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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在身上就各自睡了。
半夜里就觉着有风从门缝里吹进来,七月的天并不冷,但山里的夜风可不比山下的暖和,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贺兰珏在另一边咳嗽了几下后,屋子里复又安静下来。
她睁开眼,转头向另一边看去。
她没看着人就只看着披风被高高隆起,贺兰珏全身都藏在披风里,他一咳嗽披风就跟着颤了颤。
她起身走过去,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他的上面,接着又转身回自己那一边躺下。
山风顺着门缝延着地面溜进屋子,她觉得难受,手脚缩成了一个团。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只觉着身上一沉,四周暖和起来。
她转头一看,却看见贺兰觉躺在自己旁边,把两件彼风一起盖在了两人身上。
她差一点跳起来,却被他一手按住。
他闭着眼说:“这样我们俩就都不冷了。”
“我不冷,你过去睡。”
“不冷你哆嗦什么?”
“我没哆嗦。”
他突然睁开眼,眼睛却是笑的,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手都凉成这样了,还说你不冷?”
她一把把手抽回来:“回去睡你的去,别来烦我。”
他的眼神却变得认真起来:“别闹了,我知道你冷,我不碰你,你安心睡觉。”
说完他向外挪了挪,与她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复又闭上眼。
她无言以对,他平日里虽然嘴上狡猾,但为人却是实实在在一个君子。他从来守信用,自然不会骗她。
她后来又想,本来就在一个屋子,近一些远一些都不是在一个屋子里吗,她又何必在意远近。
可他的气息就在自己脸旁,隔了距离还是能感觉得到,这让她怎么睡得着。
她脑中一通胡思乱想,没想到想着想着倒也睡着了。
次日清晨却是贺兰珏叫醒她的,她醒后吓了一跳,因为她一抬头就望进他眼里,两人的距离早不像夜里那会儿差了一人的距离,他们这时只差了一根手指的距离。
“你”
贺兰珏很无辜:“不是我。”
他指指她身后。
她回头望去,瞧见她身后空空一片,是她昨晚睡的地方。
难不成她是自己挪过来的?
面上一红,立刻往后滚了两圈,这才睡回原来的地方,她将头埋起来。
贺兰珏只觉好笑:“起来吧,赶着下山呢。”
她这才把头慢慢伸出来,他却已经走出了屋子。
他们那日早早下了山,与山下的钟元会合后又勿勿赶往平阳。
平阳仍中原腹地西南边上的一个重镇,是中原去往苗疆的必经之地,再往南去便是苗疆了。
因着平阳是两地相汇处,所以来往平阳的人很杂,你能在平阳的大街上看见行行色色的人,汉人苗人,普通百姓或是商贾之流,有时还可以看见扛着大刀的大盗和从苗疆来的巫师。平阳的人杂,官府也懒得管闲事,只要没在大白天里犯事,谁都可以走在平阳的大街上。
一进平阳城,钟元就消失了踪影,许是与其他影护卫呆在一起,他从前也总干这样的事。
贺兰珏发现有人故意在城内为他们留下记号,他们一路寻去,终于在一所外观不错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阿离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块匾——“回春楼”,原来这里是家妓院。
她不屑道:“还真是会挑地方。”
贺兰珏有些尴尬,只得笑笑说:“你就当长长见识。”
她对他道:“看来你常来这种地方。”
他清清嗓子:“别胡说。”
正午,妓院还未开门,只有个小丫头在门口扫地,见他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要往里走,便挡在门前不让进。
妓院里的丫头想是见过许多美人的,拦在贺兰珏面前也只是脸红,说话倒是利索:“门还没开呢,公子要想来就等晚上吧。”说完又看看旁边的阿离,“姑娘,这是妓院,不接女客。”
小丫头正想着这俩人怎么都长得这么标致,面前这个男人不生做女人真是可惜了他那张脸,还有这个女人比起他们楼里的头牌怜香姑娘可是要好看不知几百倍呢。
正想着,那边贺兰珏便对她笑笑,说:“姑娘,早些时候是不是有个长得五大三粗声音又很响的男人来过,还有个拿着一面扇子皮肤很白看上去像书生模样的人——”
没等他说完,小丫头就记起来了,急忙说:“哦,你们是那些怪人在等的人吧,随我来吧,都在楼上等着呢。”
小丫头在前面领路,他们在后面跟着,妓院里面很香,香得阿离头痛。因为还没开门,店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没事的女人穿着薄衣椅在楼上盯着他们看。
她们不是在看阿离,看的自然是阿离身边的贺兰珏。楼上的女人们不知为何突然一阵调笑嘻闹,后来又盯着他们看,就像饿了的人见了食物一般。
阿离皱着眉头捂了鼻子,冷不盯往旁边瞪了一眼。贺兰珏一脸的无辜,只好把眼睛放在前方,努力不去看四周。
小丫头在前自顾自地说:“你们怎么这么晚啊,他们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贺兰珏转头看了阿离一眼。阿离昂着头道:“爱等不等。”
小丫头很诧异:“这位姑娘长得这么美,脾气倒不怎么好,我们楼里的思竹姑娘也这样,人长得美吧,脾气却冷得很,有些客人不喜欢,有些客人却喜欢的紧。”
阿离听了脸都绿了,贺兰珏怕她一生气把这楼里的人都迷晕了,只好在旁打圆场:“我喜欢就好,脾气不好也没有关系。”
小丫头听了就乐了,直说他嘴甜。
阿离又瞪他一眼,却也没有再生气。
第53章 此去悠远(二)()
小丫头带着他们上了二楼,楼上的女人们就越发兴奋起来,有大胆者竟然故意朝着他们扔下一块帕子,阿离觉得这个举动可笑至极,但她并未作声,只当没瞧见走了过去。如果换作平时,贺兰珏可能还愿意弯腰拾那块帕子,但他今日却不敢造事,只跨过那块帕子,一脸淡笑地跟在阿离后面。
“晴儿,这是带的哪门子客啊?”有人喊。
小丫头回道:“都回去吧,这两位是秋娘的贵客,没姑娘们什么事儿。”
众人听了都不觉泄了口气,但也不打算离开,仍是盯着他们看个不停。
小丫头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前停下,然后敲了两下门,里面有人应了声,她便开门让他们进去,自己则退出去在外面关了门。
两人走进去便见一屋子的人,小圆桌前坐着贺兰修,裘三,徐堂玉,韩溥,还有个他们不认识的女人。旁边围着的多是少林武当青城等派来的弟子,屋子里大约有二十几个人,屋子原本还算宽敞,但这么许多人挤在一起,立刻就显得小了许多。
屋里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看他们,原本正聊着的话题也被打断。
那个坐在圆桌前的陌生女人穿着和外头的姑娘差不多的薄衬,一眼便能瞧出是做哪行的,虽然年纪是长了些,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那双眸子里闪显的精明与干练可是外头那些姑娘比不上的。
那女人见了他们双眼却放出光来,她站起来几乎要向他们扑过去。
“噢哟哟,我的天啊,这就是无忧谷的双绝吗!?可真是如传闻里说的一样是天上来的,看这脸蛋长的,真叫一个俏哟——”她先是冲着阿离去的,在她周围来回绕了三圈,后来又张着大眼肆无忌惮地扫着贺兰珏,最后却是用一种老练的口吻说,“秋娘我在道上混了这许多年,哪样的客人没见识过,可客人的长相却从未记住过,如今看公子这张脸我却要说,秋娘这辈子见过的男人中却实然没有一个比公子你长得还俊的。”
风尘女子果真胆识过人,能说的不能说的到她们嘴里就像戏文一件唱出来。
不说阿离,就连旁边一干人等听了这话都不禁冷得抖了抖。贺兰珏却很泰然,弯了弯嘴角道:“秋姑娘抬举在下了。”
秋娘笑地合不拢嘴:“老娘一把年纪了,公子还唤人家姑娘,不枉别人说公子嘴甜,纵是面前有一百个不同的姑娘,这一百个姑娘都要喜欢上公子的。”
贺兰珏只笑却不搭话,阿离心里不停地鄙视他。
那晌韩溥终于坐不住了,拍了拍桌子骂道:“秋娘你做什么,正事儿还说不说了,还怕人家不知道你这儿是妓院不是?!”
被他这样一唤,秋娘立刻换了脸:“就你这样的,老娘一辈子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转头又温柔地对贺兰珏和阿离道:“过去坐吧。”
“韩霸子你让开点,还不把位子让给姑娘家坐。”
韩溥似乎与秋娘是旧识,两人说话毫不忌讳,韩溥虽然不情愿被骂,但抬眼见了阿离还是乖乖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旁边的裘三也给贺兰珏让了位子,秋娘很乐意坐在他旁边。
他们一坐下,徐堂玉就问:“两位来时逛了哪里的风景?”他的话里有调侃之意,意思是说他们来得迟了,让一屋子人等着他们。
阿离最恨这种话不说全又爱在话里放暗箭的人,于是当即挑着眉道:“去了趟蔚山看了不少风景。”
徐堂玉没想到他这么坦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沉着脸说:“如今的蔚山还有什么看头,该烧的也都烧光了,去了也不见个人影,怕是只有鬼影可以看了。”
阿离突然厉声呵道:“药王仍是你的前辈,纵是你从未见到过,说话也该客气些!”
徐堂玉被她一下呵住,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对方毕竟是个女人,他总不能和个女人吵架。
众人不知阿离为什么突然这般生气,只当她是十分崇拜药王,容不得别人说药王的不是。屋子里的人都知道阿离在现今江湖排名“最不好惹的姑娘”第一位,若是惹恼了她,绝对没有