一种异样的执著让她心底发慌。
不过华华非常可爱，她是真的喜欢那个小孩子，一看见他的笑脸就从心底涌出不可思议的温柔，可能是天生的母性在作祟，见到特别可能柔软的事物就忍不住喜爱。过了这么久也见不到他，难免有点想念，方维朗不来，自然也见不到华华了，有的时候无聊了，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就很是想念他粉嫩的小脸，那怯生生的可爱表情，真是想起来就眉眼弯弯。
这一日店里的生意清淡了很多，可能是太阳逐渐变得炽热的原因，走在柏油路上就会出一身的汗渍，她一个人呆着无聊，陡地看着门外有个淡淡的影子，她好奇地走到门口，视线落到地下的人，不禁毫无淑女气质地张大了嘴巴，只见一个可怜的小人儿坐在地上，满脸的委屈，身上的衣服有脏了不少，看得出来非常狼狈，“华华——”
她急忙把他拉起来，“怎么不进来？看你脸都晒红了，来了多久？”
华华垂着头，小身子被拉起来，背上还背着小书包，小声答道，“我是上学的时候偷偷过来的，叔叔还不知道。”
第17章 若隐若无的爱情香气（2）（）
伊澈滞了一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不到他把自己记得这么深，她给他拍拍身上的灰，把他带到了店面里用毛巾擦了一下脸，“我给你叔叔打个电话，你知道叔叔的号码吗？”
他抬起头来，大眼睛偷偷瞅了她一眼，又急忙摇头，“我不知道。”亮晶晶的眼珠转了转，惹得她想笑，只得忍住，“是真的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华华扁着嘴巴不肯张口，她于是试探道，“阿姨答应你不送你回家好吗？叔叔找不到你会担心的，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他委屈地抬头，“阿姨真的不说吗？”
她点头，“华华这么可爱，阿姨肯定不会骗你的。”
“嗯，叔叔的号码是***********，阿姨告诉叔叔，华华知道错了，让他不要生气。”
眼眸一闪，怜爱的目光更加柔软。
她安抚地点头，随即拨了方维朗的电话号码，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声音，“你好，我是方维朗。”
她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慌，抿了一下艳滟的红唇开口，“我是伊澈，华华在我这里！”
方维朗在那头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他在你那里，他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去的，他连路都不认得！”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他衣服很脏，样子也很累，我想带他回去换身衣服再送他回去。”
“不用麻烦了，我马上过来接他回来。”
他立即拒绝，速度快得让伊澈有些尴尬。
“我家离这里很近，我带他回去不会很麻烦。”
“不用了，你只要让他呆在你那里，不让他乱跑就可以了。”
他迅速说着，随即挂了电话，她心里生气，觉得他很没礼貌，不由有些气闷，回头看着华华一脸的害怕，母性迅速泛滥成灾，“华华，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小人小声说着，“是回叔叔的家吗？”
第18章 若隐若无的爱情香气（3）（）
她菀尔一笑，“不是，是阿姨的家。”
他点头，“嗯。”
她关了店门，一手提着他的小书包，一手牵着他的小手往回家的路上走，华华的脸很小，虽然已经十岁大，性格还不算开朗，看人的时候也是羞涩的，很难想象他跟着方维朗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单纯无邪的模样。以她的阅历看来，方维朗有着良好的教养和出身，家境应该十分优越，这样更显得华华的难得，没有半分娇气，说实话，她虽然喜欢小孩子，但太骄气就算了，她应付不来。
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话，乖巧地跟着到了伊澈家里，她先让他到浴室冲洗，然后给他找了件大t恤，坐在客厅里等他，待他洗完走出来时，她忍不住笑出来，这个小家伙真是可爱，粉粉嫩嫩的脸庞，比女孩子还要漂亮，那件衣服太大了，套在小小的身子上面十分别扭。
“阿姨！”他害羞地喃声，“华华很难看吗？”
伊澈过去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蛋，“没有，华华很可爱，我们到阳台上去。”
平时家里没有什么吃的，她翻了半天才翻出几块饼干，给他倒了一杯红茶，怕他不喜欢喝，还准备了橙汁和可乐。
她扬了扬手上的杯子，漂亮的颜色显露出来。
“你喜欢喝什么？”
华华看见她手上的红茶，接过去道，“我喜欢这个。”
她微笑看他，他还真是奇怪，小孩子不是都喜欢水果口味的饮料的吗？
一起坐在阳台上，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她笑眯眯地抚着他的头发，“华华，告诉阿姨，你是不是想阿姨了？”
“嗯。”
她笑得更加灿烂，“那怎么知道过来的路呢？”
他仰起小脸，“上次来的时候华华记住了。”
“嗯，华华真乖。”
他有些小小的不满，“阿姨都没有想华华吗？”
“当然有了！”
第19章 若隐若无的爱情香气（4）（）
看他可爱，再亲了亲他的小脸，“我早就想华华了，这样可爱的小孩子，谁都会喜欢的。”
“我就知道，可是叔叔都不想带我来看阿姨，他说阿姨不喜欢我，我怎么闹他都不肯。”
搂着他的胳膊僵硬了一下，伊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苦笑，方维朗这个仇果然记得够深的。不就是态度稍微冷漠了一点，现在这个社会骗子那么多，她防备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想他这么小心眼。
“那就不要理叔叔好不好，阿姨喜欢华华就够了。”
华华重重点头，“好。”
他玩了一会儿就累了，伊澈把他抱到卧室里让他睡觉，走到阳台边打开手机，果然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方维朗，她哼哼磨牙，有本事你就找过来。
她无所谓地关了机，是个男人就不要这么小心眼，华华都看不下去。
还没等到天黑，敲门的声音就咚咚响起来，伊澈正在洗澡，华华在房里睡着了，她急急忙忙跑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打开门一看，果然就是一脸愤怒的方维朗，难得那么出色的外表，现在看起来像恶声恶气的坏人，她微叹息地挼了挼湿漉漉的头发，“他睡着了，你先让我把头发擦干。”
方维朗所有的努气碰到她的软钉子，没有发作下去的理由，他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又不能没风花雪月度，只能寒着脸走进来，伊澈指了指客厅的椅子，他无声地坐了上去。
伊澈回到洗浴间取了头巾擦干头发，觉得差不多了才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