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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长烟袋又来劝解世瑜,瑜三爷见有人给台阶,马上就下,与夏侯家告别,带着百花、百川,还有一个买来的丫头回到家里。
而长烟袋,其实就是用了易容术的立身,衣传广这才明白,怪不得立身时不时来宽慰自己,说世瑜一定平安无事,包在自己身上。
再说世瑜,他一定要娶百花姑娘为妾。
俏俏不满,说,要娶妾可以,只是不能娶妓院的,给衣家丢人,说完哭着回到自己房中。承仁、绿荷围拢在母亲身边,只是着急,不知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衣传广和刘太太坚决反对,刘太太安排底下人打扫了房间,安顿下百花姐弟,当衣传广着兄弟几人的面,劝说世瑜,说俏俏的话不无道理,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纳妾不算什么,但是百花姑娘出身不好,以后带出去要丢面子,影响衣家的声誉。
世琦也劝,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一切要以家人为重,不能仅仅考虑自己。再说了,你也就是一时新鲜,感情就像衣服,刚好应了那句话“衣不如新”,过了新鲜劲儿,就会明白还是这句话对,“人不如旧。”
世瑜一向听大哥的话,这次却急红眼了,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挥着胳膊大声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俏俏什么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次是遇到知己了,我今生只待见百花一个人。”
衣传广脸色沉下来。
世瑜看到父亲的脸色,不敢多说,坐了下来。
“你能戒烟,百花姑娘有莫大的功劳,为父知道你心存感激,这才是衣家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我这就让账房支纹银一千两,送给百花姐弟,买处宅子,先安身立命。”衣传广说。
“父亲大人在上,孩儿不孝,常惹父亲担心、牵挂,但此次在外漂泊,将近一月,也看透了人间冷暖,在孩儿最落魄最无助时,百花姑娘冒着被老鸨痛打的风险,对我不离不弃,这样的暖心姑娘,让心里凉透的孩儿,感动不已,有百花姑娘陪伴,我想好好过今后的日子,否则,孩儿将继续游戏人间,不知会有何长进。”
刘太太一直躲在屏风背后,虽说俏俏是她的外甥女,她心里向着俏俏,但她更爱的是自己的儿子,她也知道,世瑜跟俏俏一起过得并不如意,儿子说得不无道理。
她轻轻喊过来牧童,让他请老爷过来商量。
衣传广听了太太的话,思索了会儿,想到百花姑娘帮世瑜戒了大烟,确实功不可没,于是改变了先前的主意,决定按照世瑜的想法,将百花娶过来。
至于俏俏那边,由刘太太去劝慰。
衣传广回到屋中,对世瑜说,跟你的母亲商量过了,选定良辰吉日,就娶百花姑娘过门吧。
世瑜一时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给父亲磕了个头,就赶紧去找百花姑娘了。
世琦兄弟三个,见父母同意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闲话几句,各自回家了。
俏俏听说这个结果,刚开始反应强烈,觉得自己好端端良家女子,还生育有一儿一女,竟被一个妓院姑娘比了下去,有失尊严,寻死觅活,哭天抢地。
第28章 闹分家又生嫌隙()
刘太太可是费了劲,好说歹说,劝了无数次,最后,俏俏无奈只得同意。
世瑜和百花的婚事,按照世瑜的意思,还是有模有样办了一场婚礼,世瑜又当了一次新郎官儿,心境、感受与十二年前初婚时大不相同,他心里美滋滋地,脸上带着顺心顺意的笑。百花的喜悦之情,更是自不必说。
敲锣打鼓,唱戏搭台,衣家把百花娶过来。
世瑜和百花,一时称心如意。
百花的弟弟百川,被世琦安排到聚福堂槽坊,跟着继仁、承仁他们一起学习酿酒。
四奶奶卫长青早就有分家的心,现在世瑜娶了一房姨太太,还带来一个十来岁的小兄弟,世瑜又着三不着两,槽坊里的事不咋出力,钱却不少分,所以卫长青心里老大不平衡,又开始不断跟丈夫世瑛提分家的事。
刚开始世瑛还安慰她,架不住听久了,他觉得卫长青说的也在理,就去跟父亲提。
衣传广夫妇不同意,说不能分家,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要过于计较,古代不是流传紫荆花的故事,传说南朝时,京兆尹田真,和兄弟田庆、田广三人闹着要分家,所有东西都分完了,发现还有院子里一棵紫荆树没有分,于是商量着第二天再分。
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兄弟三人惊讶地发现,昨天还好端端的紫荆树,一夜之间,竟枯死了,枝残叶败,就像被大火烧过的一样。
兄弟三人觉得这是不祥之兆,停止分树。
过了些日子,这棵树又慢慢复活,枝繁叶茂,兄弟三人受其感化,又将三家合而为一,成为当地的孝悌之门,田真一直官至太中大夫。
衣传广说,代代流传的这个故事,就是告诫人们,兄弟之间,和睦最重要,“和”是一宝,有了“和”,才有融洽,有了融洽,才有欢笑,有了欢笑,才少忧愁,少疾病,多健康,多财宝。而这“和”的关键,就是少计较,明知吃亏而不争。
世瑛听父亲说得有理,只得告退,回去讲给卫长青听。
无奈卫长青听不进去,分家就像肚子里的蛔虫,分不成家,那蛔虫就总在那里蠕动,闹得心里痒痒地,不得劲。
刚开始,卫长青还忍耐着,到后来,卫长青只要一看到俏俏今天买新衣,明天添珠宝,就看不惯,总觉得俏俏腕上的翡翠镯子,花了自己家一份钱,人家还觉得应该,一点都不感激。
世瑜虽说戒了烟,戒了赌,但还是隔三差五出去听戏啊,逗蛐蛐啊,总之游手好闲。而自己的丈夫世瑛,比世瑜还小,却天天兢兢业业在槽坊里守着,就这样辛辛苦苦一年,不比世瑜多分一个子儿!
卫长青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他们几个是亲兄弟,不分彼此,也就算了,自己跟他们算什么,无半点血缘关系,合不着!
卫长青先去找大嫂叶秀敏说分家的事,叶秀敏劝慰说,咱们妇道人家,管不了这些大事儿,再说了,老太太六十岁了,最不喜欢听别人提分家。
卫长青听不进去,又去找刘太太说,老太太也火了,就让衣传广把兄弟四人找来,一起商量分家。
没想到,最先同意分家的是世瑜。
其他兄弟几个还在犹豫,觉得不好意思同意,世瑜最先站起身来说:“父亲在上,儿子我举双手赞成分家。总有些人在背后说我,活儿干得最少,却活得最惬意,好像我吃我喝我玩,是花了别人的钱一样。”
世瑛听了这话,心里一惊,世瑜连卫长青的心思都知道!
世琦咳嗽了一声,说:“三弟,你多想了,谁花钱不是花的衣家的。”
“大哥,你不明白我的心!”
“我明白,你是想着分了家,花钱花得痛快!”世琦不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人生在世,不就图个痛快!”世瑜喝醉了一样,脸涨得通红。
“莫说那些没用的,不同意分家的提出来。”衣传广盘腿坐在炕沿上,一双眼睛注视着大家。
世瑛不敢扭头,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三位哥哥一下,一缩脖子,不肯吭声。
世琦说:“爹,我不同意!我是做老大的,就要尽到做老大的责任,即使分了家,要是别人有困难,我就不管了么?所以,分家不分家,与我没什么两样,我的责任,就是让兄弟几个同舟共济,越来越好。”
“我们都已过了弱冠之年,虽说长兄如父,已无需大哥操劳挂心,分家的遍地都是,过得并不差。”世瑜坚持着。
衣传广抿着嘴,脸上表情严肃,他大手一挥,示意世瑜不要说了。
世瑜住了嘴。
衣传广用严厉的眼光看了世珍一眼,又看了世瑛一眼,慢慢地吐出几个字:“老二,老四,你们俩的意见呢?”
世珍说:“父亲的意见,就是儿子的意见,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衣传广又把眼睛盯在世瑛脸上。
世瑛脸上发烫,觉得父亲的眼光像宝剑一样,锋利又吓人。世瑛吞吞吐吐:“爹爹,还是分吧。”
“好!既然最小的两个都同意分,你们做老大、老二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分家,就这么定了。你们四个今天晚饭前,把要分的物件清单列一个,给我看。连我和世琦娘算上,按五家分。世琦,明天你喊立身过来,做中人,一起用过午膳后,就分家。”衣传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从炕上耷拉下两腿,将脚伸进鞋里,穿上,倒背双手,走出屋子,到院里散步去了。
留下兄弟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世琦一脸尴尬。
世珍一脸无奈。
世瑜一脸轻松。
世瑛脸上掩饰不住心里的快意。
世琦命牧童拿来一沓宣纸,在方桌上依次铺开,他手握毛笔,饱蘸笔墨,对其他三人说,你们说一样,我写一样,按照房屋、田地、现银银票、玉石珠宝、酒槽坊、马匹牲畜车辆等分列在这几页纸上,列完了,就好平均了,就怕想不全。
就这样,世琦写着,世珍三兄弟说着,从午后直写到掌灯时分,才把大部分物品列完,写了满满十二张。
衣传广一口气在现在居住的平泰巷附近,又买了三套宅子,分别买在和美巷一套,磨马巷、豆腐巷各一套,父子五家,一家分一套。四条巷子,挨在一起,都在吉庆街南边,从西向东,依次是和美巷、平泰巷、磨马巷、豆腐巷。衣传广夫妇带着世瑜的俩孩子承仁和梨花,仍旧住在平泰巷,跟立身家对门;世瑜和世瑛家住和美巷,是对门;世珍家住磨马巷,房子在巷子西侧,不临街,跟立身家是邻居;世琦家住豆腐巷东侧北边临着吉庆街。
第二天,立身吃过午饭,坐在八仙桌前,给衣家做分家的中人,衣传广笑道“今天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