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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一一有瞬间『乱』了呼吸拍子,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厨房,『摸』索到各式厨具的所在地后,开始不歇的忙碌。
或许天壤之别就是这样的,可是人类的贱『性』也是这样的。
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苦苦追寻。
纪离是,她是,小袁也是……
这之后,袁深每天都会过来,她不知道他是如何通过小区门口严格的查验,和楼道门的保卫与门禁,她也从来不问,甚至不问他最近为何都没出去演奏,前段时间又是因为怎样的原因消失……她只是坐享其成般享受小袁给她的一切体贴。
她知道她这是在利用小袁,也知道这样不好,可良心斗不过私心,她需要他此时的照顾。
而她也清楚,这样的情况,在纪离那边看来,也就两种可能。
如果小袁真的神通广大到瞒过所有监视的眼睛,她传到他那里的消息,就是十多天没有下楼出门,生死不明。
如果不是,那么就是她日日私会小袁……
反正总会引得他的反应的。
她还是得卑劣的承认,她依旧想他。
至少,想看他是不是还会为她着急。
纪离的出现,是在手术后第18天,也就是她14天没有下楼后的上午11点。
推算过来,他在香港登机的时间不会晚于早上8点。
他打开门,带入扑面而来的凉气和怒气,直接冲进卧室,将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但还躺在床上、不明所以的她抓着睡衣领口提起来:“阳拾依,你到底想玩什么?”
阳一一目光由『迷』茫渐渐变得清晰,她抓住他的手,将自己的领口努力扯出来,再任由上半身失去力量,重重倒回床上:“我没玩,是你要玩这一套的。”
纪离稍稍眯了眼睛,可锁住她的视线依旧冰凉,随后微笑着后退两步,似是准备转身离开:“行,反正看起来你还活得挺好。”
阳一一弯唇,老神在在的说:“是啊,不如再把我这样关着,等15天后再来确认一下。唔,还是别等太久,天气转热,万一放臭了会被邻居知道的,到时候多麻烦……”
纪离还没听完,便又大步走过来,径直扯开她的睡衣,有几颗扣子随着滚落地上,发出清脆又轻贱的响声……
他冷冷地看了一瞬,倾身俯下,咬在她的脖颈,胸前,阳一一吃痛,声音虽是不稳,却也还不忘冰而毒地厉声说:“做吧,这个时候做的越狠越好,要是感染了,我终身不孕,以后随便你爱怎么玩,总不会再出类似的事惹你生气!”
纪离径直掐上她的脖子,扼断她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再无素日的温和多情,而是喷薄欲出的火焰,狠狠灼伤了她的心,胸口的难受比颈上的痛苦更甚,何况他还说:“阳拾依,你真让我恶心。”
她多想回他一个,你也是。
但在她找到声音之前,他就已经摔门而去。
阳一一坐起身来,脱掉身上挂着的睡衣,环着胸口靠在床头,低垂螓首,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外坠。
事情越弄越糟,她偶尔都想掐死自己……在最初和他相遇的时候就掐死……
宁可死在那样的年纪,也不要活着再遇见他。
她可以对一千一万个人恶毒,唯独不想对他也这般。
阳一一掩住脸,放纵自己痛哭出声,哭完她就要去和他谈结束,然后她要立即想办法红起来,现在对她来说,完美的星途已经不是最好的未来。最好的未来,是想法子忘掉他……
专注的大哭令她甚至忽略掉开门的声音,直到有人走到她身边,她才意识到……
怔愣愣地抬起头,待确认了眼前的人后,阳一一不顾仪态,从床上稍稍跃起,勾住他的脖子,埋首他的肩头,继续嚎啕哭泣。
她的软弱本不该被他看到,但又只应该被他看到。
因为,她的软弱也不过只是因为他。
第44章()
纪离顺着她的力度,抱着她落座床上,手缓缓抚过她头发,直到停在她后颈,分明是温情的宽慰,口中语气却还是生冷:“你哭什么?不是都不怀孕了吗?怎么还哭成这样?”
阳一一用力砸了他一拳,眼泪却敷了他一耳朵、满脖子都是。
纪离隐约是叹了声,环着她,许久都不言不语,等她哭声稍微平静些,才低低缓缓地说:“我也会生气、也会说气话,在气头上做不对的事,你……”
他没完整说出道歉的话,但阳一一已经心领神会、又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纪离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拥住她,慢慢收紧怀抱,任她自己平息情绪。
哭了大概十多分钟,将纪离的衬衣完全浸湿后,她终于扯着嗝,拽着他领口,模糊不清地愤愤问他:“你回来是有东西忘了拿吗?”
纪离望着她那双全无杀气的红肿眼睛,竟觉得有些好笑,他帮不断抽噎着的她顺顺背,然后摇头否认:“不是。”
阳一一乜他一眼:“那是还有话没骂完,所以又冲回来骂我?”
“没有。”
“那你回来做什么?”阳一一咬着下嘴唇,不满地嘟囔。
纪离微微弯了唇角:“不知道。”
阳一一气结:“……哪有你这样的?”
纪离神『色』淡定又正经,除了唇边微笑,如在说:我就是这样。
她郁闷的不知道说什么,便干脆不看他,再度伏进他怀里,才又低语:“如果你不回来,就不会看到我哭成这副丑样,只会记得我最后是帅气地跟你说要再次离开你……”
他抚她头发的手顿了顿,声音听着懒散,却藏着隐隐凉气浸骨:“哦,又舍得了?”
“舍得……”阳一一说完后,不自觉又补充了几个字,“大约半个小时前……”
纪离轻轻笑了声,顿时又招得阳一一的不满:“你笑什么?如果你不回来,我真的舍得。”
“所以我才回来,”纪离声音徐徐如春夏交际时的暖风,他低头轻吻她额际,“因为我还舍不得。”
“你舍不得还对我这么坏!?一定是我事事都顺着你,把你惯坏了。”阳一一忍着唇角的小小笑意,继续愤懑不平地说。
“……我倒觉得是我把你惯坏了。”
“胡说!”阳一一喊完,又低了音量,嘀咕道:“反正我之后也要对你坏一点。”
纪离又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谁上次发誓说一定对我很好的?”
“后悔了!我对你好,你又不领情……”
“说实话,十一,你真的觉得背着我打掉孩子是对我好吗?”纪离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神情严肃又认真,望着她的视线倒是极平静的,只是就事论事的样子。
阳一一对上他的目光,又渐渐觉得心虚,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你事业心那么重,我也不能让它和我成为你的牵绊。而且你知道我的底线,不做你婚外的情『妇』,更不能做生下你私生子的婚外情『妇』……”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似是不想再挑起战火,除了眉心微皱,纪离问这个问题时的神『色』依旧平淡。
她听罢一怔,尤其是他如此安静的神『色』,倒让她惶恐,只能再次反问:“你难道想要?”
纪离眼中收入她的小小慌张,唇角稍抿,心内微叹,于是这样开口:“我只是想知道,在你放弃这个孩子时,到底是因为认定我不想要,还是为你自己的前途担心的更多?”
“……”阳一一知道,她那么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过他。而相反,她更懂得,她的自私,在他的眼里,只会加倍放大。
想到那个可能有的孩子,阳一一鼻尖又发酸,原本因为哭过就酸胀难堪的眼睛又复流下泪来:“我做不到……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不好?”
“好,不讨论了,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纪离拇指轻柔揩过她眼角和脸颊,顺着她的话低低地说,将她复又拥入自己怀里后,眉间才现出阴沉的情绪,连低低回回的声音里都带着叹惋,“你不想要也是应该,就当是我的报应,与你无关……”
他这样说了,她反而又难过起来。
虽然在此之前,她是多么想将全部的责任都归咎到他身上:例如他自己不用套,例如他自己曾在她面前无情对待那个怀孕的女人,例如他在相亲,例如他每次来了也对她冷漠又轻视……他如果让她明白他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因此拿掉它全是因为她的自私,这是残忍;但他这么坦然地说一切不过是他的报应,她不想要也是应该,却也是种令她难受的包容……
她无声地再次哭了。纪离明了,又是哭笑不得:“是不是我怎么说、怎么做都不对?”
她又摇头,紧紧环抱住面前这个高傲、冷漠、风流,却几次对她做出让步的男人,贴着他胸口低声道:“纪离,我再次发誓,要对你很好很好……”
“你这个善变的小家伙……”纪离摊摊手,唇边是半无奈半愉悦的笑容,声音里也是轻松笑意,“行了,别发誓了。我知道不管怎样,你都会用你独有的方式来对我。”
阳一一扭捏着“嗯嗯啊啊”反对,不许他这样说。
她的一场撕心裂肺的失态放声痛哭,他的一次莫名其妙的眷恋折身而返,却解开了两人堆积已久的心结。
也许最根本的问题依旧存在,也许不平等的地位还会持续,也许他也没有给她任何承诺,也许她也不能真的发誓他是她的所有,可至少在此时,她又找到无穷的自信,想自己真的会和他好好过下去。
两人正闹着,外面的门却被敲响。
怔愣过后,首先紧张的是阳一一,因为她知道,不按那个有特殊监视摄像和报警功能的门铃,而选择敲门的,又是在这个时候……除了袁深不会有旁人。
她倒险些把这件事给忘了,此刻恨不得立即跳下床往客厅冲。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