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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突然想起师兄们曾说过的话。
你知道无忧谷是什么地方吗?
那里住着江湖上最绝色绝才的两个人。
阿离姑娘美若天仙,她种的草药千金难求,是江湖中最能救人也是最能杀人之人。
贺兰公子一张桃花脸迷倒众生,其人有百慧千年难遇,若说江湖前有千机老者,那后世便要为贺兰立名。
这是名门正派里脾性最为古怪的两个人,将来你若有幸遇到,切记要避让开去,免得受了惊吓。
此次大会去的都是江湖有名的英雄和各大门派的掌门,也因这大会内容是极秘密的,所以此时能进得大殿内的只有各门派管事的,其余弟子皆不可入内。
再说贺兰珏遣了钟元等人,与阿离一起入得大殿,殿内也不过二十众人,却不知众人在吵嚷什么。可待他们前脚刚踏入殿内,人还未站稳,四下已然静了下来。
贺兰珏面目从容,阿离一惯冷漠,两人从殿门一路走向远端慈恩大师处,半点没有怯意。
贺兰珏带着阿离走到大殿正中停下,俩人皆对前方坐首的慈恩大师施以一礼。
慈恩回以一礼:“二公子,阿离姑娘,请入坐。”
贺兰家前任家主贺兰椿与慈恩本是故交,贺兰珏年幼时慈恩曾在贺兰山庄小住半月,对贺兰珏一直以二公子相称,到如今事过境迁,只是“二公子”这个称谓却未曾变过。
大殿内在坐的皆是名门正派,对贺兰山庄的那点事儿就算不甚了解却也有所耳闻,此时听得这个称谓也是面色各异,有相视一笑的,也有嗤之以鼻的。想来最难堪的莫不过是在坐贺兰山庄的人,贺兰山庄此次来的是现任家主贺兰修,有好事者转头去看,却见贺兰修正坐在椅子上静静喝茶,好像并未听见一般。
贺兰珏与阿离在一处空位上坐下,但正对面恰好坐着贺兰修,贺兰珏对贺兰修一样是置若罔闻,只有阿离在坐下时微微皱了下眉头。
待他们坐稳,便有人接了先前的话头继续说,“这次沉香宫如此胆大,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不如乘势派个把个人把沉香宫给铲平了,他姥姥的省得以后麻烦。”
有人在旁“切”了一声,“个把个人?你以为沉香宫是你那小庙,放把火就好烧个精光?”
那人用一把白面扇子遮住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他的皮肤很白,拿扇子的样子像个姑娘,说话的时候他那细长的眼睛就眯到了一块儿。
阿离在旁看着,她虽未见过这人,但也能从这人的外貌特征上猜出是谁。出门不离白面扇,细眼白肤,江湖人称白面书生的徐堂玉。这人很好认,不过徐堂玉除了一年四季从白天到晚上都拿着一把白面扇,最大的特点就是这人是个怪胎,表面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其实是喜好男色。
“他姥姥的!你什么意思!”先说话的那人显然是个大老粗,一开口似乎要把整个大殿震上三震。
这人阿离也认得,噪门那么大,便是江湖人称狮子吼的韩溥。
“我看是那乔杉自作自受,他不想着长生不老,也不会招惹了沉香宫的人,更不会上这当,丢这人。”徐堂玉说话一向尖酸,都说他张张口就能把人啄死,说得就是他这张嘴厉害。
韩溥大呵:“你个娘娘腔,别给老子装模作样,你是圣人,你是圣人就不会喜欢男人!”
徐堂玉倒不怒,撇着眼说,“喜欢男人怎么了?喜欢男人也要看喜欢的人是谁——”说到这时,他却朝对面的贺兰珏看了一眼,转回来又看了韩溥一眼,“像你这样的,我呸,别污我的眼才是。”
“嘿!我看你是欠揍——”
阿离刚觉着这两人,一人文一人武,吵起架来应该挺有意思的,本还想继续看热闹,却不想两人还没打起来,慈恩大师便来劝架了。
“二位,勿要伤了和气,此次我们是来商议如何应对沉香宫,万不能耽误了正事。”
这两人还算讲理,慈恩面子又大,此话一出,两人只互瞪了对方一眼,都不再做声,乖乖回了自己座位。
“我倒觉得韩溥老弟说得不无道理,沉香宫虽为苗疆人称为圣宫,但却专做一些买药骗人的勾当,一直不为中原武林所耻,三年前药王山庄在一场大火中尽毁,庄中老小皆丧命其中,江湖上就有传闻是沉香宫宫主南无烈看上了药王的无息丹才遭了此劫,之后沉香宫莫名沉寂三年,明着里像是退出了中原武林,但暗地里也不知偷偷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话的是青城派掌门关石天,此人一向视沉香宫为歪门邪道。没人想到他会在此时谈起药王山庄一事,此时听到,都沉默许久。
当年药王山庄的那场大火,烧得何其惨烈,整个山庄被烧得一干二净,庄里六十几口人被烧得连骨头也没剩几根。此事江湖也曾传闻是沉香宫所为,虽然药王邱雨樾平日救人无数,但一无左证二无人证,单凭一个传闻,又有谁愿意去找沉香宫的麻烦。也听闻有几个知恩图报的曾去过沉香宫讨过说法,但去后多是一去不返,没了消息。此后时日一多,便也未有人再提药王山庄,再提便只听得一声喟然长叹。
只是每年药王忌日时,但凡是从前受过药王恩惠的人都会去山庄前吊念,哭上一哭,多烧些纸钱,也算不忘药王生前恩惠,告慰那些山庄中冤死的亡灵。
阿离时隔多年再听人提起药王山庄这几个字,心中再无多少激动,仿若那是别人家的故事,与江湖上流传的其他故事一般,听了也就听了,只是听后心中莫名会有一些疼痛,也不知是痛在了哪里,就只是心里痛,痛得想要流泪。
贺兰珏转头看一看阿离,旁人看着阿离可能以为她只是在发呆,但他看着却不是。他心中轻叹一声,用手支起头,一副飘然惬意的模样,眼睛看着还在说话的关石天,但口中却轻而不闻地说:“莫让旁人看出来。”
阿离心中一凛,不动生色地转头把眼里含着的眼泪擦尽。
“虽然世人都不知邱家小姐的长相,但你这样不免要引人疑惑。”
她回头时已然神色无异:“被香薰得罢了。”
贺兰珏不作声。
“关掌门是说沉香宫这三年来并未真正退出中原武林,关掌门所言可有证据?”慈恩问。
“叶堂主——”关石天却唤对面的驭风堂堂主叶飞。
驭风堂现任堂主叶飞不过三十来岁,虽然年轻但他接任堂主一职已有十余年,叶飞是生意人,长得还算顺眼,但这人一站出来就知道是个做生意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生意做得时间太长所致。
叶飞站到中间,从袖子里取出一纸卷,展开来照着纸上所写读道:“宝历八年春,徐州三田村接连发生命案,死者皆被吃光内脏,村中众人搜山,却不想在山中发现红眼凶兽,此兽似人,可立行,见人即咬,后为众人所棒毙”
“宝历八年秋,传凤阳知县史冲被邪教所惑,动二万人力大兴长寿宫,大肆招揽信徒,然不过三月,史冲死,后在长寿宫地窖现大量白骨”
“宝历九年秋,绍县七人食之所谓长生不老丸后暴毙”
“宝历九年秋,长魏村一女子犯失心疯,当街咬下一人手臂,后被村民活活烧死”
“宝历十年秋”
“宝历十一年”
叶飞所言从宝历八年到如今宝历十一年,三年共六例,全是吃人的恶事。
慈恩听了也不禁皱眉,“叶堂主的意思是?”
叶飞收回纸卷,说道:“如上六宗仍是官府明文记载的无头公案,在民间流传的还有十几宗,且不论其真伪,只论这六宗,官文就记载,在这六宗公案事发之前都有人见过一些身着黑色斗篷的怪人出现,就以宝历八年秋阳知县的这个案子为例,便有多人证实看见过一个穿着黑色斗蓬的怪人进出史冲的府邸,而绍县的长生不老丸也是由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怪人在街市上卖出的。”
驭风堂不能算是江湖门派,却与江湖门派有着非常复杂的关系,驭风堂不收弟子不教武功,但收伙计做正当买卖,买得不是其它,正是消息。都说驭风堂的消息最为灵通,五湖四海你想要谁的消息想要怎样的消息驭风堂都可以帮你去打听,消息分难易,难的收的钱多,易的有时还不收钱,卖的是情理,拉拉江湖关系而已,偶有打听不到的便按时日赔钱给买家。驭风堂还送消息,比如你要寻某人或转送某人书信都可让驭风堂去做。江湖各派经常与驭风堂打交道,就算是无忧谷也不例外。
驭风堂这买卖做了一百来年,买卖做得十分公道,从未砸过自己的招牌,而从驭风堂堂主叶飞口中说出的消息信度更是极高。
关石天接话道:“江湖都知沉香宫一向作派鬼异,教众一律身着黑色斗篷,若说这不是沉香宫的人所为,大家都还不信了。”
旁边的武当掌门重清远道:“并非你亲眼所见,你也不能单凭身上穿的衣服就断定是沉香宫所为。”
关石天狠狠道:“莫不是你武当怕了这沉香宫,才这样说?”
“关掌门,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万事都有个理字,你单凭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就断定那是沉香宫所为,这断言也未免下得太过轻率。”
“贫尼倒赞同关掌门所说。”打进门开始便未出过声的静明师太突然插出一句话来。
重清远怔了怔,也许是知道静明师太这次亲历了飞鹰堡的事,觉得她手中或许握有什么据证,于是问得格外小心翼翼:“静明师太如此说,难道是有什么证据?”
静明看似十分劳累,只低眉摇摇头:“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
“那间接的?”
“贫尼只是感觉这其中必然与沉香宫有什么联系。”
韩溥哼一声:“师太你这说得不是费话!”
“飞鹰堡的事,这一切都发生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